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吃的少,中午又草草吃了两口就进了实验室,之后一直没出来,这会儿低血糖实在很正常。 然而瞿平戎哪里见过这么脆的人,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好了,只无比小心让人靠在自己怀里,还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给捏碎了。 过了一会儿,林峭渐渐清醒过来,就着庄言的手喝了水,然后按按眉心:“对不起。” 他的第一句话是跟瞿平戎道歉:“这个实验很重要,没想到你会来。” 我不是都说了会来接你么?又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然而瞿平戎这会儿还哪敢和他吼,只板着脸半天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之后林峭让庄言先回家,瞿平戎叫人从酒店送了一大桌子饭菜,盯着他吃到吃不下才肯带人回家。 打这以后瞿平戎除了接送林峭上下班之外还多了一个任务——盯着林峭吃饭。 然后他发现林峭之前并不是在和他装可怜,而是他真的平时就这么艰苦朴素到令人发指,除了早餐之外午晚都是在单位吃,因为担心有细菌轻易是不肯吃外卖的,所以林峭吃食堂,他就要跟着吃食堂,然而在第N次被食堂阿姨用:又跟着小林来蹭饭啊刷的还是小林的饭卡的眼神关照过之后,瞿平戎终于受不了了——他下厨了。 多年在部队里生活,吃的都是食堂大锅饭,瞿平戎做起菜来非常简单粗暴,但是味道不错,早餐是变着花样的面条包子粥品点心,刚开始的时候林峭不愿意吃,声称进食太多会因为脑供血不足而犯困,他需要保持清醒,最终在瞿平戎的暴力威胁下不得不屈服,中午两人在国研院的食堂吃,晚上为了维护瞿上校的自尊心,依然是瞿上校回家下厨。 半个月很快过去,鉴于瞿上校在这段时间过于兢兢业业,在刘仲诚那里考核过关,再加上他敬业的态度打动了国研院上上下下,得到了周主任的美言和另一个当事人的肯定,刘仲诚终于允许他结束休假回归部队。 头一天晚上,瞿平戎都上床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诉林峭这个消息,便起身去敲隔壁的门,敲了一会儿没有回应,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我去不会又晕倒了吧! 他推门进去,只见卧室床上并没有人,却从浴室传来阵阵水声,瞿平戎还沉浸在林峭可能又晕了的警铃中没有多想便推开了门,只见浴室氤氲的水汽中,林峭刚刚披上睡袍,轻薄的材质裹在他的身上,露出白皙的锁骨和小腿,还有隐隐的腰臀曲线。 两人对视之下,林峭还没说什么,瞿平戎下意识就想离开,然而下一秒他就知道来不及了,大概是在这样的刺激之下,他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起了明显的变化。 多年单身狗的军旅生涯,多少次没有及时疏解的生理问题在这时对瞿上校做出了报复,然而他下一句话足以在事后让自己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真的上了脑,瞿平戎看着林峭,喉结滚动一下:“你不是和庄言说我不行么?我还没和你算账。” …… 林峭这个人,一向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任何事情只要在逻辑上可以说服他,他就可以接受,就像他认为自己和瞿平戎结了婚,便互负婚姻的义务,所以对于和瞿平戎上床这种事情,他虽然不会主动,但如果对方想要,他也不会排斥。 所以此时他看着瞿平戎的生理反应,镇静而真诚地问:“你是要和我上床吗?” 轰得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炸掉,等到反应过来林峭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眸色水润地看着他:“你以前和别人做过吗?” 瞿平戎捏着他的下巴,用力到泛红:“你胡说八道什么?S级alpha的身体可是很宝贵的!” 竟然没有经验,看来一会儿可能要受苦了。 林峭再次真诚地向他询问:“那你真的行吗?” “……”瞿平戎咬牙,眼里光芒危险:“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行。”
第4章 我竟然和一个beta睡了? 这是瞿平戎清醒过来的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房间里光线昏暗,厚重的遮光窗帘将熹微晨光阻挡在外,黑色T恤和纯白睡袍凌乱交叠在地板上,床边的闹钟的显示屏定格在六点四十一分,瞿平戎一手按按鼻梁,目光顺理成章地滑向臂弯中的林峭。 林副主任显然没有精力在五点起床煮咖啡了,此刻他长眉轻轻蹙着,睫毛如同鸦羽般垂落,纤细白皙的脖颈上还遗留着荒唐的痕迹。 昨晚混乱的回忆在脑海中被勾起,耳边似乎又响起最后林峭半闭着眼狠皱着眉,眼角还缀着生理性眼泪,半被强迫地勾着他的颈背,含糊破碎地请他不要继续,瞿平戎不禁有些耳热,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林峭的眉心。 其实还挺爽的,他想。 但也很奇怪,原来这个人看上去那么淡然冰冷,实际却是这么……轻而柔软么,稍稍逼迫一下就要哭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他怎么这么爱哭啊…… 似乎被他的动作惊扰,林峭的睫毛颤动两下,慢慢睁开眼来。 瞿平戎猛地缩回手,幸好林峭还没有太清醒,眨了两下眼,乌黑瞳仁慢慢聚焦,最后落在眼前人身上。 瞿平戎莫名绷直了脊背,甚至收了一下腹肌,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然而林副主任不愧是林副主任,只是看了两眼便挪开,嗓音沙哑道:“能劳烦你递件衣服给我吗?” “哦哦,行。” 