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开一脸气定神闲,毫无着急惊慌之意,陈砚乔提高声音:“我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这声质问,引来一波候机旅客的注视,别人的目光让他不好再发作。徐开淡淡地:“走吧,已经开始登机了。” 他走前边,徐开一手一只行李箱跟在他身后。这混蛋不仅轻而易举找到了他,还跟他买了同一趟航班。 上了飞机,头等舱二人座,还好他们座位分开了。 等行李放好,舱门关闭开始滑行时,徐开突然凑过来,请陈砚乔旁边那人和他换座。陈砚乔眼睁睁看着徐开用一脸真诚跟那人换了座,坐到自己身边。 陈砚乔扭头看着舷窗外,沉默一阵,憋不住又冷冷说道:“这样有意思么。” 徐开低着头:“第三次了,你答应过不再丢下我。” “我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你还非要缠着我,难道你受骗上瘾?” 徐开抿着嘴角不说话。 片刻后,陈砚乔灵光一现,转头瞪眼盯着徐开:“你是不是还在我身上装了定位?” 徐开撇开眼,片刻的沉默等同于默认。 “装哪儿了?也在那玩意儿上?”见徐开不说话,陈砚乔早已经气过了头,反而变得冷静,“徐开,你还真不止一点疯,我真是怕了你了。” 一直沉默的徐开这时候才说话:“我不会伤害你。” “你的意思是不弄死我,把我做成人形标本天天搂着睡觉,或者干脆吃下去,把我变成你的一部分,就不叫伤害?” 徐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半天才说:“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 “遇上你,我他妈还真不如死了。” 到了机场,陈砚乔拿了自己那只行李箱就走。徐开拖着箱子追上去:“你不跟我回家?” “都到了这份上,过家家的游戏还是别玩了吧,我从没觉得那是我家。” 徐开脚步顿了顿,马上又追上去:“那你去哪里?” “你不是有定位吗,我去哪里你不是随时可以看。”他突然转头,勾下鼻梁上的墨镜,对徐开似笑非笑,“不过我劝你最好别看,免得不舒服。” “陈砚乔……” “对了,你抽时间搬家吧,那房子我准备卖了。还有,”陈砚乔目光淡淡地看徐开,眼里多了些许厌恶,“别跟着我。”
第62章 玩 从南边回来,陈砚乔和徐开彻底撕破脸皮,连最低限度的伪装都懒得装了。甚至会故意将自己展示得很恶劣,企图让徐开通过厌恶他来放过他。 他回到了过去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每天穿梭在派对和酒局,流连一张又一张酒桌,和形形色色的人推杯换盏。暧昧和调情也顺手拈来,只是到最后会打个车将对方送回家,在不知实情的人面前显得尤其绅士、有风度,把对方的胃口吊到极致。 宁静的夜风扶着脚步虚浮的醉鬼,零零散散从夜店出来。霓虹闪烁的路口,停着诸多高级轿车。 陈砚乔扶着其中一辆的车门,和车里坐的那个漂亮男人调笑。 漂亮男人挑着眼尾瞧他:“你跟传闻里很不一样嘛。” 陈砚乔唇角上挑到刚刚好的迷人弧度:“什么传闻,我怎么不知道,说来听听呗。” 那人只顾笑,并不把那些放浪的传言传回当事人耳朵里。 “看来不是什么好的传闻,你可不要相信。” 那人还是笑:“好啦,你回去吧,还有人等着你喝酒呢。” “你都走了,我跟那些人喝酒有什么意思。”陈砚乔看手机,“我叫的代驾也快到了,你先走吧,明天见。” 那人朝他摇了摇手机:“好,电话联系。” 陈砚乔微笑点头:“坏的传闻不要信哦。” 直到那辆车满载了笑声和甜蜜离去,站在马路另一侧的徐开才显现出来。 陈砚乔看见他,刚刚还上扬的唇角就压了下来。 之前徐开问他要去哪儿,他很不爽徐开在他身上装定位,就讽刺让徐开自己看。没想到徐开还真就每天查他所在的位置,跟过来找他。 从此无论去派对,去酒吧,去夜店,出门就总能碰见等在那里的徐开,跟长的尾巴似的,搞得陈砚乔连他自己家都不敢回了,怕徐开也跟了过去。所以刚刚那幕,很难说没有表演的性质。 他抬腿朝徐开走过去,不耐烦地:“成天阴魂不散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开眉毛竖起,有些生气:“你又不喜欢刚那男的,干嘛对他那样笑。” “你知道我不喜欢?” 徐开瞪眼:“你现在喜欢他?” 陈砚乔不回答,徐开便自言自语,像是自我安慰:“不要紧,反正很快就不喜欢了,再说你也做不了什么。” 陈砚乔气得没了别的言语:“别天天跟着了行不行,真的很烦。” 徐开不说话。 陈砚乔拿他没法,故意刺他,又轻蔑地说:“是不是寂寞难耐,惦记着跟我上床?除非分手炮,其他免谈。” 徐开盯着陈砚乔,眼圈通红,一脸深受侮辱的表情。 见他这样,陈砚乔稍微有点瑟缩,说得太过分,徐开会不会再给他一拳?刚刚有点得意忘形了,一时间忘了打不过他。 徐开抬手,陈砚乔往后撤了半步,但只是被抓住了手臂:“你喝多了,我们回家吧。” 不是要动手啊,陈砚乔又一把甩开他的手:“对了,忘了问你,搬出来了没。既然你不肯拿了房子走人,我只好卖了,正好最近缺钱请客。” 徐开喉头上下滑动几下,问他:“你打算卖多少?” “关你什么事。” “我买。” 陈砚乔终于正眼瞧了徐开一眼:“你买得起吗?” “我贷款,买得起。” 之前陈砚乔说卖他就想过了,按照市场价的话,首付可以找家里凑一点,再找亲戚借一点,加上自己的存款。