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如果你也不信任我是真的爱你,你也可以把我锁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个。” 听到这话,陈砚乔的舌尖顶着牙齿,只觉得牙根酸疼,无话可说。 “你要把我锁起来吗?我去找给你。” “……”陈砚乔弯眼一笑,“不用了,我当然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陈砚乔还愿意相信他,徐开心里感动,他捧住陈砚乔的脸,放低姿态求和:“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还生你气我就不会回来了,也不会给你做那么多好吃的。”他坐起来,也把徐开拉起来,“饿了吧,我们先吃饭。” 刚才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徐开当时什么都没来得及想,这会儿才发现桌上没有外卖盒:“真的全是你做的?” “对啊,都是我亲手做的哦。” 看着花花绿绿、色香味儿俱全的菜品,徐开很意外:“我都不知道你会做这些。” “除了偶尔被我爸叫着做,我个人不太愿意做饭,不是很喜欢。” 徐开刚想说,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做了,就见陈砚乔把鸡腿放进他碗里:“但是你不一样嘛。人只要陷入爱情,为了对方开心,哪怕做不喜欢的事,也会很愿意。” 他看着徐开的眼睛,含着笑意问:“所以你现在开心吗?” “嗯。” 何止是开心,徐开简直快要哭出来了。他不想让陈砚乔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赶紧低下头。 陈砚乔又给他剥虾壳,笑呵呵地:“开心就多吃点,这些都是给你做的,要吃完哦。” “好。” 见徐开埋头大吃,陈砚乔又说:“那天是我太生气太冲动了,说了很多有口无心的话,其实那些话都不是我本意,对不起。” 徐开咀嚼的动作一顿,把嘴里的食物咽下,放下了筷子。他垂下双手,也垂着眼皮,神情凝重地:“我知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陈砚乔心想,你还知道自己做的蠢事,那就赶紧给解开啊。 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正准备旁敲侧击提要求,就看徐开红了眼睛,哽咽道:“我们这次和好了就好好的……以后都不要吵架了……你也不要再撇下我走掉,第二次了,真的好难过……” 那些正准备提的要求全部梗在陈砚乔喉咙,他满心焦灼地想,你真好意思哭,要哭也是我哭吧,我这几天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他不耐烦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伸手蹭了蹭徐开的眼角:“其实这些天,我也过得很不好,一直在想你。” 徐开躲开陈砚乔的手,害羞又难堪,自个抹了两把眼睛,也给陈砚乔夹菜:“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以后好好在一起……你也快吃。” 什么叫“过去的就过去了”?他胯下还戴着锁,这他妈怎么过去?陈砚乔很想掀桌子,但是他不能。他得忍着,忍到徐开放松警惕、卸下心防,忍到自己获得真正的自由。 看来想让徐开因为心软内疚就给他解开是行不通了,还好陈砚乔准备了后招。 吃饭时,他就灌了徐开不少酒。吃完饭,他又催促他去洗澡。徐开要先收拾吃剩下的桌子,也被陈砚乔拦住:“我来收拾,你快去洗澡。” “你做的饭,就该我收拾,不能活儿都让你一个人干了。” 陈砚乔勾勾嘴角:“是嘛,那一会儿在床上你就多干点咯。” 徐开原本因为酒精就红扑扑的脸,这下红得通透。 陈砚乔搂了搂徐开的腰,贴近他耳边:“不愿意啊?”随即放开他,“不愿意就算了……” 徐开拉住他的手,别别扭扭地:“没有不愿意……” “那就快去洗澡。” 徐开站在水帘下,卖力地搓着身体。陈砚乔离开几天,他的腿毛又重新长出来了,有些刺剌。他是觉得男人身上毛发旺盛很有男人味,但陈砚乔喜欢光溜的。为了讨好,他又把自己剃成了褪毛鸡。 边剃边想,陈砚乔主动回来找他和好,他已经消气不再责怪自己了吧。 徐开也有自我反省,他只是爱陈砚乔爱得太深,但并不是什么变态。他对上锁这件事本身并无爱好,只是不信任陈砚乔这个人,尽管对方一再声称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并没有别人。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要妥协一些的,他妥协了,接受了自己离不开的软弱,也接受了陈砚乔那似是而非的感情观。那么陈砚乔也应该妥协,出让一部分他的自由,毕竟和好也是他提出来的。 他不再生气,主动回来,想必也是想清楚了这一点吧。 还没洗完,陈砚乔就推开浴室门进来,二话不说就抱住滑溜溜的徐开,把他按在墙上狠吻。 短暂的小别加上争吵后的和好,让两人都很激动。徐开不愿只是迎合,变被动为主动。当他正痴迷沉醉时,陈砚乔突然撤开。 徐开迷离的眼神透着茫然,陈砚乔便说:“不行了,继续下去我又要被电。” 徐开抬起他湿漉漉的脸,在氤氲的潮气里,对陈砚乔说:“不会的,和我在一起就不会。” 一声叹息和一口怨气同时堵在陈砚乔的喉咙。徐开说得没错,的确不会。就是这样,他才生气,他试图让徐开给他拿下来的打算落了空。 徐开主动做他不愿意做的事,这分明就表示他在心虚,他知道自己做了坏事,想要弥补。而弥补则说明他不打算改正,不会给自己摘下来。