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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是看电影突然有感吗？” “那倒不是，这电影也没什么意思……”商陆耸了耸肩，“吵吵闹闹的没个主旨，看个乐子还差不多。” “是啊，近年来都没有什么很出色的电影了，不过……我还是很期待你来年的那部漫步海洋的，算算日程的话，是不是该去拍定妆照了？”蒲薤白竭力转移着话题。 商陆却不是那种能够轻易被带走思路的人：“嗯，下周会有正式的会议，来年我大概也就只有这一个业务吧。不过我不是因为看电影才想到这个话题的，就只是突然很好奇。” “好奇……？” “你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之类的。”商陆没有恶意，虽然他知道蒲薤白过去拍过GV，但他认为那毕竟是被迫、绝非自愿，所以从不认为蒲薤白就是同性恋什么的。 在商陆的世界里，男生喜欢女生，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蒲薤白却发愁得不行，虽然他也想过直男喜欢聊的话题他可能插不上嘴，但如果只是汽车、电脑、高科技这种内容的话，他其实也非常感兴趣。可如果是有关于女生的话题……蒲薤白下意识地疯狂眨眼，思考要怎么应对商陆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女朋友的话……我、没有过。” “没有过？没有？”商陆一脸震惊，“为什么，是你眼光太高了？” 好家伙，这人的脑回路还真是清奇，蒲薤白都在想要不要干脆编造出来一个前女友来救救急了，“也不是，就只是，缘分没到？” “哦，那是说你有过喜欢的女生？” 救命…… 蒲薤白心底向上天求救着，表面上还要装出淡定的模样：“喜欢的女生的话，有过……有过吧，嗯。” “是什么样的人？”商陆越来越兴致勃勃了。 蒲薤白顿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就很可爱，经常分给我零食。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嗯，要是我还没跟陈会长分手的那时候，我肯定会回答我喜欢陈会长那样的女生。但……显然我没法跟那样的人长久。” 蒲薤白从商陆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失落，不过他其实还挺开心的，毕竟在此之前商陆一直都没有提过跟陈白芷有关的一切话题。现在能这样在聊天的时候说到她，想必是已经放下了吧。想着，蒲薤白抬手拍了拍商陆的肩膀，“将来肯定还会有更合适的人的，更温柔的、更可爱的，更愿意把你放在第一位的。” 商陆扔掉手里的垃圾，一边听着这些安慰，一边轻声笑笑：“你倒是不震惊啊，你也猜到我俩分手了？” “……之前，在街上碰巧遇到她，就聊了两句。”蒲薤白揣度着用词。 “她跟你说什么？” “她说……即便是分开了，她将来也会一直支持你。” “哈哈，那是因为你是她偶像才会说这种客套话吧。” “我是她偶像的话，为什么她要说支持你这种话？” 商陆思考了一番，呆呆地回了句：“也对哈……” “所以，”蒲薤白再次干咳了两声，他其实很好奇商陆到底是怎么看待和陈白芷的这一段感情的，“所以你们是为什么分手的呢？你也还没有决定未来肯定会在娱乐圈长久发展吧。” “嗯，显然是我还没有成熟到陈会长那种地步，”商陆有些无力地叹着气，“所以就被甩了。呵，这么说起来，我曾经交往过四任女朋友，每一次都是被甩的。难道是我有什么问题？难道我真的就像你们所说的那样，脑子不正常？” “四任啊……”蒲薤白发自内心感慨着，“还挺、还挺厉害。” “你觉得我是渣男吗？”商陆又没头没脑地问。 蒲薤白再次语塞，磕磕绊绊地说：“……也、也不会，也不能说是因为和很多人交往过就叫渣男吧。” “那我要是说，我和她们交往，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和她们上床呢？”商陆直言不讳。 蒲薤白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指着不远处的奶茶店，“嘿你看那边有奶茶店，要去买杯喝的吗。” 商陆不止给他买了饮料，还顺便买了两份烧豆腐，一份辣汁捞面和一大份章鱼烧。两个人坐在非常隐蔽的角落，这次商陆还没怎么动筷子的时候，蒲薤白就开始疯狂往嘴里塞着食物，力求说不出话为止。 “你是饿了吗。”商陆托着下巴，带着点儿笑意地看着他。 蒲薤白用力点着头，然后想要和对方讨论一下食物之类的话题，可他还没开口，商陆就又继续念叨起来：“我刚刚说得可能太直白了，其实也不光是那样，只不过就是……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少会觉得很开心。