瞿平戎手忙脚乱起身套上内裤和运动款睡裤,去衣柜里另取了一件新的睡衣递给林峭,林峭也不矫情,当着他的面换了,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已身上的印记,明显的红紫留痕就算了,更多的竟然是……咬痕? 他疑惑地看向瞿平戎,后者眉头一跳,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转过身,展示自己背上的道道抓痕:“喂,明明你下手也不轻好吧。” “你活该。” 林峭真诚评价,起身想要去洗漱,走了两步却突然狠狠愣在了那里,再也维持不住淡定,无比谴责地看着瞿平戎,瞿平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裸露在外的皮肤,却见白皙小腿上某处明显的暧昧白痕。 他飞快撇过眼,咳嗽掩饰尴尬,如果有阳光照进来的话,会发现他的耳根都是红的。 “要,要不,我抱你?” 林峭深吸一口气,用尽毕生的修养拒绝了他,快步走进了浴室打开淋浴清洗,同时 在深刻反思:我再也不学那些无聊的玩笑话了,S级alpha不论智商,体力方面还很得天独厚的。 而瞿平戎再也没有提起他不去接送林峭的事,甚至做司机做得颇有几分心甘情愿的味道。 林峭难得踩点上班,一到办公室就拉开抽屉翻出两片药就着凉水就咽了下去,庄言大惊失色:“林主任你怎么了?” 后者有些虚弱地摆手:“没事,有点低烧,吃点药就好了。” 说完看向庄言,幽幽问:“庄言研究员,上次令堂花888给你报的情商班你有在按时上吗?” “有啊。”庄言挠挠头,“虽然没什么用,但是毕竟花了钱嘛!怎么,您也想看看?” “不。”林峭说,“我只是想劝令堂,下次还是报个1888的比较好,一分钱一分货。” 庄言:“啊?” 幸好今天没有什么繁重的工作,林峭顶着个昏昏沉沉的脑子看了一天文献,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才渐渐好了,瞿平戎在车里等他,见他晚出来了十几分钟也没有说什么,做饭的时候还多加了一道汤,然而林峭昨天被折腾一晚,实在精神不济,草草吃了两口就打算上楼补觉,关门的时候却感觉一股大力从身后强制撑住了门板,回过身,瞿平戎一手撑住门边,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字坚决道:“我要睡主卧。” …… 林峭镇定了一下思绪,平静地与他对视:“瞿平戎上校,我必须提醒你,我是真的不能生孩子。虽然医学上有极少数的beta怀孕的案例,但那无一例外在事后被证明是因为本应是omega的人在分化过程中生殖腔隐性发育而腺体没有发育才被误判beta的缘故,而这样发育不完全的生殖腔成年后怀孕的概率也极低。很幸运的是,我在进入国研院时做的体检已经充分排除了这种可能性,所以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一个孩子,与其在我身上努力,不如去做试管。” 瞿平戎寸步不让:“这和我要睡主卧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生孩子了?就算要生,我也不会要一个有beta基因的孩子。” 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然而林峭依然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很好,正因如此,请你理智控制你的行为。” “我很理智。”瞿平戎挑眉,“我们已经结婚了,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对?我就是要睡主卧。你休想拿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逃避自己的义务。” ……是你逼我说实话的。 林峭深吸一口气,乌黑眼瞳里目光坦诚:“瞿平戎上校,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根据亲身感受,我认为你的技术很烂,所以我不打算和你再做这种事情了,你清楚了吗?” 空气可怕的静默,瞿平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嘴角抽了抽,林峭原本想说“你要是坚持睡主卧,那么我去睡客房”,却忽然被捏住了下巴,瞿平戎咬着牙,不气反笑,眼睛里却是S级alpha烧到极致的危险:“技术而已,练练不就会了吗?” 说完大力推开门,扣住林峭的腰把人抱着直接扔上了床,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让他有些头晕,反应过来的时候之间瞿平戎站在床前,手背青筋凸起,却慢条斯理解着军装的扣子,背光的脸轮廓深邃五官俊朗鲜明:“我看林副主任也没什么经验,正好该学学怎么做好一个妻子。” 说着俯下身,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目光深寒命令道:“抱住我。” 我真是有理说不清,林峭想,最后挣扎着绝望地抱住瞿平戎:“你至少帮我清理一下,而且我明天还要上班,这样下去真的不行的……” 瞿平戎额头青筋猛跳了跳,狠狠呵斥:“闭嘴。” 然后就再也没有给他多话的机会。 …… 没过几天有一个首都军区上层军官的聚会,要求有伴侣的军官携伴侣参加,瞿平戎提前和林峭打好了招呼,宴会七点半开始,六点钟便催着林峭换衣服,然而一拉开林峭的衣橱,清一色的都是白衬衫黑西裤,诚然他除了军装之外也都是休闲装,然而还是有两件礼服装样子的,一时不禁目瞪口呆,不理解世上怎么会有人过得比自己一个军人还简约。 察觉到他心里的想法,林峭只得摊手:“我工资不高的,礼服买不起。” 瞿平戎身体僵住,一点一点慢慢回身:“别以为我结婚之前没看过你资料,根据资料显示,你应该是个如假包换的富二代才对吧?”
28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