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听耳机,”小组长提醒他们不要放松警惕,“周围小队有情况会通知我们的。” 项北的耳朵都被耳机挂疼了,心想他这玩意不会是个坏的吧?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强烈的爆炸声。 声波炸响惊起了林间休憩的飞鸟,回声持续了片刻之后,整片山林又回归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立刻拔枪戒备,环顾四周。 梁秋驰手持夜视望远镜,沉声道:“我的九点钟方向,测距三百米,有人倒地,身份不明。” 紧接着,所有特战队员的耳机里响起了来自附近执勤小组的警告。 “四组报告,有地雷埋伏,有人受伤!有人……” 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响突然打断了对讲机里的警报,耳机里的电流声陡然变得嘈杂,短短几秒钟后就变成了令人难以忍受的电磁啸叫。 所有队员即刻摘掉耳机,神色凝重地望向同一个方向——虽然层层林叶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但还是可以见到子弹出膛时迸出的火光。 “菜鸟一号二号,原路返回去叫后援,其他人跟我走。” 小组长当机立断,率先朝交火的方向赶去。 梁秋驰单手扛着步枪,重重地握了下项北的肩膀,“等下注意安全。” 项北郑重地点点头nan风dui佳,“放心吧。” 等他们赶到时才发现,对方的火力比预估的还要猛。 那约莫是支七八个人的小分队,负责火力压制的那人扛着几十公斤重的重机枪,对着四周的灌木丛就是一通野蛮的扫射,大有要把这片林子里的所有生物都杀个精光的架势。 强火力的扫射下,无法正面拼抢,梁秋驰等人只能暂时伏在地势较低的洼地中,躲避从头顶唰唰飞过的子弹。 他们救了一个第四小组的队员,这人腿部被地雷碎片炸伤了,行动不便。而第四小组的其他组员,在交火中走散,生死未卜。 据他所指的地雷方位,梁秋驰想了想,推测道:“这里应该离他们扣押人质的地点不远了。” “怎么说?”梁秋驰这组的组长问。 “在这做地雷埋伏,又有重机枪压制,明显是不想让人再靠近了。”梁秋驰指了下他推测的敌营方位。 项北冒头看了眼对面扛着重机枪的那家伙,发现他脚下还踩着个弹药箱,忍不住咒骂道:“他妈的这孙子的子弹不要钱吗?照他这个打法,咱们只要一露面,就得被轰成肉酱。” “趴下!”梁秋驰迅速把他的脑袋按下去。 项北感觉自己的脸都快埋进土里了,可子弹擦着他头盔飞过的声音还是让他瞬间冒了一身冷汗。 “这不能久留,”组长沉声道,“把手榴弹和烟雾弹都拿出来,等下突围,分头行动,一队负责带伤员撤退到安全地带,一队负责吸引火力,见机行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窝点。” 说完他看向梁秋驰,“菜鸟三号,敢不敢跟我走?” 梁秋驰点下头,“当然。” “算我一个。”项北立即道。 “行。”组长快速扫了一眼他的战友,所有人已准备就绪。 他拿出手榴弹,拉掉保险,数到“三”后,几颗手榴弹和烟雾弹齐齐飞出,随后在夜色弥漫的山林间炸起一团团火光和白雾。 对面的枪声暂时停了,但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被炸伤。 两支小分队只能抓紧这个时间空档,快速行动。 梁秋驰和项北跟着小组长伏低身子,借助烟雾弹和树丛的掩护,悄声向他判断的营地方向移动。 不到半分钟后,“笃笃笃”的机枪声又响了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密集! 必须得把这个重机枪干掉! 组长躲在一颗大树后架起步枪,瞄准那个机枪手,扣动扳机的下一秒,子弹穿林而来,猛地击中了组长的左臂。 项北赶紧把他拽到安全地带隐蔽,而梁秋驰则快速补了一枪,对面机枪手爆头倒地,一动也不动了。 “快走!”梁秋驰和项北一左一右护着组长潜入山林,万幸组长只是左臂擦破了一点皮,没有大碍。 组长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防止感染,突然问梁秋驰:“你是不是上过《青训》?我记得在上面见过雷尼斯上将给你颁发奖章的照片。” 梁秋驰有点无奈:“现在好像不适合聊天说这些吧。” 组长轻轻笑了下:“感慨一下我的好运气,组队分到了一只比较优秀的菜鸟,枪法不错。” 梁秋驰忽然想到莫辛,也跟着笑了下:“有人更厉害。” “嗯嗯嗯,你们都厉害,”项北试图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我也上过《青训》的,那张照片右边第二个就是我。” 组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那等我回去再好好看看。” 项北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三人继续在林间穿行,没走多远,树林忽然变得不再那么茂密繁复,似乎有被砍伐过的痕迹。 他们便知道应该是找对了地方。 果然,不出百米,视线便豁然开朗起来。 