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以林峭家的情况,说富二代算是谦虚,用富N代来形容比较合适。 林峭出身自一个十分兴旺的母族,早年官宦出身,近代才转而从商,绵延二百余年,多位先祖都能在历史资料中找出名字的那种,只是人丁不旺,近百年来数代单传,到他外公这一代,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生了个S级omega独女,如珠如宝地养育长大,之后许配给了虽然出身普通,却名校毕业前途大好S级的alpha——也就是他父亲,两个人之前做过模拟匹配,结论是后代有40 %的可能性是S级的alpha,有60%的可能性是S级的omega,可以说在林峭分化之前,没有人想到他会是一个普通的beta。 而林峭虽然自幼丧母,外公也在三年前去世,但财产都以遗嘱的方式留给了林峭,虽然大部分是通过信托的方式,再不济他父亲也是有自己的公司的,但是这个人说自己买不起一件礼服,实在有些夸张。 “哦。” 林峭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原来你是因为我是富二代才和我结婚的?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目前来讲我们之间能算做共同财产的,只有这栋房子和我婚后工资卡上的余额而已,房子还是你们家买的。” “你!” 瞿平戎差点炸毛,硬生生按下,林峭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唇角,拉开另外一边柜子取出一件西服套装:“就这件吧。” 现在去买已经来不及了,瞿平戎也没别的办法,却不知为何看那件西服有点眼熟,林峭迎着他的目光,眼底光芒慧黠:“没想到瞿上校记忆这么好,没错,我们登记那天我穿的就是这件。” 瞿平戎:……专门买来糊弄人的是吧! 换好衣服已经快要七点,幸好这里距离宴会场地比较近,开车去还来得及,刚刚还试图把他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瞿平戎又开始不耐烦,催促两声之后干脆攥着他的手腕往楼下走,一边念念叨叨:“一会儿呢你就老老实实跟在我身边,知道你们知识分子不喜欢这种场合,不想说话就别说,安分点吃你的东西就行,就算东西也不爱吃也得垫垫肚子,保证别又低血糖,你要是在宴会上晕倒,我可不会管你……”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忽然站定在楼梯上,指着林峭严肃低声:“不许惹是生非,听见没?” 林峭后退一下,他又威胁般地追了上去,不提防指尖触碰到他微凉的鼻尖,四目相对间清浅呼吸拂过他的手指,瞿平戎一滞,掌间握着的细瘦手腕仿佛突然炙热起来,他手一松,掩饰性的咳嗽一下,扔下一句:“跟上。” 便率先下了楼梯。
第5章 宴会在一处联盟所有的花园式宴会厅举办,车子沿着盘山路缓缓而上,一路的戒严哨卡一见到瞿平戎的证件二话不说就放行,约莫十分钟后,车子穿过半山腰一处雕花铁门,停在一幢绿树掩映的白色洋楼前,有卫兵上前敬礼,然后拉开车门:“瞿上校,林副主任。” 瞿平戎一身深蓝军服端肃平整,连一丝褶皱也无,扣子严密地扣到了最上面,腰带合称地系到最后一个孔洞,黑亮军靴踏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整个人肩宽腿长,挺拔如松,灯火下的脸轮廓深邃眉眼英挺,少了平日居于上位的威严,多了几分年轻军官潇洒俊朗的味道。 他回身向林峭伸出手,后者直接无视,自己下了车,瞿平戎眉心一皱,强硬将人扣进自己怀里,先他到达在花园里聊天的几个军官走了过来,最前面的一个指着瞿平戎笑说:“你小子可是今天的主角,大家就等着你带着新太太出席,好一睹风范呐!” 跟在他后面的三个人也大笑起来,好奇的目光纷纷落在林峭身上。 在这个级别的军官聚会上,瞿平戎显得有些过于年轻了,这几个军官衔级和他差不多,年龄却最少都三十出头甚至还要往上,不过因为锻炼频繁的缘故,身材都保持得不错,气质也都很清爽。 瞿平戎一扬眉,刚要介绍,只见林峭上前一步:“您好,国家科学研究院生命科学办公室,林峭。” 他步履从容,肩背笔直,面对几个手握重权的高等级alpha也丝毫不见一丝讨好和畏缩,乌黑的眼眸平视着眼前的军人,姿态优雅地伸出了手。 Alpha军官下意识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端正地和他握了手:“您好,严锋,瞿平戎的同门师兄。” 剩下的几个alpha也一一上前想看看这位嫁给S级alpha的是个怎样的beta,最后一个人握着林峭的手,冲瞿平戎挤了挤眼睛:“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 瞿平戎一把将人扯回自己身边,补充了一句:“副主任哦!” 严锋点头称赞:“林副主任,果然不同凡响。” “我刚刚还在和人说你小子新婚燕尔,说不定要迟到一会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刘仲诚上将从宴会厅里踱步而出,又看向林峭:“小林来了?” 林峭颔首:“刘上将。” 他身后跟着几个将军级别的将领,其中一个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将指着瞿平戎问:“不是让你把你母亲接来,怎么不见他人?” 瞿平戎无奈:“我父亲不在京城,她一个人也不爱走动,我是请不动的。” 中将大笑一声:“瞿总司令再过段时间也要回京了,到时候你小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诶,不能这么说。”刘仲诚摆摆手,“小戎现在也是结了婚的人,老瞿不给儿子面子,难道不给儿媳面子?”