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忙得很,总见不到人,要找人也只能去公司,而且还不一定在,问了杨庭也说没在一起。到底大了啊,管不住了。”夏庆元感叹道,“之前说会来,结果临出门前接了个电话就又走了,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说无论多晚都会到,可你看都这个时间了......” 许砚并不在意,“外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吗?” “你小爸在外面送客。欸,你小爸和你大伯......” “就是你想得那样。” 夏庆元一脸震惊地闭上嘴,许砚收拾好文件和电脑,起身说:“一起走吧,我有些累了。” 两人说着话离开休息室,拐过走廊便听到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许砚远远地一瞧,那大高个不是夏青芜又是谁,旁边还站着一个很眼熟的omega,似乎是盛长镜。 夏青芜站在一间休息室门前,面色冰冷阴沉,盛长镜在一旁一脸的气闷,不知道在说什么。 “镜镜。”夏庆元喊了一声,“怎么了,你们怎么站在这。” 那两人同时扭过头来,盛长镜立刻上前抱怨,“庆元,我快丢死人了!你快看你弟啊,他非得站在这听墙角,怎么劝都不肯走。” 夏青芜看到许砚,表情这才有所松动,似是想辩解,但嘴唇只是动了动。 四人一时无话,然后就听旁边的休息室里传来一阵小猫一样的叫声。夏庆元瞪大眼,拍了一记夏青芜,“你、你!你听这来干什么?!” 盛长镜在一边搭腔,“就是!让我领路进来,结果站在这就走不动道了。” “里面的人是吴潜。”夏青芜直直地盯着许砚,“我知道你们私底下有协议,但今天这种场合,他压根就没想过被人看到怎么办,之后你又该怎么办?” 说完又扭过脸小声说:“一点分寸都没有。” 夏庆元和盛长镜双双一愣,同时尴尬地看向许砚。 许砚一时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道:“我过会给他打个电话。” 夏庆元推推夏青芜说:“走吧,砚砚能处理好的。” 夏青芜一动不动,“礼物喜欢吗?” 许砚手上是提着那个礼物盒,却还没打开看过,“我回家看。” “那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夏庆元似是想阻止,却被盛长镜拉住,“我爸妈在楼下呢,你们好久没见了吧。” 夏庆元走后,走廊上便只剩下了许砚和夏青芜两人。 夏青芜面上仍是不快,“他这么给你丢脸,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许砚轻声叹气,“我会说他的。” 夏青芜顿了顿,有些不自在道:“那......那他外面有人,是不是代表你也可以?” “唔,是。”许砚疑惑地看向夏青芜,“你什么意思?” 夏青芜摸着脖子,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说话居然还结巴了,“没、没什么意思......”
第42章 不甘心 === 许砚很快明白过来,夏青芜说的“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说的是玩笑话,但随即注意到那个alpha的耳朵竟有些微微泛红,许砚心想,他居然来真的。 他是曾说过对方太过心高气傲的话,但也没让他做到这种地步,一个清白人家出生的小少爷,竟要做别人的地下情人,真是脸和脑子都不要了。 许砚心里冒上一股火,有些恨他这么轻贱自己,可若他们还是以前的关系,他完全可以痛骂他一顿,可他们现在什么都不是,这也让有些话变得没有立场可说。 “你滚。”许砚低声,没什么好气地把他推开,夏青芜想抓他手,结果许砚侧过身子,不给他机会。 “那天你说——”夏青芜追上来,“你问我,我想娶你的事,有没有告诉家里?我想现在告诉你,有的。” 从方暖村回来后,夏青芜就直接和家里说打算结婚了,姓许,是个beta,让他们做好准备。然后夏家就炸了,他父母虽开明,却并不赞同A、B婚姻,怕没有子嗣维系家庭,也怕没有信息素联系感情,更怕这样的婚姻走不长久。 夏青芜当时回说,有孩子,是个女孩。 还没等夏家人反应过来,他又说,五个月大,我给设了个衣冠冢,埋在东城区的柏树墓园。还取了名字,你们要不要听? 于是他被一顿好打,打完后夏家人就又心疼了,说算了算了,既然喜欢就去吧。 当时夏夫人问他,那个小许,是不是就是许砚?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会答应你吗? 夏青芜回说,当然,我很清楚,他非常喜欢我。 结果现实扇了他一个耳光。 “之所以现在提起,是因为想告诉你,我有对我们的未来深思熟虑过。我以前是没想过结婚,但因为你才第一次考虑起了这件事。但是.......但你真的太快了,相亲、订婚、结婚,一点时间都不给我留......” 这其实也是命运弄人,谁让他们分手的时候正好赶上郑老太爷去世,如果想帮郑养墨打赢这场仗,许砚总要找一个人结婚的。“没有人有义务永远留在原地等你。”许砚姿态冷然,心底却不可抑止地起了骇浪,他暗暗定神,才将翻腾的情绪压下去。这就是他不愿意面对夏青芜的原因,他们之间经历过太多,那些无论甜蜜还是苦涩的相处,深情亦或冷漠的感情,都深深印在他血肉里,轻易就能牵动他的心弦,他能控制外在的情绪,那心里的呢? 夏青芜深深地看着许砚,终于在对方要进电梯时把人拦下来,“是啊,所以有时我也在想,不是你太快了,是我反应太慢了,我应该在追到方暖村的时候,就把话和你说清楚。” 