那是一处占地不大的营寨,面积估摸只有半个操场大小,又没有院墙围挡,只有东西两个方位设置了两个更为简陋的木头搭建的“瞭望台”,所以内部情况在望远镜下一目了然。 寨子里只有两个木屋,屋外约莫有十几个人围坐在篝火前聊天说笑,每个人都配着枪支。 而两个瞭望台子上,只有一人站岗放哨。 他们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找上门来。 “奇怪。”项北拧着眉,将望远镜的视野放得更近更大一些,“秋驰,你看看刚从屋里出来的这人是谁?” 梁秋驰接过望远镜,见一个染着红头发、身穿背心短裤的年轻人站在一栋木屋的门口伸下懒腰,他大张着嘴打了个哈欠,脑袋随意地转了过来,让梁秋驰看清了他的正脸。 正是他们此次行动要解救的人质之一——罗伊·雷尼斯。 可他随意的姿势,闲适的样子,怎么看都和“人质”两个字搭不上关系。
第36章 “究竟什么情况?” 组长盯着望远镜下的那个青年,第一次有点怀疑自己的视力和记忆,“是不是我们认错人了?” 梁秋驰很肯定地回答他:“没认错。” 这时木屋中又走出一人,和罗伊·雷尼斯年龄相仿,但个子更高一点,出门搂着罗伊的肩膀往旁边走了几步。 “这是戈德温那家伙,”项北一眼就认出了他,“罗伊的堂弟。” 只见他们兄弟两个站在屋檐下,边抽烟边交谈着什么,两人的神情很是轻松,说着说着还笑了几次。 说他们是人质,只怕鬼都不信。 “到底在搞什么鬼?”组长怕指挥中心得到的情报有误,决定潜入寨子一探究竟。 寨子里的人都在聊天说笑,警惕性不高,只要能悄无声息搞定那两个放哨的,就不会打草惊蛇。 组长征求了梁秋驰和项北的意见,三人决定统一行动,万一行迹败露,也可以有个照应。 位于寨子两角的瞭望台用木头砌成,视野开阔,只要有人靠近就能发现。 项北负责在旁边的林子里制造动静,吸引哨兵的注意力,梁秋驰趁机从反方向快速爬上高台,而小组长则伏在草丛间,架枪瞄准,以防不测。 梁秋驰很擅长爬高,两米半高的台子,他毫不费力地轻轻一跃,就翻了上去。 直到他越过栏杆,脚步声落在那个哨兵的身后,那人才察觉到不对。 可刚一扭头,他的脖子就被梁秋驰干脆利落地扭断了。 根本来不及向同伴发出任何警报。 梁秋驰将尸体摆成背靠栏杆的坐姿,只露着半个脑袋,只让人以为他是坐在那休息。 然后他们又如法炮制,悄无声息料理了第二个哨兵。 梁秋驰拿了那两名哨兵的帽子和上衣,分给项北和组长做伪装。他们三人绕着寨子转了一圈,从东南角的无人处成功溜了进去。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木屋时,忽然有脚步声慢慢走近。 项北和组长压低帽沿,伪装成卢戈武装的成员站在屋外闲聊,而梁秋驰则加快脚步,一跃而起,扒住木屋的屋檐,赶在敌人拐过来前爬了上去。 他伏在木屋顶上,外人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一个中年男人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见木屋后有人在聊天,他摆了摆手,操着一口浓厚的卢戈口音说:“你俩守好窗户,如果有人敢跳窗逃跑,就把他办了。” “放心吧。”组长侧着脑袋,姿态随意地冲对方摆了摆手。 那人也没起疑,走到一边的树林前撒了泡尿,就哼着小曲回去了。 项北松了口气,低声说:“组长,你的口音学得很像啊。” 组长再次侥幸地感慨了一句:“我就是卢戈人。” “咦?那你怎么没加入他们,反而进了联邦的特种部队?”项北很是诧异。 卢戈当地的青年,绝大多数都是拥护民间武装追求自治的,这是他们从小就接受的教育成果。 像组长这样,出身卢戈却为联邦效力的年轻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至少项北是第一次听说。 “实话告诉你,”组长捂着嘴巴贴在项北耳边,不掩骄傲地说:“我妹妹也在部队,她可是个坚定勇敢的联邦主义战士。” “不会吧?这么厉害?”项北更惊讶了。 组长从怀里掏出一只怀表,让项北看了眼贴在里面的小照片,“漂亮吧?” 确实挺漂亮的一个女孩,眉眼间透着股英姿飒爽的劲儿。 项北想凑近仔细看一看,组长却把怀表收了回去。 他拍了拍胸脯,笑道:“我妹妹送的宝贝,可不能丢了,不然她得骂死我。” 项北正想说他小气,耳朵忽然动了下——木屋的门响了! 两人神情一凛,不再闲聊,齐齐站在窗下,静静听着里面的声音。 而梁秋驰趴在屋顶上,缓慢地移动,找到了角落里的一丝缝隙,从上向下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半个屋子的情况。 红头发的罗伊·雷尼斯从屋外走进来,坐进了一张简陋的单人沙发。 他翘起二郎腿,姿势倨傲地说:“我们商量过了,五千万确实不能再少了。” 紧接着戈德温也走进了梁秋驰的视野,他站在罗伊旁边,附和道:“这几颗防空导弹可是最先进的技术,联邦有些军队甚至都还没配备,看在都是老朋友的份上,才要你五千万,换作别人,这个价钱根本没得谈。” 怎么会涉及军火交易?梁秋驰慢慢拧起了眉。 他试图看清坐在罗伊对面的人,只是视野有限,他只能听声音。 那是道粗粝的男声,混杂着一丝卢戈当地的口音,态度相当强硬:“八百万,多一分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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