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然而就在这样融洽的氛围中,林峭始终感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追随着自己,他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在中将身后,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omega冷冷地看着他,他身上也穿着军装,不过和瞿平戎的形制不同,似乎是个文职,衔级也不高,绝对没有到能够参加这样级别宴会的职级,林峭在心中判断他大概是刚刚那位中将的儿子,因为只要细看,是能够看出眉眼间几分相似的。 这位omega见他看过来,也并不躲避,而是和他对视,眼里的厌恶和轻视毫不遮掩,仿佛要凭眼神把林峭当场抹去。 林峭看看身边的瞿平戎,心中了然,不过他实在没有把自己搅和进这种关系的兴趣,便挪开了目光。 人员到齐之后,刘仲诚招呼大家入座,晚会准时开始,从始至终,瞿平戎始终盯紧了林峭,不许他离开自己半步,出乎他意料的是,林峭面对这样的场合不仅没有不习惯,反而非常从容周到,虽然对军人们的话题不感兴趣,有人向他攀谈时却也对答如流不卑不亢,唯有这时瞿平戎真正相信了他林家那能写一部书的历史,这种见惯浮华名利场的淡然,不是随便能装出来的。 用餐完毕之后,瞿平戎被几个上校叫去一起打牌,他看了一眼林峭,低声威胁:“老老实实呆在我旁边,不许乱跑,听到没?” 林峭点点头,十分乖顺的样子,然后在瞿平戎打到第三圈的时候果断开溜。 这处宴会厅的风景还是很美的,虽然整体风格简单朴素,没有浮华的装饰,但是花木茂密,雅致清幽,还采用了中西结合的装饰,小桥流水配合西式长廊,另有一番风味。 他信步走到不远处的亭子里,绕到屏风之后在石凳上坐下,刚要松口气,没想到这时从身后传来一声讥讽:“身为妻子,连陪同丈夫社交这样的简单小事都做不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想装什么不经世事的白莲花么?” 林峭觉得脑子有点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平时无论庄言怎么引诱,他都严正拒绝了他一起看宫斗戏的请求,他不应该是这种下场。 于是无奈摇头:“按照社会学的语境,我们这种没有信息素也不会生育的beta一般是并不会被放到妻子的位置上的,虽然很不幸,但是就目前的客观状况,这种逛街插花学做茶点,生儿育女陪同丈夫社交的社会角色,是由您这样的omega来自觉承担的。” 显然来人并没有听懂他的话,竟然哼了一声:“你知道自己不配就好,看来还不是太无可救药。” 很好…… 粗略判断了此人的智商,林峭不欲纠缠,抬头看向他,直截了当:“我很理解你对瞿平戎的爱慕,也很敬佩您在他结婚之后依然持之以恒不顾伦理的深情厚谊,但是恕我直言,对于你的困境,我似乎爱莫能助,你应该直接去找瞿平戎,在军婚这种形式的婚姻结构中,他的话语权比我大的多。” “简单来说。”他起身,揉揉指节,“去找瞿平戎,让他跟我离婚娶你,大家皆大欢喜,去吧,我看好你!” “你,你是在挑衅我吗?” omega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显然在他过去的人生中未曾受到这种对待:“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你知道我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有高达百分之八十!如果不是你,今天站在他身边的人本该是我!” 他恶毒地笑了一下,盯着林峭:“你以为结了婚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alpha和omega的天性和本能是能被一张结婚证阻挡的?想想看,如果我在他的易感期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他会不会被我的信息素引诱,到时会发生什么,嗯?” “你想要暗示我的是你们会在他的易感期交|媾么?” 林峭想都没想:“事实上,把任何处于发情期的两只异性□□或者大猩猩,亦或是随意两只牲畜关在一起,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然界中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想来你和他也不会有什么特别。” “你!” omega彻底被他激怒,哪怕林峭的回答正是他想要的,他指着林峭的鼻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能和他结婚,不过是仗着你母亲和瞿太太是所谓故交好友,你外公去世的时候又厚颜无耻地把你托付给了瞿太太而已,有什么了不起!靠着两个死人博同情得来的婚姻,你不觉得羞耻吗?你这个下贱的beta!” 话音落地,亭子里立刻寂静下来,明明周围什么都没有改变,omega却似乎感到一股凉意,恰好有风吹过,他打了个寒噤,就在这时,他看到林峭笑了一下,然后向他迈了一步。 林峭的身高当然比不过瞿平戎,可是在beta里也算高挑,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一个omega,他漆黑眼瞳带着寒意,俯视着眼前的oemga,突然抬起了他的下巴。 omega是想要挣脱他的,却好像被他的目光所震慑,颤抖着忘了挣扎。 林峭缓缓俯下身,贴近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你应该知道,国研院是有很多没有投入使用、未经公开甚至未经充分临床实验的研究成果的吧。” “其中有这么一种药剂,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破坏omega的腺体,让他彻底失去释放信息素的能力,如果耽搁的时间够长,还能够导致腺体的彻底萎缩失能,甚至对生殖腔造成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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