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后,又有人说,照这么看,还不如娶那个beta呢。 “他们和你太像了。”而这,也是夏夫人认定,许砚能把夏青芜劝回家的最主要原因。“我们都认为,他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许砚抿唇,“夫人,我不明白。我们已经好聚好散了,按理说,他不应该如此,他对我感情并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深。在与我分手之后,他迅速就和其他人订了婚,可见感情也一般。” 夏夫人有些尴尬的为难,思虑再三后道:“其实他和镜镜,并不是你想象得那样……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太胡来了。” 夏夫人说,最开始,盛长镜想联姻的对象是夏庆元,但对方的家长执意不肯,只因夏庆元是个beta。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盛长镜居然答应了和夏青芜订婚。可不久之后,盛长镜在一个party里被人标记了,夏青芜得知此事后愤怒异常,执意退婚,盛家觉得丢脸,便同意了。等这时盛长镜再提出和夏庆元结合,他家的反对声便小了很多,毕竟在那群老古董眼里,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有人要就不错了,管他是alpha还是beta。 可一直到很后来,夏夫人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盛长镜和夏青芜提前商量好的。“镜镜这么做是为了庆元,而青芜则是为了还镜镜一个人情,但更具体的,他没有说。” “除了你,我想不出他最近这么反常的原因。”夏夫人神色凄楚,万分恳切地说道,“许先生,我还想拜托您好好地劝劝他,让他回心转意。” 大约是看出了许砚的犹豫,夏夫人咬着唇,又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许先生感觉不适,但我无意站在道德制高点绑架您,还请您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她深深地看着许砚,问道:“请问,青芜送的那份新婚礼物,您有拆开看过吗?” 许砚一怔,并没有。那晚他把礼物拿回和吴潜的新房,之后又因督促吴潜看账的缘故,就随手放在了一边忘了打开。 其实要说忘也不准确,刻意忽视还差不多。 夏夫人点到这便不再说,她冲许砚深深地弯下腰,“今晚的事,麻烦你了。” 她下车后,许砚许久没有发动车辆,他忽然很想抽一支烟,但找遍全身和车里,均无所获。他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然后无力地趴在上面。 夏青芜,他到底又再搞什么? 深夜,他驱车回到和吴潜的新房,没想到那alpha也在,而且还不止他一人。 许砚麻木地顶着小猫一般的春叫,径直走过卧房,在书房里找到了那个礼品袋。 他拿出那个长方形的绒盒,沉甸甸的,不像是珠宝或饰品。 他解开丝带,掀开盒盖一看,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堆纸? 可当许砚看清纸上的内容后,瞳孔骤然缩紧。 这是一份实名检举信,针对的正是查万理,里面搜集了他在位期间各种腐败证据,厚厚的一摞,这便是这份礼物如此沉重的原因。 盒子的底部,还有一张小纸条,是夏青芜手写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短短的一行字,许砚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夏青芜就是有这样的能耐,一句话让他死,一句话又能让他死灰复燃。 最后,他把纸条折叠好放进口袋,不过一会后,他还是把它拿了出来,重新放回盒子里。可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去时,他又打开盒子,把纸条拿了出来攥在手心。 蠢东西,本来就不一样。 夏青芜因宿醉,又挨了半晚的骂,一早起来就头疼异常。他拿过手机想看时间,却在看到一条信息后,迅速清醒,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在那个备注上【许砚】 【把你外面乱七八遭的人收拾好,明天来这里找我。】信息后是一串地址。 夏青芜的脑袋彻底混沌,他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他收拾外面的人,如果两人毫无干系,他又是以什么立场说这番话的。但他如今说了,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关系马上要出现转机。 想到这层,夏青芜忽然狂喜,他想立刻回说【没有外面的人】,但同时又想到上次的误会,他误以为许砚原谅他了,结果原谅是原谅了,人却也是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他就跟被泼了盆凉水似的,恹恹地抱着手机躺了回去。
第52章 委曲求全 ==== 许砚发给夏青芜的地址,其实就是郑氏楼下的一家咖啡厅,他最近没有太多空闲时间,只能把午休挤出来给他。 夏青芜到得很早,并且点好了咖啡和甜点,在看到许砚的身影出现时,他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这次的见面,到底是希望,还是又一次的失望?他不得而知。 许砚刚坐下就接了个工作上的电话,夏青芜默默拨弄着他面前的拉丝咖啡,他觉得小熊的脑袋有些不圆。 许砚示意他不用,自己拿起小勺随意搅拌了两下,趁着说话间隙喝了一口。 夏青芜的目光落在他捏着咖啡杯的手指上,白皙冷感,无名指还套着一枚简约的戒指,是他和吴潜的婚戒,在微光里反射着细碎柔和的光。夏青芜觉得刺眼,把视线移到了许砚的脸上,他有段时间没见他了,前天的见面也因醉酒而记忆模糊。许砚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鼻梁上又架上了眼镜,看镜片,度数应该是又升了。 