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问我有没有办法,我又没有服务器,靠着一台小笔记本也没法限流啊。我就想到吴头儿跟我说的,基本上现在看这部剧的人天天都在搜跟我有关的微博。”商陆说到这儿,蒲薤白就懂了。 原来他注册微博不是巧合,而是真的为了帮自己。 虽然是别人让他帮的,但蒲薤白还是心存感激:“这样……谢谢。” 商陆抬手挡着脸笑出了声,“卧槽,我室友说的不错,这种情况下听到谢谢还真是感觉挺奇怪的……不过,咳,嗯,我也没做什么很厉害的事。等我租了服务器就可以搞些有技术含量的操作了。对了,可以做这个啊,自动监测网民发消息的密度,比微博更先一步发现热点话题,然后……” “你的手怎么了?”蒲薤白本来是稍稍别过视线听着商陆又开始新的一天的滔滔不绝,听着听着、突然想到自己确实已经租了服务器,刚想回过头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发现商陆抬起来的那只手竟然在滴血。 “啊?”商陆把手放下来一看,才注意到右手刚刚被割伤的地方根本不是擦破皮儿那种程度,一条横过手掌的割伤正往外呼呼冒血,“靠……” 在当事人还没有什么反应之前,蒲薤白先一步脸色煞白,他抓着商陆的手腕,凑近仔细看了看,“这是怎么搞的,你难道是徒手攥刀片了吗!?” “哈哈怎么可能,我是刚刚帮他们整理器材的时候,嗐那个铁杆比我想象中要锋利啊。” “你还有心情笑了!你不疼吗?” “不怎么疼来着,我去用水冲一下。” “用水会感染的你没点儿常识吗!”蒲薤白拉着他就往剧组其他人扎堆的地方走,气势冲冲的样子吓得那群人都不敢动,“有没有双氧水?商陆手被割伤了。” 这群人才看到商陆那血淋淋的右手,一瞬间就全都慌了,众人开始分散开寻找纱布啊、消毒水什么的,更夸张的还有提出要去医院的。 商陆由于长得太高所以被一群人生拉硬拽地按在了凳子上,他看着几个围着自己的手研究这种程度要不要打破伤风针的人,又看了看剩余那些慌里慌张的剧组成员,脑海里想到了“无头苍蝇”之类的场景。 “不至于,又没有多深,消个毒就没事了。”商陆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把双氧水拿来的一位负责给他们递水扇风的小姑娘,然后把手伸向她,“直接倒吧。” “这是能直接倒的吗?”吴英泽质疑了一句之后,小姑娘更不敢下手了。 “我、我不敢……”小姑娘弱弱地念叨了句。 商陆又笑了,安慰她两句然后想要把双氧水抢过来,“这有什么不敢的,伤口又没在你手上。话说你们能别围着我了吗,多大事儿啊,就这么兴师动众的。” 双氧水却被蒲薤白接走了,他拧开瓶盖:“是啊,其他人先去做准备工作吧,常导很快就要来了,让他看到大家又聚成一团就不好了。” 剧组的人这才散开,但都还是有些担心地回头看看商陆那边。 “真的佩服,你这人是连痛觉神经都很粗吗。”蒲薤白一边吐槽,一边抓住商陆的手指,毫不犹豫地倒下双氧水。 一旁看着的吴英泽皱紧了眉,司半夏甚至都不敢直视。 这么直接的消毒方式都没有让商陆感觉到什么钻心疼痛,不过就是稍微有点儿沙疼,他微微皱着眉:“我的神经很长,而且是转着圈的,因此自感系数很大。” 这一理工科的冷笑话,让蒲薤白一头雾水,他抬头看着商陆,刚想问是什么意思,就看商陆自己一个人傻笑了起来。 “这样说个笑话却没人笑的感觉可真是尴尬,抱歉抱歉,当我没说吧。”商陆笑着摆了摆手,自己拿来纱布裹住右手手掌,用力按了按。 这样皱着眉却还在笑的样子,莫名让蒲薤白有点儿心疼,他重新拧上双氧水,“那个笑话,是什么意思?自感系数是什么?” “你听说过自感现象吗?就是由于导体本身电流发生变化引起自身产生的磁场变化而导致其自身产生的一种电磁感应现象,自感系数就是用来表示线圈产生这种现象的一个物理量。”商陆双眼放光地跟蒲薤白解释,“自感系数大就意味着电流变化小。” “所以你刚刚的那句话意思是……你的反应很慢?”蒲薤白轻声笑了一下,在心里默念着刚刚商陆的冷笑话,再一次笑出了声。 司半夏在旁边看呆了,她满是震惊地看了看蒲薤白,又僵硬地回过头看着商陆,心底慢慢形成了一种假设—— 假如说,蒲薤白最近的变化,并不是因为常大导演的剧组有一定的神力,而是因为她培养了多年的蒲薤白、终于在商陆身边开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东京奥运会开幕式各位看了吗? ↑在我打下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没有看…… 这届奥运会很奇幻啊。
#include thirteenth
