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只能作罢,选择做一只温驯的狗,乖乖舔舐起梁秋驰的嘴唇,以讨主人的欢心。 梁秋驰双目微睁,看着莫辛的脸逐渐因缺氧而涨得通红,眼中噙泪却掩不住痴迷,心内涌起一阵阵的烦躁。 他松开莫辛的脖子,转而将人推倒在床上。 莫辛笑了下,随即被欺过来的梁秋驰握着腰腿翻趴在了床上。 “驰哥,衣服还没脱……” “不用脱,”梁秋驰抽出莫辛的腰带,扒掉他的裤子,扬手扇了下莫辛的屁股,“撅高点,别乱动。” 【……】 莫辛皱起眉,想问梁秋驰今天怎么回事,但嗓子干哑难受,他被梁秋驰抱回床上,没过五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梁秋驰也很累,但毫无睡意。 他躺在莫辛身边,静静听对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又过了片刻,他才睁开眼,轻轻起身下了床。 楼下文森也已经休息,整栋别墅都暗了下来,但这并不影响梁秋驰的脚步。 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和早已熟稔于心的房间布局,都让他能够行动自如而不碰到任何家具发出声响。 穿过二楼的小客厅和茶室,就是书房。 万幸的是门没有上锁,梁秋驰轻轻一按门把手,便闪身进了书房。 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将内置布局看清楚。他快步走到书桌后,凭着渗进窗来的月光找到了电脑的开关键。 等待开机的短短几秒内,他朝书桌上随意瞥了一眼,看到笔筒旁戳着一个相框。 他拿到眼前细看,照片里的莫辛面孔明显带着一丝青涩,看军服的制式,应该刚参军不久时拍的。莫辛左手捧着一束鲜花,右手拿着一枚勋章,虽然是接受表彰,但看向镜头时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原来这人一直都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可脱了衣服到床上,又是另一个极端。 电脑屏幕瞬间亮起的荧光闪了梁秋驰的眼睛一下,他猛地回神,将相框放回原地,看着屏幕上输入密码的提示拧眉思考了片刻,他输入了莫辛的生日。 错误。 他又想了想,转而输入了自己的生日——这是莫辛告诉他的日期,他也不确定是否准确,只能试上一试。 本以为莫辛应该不会是那种用生日做密码的人,毕竟太明显了一些,但没想到这次输入成功了。 梁秋驰快速打开浏览器,深吸口气,然后在搜索栏输入了自己的名字。 信息时代下,很难有秘密,不到短短一秒的时间,就能找到一个人的许多信息。 只是梁秋驰的眼睛受不了黑夜中电脑屏幕的荧光刺激,看几秒钟就疼得不行,简短两页的人生经历,他看了一个多小时。 到后来,头也开始疼了。 梁秋驰关上电脑,双手撑着额头静坐了片刻,还没从那堆缭乱复杂、真真假假的信息里缓过神来,突然听到门廊上有脚步声,他快速起身,藏到了窗帘之后。 脚步声渐近,书房门随即被打开。 莫辛打开灯,环视了书房一圈,在看到微动的窗帘时,不禁眯了眯眼。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猛地一把掀开窗帘,帘后却是空无一物,只有几缕微风从半开的窗子吹了进来。 莫辛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忽听到楼下有动静,他快步出了书房下楼开灯,就见梁秋驰穿着睡衣站在厨房门口,脚下还有个碎掉的水杯。 “驰哥,你怎么在这?”莫辛快步来到梁秋驰的身边。 “想喝杯水。”梁秋驰哑声说。 “为什么不叫我?”莫辛牵着梁秋驰的手,小心绕过地上的玻璃碎片,重新倒了杯水给他。 梁秋驰却没有喝,只闭了闭微红的眼,转身摸索着朝楼梯走去,“头疼,还是睡觉吧。” 莫辛打扫完杯子碎片,回到楼上卧室时,梁秋驰已躺在床上睡着了。 只是英俊的眉宇间蕴着一层挥之不去的痛苦,莫辛见了不禁喉头发涩,但他既已做了,就绝不会回头。 他暗下眼神,钻进被子里,从背后环住梁秋驰的腰,整个人贴了上去。 “很快就好了,驰哥你再忍忍。”莫辛小声着,在梁秋驰的后颈印下轻轻一吻。 不知过了多久,梁秋驰慢慢睁开了眼皮,漆黑的眼瞳在黑夜中一如鹰隼般锐利慑人。
第11章 “怎么今天有时间在家里吃饭?”梁秋驰下楼时,看到莫辛在厨房里忙活,他立刻握住楼梯扶手,放缓下楼的脚步。 莫辛放下汤勺,快步来到楼梯口迎他,“上午没事,可以陪你吃午饭再去公司。” 梁秋驰点点头,让莫辛牵着他到餐桌前坐下。 “再等一下,汤马上就好。” “嗯。” 梁秋驰看着莫辛忙碌的背影,心内又是一阵情绪翻搅,他移开目光,转而盯着桌上的花瓶出神。 “驰哥?”莫辛把饭端上桌,见梁秋驰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禁担心,“又头疼吗?” 梁秋驰摇头,又点了点头,看了几秒热气腾腾的粥碗后,忽然说:“我不想吃药了,你把那些药都扔了吧。” 莫辛表情有点僵硬,“不吃药身体怎么能好?” “反正都这样了,顺其自然吧,好不好都是命。”梁秋驰平静地说。 莫辛仔细观察着梁秋驰的表情,良久才握住他的手,“医生说病情反复很正常,驰哥你别灰心好吗?我陪你,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梁秋驰沉默片刻,抽出了手,“吃饭吧。” 