忽然,许砚看了过来,目光在对上夏青芜时,眼尾小幅度地弯了弯。 夏青芜心一跳,心情就像摇开的气泡水,一股股的悸动噗碌碌地往上冒。这种心情很像他第一次见许砚的时候,他被对方在桌底下撩拨,又用眼神无形地挑逗,只不过那时,他浑身的热血是一溜一溜地往下蹿。但总归都是欣喜、新奇的。 许砚挂了电话,问夏青芜:“吃过饭了吗?” 夏青芜却答非所问:“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其实那些人……”他瞥了眼许砚,“你想知道吗?”如果他想知道,那是不是代表着许砚还是在意他的。 许砚低头喝咖啡,“你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不必事事都跟我说。” “噢,那你今天找我来……” “你还想做我外面的人吗?”许砚语气平常,夏青芜听了却错愕不已,愣愣地看着许砚半响,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同意了?这和他原先的计划完全不一样。不过他虽想不通,但很快就欣喜若狂地接受了。 “勉强就算了。”许砚之同意和夏青芜保持关系,一是不想对方再任性,既然都说是为了他才这么闹腾的,那他干脆就把人收了;二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不勉强!”夏青芜立即说,“其实我最近有在做一些训练,现在可以忍受一些信息素了。” 许砚一怔,“没事,我不会再拿他作弄你了。你找个房子吧,我有空会过去的。” “房子其实已经准备好了,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许砚疑惑地看他两眼,他怎么像是早有准备。不过今天肯定是没空了,“再说吧。” 许砚的午休时间很短,他说了一会就要上楼去开会,临走时,夏青芜拉住他问:“晚上我接你过去?” 许砚想了想便同意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夏青芜果然准时等在楼下,一路把他载去了所准备好的房子。结果一到目的地,许砚就愣了,表情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这是上回,他跟着杨庭来参加夏青芜乔迁宴的房子。 而那时,这间房子据说还是他和盛长镜的新房。虽说夏夫人解释了他二人的关系,但这房子又作何解释呢? 夏青芜完全没发现许砚的异常,甚至还大大咧咧地说:“你来过的啊,还记得吗?” 许砚冷笑,“当然。” 夏青芜也跟着笑了笑,看着电梯的数字不断攀升,两三秒后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是这里不好吗?” “一物多用挺好的。”许砚随口道。 夏青芜茫然,一直到门口才自认想通了许砚的话,他以为许砚不爱住人家住过的旧房子,于是解释道:“你指的是这房子?我一次都没住过,就乔迁宴那次请人来吃了饭,这也算一物多用吗?”他边开门边说,“很早之前买的,在我们还没分手以前就开始准备了。以前的房子离我公司是近,但那会你不是在准备面试吗?我看你选的公司都挺远的,就想买一套折中的房子住,这样你我都方便。” 夏青芜找了鞋子给许砚换,“你说不喜欢大房子,我就选了小的,装修也是我亲自盯的。” 许砚注意到玄关处还安了一面镜子,高度也是按照他的身高来的,他坐下换鞋子,又整齐摆好。 夏青芜在许砚跟前蹲下,歪头看他,“你还喜欢吗?有几个房间,我——” 一语未完,许砚忽然倾身过来,夏青芜接住他,手揽在他的腰上,如若珍宝般地把他抱在怀里,许砚微侧过脸,贴着他的耳说:“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过会他还要回吴潜那,那alpha最近被一个项目折磨得快崩溃了,接连打了几通电话来抱怨。 夏青芜塌下背,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他从来没为了谁,妥协到这种地步过。 许砚顺着他的脊柱抚摸,“还剩59分了。” 夏青芜沉默着又抱了两、三分钟,然后勾着许砚的两条腿把他抱起,大步往卧室里走去。“干他妈的!” 卧室的床头柜里摆满了未拆封的避孕套,一盒一盒码得很整齐。 许砚的衣服被那alpha粗暴地脱下,他抬手遮住眼睛,忽然笑了,“买这么多,也不怕过期了。” “买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而且以我们当时的频率,怎么可能会过期。”夏青芜脱掉了自己的上衣,躬身埋在他脖颈间舔咬,然后就压在他的身上不动了。 这是久违的肌肤相亲,比起直接的贯穿交合,显然夏青芜更喜欢这样的脉脉相拥,这会让他感觉到,许砚是真的回来了。 “今天就抱一下,下次,我就要干你了。”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干很久。” 许砚抱着他的背,手慢慢移到他的头顶揉了揉,卧室灯光明亮,照亮了他眼底的一片灰沉,“好。” 这之后,两人的关系算是确定了下来。可相处得越久,夏青芜就越迷茫,他不知道以他二人现在的关系算不算和好,许砚表面上是接纳了他,可态度却始终若即若离,仿佛做好了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他总是淡淡的,没有热情,不主动也不推拒,这到底是原谅,还是另一种折磨,夏青芜也说不清。渐渐的,他没有了一开始的欣喜,变得患得患失,同时也想明白了,许砚根本没有再次接纳他,或许,也从来没有原谅过。 这比起许砚彻底的拒绝还要让他难受,现在的他,确实正按照自己的设想一步步让许砚回心转意,但人是回来了,心却好像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不明白,现在的许砚到底是恨自己的,还是毫无感情的,如果是前者,那为什么要同意现在的关系,如果是后者,那也是同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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