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不知道。” “你告诉我吧,无论是什么,都请你告诉我真话。” “我真不知道。这种两人之间的事也只有他俩才清楚。”看徐开那么难过的样子,韩景山也于心不忍,“这样,我把文渊叫来,你自己问他。”
第51章 什么关系? 徐开以为韩景山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给文渊打电话,叫他过来。 尽管韩景山一再说,既然想知道他们具体什么关系,旁敲侧击不如直接问当事人,文渊是个心大的,并不会在意这种事,让他别那么紧张。 徐开倒不是紧张,而是没有处理过这种复杂的关系,压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场景。但他也承认韩景山说的,直接和文渊对峙是最快的方法。 文渊很快来了,进门看见徐开也一怔,立马转头看韩景山,用唇形骂了句脏话,随后走到岛台那边,坐在徐开刚刚坐过的高脚凳上,敲着桌面:“你叫我来吃和牛,牛肉呢?” 韩景山把剩下的最后一块拿出来,再次起灶开火。文渊坐在他身后,翘着腿,拿出香烟开始吞云吐雾。 徐开坐在客厅的一圈榻榻米沙发上,沙发很矮,让他没法好好直着身体,他又没法彻底放松,半瘫不瘫的,有点难受。 他一直有意无意从后面打量文渊,看得出来,他和韩景山很熟。 和初见不一样,这次文渊衣着很普通,宽松的白体恤扎在水洗白的牛仔裤里,蓝色的头发盖在棒球帽下面。没了那些耳钉唇环的装饰,他本来的面目浮现出来,是个面目清秀、眼睛像狐狸的小帅哥。不知道年纪,但看起来和这学校里的大学生差不多。 陈砚乔喜欢这样的吗?徐开低头抱着膝盖,对方确实比他长得漂亮。 文渊吃完饭,把他们喝剩下的半瓶红酒全喝光了。趁韩景山收拾,他踱到徐开跟前,又点了根烟,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徐开很尴尬,他不知道怎么挑起这个话。韩景山电话里只说叫文渊来吃饭,算是把人骗过来的。 文渊一屁股在徐开身边坐下,顺着沙发的幅度,就倒在靠背上,翘起腿:“说吧,找我做什么?” 已经到了这情景,也不由徐开再退缩,他转身面对文渊,一鼓作气:“你和陈砚乔什么关系?” 文渊眉毛一挑:“他说我们什么关系?” “……他说他喜欢你。” “呵。” 呵? 徐开倒是没料到文渊这种反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呵’什么?” “他都不惜编这种瞎话来和你撇清关系,你还不赶紧拿钱走人,还在这儿问我跟他什么关系。” 这下徐开懂了,刚才那声“呵”,是在笑话他。 “我跟他在一块儿不是为了钱。” 文渊耷拉着眼皮,一脸无聊。 “你跟他在一起是为了钱?” “要不然还能为了什么。”文渊终于正眼瞧了他,“我劝你还是为了钱的好。你能跟他在一块儿这么久,说明他对你挺上心,肯定很舍得为你花钱。我看你也就是个普通上班族,实实在在趁机捞一笔,比你打工强。” 徐开眉头逐渐皱起,再次强调:“我都说了,我跟他不是为了钱。” 闻言文渊坐了起来,灭了烟头,面对徐开:“你叫我来,不会是想问我怎么让你俩天长地久地好下去?这我可办不到。” 徐开面皮发热,窘得一张脸通红:“不是我叫你来的,是韩哥叫的。”说起韩景山,徐开环视房间,人已经没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刻意避开了两人的谈话。 “我是不知道韩景山凑这个热闹做什么。老实说,我是一点也不想介入你和陈砚乔的麻烦事。我跟他除了身体和金钱关系之外也没别的关系,我也无法解决你的感情烦恼。但你找到我,就敞开了问,问完就别再麻烦别人。” 是很麻烦人,但一听到“金钱关系”“身体关系”这样的字眼,徐开又很难受,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所以你是被他包养的?” 这话说得难听,文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闲闲说道:“伺候陈砚乔可比伺候金主难多了。他要你爱他在乎他,又不能太爱太在乎,要会吃醋但不能阻碍他和别人交往,要依赖但又不能过分打扰,总之他特别麻烦,唯一的优点就是出手大方。哦,你还不能让他觉得你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 说着文渊又点了一支烟,他原本不是这么多话的类型,只是说起对陈砚乔的不满,他能抱怨的可太多了。平时也不能对人说,对着徐开没啥顾虑就尽情吐槽。 “麻烦是麻烦点,摸准脾气后也还好。”文渊点了点烟灰,略一顿,“也有特别混蛋的时候。之前勾搭一个大学生,是个贫困生,他资助人家上学。人家对他很感激,也跟你一样,爱得要死要活的……” “我没要死要活……” “……他拿了笔钱,说分手就送人出国深造,继续在一起,就停止资助。男孩被他逼得没法,哭着拿钱出去了。” “我是觉得男孩拿钱走人非常正确,虽然不能改变陈砚乔有时候很混蛋的事实。”文渊看着徐开,“所以我劝你也要一笔钱走人算了。” 徐开低下头,声如蚊蚋:“他跟我说……想和好。” 文渊轻嗤:“可能是很久没碰到像你这么傻的,新鲜劲儿有点长。”他又补上一句,“他倒是不太会分手又说和好,只会避之不及,搞点人性测试什么的,逼你再不要去找他。”文渊又问徐开,“你被测试过没有?” “测试什么?” “那就是还没有。” 