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这叫自欺欺人。” “……” 傅言洲箍住她的腰把她揽怀里,闵稀不高兴地推他一把,他淡淡笑了下,唇贴在她额头上哄她:“不闹了,没不情不愿。” 明知他在哄她,只是平息她火气,她还是很受用。 闵稀在他怀里眯上眼,即使他洗过澡,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有股酒精味。 “喝了很多?” “不多,酒是你哥带去的,后劲大。” “你是不是想说,酒有可能是假的。” 她清晰感觉到他胸腔震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讥笑了一声。 “闵稀,别小人之心。” 傅言洲把她仰起的脑袋按在他脖子里:“睡觉。” 闵稀中午忙得没午睡,困意很快袭来,呼吸慢慢变得均匀,整个身体在傅言洲怀里松弛下来。 除了周五,其余六天晚上只需要哄她睡着即可,今天不是周五,胳膊不用给她枕整夜。感觉她已经睡着,傅言洲试着抽出自己的手臂,把她放在枕头上。 闵稀睡得并不深,迷迷糊糊中意识到他要放下她,怒抓他一把。 傅言洲:“……” “睡吧。”他重新又把她搂在怀里。 半小时过去,闵稀熟睡。 傅言洲犹豫要不要把她放在枕头上。最终,胳膊给她枕了一夜,也抱了她一夜,快天亮时他才放下。 有时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他怎么就忍受得了她这么任性的脾气。 翌日早上,闵稀睁开眼时,傅言洲早已起来。 她扭头想去摸手机看时间,突然疼得捂住脖子。 落枕了,脖子不敢转。 估摸是昨晚等她睡着后,傅言洲随意把枕头往她脑袋下一塞,根本不管她睡姿舒不舒服。 不然不会落枕这么严重。 她洗漱好下楼,傅言洲已经去了公司。 结婚至今,他们坐一起吃早饭的次数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闵稀揉了一阵脖子,不见任何好转,仍不敢朝右转。 这样子开车不安全,她让司机送她去公司。 路上她给傅言洲发消息:【以后等我睡着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枕头塞好?我落枕了,现在连头也不敢转。】 傅言洲回电话过来,他人刚到办公室,白秘书送来一杯咖啡给他提神,他抱着闵稀睡了一夜,她落枕,他也没睡好。 “跟枕头没关系。”他说。 “那跟什么有关系。” “枕我胳膊才落枕的,以后还是好好枕你的枕头。” 闵稀觉得好笑,不勉强他:“你如果后悔答应每晚给我枕胳膊,可以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我没那么不讲理。” “你忙。”她挂电话。 傅言洲发消息给她,解释:【你落枕怪我,抱你睡了一夜,天亮才把你放枕头上。】 其余的,他没多辩解。 闵稀:【昨晚又不是周五,我睡着后你怎么不放我下来?】 傅言洲:【放你下来你不高兴。】 闵稀心里像被熨烫过一样舒展,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收回‘你忙’之前那句话。】 到了大厦楼下,闵稀刚踏上台阶,身后有人喊她:“闵稀。” 是余程潭的声音。 闵稀拿手压着脖子,整个人慢慢转过去,笑笑打招呼:“余总,早上好。” 余程潭今天依旧穿了件灰色衬衫,他钟爱灰色,十件衬衫里有九件是灰的,只能通过纽扣LOGO的细节来区分他不是天天穿同一件衣服。 走近,余程潭发现她脖子僵着,皱眉:“怎么回事?” “落枕。”闵稀用手指揉捏疼的地方。 她问:“上午有空吗?我跟你汇报一下盛时科技的项目进展。” 余程潭想了想,说:“十点到我办公室。” -- 闵稀开完晨会,收到盛见齐秘书的邮件,通知她明天上午去盛时科技开会,确定项目最终方案。 原本是计划月底去上海出差,提前了一周。 九点五十五,闵稀提前五分钟去楼上汇报工作。 “闵姐。”居悠悠笑着跟她打招呼,指指余程潭办公室,小声说:“卓然公关的祝攸然来找余总,两人还没聊完,你先坐着等几分钟。” “祝攸然?” “嗯。” 居悠悠猜测:“可能有喜事。她手里还拎着喜饼。” 闵稀点点头,居悠悠忙手头上的工作,她无事可做,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 祝攸然没待多久就告辞,余程潭一直将她送到电梯间,两人的聊天声把闵稀的思绪拉回来,她在行业活动上见过几次祝攸然,以前关注祝攸然是因为祝攸然是公关这行的佼佼者。 后来知道祝攸然是傅言洲喜欢的人,她的关注点慢慢就偏了,索性不再关注。 祝攸然和余程潭边走边聊,没注意到秘书办公区的闵稀。 闵稀也没刻意看祝攸然,低头看手里的资料。 很快,余程潭送过人回来,喊她去办公室。 “等久了吧?”余程潭歉意道。 闵稀在他对面坐下:“没等几分钟。” 余程潭解释:“祝攸然过来送结婚请柬。” 闵稀只好把祝攸然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聊下去:“她跟你关系不错?” 