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关系本质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变质的可能只是小沈而已。 我就叹口气。 他宽慰我:“怎么了,很想回去吗?” 他大概以为我在烦恼路唯的事情,但是死面瘫这么个大麻烦摆在我面前,我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个大明星。 大明星也不会把我怎么样,顶多再吓唬我废我几双鞋。 我又不是买不起鞋。 我开始和他扯别的事情,老沈南下的时候遇到一个不老天后,当成小姑娘追了两天才发现人家儿子都快有我大了。 李总比老沈大两岁,自他们分了之后,估计有些喜欢姐姐型的老沈再找情人都只找妹妹型,因为不太熟练闹了不少笑话。 我一边儿吃一边儿说,他多数就听着,到不怎么动筷子,我给他夹几口菜他才动口,跟挑食小孩儿一样。 我就问:“你怎么不吃东西啊。” 他扫我两眼,也不说话。 这方面我总和他默契太多,他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就开口:“咱们也不一定非要做,就一起……打打游戏也好呀。” 我说完他就乖乖扒饭。他吃饭的时候是一个字不会说的,大概是规矩惯了。他倒是不介意我说话,不然我绝对和他处不来。死面瘫吃饭不慢,等他放下筷子才又开口:“我不会打游戏。” 我就笑:“小可怜,一会儿哥哥带你飞。” 他起身要收拾餐盘,我突然得了趣,说:“别管了别管了,你要是嫌弃脏盘子回头咱们换新的,你先陪我玩一会儿去。” 死面瘫不太能受得了脏盘子脏碗摆在桌子上,不过他顺着我太久,我觉得我含混几句他大概率会陪我。 他就问:“不想让我洗碗?” 我连忙点头。 他看着我一眼,神色难得的熟悉。死面瘫开口:“那你去洗。” 我去洗?这话许久没人同我说过,倒是挺想念的。 我去洗就我去洗。 洗完碗盘我倒没有真的让死面瘫陪我打游戏,我随便找了个老电影拉着他陪我看。 卡萨布兰卡,黑白经典,我之前看过,这次就没怎么上心剧情,一直到男主那句经典的巴黎永忆,我才随口问:“咱们还没一起去过巴黎呢。” 我叹气:“咱们哪儿都没去过,光上床了。” 我说完回头看他,他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揉揉他脑门:“我又不会现在给咱们订票,你皱眉做什么?” 他说:“你想去我就陪你。” 我摇摇头:“巴黎不好,法国人语速太快,我跟不上。和他们说话,他们像对小孩儿一样,没意思。” 死面瘫就手把我拉到怀里,黑白电影本身光就不强,昏暗中我被他搂搂抱抱心里生出点儿欲望,但是想想之前自己大言不惭的样子,到底也不好意思开口,时不时蹭他两下,他看向我,手要往我衣服里面伸,我就欲拒还迎地摇头。 我折腾几次,他也不再作为,就是时不时亲我两下,我欲望下去一些,叫他搞的有些迷糊了。 死面瘫倒是一直认真盯着屏幕,要不是电影又已经自动从头开始放,也许我真的会以为他对我翻出来连字幕都没有的生肉电影内容很感兴趣。 巴黎永忆说了第二回 ,男主还在那里深情:“……我不是圣人,但对于这个疯狂的世界来说,我们三个人的小问题比不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大问题。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小时候背的那篇古文——“天下人不当死而死与不愿离而离者,不可数计,钟情如我辈者,能忍之乎?” 这样比一比,钟情二字,我配不上的。 好在我死不要脸,嘴里含混“The war is inside of me...”,手就往死面瘫腰侧摸,摸了摸后面又轻轻笑着往前,从前面解开他裤带,手又往里伸。 他看我,我就说:“我玩会儿游戏,说好了带你飞的。” 他没回话,把我往怀里搂得更紧些。 我逗弄他:“这么简单的小游戏,你不会也没关系,沈哥会就行。” 做这个我也不是很专业,闲闲地上下滑动几下,玩到半硬才想起来往手上淋了点儿润滑,他也不做点评,只轻轻笑我。 他硬得厉害些,懒懒地呻吟几声,才问我:“你就喜欢同别人玩这种游戏?” 我不愿意找不自在,就说:“人家不愿同我玩,我特别花心,谁敢来招惹啊。” 他笑:“你要是在意,我叫他们不要再乱说。” 我不说话,只是手上使力。 他挺开心的样子,难得讨饶:“轻慢些,你想一次通关直接把副本炸了啊?” 我惊奇:“你还知道什么叫副本啊?你不会是个隐藏的游戏大佬吧?” 他的手覆到我手上,否认了一下,摩挲着我手说:“不是带我飞吗,认真点。” 到我手上和他手上都湿淋淋粘糊糊的,他过来,亲一下我脸颊,说:“我飞得很开心。” 他的手还沾着精液,也不知道和谁学的,促狭一笑,点了点我鼻头。 这么没品格的事情死面瘫自己是做不来的,近墨者黑,他大概率是在学我。 我似乎是迷迷糊糊被死面瘫抱上床的。 半梦半醒里,里克还在对伊尔莎说:“We'll always have Paris...” ---- 爱之一字,不钟情如我辈者,亦不能免俗。