#include thirteenth 结果商陆手掌被割伤也没有耽误摄影进度,常山听说这事儿之后,骂商陆“怎么这么不小心”,然后扒开商陆的手掌看了看,命令他拍完当日的剧情之后赶紧滚去医院。 晚上吴英泽开车带着商陆去医院挂号,还非得挂了个专家号,商陆在旁边止不住地吐槽,排队到了晚上才见到医生。 “要缝针吗?”老大夫推着眼镜看着商陆。 “用缝针吗?”商陆一脸质疑地看着老大夫。 “不用,但你都来医院挂专家号了,不就是担心吗?” “不啊大夫,我一点儿都不担心。” 吴英泽怒拍商陆的脑袋,然后焦急地问着医生:“不需要打破伤风针之类的吗?” “这伤口还没深到那种地步,不需要,缝针也……不那么需要,就去清创然后包扎一下就行了。” “可是他手都肿了,这不是感染吗?”吴英泽揪着不放。 “爸爸,您是我妈妈吗?”商陆昂头朝着吴英泽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医生笑出了声,然后摆了摆手,“肿就只是有点儿发炎,这大夏天的,出汗之后很容易发炎,保持干燥清洁就好了。别放心上,没事儿的,这大小伙子呢,能有什么事儿。” 商陆被拉去处置室,伤口消毒包扎之后,出来朝吴英泽叹了口气:“吴头儿,我们淡然一点儿好吗,天塌不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昨晚要是没喝那么多……我要是力气再大点儿……”比商陆矮大半头的吴英泽低头开始自责,周围来来往往的病人家属们纷纷向他们投来视线。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各种路人身上的汗水味,自动叫号的喇叭混着人与人低声交流的噪音,一并冲撞着商陆的脑子。 他烦躁地抓住吴英泽的肩膀,硬是把他扯到了没什么人的地方:“吴头儿,我和你说过,我不打算签你们公司,也说过别把我当什么明星。 “我没有轻视你们这一行的意思,也觉得很多作品其实非常伟大,我认为作为明星也好、演员也好、普通的工作人员也好,大家为了一个伟大的作品共同奋斗,并且为这个社会留下好的形象这一点,我非常佩服。”商陆说到这儿,深吸了口气,压抑着嗓音,严肃地质问—— “但是吴头儿,你认为现在的明星,他们真的值得我佩服吗?他们真的值得受人追捧、被人尊敬吗?现在的大部分作品,有什么价值吗?除了那些又红又正的洗脑片子之外,还有什么是拥有需要宣扬的文化的吗? “你想不到吧?我告诉你,没有了。我们伟大的国家、好多年没有过那种作品了。你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都是怎么看待贵圈的吗,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因为不想说的太难听我都无话可说。 “就这样你们想要拉着我跳进这浑水吗?是希望我干什么呢?有一个话题性来给你们赚更多的钱吗?继续把这浑水搅和的越来越污浊吗? “我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个多有骨气的人,但也不是见钱眼开没有原则的混账,更不是什么为了出人头地就可以不要脸的无赖。我不要面子的吗,同学聚会大家都说着自己是世界五百强企业里的支柱的时候,只有我说我是娱乐圈的,我想想都觉得恶心! “我更恶心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你们把我捧得好像我多金贵一样,而我自己知道我特么就只是草根出身的普通人。我为那些粉丝、那些往明星身上砸钱的群众们感到难受啊!” 冗长的发言之后,商陆发现吴英泽红了眼圈,他喘了两口气,皱着的眉头也慢慢舒展,“你不至于吧,我又没说你什么。” “……”吴英泽摇了下头,然后原地蹲下,无声地哭了起来。 商陆真是内心有种日了狗的感觉,他耐着性子蹲下身,“诶诶,行了,我不是针对你啊,我又没有针对你。吴头儿,我不是说了吗,你帮我那么多,我们将来会一直都是好兄弟。” 吴英泽啜泣了一下,半晌才抬起头,“我也说过,我从来没遇到像你这么好的人,你当时说我恶心,可我还是这么觉得。我知道常总、赵总他们为什么这么想要栓住你,他们想要一个正面的明星想了太多年了。 “可是陆陆,我不想栓住你,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认为你应该去做你喜欢的事业,去研究那些高科技的东西。那样真的太帅了,我很向往那种人生,也很希望能认识那样的人。 “可你要是问我,不栓住你的话,我不遗憾吗?遗憾啊!遗憾死了!你以为你说的那些问题,我们站在圈内就看不到了吗?乌烟瘴气的我们就不觉得呛鼻子吗?可是大环境就是那样,我们也没办法啊! “我们想要改,我们也得有那个本事啊!”吴英泽哭着朝商陆吼,“你站在圈外,别光是指责啊,你懂个屁啊,我们就不痛苦吗?” 商陆愣住了,吴英泽索性坐在地上,用短袖蹭着脸上的眼泪。 两个人无言在一个相对空旷的医院走廊,很多要去照核磁共振的人会经过那里,经过的人都会面带心疼的看着他们,多半都是以为他们丧失了亲人。 最后是商陆先放下面子,把吴英泽扶了起来:“走吧,今天常总给我打工资过来了,我请你吃饭。” 吴英泽没吱声。 “吃烧烤吗?吴头儿,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烧烤店。” “我想回家了。”吴英泽没给他这个面子,“抱歉了陆陆,我今天……” 商陆没有挽留,点点头,跟着吴英泽走出医院,到停车场的时候,吴英泽说要送他回寝室。 “我,溜达着去地铁站吧,顺便找个地方吃饭,你不用管我了。”商陆轻拍吴英泽的肩膀。 吴英泽也没有坚持:“好,你小心,伤口别再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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