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上去挺平和的,小孩子闹人,她也不会故意自虐,阿姨找了好几个,两个一组轮班替她看顾,互相监督,抓到对方毛病就给奖金,小沉尘待遇绝对有保障,她也有余力做自己的事情。 她说她找了份工作,不赚钱,就是排解一下心情。 有次快打完电话,她突然问:“君叶,你说我们现在还算朋友吗?” 我说算。 她嫁给我之后和外界联系就少了一些,到备孕的时候更是专心待在家里,之前的朋友难免有些疏远,她需要我当朋友,我就是她朋友。 她说,有些话她有的时候没人说,问我肯不肯有空的时候和她谈谈心。 我当然说好。 我们发消息就多一些,她一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后来自己忍不住了,告诉我,她遇到一个人。 有点喜欢。 因为小沉尘其实是她在抚养,所以是我按月给她打生活费,听到她这样说,我就把抚养费提高了点,她问我为什么,我就说,给她恋爱经费。 她回了我个“哈哈哈”,然后又说“谢谢爸爸”。 我也笑,我告诉她这话别让我前老丈人看见就行。 “想什么呢?”我仿佛能听到她笑骂,“别占我便宜,你本来就是小尘爸爸,我叫叫还不可以吗?” 我说可以。 说不觉得侥幸是假的,我很欣慰,在被我伤害之后,她还能这样开心。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老师问过我们长大之后的梦想。 杜政说他要去开潜艇,我随便挑了一个科学家,只有小方说,他希望他能让身边所有人都开心。 当时我和杜政都笑小方傻。 傻的是我们。 杜政连游泳都没怎么学会,我离什么科学家更是十万八千里,只有小方活得像个小太阳,自己忙,还总是抽空问两句“傻逼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我现在的梦想也是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开心了。 大概除了死面瘫。 我总还是忍不住会想和死面瘫死到一起。 大概,什么时候我也能希望他真正开心了,我就走出来了。 或者,有时候我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我希望我想让他开心的时候,我还能陷进去。 解决问题的第一步是正视问题,我的问题就摆在我面前,我还喜欢死面瘫。 我想和他在一起。 不对,这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我和他从偷情开始,作为一个故事,着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开端,更没有好的发展。 不是不精彩,这种发展精彩是足够精彩的,他娶了我妈,谁的故事敢这么写? ---- 知道这篇文哪里最难写吗?章节概要那句诗。都看到了没?没看到切到论坛模式看一眼来夸我。
第29章 28 === 我看不到死面瘫的时候,我的心情就比较平和,但我不去找事,事却来找我了。 不是死面瘫。 是我爸。 那天我半夜接到母上一个电话,我还没想清楚死面瘫到底在不在她身边,她话的内容就给我整懵了。 她说:“你爸受了点伤,找医生看过,想想还是去医院观察了一下。我还不太放心,你再去看两眼。” 我穿起衣服就准备飙车出去。 “叮咚”一声,像是看到我要发疯的样子,母上又来了条短信:“他身体没有问题,就是事情有点麻烦,你去了解一下就成。” 行吧。 我冷静了,根据母上的提示到了住院部,上楼敲门进去,老沈躺在那里,醒着,脸色阴沉,旁边还有个小姑娘给他削水果。 场面过于安详,和我想的出入太大,我卡了壳,半天才说:“我来看看你。” 老沈点点头,那个小姑娘来招呼我。 老沈的小情人说老沈缝了几针,加上轻微脑震荡,事倒是没事儿,就是起因有点丢脸。 老沈约了一个小明星,叫一个争风吃醋的二世祖给锤了一顿。 这小姑娘似乎和老沈已经熟悉了些,最后悄悄拉我到一边,说:“那个姐姐好像长得有点像李总。” 闹心。 这事儿闹心。 我问她谁动的手,小姑娘给了个名字,我没听过,想了想,给庄三去了个电话。 庄三声音挺精神的,我问:“忙吗?问你点事儿。” 他说不忙,他在打游戏。 我把那小姑娘报的名字说一下,庄三想了想,回我:“有这么个人,我不熟,但大魔王肯定知道。这人家里对大魔王有点需求,对大魔王巴结得很。” 我问:“大魔王谁?” 他答:“就那个给你下药的大魔王。” 他声音还有点义愤填膺。 我还是没搞明白,继续问:“到底谁?” 庄三气鼓鼓的:“就杜大魔王,舒子说他给你下药了。” 我也没空解释,就说:“误会而已。” 挂了电话,我先给杜政发了个消息,他指不定做什么事情,我直接打电话打扰总觉得不太好。 我就问他“在不在”。 过了两分钟,他回我:“怎么了?” 我找了个僻静不吵人的地方,给他打了电话过去。 他似乎是没睡醒,说话还有鼻音,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语气就软了点儿:“求你个事儿呗?” “说。” “我爸叫人打了,你找那小子过来赔礼道歉一下。” 