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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品 作者：犬师子 简介： NP 受A变B
第1章 武卓出生至今六年的时间听到最多的，就是来自隔壁alpha颇有些渗人的叫嚷。他曾在外见过那个叔叔，对方有着水一般的眼睛，笑起来谦和有礼，甚至还给过他糖吃。但武卓见得更多的是在alpha发情期时敲响他家大门的遍体鳞伤哭泣的omega与被抱在其怀里饱受惊吓的孩子。男性alpha与女性omega的结合既是完美，但亦可谓是灾难，原本基于性别就足够悬殊的力量差距被拉大到单方面压制的地步，omega的依赖天性被无限放大，哪怕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家庭暴力，却仍然在警察到来后哭着为alpha求情，并听信对方所说的再无下次。 但这种事不会停止，武卓家的大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种时候短暂收留那个可怜的孩子，期望能够减少其家庭对其的影响辐射。武卓的父亲同样也是一位alpha，对于邻居他总是尽力劝阻的，这是作为alpha天生的责任感所致。而身为beta的武卓母亲，则会在家安抚两个孩子，温柔地阻隔开外头的喧闹。 可以说，曲尧就是武卓家另一个被关爱长大的小孩。因他原生家庭的问题，即便年龄仅仅只是相差几个月，武卓也被父母耳提面令地叮嘱要照顾曲尧。这也难怪，曲尧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终日心惊胆战的，自然吃得不多，站在同龄的武卓身边都瘦弱得像是小两岁的弟弟。他长相随母亲，有着天生的婉约清丽，那双眼睛更是与柔弱的omega如出一辙，相似的盈盈顾盼。或许正因如此，武卓才觉得曲尧的确是该受保护的。 哪怕曲尧寡言，甚至远没有一般小孩的机灵活泼，武卓与他的父母也始终善待对方。武卓甚至与对方上了同一所小学，就是怕曲尧这样的性子惹来其他同龄的小孩子欺负。他们这样的社会，注定早早就会受到有关自我保护的教育。稀少的omega值得呵护与小心对待，这一观念潜移默化地早已在人的脑袋里扎根，令大众的视线永远放在这些被高高捧起的特殊人群上。 这也同样催高了omega的价值，令无论是alpha或是beta都对其趋之若鹜。 omega自小就与其他性别有所区分，他们大多都有着纤细柔弱的外表，放在同龄人中都会是最醒目的那个。不少人为抢占先机，都会选择在未分化前与之交好，待之后还能堂而皇之地拿并非看重omega的性别来哄骗人。 我喜欢的是你，只不过你恰巧被分为了omega，仅此而已。 这句曾风靡一时哄骗了不知多少omega的话被当做典型，经老师之口成为教导他们的反面例子。武卓听得多了，那莫须有的责任感就愈发重，他甚至开始提防每一个靠近曲尧的人，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小炸药桶。更是在有一日，在家庭与学校双重教育下正义感爆棚的武卓在发现曲尧父亲家暴后选择录下视频发送给刚刚知道的omega保护协会，成功将曲尧的父亲送进了监护所，而他的母亲因信息素过于紊乱而进了看护中心。曲尧自然一如既往被托付在了武卓家中照顾。 对于父母被收容的情况曲尧好似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即便是面对母亲的情况都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惊慌失措或是哭泣。他只是在被告知情况后点点头，是谁都能瞧出来的态度冷淡。武卓生怕是自己的做法惹得曲尧生气，还跟前跟后地哄着人好一会儿。 直到对方翻过书页时淡淡的一声：“你好吵。”才叫武卓老实下来。 不过武卓的做法俨然将曲尧的存在推到了明面上，反而招惹来更多人的注意。最开始是一些还未到分化年纪的人凑热闹似的过来打探，紧跟着便是已经过了十二岁，比起武卓他们大出六七岁的已经分化的alpha频繁出现。 “武卓！又是来找曲尧的！” 班上的其他人早已习惯武卓将曲尧的事全数包揽，开口便直接叫的武卓。曲尧坐在自己座位上抱着书，也是眼都不抬。只有原本还在和别人玩着游戏的武卓装成大人那样撸起袖子，拿还含糊不清的调子气冲冲地问：“又是谁找曲尧？！”他个头放在一群同龄人中已算得上高的了，走起来像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让几个同班的小孩都下意识地让开道去。 一出教室门口，武卓就瞧见了人。“哎呦？你就是那个小炸药包？”比起武卓要高出一头的人微微弯腰，有些稀奇地打量他。来人也不至于将曲尧与武卓弄错，毕竟与传闻中秋水剪瞳身姿纤弱的曲尧相比，武卓便是明显往后会分化为alpha的类型。 远比同龄人高的个头，早熟的性子，以及可见侵略性过强的硬朗端倪的模样，并不妨碍已成为alpha但终究还是未成年的佟语硚将其视作假想敌。“不过我是来找曲尧的哦，小炸药包。”仗着身高，他刻意伸手盖住对方的小脑袋用力揉压，口吻颇有些恶意。 之后这场架打得甚至惊动了学校校长，毕竟在分化成为alpha后会有跨阶似的变化，各方各面中就包括力气与反射神经的增长。未分化的小孩子和alpha打起来怎么想都讨不到什么好，以至于在得知武卓和alpha打架之后大人们都以为可能武卓这回得吃不小的苦头。 没成想武卓倒是和个alpha打得有来有回，自己出了鼻血，还不忘死死咬着alpha的手臂。若不是大人急急忙忙过来制止，佟语硚都不怀疑这小炸药包能把他肉给咬下来。他们之间的梁子也是这时候结下的。 作为alpha，佟语硚当然也有自己的交际圈。