许砚只觉疲惫,他并不想把往事挖出来一遍遍地说,又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忘了。” “没忘,那天回去之后,我哥劝我算了,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没有时间冲不淡的感情。可是,”夏青芜迫切地想去牵许砚的手,却被对方强硬地挣开,“那天在包厢,你哭了对吗?我虽然喝醉了,但我还是有感觉的。” 一滴泪,就落在他的脸上,混合着他自己的,迅速滚落。 “所以呢,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夏青芜红了眼,攥紧拳,“在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的时候,你就已经......” 当初两人分手,正是感情最浓郁的时候,忽喇喇地分开,其实他二人心里都不好受。而且分得那么不痛快,夏青芜自然失落又不甘心。 “你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许砚平静道,“还有,也别再想什么‘外面的人’,你好歹也是个体面的人!”许砚不想把曾经爱过的人摆在那么难堪的位置,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分手了,如今还纠缠在一起做什么? 夏青芜想起方才的话,有些难言的心虚。他对许砚是真的又爱又恨,在他们还没彻底结束的时候,许砚就已经头也不回地奔向另一段感情,然后留他一个人在原地苦苦纠结,他放不下、舍不得、忘不掉,差点就要被逼疯。 在家酩酊大醉的那段日子,偏激的想法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后来他想,夏庆元可能说得是对的,如果想挽回许砚,必须得适当放下他的骄傲。 “你们在做什么?”吴潜醉醺醺地被人搀扶着过来,一脸情欲过后的餍足和憨态,他狐疑地在许砚和夏青芜之间扫了一眼,然后扑到许砚身上,笑嘻嘻地喊:“媳妇儿,是不是该回家了。” 许砚被他的酒气熏了一鼻子,把他推给一旁的人,“回去休息室,我有话跟你说。” “好啊好啊。”吴潜咧着大白牙,冲着夏青芜挑眉一笑,那alpha脸色铁青,但到底压下了怒气,只对许砚说:“我话还没说完。” “你神经病啊。”吴潜醉醺醺地要去推夏青芜,结果自己差点绊倒,许砚看不下去了,让人赶紧把他扶进屋去。 “我今天没空。” “那下次约你出来。” 许砚回身离开,深吸气,头也不回道:“再说。” “欸,许砚。”吴潜见许砚开门进来,便撑着沙发站起,跌跌撞撞地走向许砚,“你说我们要不要洞房,今天可是大喜日子啊,做不做嘛。” 许砚对上他,心里就没那么多难言的纠结了,“你知不知道你爷爷过一天少一天了?” “嗯?”吴潜茫然。 “你知不知道,你小叔挪用公款去填补东岛的烂尾项目?” 吴潜震惊,“什么?”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大姐在暗地里监视老爷子,只有今天才放松了人手。就在刚才,老爷子在病房里,撑着病体和我打了一晚上的视频会议,他让我帮你、助你成材,说怕自己死后,你被你那些亲戚吃得骨头渣都不剩!”这才是老爷子愿意给他百亿聘礼的原因,他说不求吴潜像样,只求学会自保的本领,且后半生衣食无忧。 信息量太大,吴潜摇摇晃晃差点站不住,“你说什么呢?我小叔他干嘛了?我大姐也是,她怎么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知道做。今晚上就给我看账去,明天就给我去公司,我跟着你,带你看看,你家到底已经蛀到什么地步了。” ---- 夏庆元:你可以适当放下你的骄傲 夏青芜:好的 夏庆元:.......倒也没让你做到这种程度。 (不好意思啊,和老父亲通了个视频就来晚了!)
第43章 你真想跟我好? == 新婚第一天,许砚一大早就把吴潜赶去了公司,陪他处理了会工作,饭都没顾得上吃,又马不停蹄要回郑氏。 只不过路上堵车耽搁了一点时间。这个时间点堵车很奇怪,许砚猜测是出事故了,结果还真是,司机拧开广播,原来是前面有准议员在做演讲,结果发生了不小的暴力事件。 广播里也只提醒各位车主避开该路段,却没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许砚想到夏庆元昨天提起过,要来这边的广场做拉票演讲,难道会是他? “许先生,我们绕路吧。”司机说。 “不用。”等待的时间,许砚给夏庆元发去了一条短信,意料之中没有回应。又过了好一会,车辆才缓慢移动到出事的地点,暴乱的人群已经被警方控制住,正有序地押送上车。许砚遥遥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白色厢型车,车屁股虽说已经被砸扁,但许砚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夏庆元的车。 “前面停下,我下去看看。” 许砚小跑到车前,敲了敲车窗,这可把夏庆元的助理吓了好大一跳。 “是您啊,我还以为是哪条漏网之鱼呢。” “庆元没事吧?” “是砚砚吗,进来吧。”夏庆元用手按着一块白纱布捂住额上的伤,指缝间还不断有血丝渗出,他从车后座探出一个脑袋,让许砚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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