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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无声

时间:2023-09-07 13:00:04  状态:完结  作者:五杯酸奶

  温诚替他按了电梯,自己等下一部。他往上翻和祝锦枫的聊天记录,他们的对话基本集中在卧室装修的那段时间,祝锦枫的回复大多是“好的”“谢谢”“麻烦了”,后来温诚问过几次需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他都回答“不用,谢谢”,礼貌又冷淡得很,看上去并不想和他们扯上太多关系。

  祝锦枫拎着保温桶在大厅游荡。温诚平时回消息都很快,好几分钟没动静,要么是很忙,更大的可能是在委婉地表示为难。祝锦枫跑到大厅角落看室内盆栽打发时间,打算再等一会儿会儿就回去。储谦衡从大厅中央穿过,等在门口的司机为他打开后排车门,车里的男人喊他“阿衡”,眉眼与祝锦枫有几分相似。

  “祝先生。”

  温诚下楼时祝锦枫正要离开。他在旋转门里多绕了半圈回到室内,跟他走向大厅的休闲区。

  “抱歉,刚刚在开会,没能及时回您消息。”

  “啊……没事的……是我忘记提前打招呼了……”祝锦枫对温诚开朗地笑笑,把保温桶放到桌上,“我今天多买了点菜,做多了,就带了一份过来,能麻烦你帮我给他么?也不知道合不合他胃口。”

  看来刚刚没有和储谦衡碰上。温诚愣住了,看着祝锦枫充满期待的笑容,准备好的冷冰冰的官方立场出口就变成了应允。

  “谢谢!”

  祝锦枫笑得很开心,温诚再一次晃神,接过保温桶慌张地移开视线,说安排司机送他回去。

  “不用了,我顺便在附近逛逛,好久没来这里了。”祝锦枫对他挥挥手,快乐地跑开。

  手中的保温桶似有千斤重,温诚叹了口气,回到二十八楼的办公室。三层便当盒做了四菜一汤,样样都是储谦衡爱吃的。他从电脑里找出储谦衡从未打开看过的祝锦枫的资料,学习经历那一栏,高中在岑江一中借读,大学是宁城的一所二本,挨在一起显得很违和,之间还有一年空白期。

  温诚拿出自己的便携餐具,替上司用心解决这份精致的午餐。祝锦枫用微信又给他发了一个很可爱的谢谢表情包,他没有回复,觉得晚上送还保温桶时还是应该按照储谦衡的意思把话说明白。

  祝锦枫开门的速度很快,他系着柠檬黄的围裙,脸颊沾了点面粉,身上有饼干的香气,眼眸闪烁明亮的希冀:“阿衡他……他觉得好吃吗?”

  温诚半真半假地笑着说“储总很喜欢”“都吃完了”,又刻意露出很为难的表情:“但是储总暂时没有公开婚姻状况的打算,所以……”

  祝锦枫眼里的光迅速熄灭,他接过保温桶,勉强地笑了笑,说“好吧”。“你吃饼干吗?我下午做了很多,你带点回去吧。”他抹了把脸,叫温诚进来,去厨房给他装曲奇,“你喜欢巧克力还是抹茶还是原味的?我每种都做了,带坚果的也有。”

  温诚站在岛台前,与祝锦枫隔了一段距离,看他手忙脚乱、强颜欢笑的样子,酸涩的无力感从心口涌到喉间。“以后让司机来家里取午饭吧,这样不会有其他人看见,您也不用多跑一趟。”他忍不住自作主张,“储总如果不在公司,我就提前告诉您。”

  但这句补救的效果似乎不太理想,祝锦枫没有因此立刻高兴起来,看向他的眼神是迟疑和茫然的,信任的成分为零。“算了,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他把两罐曲奇饼干放在岛台上,眼眸低垂,长而浓密的睫毛落下很深的阴影,“我先去休息了,就不送你了,拜拜。”

  高中之后祝锦枫没有再长个,在温诚面前也显得瘦小。他解开围裙,穿过空荡荡的客厅,宽松的米白色家居服随身体晃动,卧室区的走廊像黑沉沉的嘴巴将他吞没。智能门锁响起两下提示音,只有一个人住的婚房陷入沉寂。