徐开眉头紧锁,还有这回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测试?你被测试过?” 文渊也锁着眉头,那张清秀的脸在烟雾后面,表情像个沧桑的大叔:“我成天被测试,比如让我跟他结婚给我五百万之类。” “他这点很多人都知道,有人乐在其中,因为有钱拿。有说是有钱人的怪癖,就喜欢把人玩弄在鼓掌中,看普通人为了钱当狗有快感。我觉得他就是个被家里宠废的小崽子,总想让人时刻都围着他,以他为中心。” 徐开大为震惊,对此不知作何评价,只问文渊:“你也陪他做测试?” 文渊眯眼:“我不玩小孩游戏。” 徐开见这跟中学生身板的年轻男人,一口一个“小崽子”的很不适应,明明他自己就是个小崽子。 聊了半下午,关于陈砚乔的私事,文渊也不知道更多。徐开倒是更了解陈砚乔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对待感情的游戏态度。唯一让他稍有安慰的是,陈砚乔并不是真的移情别恋爱上其他人才要和他分手,以及和他分手后也只是单纯地住在文渊那里而已。 徐开在书房找到韩景山,和他告辞,说了一些客气感谢的话。他离开,韩景山出来,看文渊还歪在沙发上,问他:“你都跟徐开聊了些什么?” 文渊撩眼皮,把脚也一并挪到了沙发上,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这么在意,为什么刚刚又避开了?” “我在怕他不好意思。” 文渊没劲儿地:“你觉得还能聊什么。” “那他得出结论了吗?” 文渊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韩景山:“韩哥,徐开你真的没戏。” 韩景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马上恢复了镇定:“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你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些破事管得这么多,还借口说请我吃和牛。” “和牛没给你吃么?” 文渊又抽烟,示意韩景山帮他点:“徐开这种人,不在南墙上撞死是不会死心的。一旦死心了,心也就真死了,换个人也救不活,所以你没戏。” 韩景山支着打火机给文渊点烟,听他的话,脸色沉了沉:“你这烟也抽得太多了,小心肺癌。” “不要紧,早死早超生。”文渊看了眼外边暗下的天光,打了个呵欠,“你该去店里了吧?你忙你的,我困了,先睡会儿,睡醒我自己走。” “要不你去房间里睡?反正我要后半夜才回来。” “你就一张床,万一后半夜我没醒呢?”见韩景山一时没说话,文渊挥挥手,“没事,这沙发我早睡习惯了。” 韩景山去抱了一床薄毯出来:“随便你吧。” 徐开拎着晚饭回家。他琢磨一路,还是没想清楚要不要和陈砚乔和好。 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的吵闹,门也没关实。 他们家平常没什么人来,他推开门,屋里果然还有其他人。一男一女都不认识,背对着他,和轮椅上的陈砚乔在争执什么。 正吵着,那男人突然上手,拧住陈砚乔的耳朵。陈砚乔还受着伤,行动不便,也没法反抗,只能嗷嗷叫。 见到这一幕,徐开哪还顾得上什么,冲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一个擒拿将男人手臂扭在身后按在墙上,大声急斥:“你谁?闯进别人家里还打人,你信不信我叫警察……” 那人估计被拧痛了,哼哼了两声,但旁边的女人和陈砚乔都吓坏了。女人甩掉手里的包扑上来,陈砚乔顾不上转轮椅,起身单腿蹦了过来,抓着徐开的手:“你快放开!” “他刚打你,你让我放开?” “……”陈砚乔眼睛转了两圈,实在是手足无措,又尴尬不已,小声,“……我爸。” 徐开也有点吓到了,霎时脸上的表情有了百种变化:“你谁?” “这是我爸,你快放开他。”
第52章 儿子交你 陈砚乔也没想到他爸会找到这儿来。 他这段时间没敢回家,脸上有伤,也不敢接他爸的视频电话。 老爷子以为他出了什么大纰漏,让儿媳带着找了不少地方,才在这里把混账小儿子给揪出来。一看他这脸上青紫未消,腿上还打了石膏,又急又气,二话不说动起手来。 陈砚乔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才不回家。他也知道自个亲爹不会下死手,嗷嗷一叫,再求个饶,老头也就放他一马了。然而没想到的是,正巧徐开这时候回来,二话不说把他爸扭到了墙上。 老爷子这辈子到哪儿都受人尊敬,市长书记见面都客客气气叫陈总,哪受过这种待遇。 陈砚乔一时大惊失色,但看他父亲此时脸上五颜六色,不知该摆一副什么表情的样子,又不禁觉得好笑。 他压着嘴角:“爸,你没事吧?” 陈开年怒目瞪着陈砚乔,刚要说点什么,徐开从厨房里端出一杯热茶,低眉顺眼地:“叔,对不住,我不认识您,以为家里进了贼。” 陈开年原本不屑跟小辈计较,听到徐开这话,又火冒三丈:“你看谁像贼?” 徐开心里也慌。他没想到跟陈砚乔父亲头一回见面就弄成这样,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不,您一点不像贼。”徐开瞅着他的脸,心直口快道,“您有点像陈砚乔。叔,您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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