人后的夏青芜又开始变得消沉,原来最痛苦的伤害不是歇斯底里的拒绝,而是如许砚这般的漠然,不关心、不关注、不在意,他仿佛化身为了一把温润的刀,用他并不锋利的刀刃,狠狠割伤了夏青芜。 不过虽是如此,夏青芜却还是想极力维护好他和许砚的现在的关系,比起从前的相见陌路,现在已经算突飞猛进了。 秋天刚过,郑父和郑戎的判决就下来了,一审判决十年有期徒刑,不过紧接着,那对父子又立刻就提起上述。 许砚没有问过夏青芜,当初为什么会去实名检举查万理,他想对方的回答一定会是,“为了你。” 很动人的初衷、很动听的话语,可许砚却不怎么想听,又或者说,害怕听到...... 又一个周末,夏青芜约许砚去骑马,可不巧,许砚要带吴潜去一个新上任的财政大臣家做客。他拒绝的时候,夏青芜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开心,许砚看了眼他,并没有安慰,而是说:“他毕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所以任何事,我只能以他为先,你要么习惯,要么离开。” 让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做一个有夫之妇的地下情人,确实有些委屈他了。而夏青芜也确实委屈得天都快塌下来了,许砚叹气,出门前在他下颌上吻了吻,想了想还是没有做出承诺,“好了,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夏青芜勉为其难露了个笑,“又不是小孩了。” 许砚拍了拍他的脸,“回见。”
第53章 酸甜苦辣 === “礼物是我亲自准备的,都按你说的,贵稀不贵重,一套仕女图插屏。”吴潜开着车,瞥了眼副驾驶的许砚,“还有,谢了啊。”许砚能与他共享人脉,他意外的同时也颇为感激。 许砚低着头看手机,眉一皱,“上周日和商老板的饭局,你没去?” 吴潜往他屏幕上瞄了一眼,“靠,小王那个叛徒!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是啊,推了,有个朋友过生日,约好了要出去玩的。” 许砚抿了抿唇,不说话。吴潜看着他的脸色,忐忑地说:“我是不是不该推?” “没什么,你心里有数就行。” “别啊,我心里没数,你跟我说,我是不是不该推?” “我说了你就听?” 吴潜喉结一滚,“废话,我、我哪次没听你的,人家都笑我了。”他越说越小声。 “笑你什么?” “妻管严啊。” 许砚哭笑不得,不再理会。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郊区的一座大庄园,庄园里有桦树林和马场,许砚暗叹着气,想到家里的alpha,临别时还一脸的怏怏不快,可真委屈死他了。 “靠,阴魂不散啊。” 吴潜在给许砚开车门时,忽然盯着一个方向,不爽地骂了一声。许砚解开安全带,下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能让吴潜露出这种的表情的,就只有夏青芜了。他好像是一路跟着他们的车过来的。 夏青芜甩上车门,径直走过他们身边,佯装不熟。 “你带他来的吗?”吴潜不满道。 “不是。” 吴潜一脸的“信你个鬼”。 停车场离庄园主宅有点距离,管家便安排了观光车代步,许砚他二人与另一对来做客的夫妻同乘一辆,几人一路寒暄着进入庄园。 阳光和煦,花香温软,午餐地点就设在花园内,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围着长桌坐下。吴潜坐在他右手边,不多时,一道阴影落下,夏青芜与原本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换了位置。 吴潜皮笑肉不笑地侧过脸说:“你看好他。” 许砚挤在中间,手指抵着额眉,轻轻地搓了搓,看上去淡淡的,实则有些苦恼,夏青芜在搞什么? 午饭吃得还算平静,夏青芜也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大庭广众的,想来他也有分寸。 庄园主人是个极具闲情雅致的人,饭后,他热情邀请所有客人去他的菜园参观,一行人徒步抵达后,吴潜还被迫下去锄了会地,由庄园主人手把手教学。 许砚站在一边给他拿西装,憋着笑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就背了过去。吴潜朝他扔了把土,“笑屁啊!” 庄园主夫人姓杨,她在一旁笑道:“小许爱干净,别闹。”而后又转向许砚说:“你们小夫妻的感情真好啊。” 许砚颔首微笑。忽然,他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夏青芜若无其事地越过他和杨夫人对话,“杨姨,上回您送的那盆甘蓝菊开了,花苞居然是淡绿色的。” “是,完全盛开就是蓝色的,将衰的时候又会变成紫色。这花很娇气,能开花说明你们照料得好。” “大多时候都是我爸在照料,他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我妈有心无力。” 许砚身体一僵,他垂在身体一侧的手忽然被人用手指勾住。那手指先是轻轻碰了碰他的掌心,小幅度地打着转,然后沿着指节一路来到指腹,一股酥痒沿着血管上涌,几乎麻了他半条手臂。 “小慧是这样的,从小就不擅长照料花草,可她又特别喜欢。”杨夫人捂着嘴笑。 “是啊,我家的玻璃花房就是仿造您家建的,我爸为了逗我妈开心,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夏青芜的手在下面作乱,面上却一派自然,他的手指绕到许砚的无名指指根,指腹贴着那枚金属指环敲了敲。 许砚微微侧过身,避开了他的手。夏青芜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手指抵着指环拨了拨,戒指松动,可就在他想把它取下来的时候,许砚手指节一弯,阻止了他的动作。 “砚砚。”吴潜拍了拍裤脚管上的泥,站到许砚跟前,瞥了眼夏青芜,然后把两根秋葵拎到许砚跟前,“晚上带回家吃,我给你做饭,好不好?” “辛苦了。”许砚微笑,就这一瞬间的分神,戒指被夏青芜褪了下来。 许砚看了眼他,夏青芜神色坦然,甚至还冲他得意一笑。也对,他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了,以前的耳钉,现在的戒指,这小少爷任性得很,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许砚恍神,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以前他要分手的时候,可以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想回来了,又各种死缠烂打。总归还是小孩心性,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想要的,一眼都懒得看。 “花园里有准备下午茶,去吃点吧。”杨夫人说。 “走吧。”吴潜勾住许砚的肩膀,把他揽着往前走,小声问:“你刚和他说什么呢?” 许砚无奈,“你为什么总这么在意他?难道是余情未了。” 吴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傻逼吧!” 花园里摆了几张小圆桌,客人们分散而坐,不意外的,夏青芜又是和许砚一桌,坐在了他对面。 吴潜洗完手回来见到这场面,脸黑得彻彻底底,他扶着许砚的椅子,弯腰在对方脸上亲了一口,“马卡龙啊,我也会做,爷爷应该有跟你提过吧。” 许砚笑笑,桌子底下踢了一脚夏青芜,示意他冷静,然后又去回吴潜,“是,说你很擅长这方面。” 杨夫人与他们一桌,闻言颇感意外,“真是看不出来啊。” “是吧。”吴潜坐下说,“我会的可多了。” 许砚低头笑了,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一样。对面的夏青芜不大说话,和许砚一样,默默喝着樱桃果酒,听杨夫人和吴潜交流做甜点的心得。 许砚只喝了一杯,眼里便浮上了醉意,暖秋的风舒爽,散走了皮肤表皮的温度,他靠着椅背,注意到了对面夏青芜直勾勾的眼神。 这alpha真的是,一点掩饰都不加。他支着额,鞋尖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的,夏青芜借着喝酒掩饰,朝他递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许砚的笑容里有着撩人的醉意,像春风拂过后的微醺。他面朝着杨夫人,似是在认真倾听,鞋尖却勾到了夏青芜的脚踝,轻轻在那块凸起的骨头上蹭了蹭。 随着许砚动作的深入,夏青芜手背上的青筋逐渐浮起,他忍得好辛苦,可对面的beta却仍那么坦然自若。他摘了眼镜,长眼因酒醉而微微眯起,眼眸里似有波光在脉脉浮动,这是萧瑟秋日里的盛宴,春色无边。 “砚砚。”吴潜转过头来,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许砚笑着应对。夏青芜看他二人说说笑笑,胸口的醋意一阵阵地上涌,却在每一次到达顶峰时,都会被许砚的一个眼神,或桌子底下的触碰安抚下来。 别闹。 他像是这么说的。 夏青芜只能乖乖地坐着,按捺下酸溜溜的醋意,忍着血液里一簇一簇的火苗,这火苗时而随着许砚的撩拨旺盛,时而又随着他动作的停顿偃息。这会他心里才是真正的“五味杂陈”,泼了醋、倒了火,苦于得不到他,又因他的触碰而感到甜蜜。于是,他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里,生生烧红了脸。 吴潜注意到了许砚手指上的空白,凑过去,小声不悦地说:“戒指呢?” 许砚好生无奈,回道:“等着,我去给你找回来。” 说完,他便起身说要去洗手间。果不其然,在进入屋子后,夏青芜也跟了上了。许砚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回头,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路过管家和帮佣,然后一同进入了洗手间。 夏青芜靠着门,扭过脸,“不还。” 许砚靠近他,单手贴在他脸上,抬脸望着他,双眸里的醉意很深,气息里全是樱桃的香气,他说:“还我吧。” “我们以前的戒指呢,你还留着吗?”夏青芜酸溜溜的,握着拳头,不受他诱惑。 “在的,办公室里,天天拉开抽屉就能看到。” 夏青芜还是不满,“为什么放办公室里?” “因为我在办公室里呆的时间最长。” 夏青芜只感觉耳朵尖上的血管在“砰砰”炸开,心也跟着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算了,许砚又不是别人,不争气就不争气吧。
第54章 第五十一 你越界了 == 夏青芜刚在外面被吴潜刺激得醋意大发,这会当然是想成倍讨回来,可许砚却推拒着他,说外面有人。 “好了,晚上。”许砚被他抵在门板上,酒精作用下,只软软推了他几下。 夏青芜被许砚一次次推开,也是没了脾气,气哼哼道:“晚上你不是要跟他回家吃饭吗?” 许砚仰靠在门板上,眉目舒展着笑了笑,“他逗你呢,这都听不出来。” 夏青芜一噎,“那他还叫你砚砚。”他怎么都想不通,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的。 “傻子。”许砚失笑,“他故意的。你也可以这么叫。” “不要,人人都这么叫,显得我一点都不特殊。” “随你吧。”许砚手扶在他的胯上,然后沿着他西装裤的缝线慢慢往下滑,夏青芜把他的手拎上来,说:“放上衣口袋里了。别瞎摸,摸出火来你又不管。”
50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