  温诚默默收拾好了厨房才离开,开着他十几万的小轿车,给副驾的两罐饼干也系了安全带。叶氏集团副董的独子前几天从国外出差回来,储谦衡今天晚饭也和他一起吃,所以没让温诚加班。晚高峰的归途很堵,温诚在第二个路口等了三轮红灯,回想了三十多遍祝锦枫的快乐和悲伤,认为没有必要严格执行上司的指令。

  又一个多月过去,祝锦枫交完画稿,盘腿缩在转椅里发呆,视线偶尔飘向另一个显示屏中央孤零零的新建文件夹。午餐便当的视频他当天晚上就差不多剪好了,但想到应该不会有第二期,就迟迟没有发布。

  这段时间祝锦枫接了很多单子,日夜颠倒地赶稿,还报名了岑江儿童福利院的义工活动,已经连续去了两周。来回将近三小时地铁加公交车,给小孩子们带点手工饼干和蛋糕,陪他们画画、教他们做点心。这样祝锦枫就可以假装自己在岑江并非孤苦伶仃,可以短暂忘记储谦衡不再认得他、也不想记起他的事实,可以少一点不必要的回忆和不切实际的构想。

  今天晚上祝锦枫要和储谦衡去他父母家吃饭,给他母亲过生日。通知是温诚两天前转达的,说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家庭聚餐,没有着装要求,不需要准备礼物,“顾董不会多问您和储总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储夫人身体不好,您也不要多问,吃完饭司机就会送您回来”。

  储谦衡,准确地说是高中时期的顾谦衡,从来没有向祝锦枫提起过他的家人,被问到家里的事情还会不高兴。祝锦枫那时候只知道他不喜欢回家,周末也住在宿舍,和祝锦枫谈双方父母都一无所知的恋爱。

  虽然温诚说不必准备礼物,祝锦枫还是做了点不同口味的纸杯蛋糕。司机大约十五分钟后到达地下车库,他换了身衣服去厨房等,反复检查甜品的完整度后,提前五分钟下楼。来接他的是储谦衡的御用座驾,一个多月没见的他的法定配偶穿着黑色商务西装,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位置,依旧很遵守交通规则,系着安全带。他不带情绪地瞥了祝锦枫一眼,继续低头看平板。温诚不在。

  储谦衡父母住在城郊的别墅。车载广播没有开,祝锦枫在车上玩手机会头晕,因此本就遥远的路程因为沉默和无聊变得更加煎熬,车厢后排的空气混入Alpha冰冷潮湿的信息素,像浸过水的纸巾盖在脸上。祝锦枫抱紧蛋糕盒,贴紧车门,只能思考回去之后该做点什么吃的填肚子。


第5章

  独栋别墅的小花园有一架木秋千,还有几丛盛开的白色山茶花。祝锦枫跟在储谦衡身后进门,把蛋糕交给管家,看见一位中年男性正在下楼,小心翼翼地抱着身穿纯白长裙的女人。佣人把轮椅推到楼梯口,Alpha动作轻柔,蹲下来替妻子整理长发和裙子,满眼都是爱意。

  储谦衡的母亲是Beta。她被打扮得很漂亮,像摆在橱窗里的精致玩偶,神态却像困在自我世界里的幼稚孩童,眼神很是天真懵懂。

  没有问候和介绍,晚餐直接开始。顾锋完全不理会儿子和新婚对象,端着粉色的塑料小碗耐心地哄妻子吃饭。储谦衡似乎习以为常,自顾自夹菜,仿佛饭桌上只有他一个人。他的惯用手变成了右手。平和又诡异的气氛让祝锦枫不知所措,他不敢抬头观察对面夫妻的异常互动,含蓄的求助的眼神储谦衡无法接收,他只能一粒一粒吃米饭消磨时间,筷子只伸向最近的莴笋丝,脖子酸得几乎马上要断裂。

  这是祝锦枫第一次见到储谦衡的父母,完全想不到他家里是这种情况。储谦衡的五官与他父亲有点相似,又有某种很微妙的差别。顾锋看起来脾气很好,没储谦衡那么生人勿近,而储婷这样温柔的长相也没能中和儿子的锋利气质。