他脸上甚至挂了淤青，在隔天到学校时自然少不了被探究一番。“你被个小学生弄成这样？”损友笑得甚至都喘不上气，着实令佟语硚愈发感到丢脸面。 “操！你们去你们也讨不到好！” “妈的真是个小炸药包！” 经此一役，武卓倒是更警觉起来。他去报了拳击课与巴西柔术，先不说自己到时不知会分化成什么，在此之前他难免会遇上这么难对付的alpha，总得想办法增进实力。他更是深觉个头差异带来的劣势，每晚睡前都给自己加了一杯牛奶。自打遇上alpha之后，武卓每天都跟处在爆炸边缘似的，连同班的其他小孩都不敢过多招惹。 时间长了，连大人也不再大惊小怪，到最后都只会劝武卓下手轻点，别吓着低年级的小孩。 一年一年眨眼过去，曲尧的父母最终还是离了婚，戒掉依赖性的omega顽强地担下了孩子的抚养工作，武卓的父母自然慷慨地施与帮衬，两家的关系和睦且融洽。有时喝醉的omega会看着武卓呢喃：“你一定会是个很好的alpha……要是小尧以后和你在一起的话阿姨就不用担心了。” 曲尧坐在桌前，他的修养仿佛是天生的，又或是因样貌而显得一举一动都叫人赏心悦目。他恍若对自己母亲的话并无异议，只垂眸吃着餐盘里的饭菜。武卓对这种父母之命多少有些不知如何反应，他总觉得曲尧不一定愿意，因此还以为对方会有所反应。 可瞧见无动于衷的曲尧，武卓又迟疑地感觉自己或许是太过抵触了些。曲尧以后会被分化为omega，他则大概率会成为alpha，从小一起长大那最后走到一块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得照顾曲尧一辈子，在武卓想来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武卓低下头，学着曲尧的模样不回话。 武卓这辈子的责任就如此被定下了。 曲尧他身为omega的母亲，每每便孜孜不倦地教给武卓如何更加细致地照顾曲尧。她放任武卓在家中出入，让武卓每天亲自过来叫曲尧起床，为对方穿好校服，偶尔还会教武卓烧些曲尧喜欢的菜。 父母对此好似也无怨言，他们更多是夸着武卓懂事，一如既往地叫他凡事要顾及曲尧。 哪怕武卓自己也不过才十岁，还有两年才到分化期。 但这一切循规蹈矩的安排在曲尧分化为alpha后化作泡沫。率先一步分化成为alpha的武卓说实话多少是松了口气的，他想作为alpha总比omega是要来得好许多的，曲尧的生活会更轻松，也不会再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人过来纠缠。他好似都忘了自己是曲尧已经定下的alpha，竟没有生出半点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恼怒。 可其他人却不这么想，无论是曲尧的母亲，还是那些过去笃定曲尧会分化成为omega的alpha。那是时隔多年武卓再次瞧见曲尧掉眼泪，对方好似也有些怔怔然的回不过神，连眼神都是涣散的。曲尧的母亲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关心自己的儿子，而是趋于omega的本性，向本该得到机会的武卓道歉。 “对不起小卓、阿姨……阿姨以为小尧会是omega的。” 她是当着曲尧的面这么说的，哪怕武卓听了都为曲尧感到难过。他存在的意义又并非是单纯成为谁的omega，就算是作为alpha也并不会的对武卓有什么影响。可在长辈面前，武卓说不出刺人的话，只得看着曲尧脸颊上的眼泪落下。 那天武卓是拉着曲尧跑出家里的。曲尧难得有些恹恹地走神，武卓为哄人，便是带着人在游戏厅里转了一圈，又去电影院看了曲尧喜欢的电影，还买了几本对方偏爱的书。 这才好不容易让曲尧恢复常态。
第2章 时间一晃就到了人成年的时候。曲尧身为alpha的事实恍若被掩藏起来一般，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并未有所改变。武卓本以为曲尧alpha的分化一传开，之前那些麻烦的alpha也会跟着散去。事实也的确如此，但总归有少数部分异于常人的还在观望。 “哟？都是个alpha了，还寸步不离地守着呢？” 已大学毕业步入社会的佟语硚就是其中之一。武卓是不明白对方那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还有时间跑来找茬，但这并不妨碍他动手。自曲尧分化那天哭过一次之后，武卓对此可谓是敏感到了极点，深怕哪天对方又掉眼泪下来。“您百忙之中又抽空来挨打了是吧？”武卓脾气不加收敛，直接便是朝着人的面门挥拳。 多亏是小时候牛奶摄入充足，武卓如愿以偿地长得比普通alpha都来得高上半头，每周的拳击与柔术课更是令他拥有远超其他alpha的体魄。要说之前佟语硚还能借着alpha的实力稍稍压制住武卓，那现在还真是没办法奈何对方。 “我们也是吃不准嘛。”旁的人蓦地插手进来，好险替佟语硚挡了一下。“谁知道alpha的消息是不是作假，只是为了劝退我们的？”佟语硚的损友甩甩手腕，将略显下作的猜测用打趣的口吻调侃问出。他当初倒也只是稀奇能把佟语硚伤成那样的小孩是什么样的，亦是打发时间一般准备去瞧瞧那位被当成宝贝疙瘩守护的曲尧。 没成想他只是陪着佟语硚一道罢了，却被视作同伙，切身体会了一把这么个小孩子为什么会被称呼为炸药桶的原因。Alpha的自尊与争夺心跟着作祟，以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不都是会直接更新在个人资料中的吗？”武卓才懒得管对方的阴阳怪气，直截了当地戳穿道。“上网查一下入学名单就能知道哦，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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