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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装得正经，在别人眼中装出一副禁欲模样，实际上比谁都要变态，实际上没了项圈就是只迷路走丢的小狗。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逃避，看上去多么害怕亲密关系，多么害怕情绪失控，实际上没了笼子就是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明明就是离不开我，明明就是沉溺进去了不想出来。” “说什么你被锁住了无法逃脱，就算把锁链给你解开了，你也还是会心甘情愿地回到我身边来。” 藤条如雨点般鞭挞在身上，化作阵阵热流汇聚到下腹，方瑾瑜耳边回响着黎潇尖锐又冷冽的话语，刚刚卸下的羞耻心被打碎了又重塑。 眼前闪过令人头晕目眩的光，方瑾瑜喉间溢出难耐的呻吟，半透明的白浊从前段喷了出来。 没有任何爱抚和触碰，他居然射了出来。 “所以你天生就是，”黎潇低沉着嗓音说，“我的狗。”
第13章 等方瑾瑜从余韵中缓过来神，外边天都已经黑了。 方瑾瑜中午也没好好吃饭，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黎潇趁这个时候先拿出手机点了个外卖，给方瑾瑜解开手脚铐，拿纸巾将沾染的脏污清理干净，从柜子里取出牛肉干喂给他吃。 方瑾瑜认命地接受了这个姿势，乖巧地伏在地上接受投喂。 黎潇给他伤口上好药后，外卖也到了。 黎潇抽他的每下都是落到实处钻心的疼，又持久又深刻，下楼吃饭的时候他根本没办法坐下来，站着吃黎潇又不让，他只好主动说跪趴在地上吃。还好他有提前超车的习惯，周五晚上和周六上午先将修改的设计稿给赶完了，不然他实在没办法在浑身疼的情况下改出完美的设计稿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犹豫了会儿，还是把白色绒毛项圈给摘了下来。 黑色皮质项圈还能说是choker，这个绒毛项圈看着就不怎么正经，被人发现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这次抽出来的伤比上次要重些，他很艰难地在座位上来回挪动，又怕被人发现，只好咬咬牙坐了大半天，几天下来回家都是趴着睡觉。 将设计稿交上去之后，前两天他根据客户的要求做了精细的修改，将主题基础款对戒进行起版打模，接下来便是客户单独要求的定制对戒。 基础款他只是在戒指的环上面加入了纤细的荆棘元素，整体还是以枝叶为主，设计并不算太过大胆，符合大多数人的审美要求。而客户单独定制的对戒要求将两种元素分开，其中一枚的戒身完全设计成缠绕的荆棘造型，另一枚则全部由枝叶构成。 方瑾瑜听见这要求的时候还有点心虚。 心里有鬼的人看什么都不对劲，比如那天回家的路上，他看见街角咖啡厅门口栓着链子的萨摩耶朝他摇尾巴，他就开始胡思乱想，最后满脸通红地快步走出了这条街。 但对于工作上的严谨迫使他静下心来，既然这要求他也有灵感，那就放飞自我大胆设计得了。 专心改稿改了好几天，到了周五，他终于将这个设计稿交给了客户。 拖着疲惫的身子正准备回家，他想起了上周的这个时候，黎潇来他家抓他去吃饭。这周黎潇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忙，没怎么联系他，他们也没约好周末见面什么的，不知道黎潇会不会像上周一样突然出现在家门口。 他这么想着，停好车上楼的脚步都雀跃了几分。 然而家门口并没有人。 莫名的空虚感涌了上来，方瑾瑜蔫蔫地进了屋，双手不受控制地给黎潇发了消息。不死心地盯了半天手机，没有收到回信，只好无精打采地去洗了个澡。 他习惯性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净。 趴在床上发呆，方瑾瑜盯着聊天框看了半天，不知怎么想起了那天晚上回到家，他久违地梦到了高中时期比较愉快的记忆。 高二那年他和黎潇在画室认识后，他才知道黎潇就在他隔壁班，后来高三分班很巧地分到了同班，甚至还当了同桌。 黎潇在年级里很出名，长相好性格也好，朋友很多，和他交流似乎自带了轻松舒适的氛围感，双方都不用刻意去找话题，很自然就能顺着聊下去。方瑾瑜则和他完全相反，在班级里存在感并不强，看起来高冷又有距离感，之前也有外向的同学来找他搭话，最终也只是仅限于搭话。 方瑾瑜很少和谁主动交流，第一次主动迈出交友的步伐，就是找黎潇搭话。 明明黎潇的性格不算太过活泼外向，也并没有散发出热爱交友的气息，但很多人还是控制不住想要主动和他交流，其中也包括方瑾瑜。 也有很多人喜欢黎潇。 想到这里，方瑾瑜倏地坐直了身子。 他和黎潇还不熟的时候，除了撞见过几次女孩子向黎潇表白，更多的时候其实只是含蓄地让他帮忙转交情书给黎潇。 当然也有不含蓄的。 那时候应该是高三刚开学没多久，方瑾瑜被安排打扫楼梯间。 方瑾瑜平时存在感不强，一方面是因为他性格比较自闭安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走路什么的几乎没有声音，除了翻书之类的大动作外，基本不会发出多余声音。 后来有人悄悄在背后说他像鬼，走路没声音，黎潇还出来反驳说“像猫”，语气温和却又很坚定。 刚放学的时候楼梯上上下下人多，方瑾瑜只好等到大家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打扫。他习惯性无声地走到顶楼，正准备顺着楼梯扫下来，听见天台传来“咚”地一声闷响。 