  小说和荧幕里有钱人家的狗血秘事自动剪辑播放,祝锦枫觉得这样很不礼貌,但还是忍不住瞎想,为储谦衡的变化找了很多很多理由,均属于应该谅解的不可抗力。

  突然储婷打翻了顾锋手里的碗,用力拍打饭桌表示想要吃蛋糕,顾锋哄她再吃点正餐,不顾自己身上被饭菜弄脏,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脸。储婷并不领情,任性地大喊,还抓顾锋的头发,哭得很伤心。佣人立刻赶来将她面前的饭菜移开,端上不到五寸的奶油蛋糕,点了一根公主城堡造型的生日蜡烛。

  顾锋独自为妻子唱生日歌,左右摇晃着用手打节拍,仿佛在哄真正的小孩子。储婷双手合十,闭上眼安静许愿,露出与孩童无异的纯真笑容,眼角还挂着泪珠。她快乐地吹灭蜡烛,顾锋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切蛋糕,分成大小不均匀的四份。他喂她吃顶层的水果,她乖乖张嘴,下一秒就抹了他满脸奶油,笑嘻嘻地又补了两下。

  储谦衡全程没有关注父母的互动,眼皮也不抬一下,以近乎电脑程序般的规定速度和顺序面无表情地安静吃饭。

  “不好吃!我不要吃了!”储婷又不高兴了,用塑料叉子戳顾锋的手背,想回房间看动画片。

  顾锋接过佣人拿来的毛巾随意擦了擦脸和衣服,一边哄一边将妻子抱起来,管家收起轮椅随他们上楼。

  祝锦枫终于敢抬头,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再缓缓吐出。佣人围过来收拾对面的一片狼藉,他悄悄扭头,发现储谦衡停下了筷子,眼眸低垂,随意盯着一片虚空,绷紧的嘴角在微微颤抖。他的信息素像瓢泼大雨,青草地溅起肮脏泥水,药罐子祝锦枫好像不是能为他撑伞的有缘人。

  “吃完了么?”储谦衡的视线转向祝锦枫,声音冰冷。

  祝锦枫愣了愣,立刻放下筷子,随他离开餐厅。

  半个小时都没到,祝锦枫又坐进了囚笼似的压抑的车厢,白色山茶花逐渐远去,夜幕还未真正降临。

  发情期来得很不是时候,大概是受了Alpha信息素的影响。还剩最后几分钟路程时祝锦枫觉得喘不过气,仿佛细密的冰凉的雨丝渗入肌骨,潮水没过口鼻,枯叶、树枝、碎石等杂物划破皮肤,瘙痒与刺痛不断攻击意识。他攥紧车把手,阻止自己向储谦衡靠近,额头与后背沁出冷汗,抿紧嘴唇可以暂时压抑呻吟,但腿间的布料无法控制地逐渐湿透。

  祝锦枫感到储谦衡灼热的眼神落在身上,是被信息素勾起的单纯的性欲。他今天不想和他上床,但没有第二种选择,车停稳后他被储谦衡抱下来。电梯加速、减速,超重与失重的不适由坚实的胸膛和臂膀隔绝,祝锦枫蜷缩在他怀里,双臂缩在胸口,不敢碰他的身体。Omega的本能告诉他这是安全可靠的归宿,但祝锦枫只觉得自己是被雨水冲走的微不足道的破烂叶子,漂到哪儿就停在哪儿而已。

  依旧脱得干干净净,毫无遮挡地陷在床铺里。储谦衡的袖扣镶嵌了切割成许多面的宝石,金属腰带扣冰凉又坚硬,在祝锦枫的腰和大腿留下能很快痊愈、但此刻会疼的细小伤痕。

  肉体虚浮的快感跟不上痛苦扩散的速度,祝锦枫觉得储谦衡只是在借他的发情期发泄今晚积压的坏情绪,将他当成听话的性玩具。双手和阴茎都比上一次用力,取代无意义的亲吻的是啃咬,一遍又一遍索取,不顾他虚弱的求饶。可储谦衡又似乎清醒得很,始终准确避开腺体,也没有试图顶入生殖腔,好像很忌讳与祝锦枫有更进一步的麻烦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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