一想到这,陈砚乔一肚子气。 从浴室辗转到床上,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他干脆提出要求:“你把这个摘了吧,我担心弄疼你。” 徐开趴在枕头上,声音闷闷地,像是不好意思:“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万一弄伤了对你不好,我可以事后再戴上。” 徐开转过身来,皮肤都泛起一层红。他看着陈砚乔,像是被他愿意主动戴这个而感动:“乔哥……” “痛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爱你……”他边说着,边挪到上方,跨在陈砚乔腿上。 陈砚乔:“……” 这是铁了心不给他解开,宁可自己疼痛受伤都无所谓,反正就是要锁着他。准备的所有招数使完了,陈砚乔的打算落了空,心头只剩郁闷气愤。
第60章 苦肉计 陈砚乔并非本性温柔的人,只是有分寸,对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从不过分,这才让他看起来风度翩翩,绅士得体。 此前,他从没对徐开使过坏,是觉得对方纯真善良,理应被好好疼爱。经此一遭,才知道他并非什么良善之辈,陈砚乔也气得过了头,无处发泄的时候,也会在床上狠狠欺负人。越是看徐开忍受不住仍然沉默隐忍的样子,他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最后做过了头,他也毫无内疚。 夜晚归于平静了,只有他心里无法平静,那里愤懑淤积,不得释放。因为身下的环,更因为这是一种无形枷锁,让他无法逃脱,不得自由。 徐开靠过来,从身后拥着他,肌肤相贴,体温传递,这是他以往最喜欢的事后温存。往常这时候他会再说一些甜蜜情话,为这愉悦画下完美句号。此刻他只觉得烦躁郁闷,说出的话也变得难听。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啊,你是受虐狂吗,徐开?” “我不,不是啊。” “不是吗?我看你刚才比以往都更有感觉。” 徐开十分难堪,刚才他的确有些无法自控,那是因为陈砚乔并不听他的话停下。他小声嗫嚅道:“可能是我们太久没有在一起了。” “不用找借口,你就算是受虐狂也没关系。”不等徐开反驳,陈砚乔又轻飘飘地说,“你要喜欢,我可以配合你哦,适合你这种的玩具也有很多,你要是有兴趣……” “我没兴趣。” “怎么偏要否认啊,害怕自己露出那种下贱的样子?”陈砚乔转身面对徐开,轻浮的语气还带了笑,“其实没什么,反正人在那种时候都挺下贱的。” 徐开听着不舒服,不知道陈砚乔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直觉他有点不高兴,便问:“乔哥,你在生气吗?” “……”陈砚乔转身背对徐开,“没有,睡觉吧。” 第二天大清早,闹钟六点响起,陈砚乔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徐开迷迷糊糊问他:“闹钟这么早,你今天有事?” 陈砚乔起了一半,想起自己的所在,关了闹钟:“没事,我上个厕所。” 等他上完厕所回来,徐开翻过身来将他拥住,轻声安慰:“在家里没事的,你安心睡。” 一听这话,陈砚乔又想起前几天的操蛋经历,生理疼痛和无法安睡的心理折磨。他心头有气,却久违地有了安全感,一觉沉沉睡过去,醒来已经是中午。徐开早上班去了,餐桌上还有放凉的早餐。 陈砚乔把早餐热热吃了。昨天的计划失败,今天他哪里都没有去,等着徐开下班回家。 接连好些天,陈砚乔都呆在这里,事情也陷入僵局。 他原本可以去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然而全世界都只有这个小小的房子能够给他安全感。他越是呆在这里,越是没法离开。他自觉从身体到心理都被束缚住,无法反抗时,身上的惰性就会让他逐渐习惯麻木,这种习惯和麻木又让他自我厌恶。 这天徐开下班回来,带了很多吃的,抱着大束鲜花,拎着的礼盒里是一条围巾。 他把围巾给陈砚乔,说是天冷了送他的礼物。陈砚乔推开,蔫哒哒地:“用不着,我又出不了门。” 徐开琢磨片刻:“我们出去玩吧,我有年假还没休。” “不想去,去哪儿都不方便,不如在家,起码不用担心被电。” 徐开面露难色,他知道陈砚乔只是勉强接受,仍有所不满,讨好道:“不会的,你跟我在一起就不会。” “不在家也不会?” “我可以设置,只要在我百米范围内,不在家也没事。” 陈砚乔突然脑子一转:“不如趁你放假,我跟你回去见你家人?你说过他们很想见我。” 既然这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他不愿意见徐家人,才引出后面这所有事情,不如从源头解决问题。见了他的家人,等他相信自己是真心,就愿意解开了吧。 徐开被他这提议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突然要见我家人?” “也不是突然,而是想明白了,想跟你好好过日子。”陈砚乔认真看着徐开,“你不是都见过我爸和我嫂子了吗?你见了我家人,也该轮到我见你的家人。” “那次只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总归是见过了。”他握住徐开的肩膀,“如果你家人愿意接受我,接下来我们的关系就可以向所有人公开。这样好不好?” “好是好……” “那就这样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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