余程潭:“没交情。说来话长。” 嘉辰公关和卓然公关是公关界的两大头部公司,创始人余董和祝董是大学校友,创业初期两人还曾互相帮对方挺过难关。 功成名就后,祝董不止一次在媒体面前提到过,他的恩人和贵人是嘉辰公关的余董。 竞争对手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处事格局,引起媒体兴趣。 商业吹捧那必须得有来有往,余董被记者问起与祝董的私人关系时,他说:我最困难的时候,是老祝抵押房子贷款一百万借给我用,没那一百万就没有现在的嘉辰。 这种事无法查证,真实情况只有祝董和余董两人心知肚明。 于是两人令人羡慕的友情一度被媒体传为佳话,也让嘉辰公关与卓然公关名利双收。 余董和祝董本身就是干公关的,深谙怎么把自己的品牌传播好。即使友情早已变了味,甚至私下不再联系,但他们也一直把这种假和气维持到了今天。 说着,余程潭无奈一笑:“我都替他们觉得累。”不过因为这种假和气,两家公司从没恶意竞争过。 他伸手:“资料给我。” 闵稀把整理好的资料给他,说今天下午就要去上海。 余程潭抬头:“去多久?” 闵稀不确定,根据盛见齐秘书的邮件推测:“少说也得十天。” 余程潭算了下她在上海的时间,祝攸然二十八号结婚,她够呛赶回来。 他指指桌角的几张请柬:“祝董让祝攸然多送了几张过来,让公司高管也去几个,本来还想带你过去。” 闵稀心想,她怎么可能去。 她故作遗憾道:“没办法,碰巧出差。” 汇报完工作,闵稀让助理订机票,她回家收拾行李。 刚和傅言洲开始磨合,开始适应对方,又要分居。 过了安检,闵稀发消息给傅言洲:【临时接到出差通知,在上海待十天左右。】 隔了很久,傅言洲才回她:【现在在哪?】 闵稀:【在飞机上,马上起飞。】 傅言洲本来打算把私人飞机给她用,让白秘书申请航线,她已经登机,便作罢。 闵稀忽然想到:【这周六下午我没法去选戒指,你别忘了取消预约。】 傅言洲:【不用取消,我跟他们打声招呼,你去上海旗舰店选。】 闵稀:【取消吧,我出差没空。】 她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悬空数秒,空姐开始提醒乘客关机,她两手快速打字,把此时此刻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等出差回来,想跟你一起去选。】 编辑好,点击发送。
第15章 傅言洲在听副总裁汇报工作,等对方说完他才看手机,这中间五分钟过去。 她要跟他一起挑戒指,他回闵稀:【我眼光一般。】 闵稀已经关机。 傅言洲等了两分钟,闵稀没回复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闵稀只要耍小性子,独自生闷气不搭理他时,他就会不自觉检讨自己,是不是哪里又惹她不高兴了。 他说他眼光一般,她也许小心眼理解为,他不想陪她去挑戒指。 傅言洲撤回之前那条消息,重新编辑:【那就出差回来再去挑。】 等了几分钟,闵稀还是没回他。 傅言洲突然意识到,飞机可能起飞了,她看不到消息。 放下手机,他叮嘱副总裁:“江城那边不急,再等等,下轮谈判的时间,我们说了算。” 郝珹点头表示知道:“税收优惠政策还有很大的谈判空间,我等江城园区那边主动联系我。” 他合上文件夹,请示:“傅总,今晚的饭局您过去还是?” “你去吧。”傅言洲摸过桌上的烟盒,递一支给郝珹。 郝珹没接:“谢谢傅总,我不抽。” 傅言洲笑笑:“跟我不用客气。” “没客气。”郝珹只好实话解释:“明年打算要孩子,我上个月就开始戒烟。” 傅言洲把递出去的烟收回来,放自己嘴里,“那得戒。” 工作汇报完,郝珹离开。 傅言洲把电脑旁干净的烟灰缸拖到面前,掸掸烟灰。 他和闵稀领证后,两家长辈没人催婚礼,更没人催生,给他们充分自由,所以他和闵稀也从来没聊过孩子的问题。 她短期内应该不会要孩子,如果有备孕打算,她在江城给闵廷买烟灰缸就会多买一个给他,顺便让他戒烟。 灭了烟,他通知白秘书,今晚没应酬,总裁办所有人忙完了可以提前下班。 还不到四点钟,傅言洲从公司出来,把几家创意手工坊的地址告诉司机,趁今天有空,过去看看有没有合适送给闵稀的手工礼物。 转了几家手工坊,没有合心意的手工材料。 傅言洲琢磨把闵稀喜欢的白玫瑰和白色桔梗的元素加到手工制作里,一时还没想到什么手工适合加入这样的元素。 从最后一家手工坊出来,褚逸打电话给他。 最近褚逸联系他没有哪次跟合作有关,都是关于祝攸然。 “忙不忙?” 傅言洲坐上车,说:“不闲。” 褚逸笑:“我有自知之明,尽量长话短说。” 原本送给祝攸然的结婚礼物泡了汤,其他的能用钱买到的礼物不便送,即便送了,祝攸然不可能收,还会给人家添堵。 “她下周六就结婚了,你还没收到请柬?” “收到了。” “那帮我带句祝福吧。” “可以。”傅言洲有条件:“不超过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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