杜政问了名字,我说了,杜政又问:“正好在医院,留他一只手还是留他一只脚。” 我也搞不懂杜政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情绪。 光听出来他应该挺困的。 我就说:“不用手脚,难看,让他磕两个头就行。” “就磕两个头?” 我又想了想,杜政出手,两个头似乎的确太少,就说:“那三个吧。” 杜政笑了,声音懒洋洋的:“行,我明天早上带人过去,你现在先休息,叫伯父别劳心了。” 我道了个谢谢,挂了电话,又和我妈秘书联系,让秘书帮忙备张卡。 最近没少麻烦杜政,不谢谢他实在说不过去。 这屋子专门有陪床的人住的地方,我叫人把小姑娘送回去,自己往老沈旁边床上一躺,说:“明天那小崽子过来给你道歉。” 老沈心不在焉:“嗯。” 他也不睡,显然有心事,我就试探:“还想不开?” 他叹气:“也不是。” “你就说说呗,这大半夜的了,你今天说了,我明天就忘了。” 老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就是累了。” “那就歇歇呗。” 他说:“身边没人就容易乱想。” 这话有道理,我结合自身经历,提建议:“多工作呗。” “我都这个年纪了,在别处,过两年都该退休了。” 我赔笑:“我的错,我的错,我没出息,累着沈总了。” 他说:“也不是,你最近挺上进,你妈还夸你做得好。” 他又说:“我们还硬朗着呢,你再玩两年都行。” 我玩不动了,老沈身心俱疲,小沈也是身心俱疲。 小沈的手还没好利索呢。 老沈显然不想说自己的事情,于是他就问我的事情,问我和我前妻怎么样,我打哈哈,说了些有的没的的近况,大约说小沉尘很好,我前妻也找回了自由工作的乐趣,都好得很。 老沈想了想,说:“要是你们没工夫,我来带小尘也行。” 我就说,孩子还小,我前妻自己也心爱着,还离不开。 又过了几句闲话,我们好歹都睡着了。 医院的床到底不舒服,第二天我起得早,杜政也早早来了个消息,我们约了个时间,快到点,我就把老沈叫醒了。 老沈睡得也不舒服,还给我搞起床气。 我好难。 杜政来了,神采奕奕,和我约他查事情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带了个人,拎了个猪头进来,啥都没说,梆梆梆磕了三个头,然后跪在那里不敢动。 我有点懵。 老沈也有点懵,老沈晃了晃神,问:“这人谁?” 杜政报了名字,老沈一脸难以置信。 我问:“咱不会搞错人了吧?” 杜政白了我一眼,说:“沈叔的事,我有上心,确认过了。” 老沈也出来圆场:“身型一样的,就是脸认不出来。” 猪头肿成那样谁都认不出来。 我要是这么肿估计老沈也认不出来。 老沈还谢了一下杜政,杜政笑了笑:“没事儿,沈叔,君叶哥老让我帮忙,也不差这一件两件。” 这话听一遍还行,第二遍就不行了。 我就问:“你这人,这时候不应该说,君叶哥也经常给我帮忙,咱们有来有往什么的吗?” 杜政笑了,死不要脸:“那你说你帮我啥了?” 他这话就是暖场的玩笑,我就跟着说:“我帮你挡篮球,手还没好呢。” 我说完,老沈骂我一声,然后大家都笑了。 哦。 不是所有人。 地上的猪头没笑。 出去之后,我把秘书早上送过来的卡给杜政。 杜政没要。 他说:“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多出来陪我喝酒就行。” 他看一眼我的手,说:“我喝着,你看着就行。” 我惊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你是觉得麻烦我,要补偿我,不得清醒着帮我挡篮球?” 我笑了,问:“那你随便找个谁不都一样的?” 他愣了一下,说:“沈哥,只有你在旁边我才会被篮球砸。我之前一直觉得是你在搞我,后来到大学那时候,我才发现真的是不可抗力。” 我愣了。 原来不可抗力是由我而生的不可抗力吗? 我很冤枉的。尤其是大学那阶段,我状态不好,显然也没工夫搞他的。 我假装生气:“那你非找我出去干嘛?” 他愣了一下,救场:“你俊。” 我过去揽他肩膀,笑眯眯:“这样说话多好听,嗯?” 他沈哥就是俊,不接受任何反驳。 ---- 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杜甫老爷爷的原句。
第30章 番外 ===== 孟思肖生病了,小病,感冒,前一天有点儿烧,吃了药睡了一觉烧就退了,他挣扎着想去上班,给小沈按住了。 不让去。 孟思肖反抗了一下,小沈生气了。 小沈冷着脸说:“你家老板不许你去,你自己想硬撑,老板还怕你把其他员工传染了呢。” 孟思肖没说话,就看着小沈,没什么表情一张脸硬是让小沈看出点儿委屈来。 小沈就说:“你听话点儿,病好了再工作,我又不会克扣你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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