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把梁秋驰找到,我不信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完全消失不留一点痕迹,更何况我们的专业人员分析他是受了伤的。”担任议长的副总统提议道:“先前的事故调查小组正式改为追缉小组,全力寻找梁秋驰的下落,雷尼斯上将作为组长全权负责此事。” “没有问题,”雷尼斯看起来胸有成竹,“不管那小子藏在哪个犄角旮旯,我都一定把他揪出来。” 与他不和的切伦西向来不放过任何泼冷水的机会:“话可别说太满,梁秋驰和那些小偷小摸的罪犯不一样,上次抓他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这次卢戈方面可等不了这么久。” 雷尼斯不屑地哼了一声:“梁秋驰又不是钢筋铁骨,受了伤根本不可能跑远,他肯定就在圣洛里安。你觉得我把这个城市翻个底掉能用多长时间?”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挨家挨户地上门搜查?这么兴师动众,是嫌现在的圣洛里安还不够乱吗?”切伦西呛声道。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副总统接过话来,“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太激进太张扬,不能为了一个梁秋驰让人家看联邦的笑话。” 雷尼斯紧皱眉头,眼纹又深了几分,终究还是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副总统这才放心,转而对莫辛说:“小莫将军,既然之前的调查结束,你就也不用回避了,这次追缉梁秋驰的事抽调了不少安全局的人,你还是尽快回安全局坐镇,周边冲突反恐的事还需要你来处理。” 莫辛本来一直在琢磨辞职的事,但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雷尼斯这个老家伙,恨梁秋驰入骨,肯定不会敷衍了事。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圣洛里安的警卫力量绝对不会松懈,如果他现在辞职,肯定会引起雷尼斯的注意,所以当下最好的方法就是按兵不动,而他的别墅也是梁秋驰最安全的栖身之所。 只是…… 梁秋驰日渐好转,倘若真有痊愈的那天,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做他的笼中鸟? 议会结束后,莫辛没有急着回家。 他坐在车里沉默地抽完了半盒烟,终于下定了决心——梁秋驰必须是他的,哪怕是个坏掉的梁秋驰。
第9章 莫辛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一楼大厅的灯亮着,明黄色的光线渗出来,他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到门前,他又停下来,再次巩固了心理建设才推门而入。 正倚在沙发里闭眼小憩的梁秋驰听到声响,抬头看过来,“事情办得怎么样?好像去了很久。” 莫辛“嗯”了一声,问:“怎么没上楼睡?” “等你,睡不着。”梁秋驰冲他招招手,莫辛大步走过去,把手放进他掌心之中。 梁秋驰皱起眉,搓了搓他冰凉的手,“外面天冷,也不戴副手套。” “忘了。”莫辛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半晌才说,“公司那边积攒了一些事需要我过去处理,所以最近这段时间……” 梁秋驰懂他的意思,“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莫辛有点迟疑,“可白天留你自己在家,我不是很放心。” “那你打算带我去公司吗?”梁秋驰笑着问。 莫辛不说话了。 梁秋驰好笑地挠挠他的掌心,“我一个睁眼瞎又不会出门乱跑,待在家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你又不是一直留在公司不回来。” 莫辛抿抿嘴,“我尽量抽时间陪你,实在不能脱身,就让文森留在家里照顾。” 梁秋驰对他的安排并不意外,如果自己真是联邦全力追缉的目标,而莫辛身居高位却窝藏嫌犯,肯定时时事事都紧绷神经,不能放松。 他握紧莫辛的手,叹了口气:“要是能早点恢复视力就好了,你也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 他本意是想宽解下莫辛的心,但这话却像根刺一样扎得莫辛胸口泛疼。 “今天的药还没吃吧?”莫辛抽回被捂热的手,倒了杯水递给梁秋驰,又去拿药。 都是些活血通脉的胶囊,帮助脑内淤血尽快吸收,梁秋驰一把将药塞进嘴里,就水服下,皱了皱眉:“今天忘了问医生这药还要吃多久。” 莫辛声音有点发紧,“多吃段时间才有效果,不能停。” 梁秋驰点点头,和莫辛一起回楼上睡觉。 夜里外面起了风,吹得枯树枝来回乱颤。卧室窗帘没有拉严,莫辛盯着墙壁上映出的树影,心里乱糟糟的。 他索性一骨碌爬起来,二话不说掀开长腿骑上了梁秋驰的腰。 梁秋驰顿时睡意全无,他仰起身子想去吻莫辛,却被莫辛重重推了一把,躺了回去。 梁秋驰低低笑了,“够有劲的。” 莫辛脱了睡衣,只扒了梁秋驰的裤子就强行往下坐。 梁秋驰怕他受伤,想翻身换个姿势掌握主动权,但莫辛强势地按住他的胸口,不肯他动。 向来冷峻的脸上此刻充满了痴迷,莫辛生涩却异常热情地骑在梁秋驰身上,起起落落的影子映在墙上,跟摇晃的树影交叠重合。 梁秋驰觉得莫辛今晚有点奇怪,但没空细想,就被莫辛勾跑了魂。