然后他看见有个瘦瘦弱弱的男孩子，将黎潇按在了墙上想要亲吻黎潇，被黎潇给狠狠推开了。 那个时候，方瑾瑜才知道原来男孩子之间也能够相互喜欢。不过也与他无关。人际交往都还没搞明白，交个朋友都费劲，至于谈恋爱什么的就离他就更加遥远了，何况他还潜意识抵抗与情爱相关的东西。 不过黎潇看起来并不喜欢那个男孩。 那个男孩不甘心地更加用力按住黎潇，变本加厉将身体紧紧地贴在黎潇身上，手还想要伸进黎潇的衣服里。黎潇似乎早就发现了躲在楼梯间的方瑾瑜，也许是出于礼貌，拒绝的动作变得没那么激烈，双手无力地推了推男孩，无果，只好朝方瑾瑜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方瑾瑜本来还没回过神来，对上了黎潇的视线，冲上来就揪住男孩的衣领把人给拉开了。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就是性骚扰吗。 方瑾瑜心底莫名有点不爽，见那个男孩狠狠地瞪着他，他也给那个男孩回了个尖锐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生生把人给吓跑了。 然后看见黎潇靠墙坐在地上重重地喘着气，低垂着眼眸，看起来有点可怜。 也就是那次他知道了，黎潇小时候因为长得漂亮被绑架过，初中的时候也遇到过性骚扰，所以高中之前父母都是牢牢看紧了不让他乱跑，去哪儿都要问清楚，并且得有人陪着才行。 后来高中黎潇都长到一米八几了，心想着不至于再遇到危险了，没想到在学校里还能被性骚扰。 于是方瑾瑜很没有边界感地说自己可以保护黎潇。 然后黎潇身边就多了个方瑾瑜。 班里的人见方瑾瑜和黎潇关系好，也多多少少扭转了一点偏见，觉得方瑾瑜可能并不是那么难相处，也就慢慢有人愿意和方瑾瑜说话了。 再后来就是黎潇和他表白的事情了。 黎潇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完全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与其说是不理解爱情，不如说是完全不想要，方瑾瑜从来就对这些事情不开窍。 黎潇并没有恼火，也没有退缩，第二天还是继续和他表白，也不用他回应什么。 明明并不激烈的攻势，方瑾瑜还是慌张了，慌张到想要远离黎潇。他说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黎潇，只是觉得爱情是一件离他非常遥远的事情。 他不想要爱情，黎潇也没有非要给，好像每天例行的表白只是非常单纯的一句陈述。 变故发生之后，黎潇再也没有说过这句陈述。 他们之间的关系转变得异常丝滑，甚至他还没反应过来，他俩就已经是现在这种关系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方瑾瑜向来对爱情并不开窍，但他能理解这段关系里的‘相互需要’。 想到这里，他突然顿悟，他现在反反复复看手机等消息，不停地想起黎潇，很想见到黎潇，不正说明了他现在需要黎潇吗。 他想起来他刚刚习惯性清洗干净了。 洗都洗了，不见一面这不是白洗了么——他心底来回咀嚼着这句话，回过神来衣服都换好了，等他反应过来都已经站在黎潇家门口了。 客厅里亮着灯，门口也停了辆陌生的车，不像是黎潇父母，应该是有客人在。 他瞬间纠结住了，如果说是父母在都还好说，他过来也不是非得和黎潇做点什么。他现在就是有点想黎潇了，单纯地见个面、聊聊天什么的都可以。 但是有客人说不定会有点打扰，还是算了。 他叹了口气，有点可惜地原地站了会儿，失落地准备转身离开，门却从里面打了开来。 黎潇未卜先知般出现在了门口，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犹如春风般和煦，叫了声：“阿瑾。” 客厅沙发上有个脑袋悄悄朝门口投来视线，真的有客人。 “阿瑾，”黎潇不容拒绝地拉着他进了屋，“来都来了，进来坐坐。”
第14章 刚才离得远，方瑾瑜没太看清沙发上那人的脸，直到被黎潇拉进来按在了沙发上，他才发现屋里那人是他俩高三时的同学靳扬宇。 靳扬宇算是他们高中时期比较熟悉的同学之一，就是那位和方瑾瑜搭过话的外向同学。他原先和黎潇比较要好，后来黎潇身边多了个方瑾瑜，他也主动拉方瑾瑜一起玩，只不过毕业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了。 黎潇和靳扬宇关系比较密切，偶尔也能听到黎潇提起这个人，但方瑾瑜从没和他打过照面。 方瑾瑜看到靳扬宇的瞬间脑子都木了，不知所措地呆站半天，才吐出句：“……你好。” 听见方瑾瑜这生硬的问候，靳扬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你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儿没变，你和黎潇也是这样说话的吗？” 黎潇在边上说了句：“那当然不是。” “不是，”方瑾瑜无所适从地轻咳一声，“好久不见，扬宇。” 靳扬宇性格比较自来熟，以前在班里见谁都要唠两句，也不在乎对方到底想不想聊。如今见到方瑾瑜他也完全没生疏，熟练地寒暄起来：“这么久没见，你看起来怎么比高中的时候还内向？现在还只和黎潇玩儿吗？大学的时候没交新朋友吗？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目光倏地顿在了方瑾瑜脖颈的位置上，愣了几秒：“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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