月供可以找银行贷,他们公司也有给员工提供的低息贷款的福利。虽然很吃力,但东拼西凑,总之不会让他们家落到别人手里。 他知道陈砚乔说卖是在赌气,但他不确定这人的气性到底有多大,怕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就早做好了打算。 陈砚乔瞪眼望了他一阵,越看越气人:“买得起,也不卖你。”说完,转身往自己车走。他叫的代驾已经来了。 “你这样不符合市场规范。” 陈砚乔很无语,他俩闹到了这境地,徐开却在扯什么市场规范。不欲和他多说一句,陈砚乔钻进车里。 徐开拍着车门,拎出一个充电器在外边晃。 陈砚乔对司机说:“别管,开车。” 憎恶、怨恨都是一种高强度的情绪,浓烈的恨也和浓烈的爱一样,对陈砚乔来说都只能短暂输出,无法持久。所以在最初对徐开那么地愤怒过后,此时面对他,更多的只是无可奈何。 没有强烈的情绪却也无法心情平和,就像穿上一双不合适又脱不掉的鞋,那鞋子不分昼夜地磨着他的脚,他对这鞋也就没了爱惜之心,随意地用它去踢石子、踩水坑,心里想着,或许等那鞋子烂了破了,就能甩掉了。 所以当他又一次发现徐开蹲守在他长住的酒店房间门口时,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摔上门,而是生出了一种更恶劣的心思。 徐开会在他房间门口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保他晚上会回来睡觉,而不是跟别人一起过夜。 陈砚乔误会了,定位装在他手机上而不是身上。无奈他最近常用另一个手机,装了定位的那个并不总带着。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时,徐开就会来这里等他。见他回来,也就离开了。 这天陈砚乔却没有把门拍在他脸上锁死,徐开只犹豫了半秒,就推开那条缝隙跟了进去。 一看就是酒店里最贵那种套房,足有一套房子那么大,客厅套着卧室,一整排全景落地窗。 陈砚乔去衣帽间换衣服,徐开则不客气地满屋子转来转去。从客厅到卫浴到卧室,的确只有陈砚乔自己生活的痕迹,但他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酒和安神药。看来他还忍受着独自一人失眠的煎熬,这让徐开有点心疼。 “你这安眠药不能和酒一起吃,会死的,你知道吧。” 陈砚乔不搭理他。 徐开在客厅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刚一坐,他屁股就陷了下去,后腰却得到支撑。沙发贵不贵,一坐便知,他立马站起来,走到衣帽间门口:“你总是住在这儿,是不是喜欢这儿的沙发? “家里的沙发正好该换了,要不换个同款的? “酒店哪里有家里舒服,你搬回来吧。” 陈砚乔换衣服也不避讳徐开,他脱了外衣外裤,只留了一件贴身的高领羊绒衫,再在外面裹了件厚袍子。他视徐开为无物,自顾自地趿着拖鞋去酒柜拿了杯子,又拎了一瓶威士忌,坐上沙发,将脚架在茶几后,开始自斟自饮。 徐开只好坐在他对面,将背包里的充电器掏出来:“你那个得充电,不然……” 他话未说完,被房间门铃打断。陈砚乔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徐开,提醒他:“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徐开:“?” 陈砚乔将酒杯往桌上一搁,起身去开门,跟着就进来两个男人。 徐开心里“咯噔”一声,陈砚乔刚才那话的意思不会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吧。从以往的经验来看,他自己干不过,于是找了两个男人做帮手? 徐开快速盘算了一下一对三的胜算,但他马上又发现事情不对劲。 进来的两男人都长得不错,一个个子高一些,一个矮一些,而矮一些的那个瘦瘦小小的还化了妆,而且两人衣着打扮都时尚,看起来没有一丝像是打手。 那两人进来后,陈砚乔直接把他们引去了浴室。他回来时,坐在了徐开身边。 徐开怔怔看着陈砚乔,问:“那两人是谁啊?你朋友?” “MB。”看徐开很茫然,陈砚乔又说了两个字。 徐开瞳孔放大,眉头皱起,厌恶感显而易见,难以置信地望着陈砚乔。 陈砚乔对他这种反应十分满意,不由得露出某种类似胜利的笑容,凑近徐开耳边:“你真的以为锁住器官就能锁住一个人的忠贞?我再告诉你一次,你用这种方法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徐开眉梢眼角都往下耷拉,他那神情逐渐变得好似落水狗,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会被电,别那样做……” “想到我被电,你会变得兴奋吗?”陈砚乔将手放在徐开大腿根。但这充满暧昧暗示的动作,此时却只有威慑,像是毒蛇吐在皮肤上的信子。 徐开拂开他的手:“我不会,我不是变态。” 这时那俩男人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都只在腰间简单地围了一条毛巾,身上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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