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睡下,第二天梁秋驰醒来时,莫辛不在床上,他摸索着下楼找人,却被文森告知他一早就走了。 “去这么早,事情很棘手吗?”梁秋驰问。 文森含糊道:“还行,主要是这段时间积压了很多事,先生也是想早去早回。”他给梁秋驰盛好早饭,又把药和水一并准备好,“先生嘱咐我,一定要亲自看您吃完。” 梁秋驰笑笑:“我又不是小孩,吃饭吃药还要人盯着,你忙你的去吧。” “可……” “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是。” 文森安静地退了出去,梁秋驰一个人觉得无聊,随便喝了两口粥垫垫肚子,让胃里不是空的,就把药吃了。随后他在偌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就逛去了一楼旁的健身房。 他现在眼睛还没好,人站在五米开外只能看个大致轮廓,所以运动器材这些还碰不了。 他只能叫文森给他拎来两只哑铃,好歹锻炼下身体。 文森有点犹豫,“您现阶段还是休息比较好。” 梁秋驰说:“再休息骨头都要废了,只练一练胳膊而已,没事的。” 文森只能听命,把哑铃找来,陪梁秋驰一起练肱二头肌。 傍晚时分莫辛回来,文森在门口向他简短汇报了梁秋驰一天的活动。 听到梁秋驰举了一个小时的哑铃,莫辛皱了皱眉,但也没发表意见。 梁秋驰重伤一场,休养两个月,只感觉全身骨头都软了,浑身没劲。连续练了半个月,才终于把那种无力感从身体里驱除掉了一些。 只是奇怪的是,他最近几天头疼得厉害,本来在好转的眼睛,偶尔也会出现视野突然发黑的情况。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锻炼过猛导致的,便停了几天。但身体情况并没有好转,头晕眼花的毛病反而越发频繁。 梁秋驰只能又和莫辛提了看医生的事,但莫辛的态度没有上次积极,见实在推脱不过,才请来了一直为梁秋驰诊治的陈医生。 整个过程中,陈医生一直在看莫辛的脸色,除了一句“正常”,其他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敢说。 梁秋驰敏锐地察觉出两人之间涌动的气氛掺着丝怪异的紧张,难道是他的情况不太乐观?还是莫辛和医生在瞒着他些什么? 梁秋驰不愿往坏处细想,但到底留了个心眼,他没再吃莫辛递来的药。如果莫辛在场,他会先吃下去,再去卫生间想办法把药吐出来。 几天之后,症状缓解了,梁秋驰的心情却异常沉重。 他趁莫辛不在家,找个理由把文森支开,打开了放着他药盒的柜子。 有些药盒的包装还没拆开,他挨个查看。 字实在太小,以他目前的情况,看上两三秒钟眼睛就会花成一片,梁秋驰只能闭上眼休息片刻,再继续研究。 就这么断断续续看了半天,终于,他在其中一个药盒的说明上,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内容——不良反应伴有视物模糊、视力减退的视神经炎。 梁秋驰的心瞬间凉了一截。
第10章 莫辛下午有个作战会议,参会的议员意见不和吵个没完,他听得烦躁,提前离席回家,到家时却见整栋别墅黑漆漆的,只有庭前的两盏门灯亮着。 “驰哥呢?”莫辛问守在楼下的文森。 “说是不舒服,在楼上休息。”文森接过他脱下的大衣,正准备按例汇报梁秋驰的一天活动,莫辛却大步朝楼上走去。 卧室里漆黑一片,连窗帘都没漏一丝缝隙,莫辛打开灯,见梁秋驰躺在床上闭着眼,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轻步走到床边,垂眸看了片刻,才开口喊了一声梁秋驰,“睡了吗?” “没有。”梁秋驰睁开眼,没有一丝朦胧的睡意。 “那怎么不开灯?听文森说你不舒服,哪里难受?”莫辛坐下来,摸了摸梁秋驰的额头。 梁秋驰说:“开灯做什么,反正我也看不到。” 他语气有点冷,莫辛听了呼吸一滞,只觉得连喉咙都开始发紧。他解开军装上的风纪扣,依然透不过气似的闷,正想脱掉军装,手腕却突然被梁秋驰扼住。 梁秋驰坐起来,不太温柔地将莫辛拽进怀里,鼻尖若即若离地擦过他的脸颊。 莫辛仰头想和他接吻,梁秋驰闭了闭眼,说:“我今晚的药还没吃,眼睛疼。” “……那先吃药。”莫辛捧着梁秋驰的脸轻啄了下,起身去给他倒水。 平时梁秋驰吃的药,都是莫辛提前从药盒里拿出来,分拣好每一顿的量放进专门的小盒里,等吃药时比较方便。但这两天他事多,没顾上这事,小盒里已经空了。 莫辛只好去柜子里拿药。 梁秋驰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莫辛将那盒扎眼的胶囊拿出来,与其他药放在一起。 莫辛扯松衣领,背对着梁秋驰做了次深呼吸,才转过身,将水杯和药一起交到梁秋驰手中,“水温正好。” “嗯,”梁秋驰放空眼神,对莫辛露出一个笑容,“希望吃完能好点,疼了一下午了。” 莫辛偏头避开男人空洞的目光,低声说:“嗯,应该会的。” 梁秋驰深深看了他一眼,扬手将那堆胶囊尽数塞进嘴里,就水服下。他叹了口气,“有点苦。” “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莫辛刚要转身,就被梁秋驰拽了回来,下巴随之被掐住,紧接着男人热烈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梁秋驰吻得霸道,几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空间,莫辛勾住梁秋驰的脖子热情地回应,想反制拿回主动权,但梁秋驰钳住他下巴的手渐渐下移扼住了他的咽喉,并慢慢收紧,残忍剥夺他所剩不多的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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