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解救出去的时候,晏陈行身边有了帮手,又有底气去争许时延。闻柏意把许时延搂在怀里,故作亲昵的亲了亲他耳畔的碎发,说:“告诉他,你是心甘情愿和我回去的吗?” “是。”许时延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滴答滴的是昨晚浴缸里漫出来的绝望的水声。 “我们分手了吗?” 他喜欢许时延的乖觉,奖励的亲了亲他的耳垂。 “没有。”许时延清冷一笑,觉得闻柏意此时的行为幼稚可笑,不过是借着这个时机想断了晏陈行的念想。 今夜发生种种,断掉的又何止是他和闻柏意两人的情丝。许时延笑自己蠢,也觉得双目怒红想扑上来打人的晏陈行蠢。 在场的三人,没谁值得被爱,没谁应该再继续爱下去。 他和闻柏意,从来没有在一起,又何谈已经分手了。 回到北京的家里,闻柏意一刻也等不及地把许时延拖进了浴室。许时延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被他拽进去的,肩膀狠狠地撞到了金属架子上,褪下衣服的时候已经浮了一片红。 闻柏意取了架上的搓澡巾,白皙的皮肤被他擦出一片片红痕,却还觉得许时延身上留着晏陈行的痕迹。 许时延半仰着头,疼了也不吭一声,由着闻柏意在他身上发疯。他像是一尊不着片缕的神明雕像,漠然的表情里透着蔑视,闻柏意忽然很想打破这尊雕像,于是另一只手探入身后,挤入他的两腿之间。 许时延反手把闻柏意制住,抵着他的膝盖反压在他的身后,夺过他手里滴水的莲蓬头,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我不想做。”许时延抓过浴巾裹着身上,黑发还滴着水珠,赤裸的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凉意袭来让他更加清醒。“洗这么久,不就觉得我脏吗?” 闻柏意想解释,唇瓣微张却发不出声,只能看着许时延离开浴室半裸的背影,他低头转动开关,把淋浴的水调到冷的那格,用凉水来熄灭无处宣泄的怒火。 他心中曾经有过后悔,那些话不过是说给晏陈行听的,是敲山震虎警告别人休想觊觎他的许时延。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开始脱缰,更恶毒的话不过是掩饰心虚。 闻柏意没想过失去许时延,占有欲也好,情欲也罢。这七年里,许时延是他亲手驯服的一匹烈马,外人只看到他的温顺,只有他知道驯服的过程有多么的艰苦。 许时延是他的,他要紧紧握住手里的缰绳,脱缰的后果闻柏意不敢深想。 闻柏意把许时延关在了家里,再次拿走了他的手机和身份证。许时延对他的举动一片漠然,从那天之后他就保持沉默,不愿意和闻柏意再有任何谈话。 楼梯回廊处的画换成了那副《蝴蝶》,许时延却极少上下楼,经过那里时也不愿意给多余的目光。闻柏意有些失望,明明以前哪怕是送他一个小小的蝴蝶胸针,都能看到许时延的纯净笑靥。 他知道许时延还是很爱蝴蝶,爱的烛火不是几句言语能够熄灭的,许时延再怎么难过,也一定还深爱着自己。 闻柏意笃定地想,他们在一起七年,对彼此的需要已经变成一种习惯。许时延既然跟着他回来了,这种习惯就不会改变。 卧室的落地窗边有一张躺椅,许时延白日里就蜷在上面看书,研究所的项目进入了B3阶段,却卡在了镜像核酸定向进化转换二阶,许时延觉得与其把时间浪费给无谓之人,不如去翻翻年前买的那批新书。 闻柏意想对两人的关系冷处理,这是他惯常使用的法子,也就由着许时延的缄默。但许时延对房事的反抗超乎了他的想象,闻柏意只是碰碰他,他从枕头下摸出的实验剪刀就抵在了闻柏意的喉结,闻柏意丝毫不躲却还是在看到他眼神里的厌恶退了步。 但闻柏意抱着许时延睡的习惯也改不了,不管许时延几点睡,每个早晨依旧是在他的怀中醒来。 被关起来的第五天,许时延从清晨醒来就莫名其妙的心神不灵,刚好是周六,闻柏意没有去公司,许时延少有的主动开口问他要手机。 “谢忱如果发现我失联会报警,你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也不想惹麻烦在身上吧。”许时延耐着性子地解释:“科研所那边也会找我,之前有个项目的报告卡在我这里复审,月末就要上报了。” 闻柏意抿了一口咖啡,用刀叉慢条斯理地切着吐司面包,右手轻轻一推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说:“用我的给他打。” 许时延坐起身,走到闻柏意的面前,说:“我只是看看有没有人联系我,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先看一遍我的手机。” 闻柏意用叉子插了一块切好的吐司块,递到许时延的唇边,眼神示意他吃下。许时延深吸一口气,咬了一小口,被闻柏意一把拉过去抱坐在腿上,将整块吐司喂进了嘴里。 犹嫌不够,闻柏意两指钳着许时延的下巴,迫使他微微仰头,喝了一口牛奶又渡进许时延的唇里,喂完整整一杯后才松开桎梏。 许时延站起身,厌恶地用纸巾擦拭嘴角,低骂道:“能给我了吧。” 闻柏意耸肩一笑,说:“放在公司了,等周一再说吧。” 许时延气愤转身进屋,锁在屋里一整天都没出来,家政阿姨站在门边好言相劝,说:“许先生,你要是不吃饭,我这也没法下班啊,我还得回去接孙子。” 许时延这才开了房门,把阿姨煮好的东西端了过去,又听阿姨见缝插针地劝慰:“你和闻先生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就闹这么厉害了。我原本以为结婚的人才有七年之痒,你们是不是也这样?听我一句劝啊,这有矛盾还是得多沟通才行。” 许时延靠在门边,把阿姨的絮絮叨叨都听了,却只能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 闻柏意:我老婆说我们没分手。