第47章 44 === 同时和死面瘫以及大明星在一起,我并没有什么齐人之福的感觉,反而总是有种焦急感。我也是去国外混过的人,开放的性关系这样的概念我也懂,可我总是觉得不满意。 我知道我有多幼稚可笑。 我不想要齐人之福,我只想要一个人,如果没有他,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可是知易行难,这样想着,我却哪边都断不了。 不能和大明星断是因为我怕刺激他病情,死面瘫倒是能断,但是我总是做不来。 从此君王不早朝听过没有,我碰上死面瘫,别说早朝了,我大约能把国家军政大权一股脑全都给他。 可惜我没有军政大权,我能给的东西,对他来说大概不够。 我觉得我在生活中还算是个有远见的人,至少对上能让我冷静的事情,我还是能看得够远的。 这些日子,大明星有好转,我看在眼里,我觉得要是哪天他心里真正过得去了,他也就该走了。 我和他的关系是条死路,我觉得他自己也知道。 他的迷弟迷妹群我加了,但因为屏蔽死了所以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消息。因为我坚持说我认识路唯,并且凭借正主回答上了小高管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小高管也就真的信了我认识了大明星,他知道我不看群,有消息还偶尔单独发给我。 到小高管给我私信,别扭地想再问我要个签名,我才知道大明星工作上的变动。 小高管说:“人家假期结束肯定很忙,签名你趁机多要几个呗。” 小高管还给我比了个心。 大明星发了条要复出的通知。 我翻着看了看,看完我就问:“你要走了?” 他点点头:“在沈哥身边混吃等死时间长了,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的表情分明是“在沈哥身边混吃等死时间长了,怕沈哥的懒癌会传染。” 我没回话。 “沈哥,”他揉了揉我头发,“这段时间承蒙照顾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两个字:“我们……” 他把我拉到我怀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看得我都不敢眨眼睛,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他把我放开了。 他说:“没有‘我们’,沈哥,你心都没往快跳两下。” 我可以用所谓老夫老妻的笑话打个哈哈。 但是看着他我打不出来。 时隔事异,我和路唯之间最轻松熟练的相处模式却没变过,还是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都没话。 好吧,他现在可能有话了。 他先开口了:“我可以不在乎我喜欢的人是男是女,但是我还是在乎我喜欢的人喜不喜欢我。” 我知道他暗示什么。 他知道我不喜欢他。 真的,最初我挺讨厌他的。 人嘛,贱兮兮的,虽然我没受过他受的苦,但是看着他我还是忍不住让我想到了自己。所以最开始我是不想让他留下的,伤怀,可是到现在,我却不想让他走了。 说实话,路唯刚被杜政塞给我的时候,就是个大麻烦,我要担心的事情足够多了,每天还得多花几分钟担心他会不会死在我屋子里。 可我把他留下来,是因为我知道对我来说,他的麻烦越麻烦才越好。 因为那样我就不用想我自己的麻烦了。 我的目的是让他变好,他变好了,我却因为那点儿私心,又想让他一直蹉跎着陪我。 我分不清我对大明星有几分同情几分怜悯几分见色起意,但我知道我不爱他。 我不说话,路唯倒是难得的话多,大约他也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于是准备用最后一道菜撑死我对他的挂念。 他巴拉巴拉在那里讲我没好意思给他讲的人生道理。 说啊说的,好像说不完了。 虽然舍不得,我知道我得放他走。 他要的可能不是自由,但我能给他的只有自由。 他要是留下来就是把一颗心剖给我,可是对着他的一颗心,我大概只能看一看再放回去。 我受不起。 于是我一言不发,他的话就没停。 大明星最后说:“男人间那点儿事也就那样,沈君叶,你放过你自己吧。” 这很大明星,很直男。 他行李都没收拾,大概是想找个彻头彻尾的新开始。 我尊重他。 毕竟他复出要是承认我们哥俩好,我还能趁机再捞一笔。 卖一卖大明星用过的碗啊盘子啊牙刷啊毛巾啊什么什么的。 可我的手还是没忍住拉了一下他衣角。 小姑娘一样的动作,怪不好意思的。 他回头问:“怎么了?” 路唯眼神还有点儿凌厉,像是中学里抓到了小情侣打情骂俏的政教老师。 想说什么我都差点儿吓忘了。 我手缩回去,喏喏:“好歹相识一场……” 他挑眉:“嗯?” “……你也不给我留个签名吗?” 最后,路唯给我留了不止一个签名。 签到畅意,拿了根笔还往我额头上签了一个。 签完不满意,还亲一下。 他笑起来神采飞扬:“我名字可真特么好看啊。” 路唯到底不是个称职的护工,真护工在告别的时候都会加一句“沈先生加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他没有。 他背影极其潇洒。本来也就是个影子,硬是因为他上佳的演技,让我看出了几分快活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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