莫辛在他身边坐下,看他神色一直不太好,有心想逗梁秋驰开心,但他本身就不擅长和人交流,从前梁秋驰才是他们之间爱说话的那个,现在莫辛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开解梁秋驰。 更何况梁秋驰现在这般境况,他可以说是始作俑者,眼下外界形势紧张,他时时刻刻紧绷神经,不能松懈,也没心情调节气氛。 一顿饭,两人吃得各怀心事,闷闷不乐。 最后还是梁秋驰先开口,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寂。 “收音机呢?播点东西听吧。” “我去拿。” 莫辛把收音机拿来,打开他们经常听的那个频道,正在播广告,梁秋驰说:“调新闻频道吧,外面还在闹事吗?” 莫辛手一顿,抬头看向梁秋驰,“怎么突然关心这些?” 梁秋驰神色自若地喝了口粥,“凌晨好像听见外面有警笛响,就想听听有没有新闻报道。”他笑了下,“你不让我出门,又不爱和我说外面的事,还不许我听听广播吗?这么霸道。” “……可以听。”莫辛低下头,缓慢地将旋钮转向时事新闻的频段。 正在播出一档时政评论节目,主播和邀请嘉宾正在就最近联邦各地发生的冲突事件侃侃而谈,莫辛沉默地将收音机放在餐桌上,再没有吃饭的心情。 等梁秋驰吃完,他收拾碗筷进厨房,出来时听到主播已经谈论起卢戈武装最近在圣洛里安周边不断骚扰制造冲突的事,不禁呼吸一滞。 梁秋驰朝他转过头来,故意问:“卢戈武装是什么来头?竟然敢闹到联邦的眼皮子底下来。” 莫辛抿抿嘴,说:“一群悍匪,仗着地理优势横行霸道了很多年,这次又是趁大环境不好闹点事,向联邦要点好处。” “哦?”梁秋驰顺势问,“新闻里说是要自治权?好像还关系到他们的一个领导人……” “不清楚,”莫辛强硬打断他的话,沉着脸倒了杯水,连药一块放到梁秋驰手中,“该吃药了。” 梁秋驰睨了手中一眼,“我不想吃。” “必须吃。”莫辛扬手在梁秋驰眼前晃了晃,见他没有任何眨眼反应,转手便将旁边桌上的收音机摔在了地上。 一阵“刺啦刺啦”的电流声过后,四分五裂的收音机彻底报废。 梁秋驰挑了下眉,明知故问:“怎么了?” 莫辛面不改色地说:“不小心碰掉了,应该坏了。” 梁秋驰没什么情绪反应地看着他,“那怎么办?” 莫辛说:“等我有时间再给你买一台新的,这几天就先别听了。” 梁秋驰不置可否地扁了下嘴,在莫辛的注视下吃了药,又说:“没关系,还有电视呢,到时候让文森把遥控器的按键告诉我就行。” 莫辛身后不远处就摆着台投影仪,他仗着梁秋驰眼睛不好,撒起谎来更是得心应手,“家里没有电视,你要是真觉得闷,我让文森念报纸给你听。” 梁秋驰放下水杯,起身与莫辛面对面站在了一起。 他尽量放空自己的目光,不让莫辛看出破绽,但莫辛的脸实在太有蛊惑性,令他无法平静。 他煽动几下眼睫,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低声说:“莫辛,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莫辛眼底生出几分戒备,“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梁秋驰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你一直不想让我出门,也刻意避讳着不让我知道外面的消息。莫辛,你这么圈着我,当我是什么?” “你身体坏成这样,怎么还总想着出去?外面那么乱,每天都在死人,你出去又能干什么?我让你待在家里,并且反复跟你保证等你痊愈了,我们就一起去更远更好的地方。”说到后面,莫辛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了,“我全心全意地对你,你说我当你是什么。” 梁秋驰看到他眼圈红了,心里更乱。 他伸手在空中摸索两下,便拉住莫辛的手腕,将人拉得更近一些,“你别生气,是我多想了。” 莫辛受不住梁秋驰这样温柔的歉意,态度瞬间软了下来,“最近事多,是我忽略你了,以后我一定多陪你。” 梁秋驰没再说话,方才莫辛的一系列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 从莫辛这里是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事了,他得想别的办法。 于是他趁莫辛出门的时间,找借口支开文森,独自待在二楼。再寻机会溜进书房,通过电脑获取外界的动向。 卢戈武装方面因为他的失踪与联邦政府展开了多次谈判,并在首府四周不断制造小型冲突示威,搞的人心惶惶,网上更是纷传可能要有战事,最近这些动向不过是双方在进行最后的底线试探。 梁秋驰又查了莫辛的履历,只是关于他的经历,几乎全与战争有关。 哪里危险,哪里战事紧张,他就冲去哪里,不要命一样游走在火线前方,人送绰号“联邦战争机器”。 也正是这些年立下的赫赫军功无人能及,莫辛虽年纪轻轻,但已然进入了少将行列。 除此之外,关于他在联邦的现任职务,能查到的资料少之又少,显然是做了保密处理。 越是这样,梁秋驰越是心惊。 莫辛到底要有多大的决心,冒多大的风险,才能不惜违背联邦的命令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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