第18章 18.0 生机 闻柏意周日的饭局是和白家一起吃的,白亦珊坐在他的右侧,明媚娇俏的模样与当初在会场的时候判若两人。 闻柏意的父母一同出席,和白董事长商量着两人订婚的时间和地点,不时把殷切目光落在小辈的身上。 闻柏意的母亲宋蕙然见白亦珊没怎么动筷子,翻着菜单微微侧头,语气轻柔地问:“要不要再点些糕点,看看珊珊还喜欢吃什么?” 白亦珊乖巧的摇摇头,在长辈面前扮得温润贤良,眼带秋波地看着闻母说:“谢谢阿姨,我最近在为了订婚服的尺寸减肥,不敢吃的太多。” 闻柏意瞥了一眼她一把就能掐断的腰,不屑地移开了目光,又听到闻父扬声说道:“订婚宴的事情由我们商量就好,你们两个小年轻出去透口气,别闷在这个屋子里。” 闻柏意起身,绅士地为白亦珊拉开椅子,由着她顺势挽着自己的胳膊后,两人一同离开了包间。 饭局定在一栋别墅区里的私房菜馆,门口幽暗的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走了不到几百米,闻柏意还没动,白亦珊已经主动松开了他的手,回过头冷眉冷眼地问:“你那个小情人,解决好了吗?” 闻柏意不喜欢听白亦珊这么称呼许时延,鼻尖轻哼,随口答了一句:“嗯。” “听我爸的意思,闻氏和我们的合资子公司预计年底上市,为了拉动股价提高估值,订婚宴办得越早越好,最快可能就在这个月底。”白亦珊踢着高跟鞋走在前面,波浪卷的长发披在身后,被月亮照出美丽的弧光。 可惜闻柏意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反倒觉得还是许时延穿着纯白衬衫和普通西裤,一脸正经的模样更加诱人。 “我从小就很清楚,生在这样的家庭,哪有自己选择婚姻的权利,所以也不指望嫁一个我爱的人。但商业联姻嘛,夫妻俩总要相敬如宾,该给的体面总要给的。” “白小姐到底想说什么?”闻柏意的耐心很少,几近底线。 白亦珊忽然停下来,旋转回身正面对着闻柏意,踮起脚尖凑近在他的领带上轻嗅,说:“我天生对气味很敏感,你今天身上有他的味道,是一种茉莉花香。” “不过是个被包的小情儿,你要是处理不好,我可以出手帮你。我可不想被八卦杂志乱写,说我的丈夫实际上是个同性恋。” “你动他试试。”闻柏意双眉紧拧,墨色的瞳孔敛着冷光,下颚线收紧地警告道。 “闻柏意,人家躲你都躲到云南去了,你还巴巴地去把人绑回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屋子里的三个老的还坐得住吗?”白亦珊双手交差叠在胸前,扬高了下巴轻蔑地说道。“你那个小情人也未必喜欢你,你当初不也是用钱才把他留在身边的。” “白亦珊,你如果真的想嫁入闻家,不该管的事就不要去管。生在豪门是不得不接受联姻的命运,但我和你不同,和谁联姻,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 闻柏意忽然伸手,吓得白亦珊往后退了一步,却只见他用手抚下白亦珊发间沾染的一片碎叶,神色如常地说:“白小姐,夜深露重,我们还是进去吧。” 回程的车上,宋蕙然把闻柏意的手拉到自己膝上,表现出少有的亲切,说:“妈妈很满意白亦姗,北城这一圈贵女里面,她的气质样貌也是最出挑的。” “你喜欢就好。”闻柏意的耐心消耗殆尽,不耐地摸着小指的尾骨,总觉得那里缺了些什么。 年前的时候他买了一对对戒,许时延收了礼物却从来没戴过,闻柏意带了一两个月也摘了,摸戒指的习惯却莫名留了下来。 闻利森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恼怒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这么早就订婚。可闻氏的子公司想要借壳上市,就必须要一个显露人前的稳定关系。企业联姻是最能够稳定军心的,也能够给股民一个放心的信号。更何况现在只是订婚,等成功上市之后……” “知道了。老陈,在前面停车,我回趟公司处理点事情,不跟你们回家了。”闻柏意伸手敲了敲隔档,示意司机停下。 “都这么晚了,还去公司干什么?”宋蕙然关切地问道,闻利森却明白儿子的意思,闷声喝道:“停车,让他下去。” 回公司自然是个幌子,闻柏意心烦意乱地找了个酒吧喝酒,醉到七八分的时候回到了关着许时延的房子里。 许时延睡得很早,察觉到闻柏意进屋的时候,人已经跌跌撞撞地扑在床上把他压得死死的。 闻柏意的身子很重,许时延睡得朦胧身上又没力气,挣扎几次无果后,反而由得闻柏意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 “许……许时延……”闻柏意喊得含糊不清,露出少有的脆弱神态,低头在他的锁骨上啄了一口。 许时延没说话,闻柏意就一直喊,喊得人烦了,终于应了一声。 “嗯。” “说,说你喜欢我,说你爱我。”闻柏意半撑起身子,与许时延四目相对,让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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