反而是她们都乐在其中吧，我居然都没什么参与感，唯一觉得参与感十足的活动，就是上床了。” 蒲薤白差点儿被噎到，他大口喝着西柚汁，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语气深沉地说：“你还真是个……客观的人。” “哈哈，认清自我有什么不好，这难道不是进步的第一阶段吗？”商陆注意到蒲薤白嘴角的那点儿酱汁，他在想着“该不该给他递纸巾”之前，就已经下意识伸手过去，用手指关节替他抹掉了。 蒲薤白再次“失去响应”，一脸茫然地看着商陆收回手去舔了一下手指……这一次，蒲薤白就连脸红的反应都没了，他只觉得匪夷所思，甚至在想这莫非也是什么直男的小把戏？ “不过就是，怎么说呢，我其实也很感谢她们，”完全出于下意识的商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哪里不妥，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而是自顾自地念叨，“感谢她们把我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商陆开始自我攻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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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clude seventy-eighth 返回BJ的那天，商妈妈使唤着商陆连续跑了几趟，让他带走了几箱的口粮才肯放行。但明显那些吃的都不是为了给儿子的，而是为了给蒲薤白。 “排骨啊牛肉什么的都给你冻好了，里面有好多干冰，应该能保存三个小时，你到家了记得赶快放冰箱里。”商妈妈拉着蒲薤白的手臂，认真嘱咐着，“牛肉面、排骨面要怎么做我都给你写成小纸条了，都在箱子里。对了还有饺子，你记得解冻多少就吃多少，煮两开儿、看饺子都胖胖的浮起来了就熟了。”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不用谢，还有什么我想想……对了，那个点心，保质期不长，你记得抓紧吃啊，就你自己吃，别给商陆，他一吃就没你份了。” “哈哈，嗯。”蒲薤白笑看一旁满脸写着不开心的商陆，又看了看在商陆旁边憋笑拍他肩膀的商洋，“我知道了，真的谢谢阿姨，这些天给叔叔阿姨添麻烦了。” “麻烦什么，不麻烦，等下次过节再来啊，你不用带着商陆，自己来就行。”商妈妈笑呵呵地拍着蒲薤白肩膀，非常有成就感地说，“挺好的，没有刚来时那么瘦了。” 商陆和家人告别的时候也没多么感人，就很随意地说了句“我走了”，然后坐在车上朝车外的人摆了摆手。 通过后视镜来看，商妈妈还是一直保持着笑脸，但商洋看上去十分不舍，甚至还追着车跑了两步，喊着：“我会再去北京找你玩儿的！” “乍一看，好像只有你弟是你亲弟。”蒲薤白一边开车一边调侃着。 “我父母反而像是你的亲爹亲妈。”商陆歪着头，有些无奈地感慨着。 蒲薤白看了眼商陆的表情，“你这次，也没找机会和你的父亲好好谈一谈？” 商陆很平静地摇了摇头，“谈不谈都一样，我已经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了。” 其实有天晚上，蒲薤白和商妈妈他们聊着娱乐圈八卦的时候，商陆留意到父亲给他使了个眼神，随后走去了阳台上。商陆紧随其后，上了阳台关紧身后的门。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来两小瓶二锅头，递给商陆一瓶，随后扭过身子看向窗外。 商陆看着一言不发的父亲，又看了看手中的酒瓶子，起初只觉得不知所措。 但父亲打开瓶盖，朝商陆举瓶，所以商陆也不得不照做，然后和父亲的酒瓶轻轻相撞。 “你高中毕业那年，我真的动过打死你的念头。”父亲语重心长道，“我反思过是因为你小时候、你弟弟身体不好，所以我们也没人好好教育过你，注意力就都放在你弟身上。我们做父母的，也不够格，所以我那时候想过打死你、然后自杀谢罪。” “……这么极端的吗。”商陆小声念叨着。 “我承认你智商高，我们都是普通人，没见过智商高的小孩儿，更不知道该怎么教。你从小无论做什么都不费劲，学习也是好得吓人，我那时真的觉得你可能是无师自通，做人方面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无师自通是说真的吗……我小时候筷子拿得姿势不对都会被揍一顿，还有走路的姿势，坐姿，吃饭的规矩，我可真的没少挨过打。”商陆发愁地皱起眉。 父亲笑了，非常难得，笑着笑着喝了口酒，“我们对娱乐圈有偏见，这是不对的，我也反思过了。尤其是……这两天看着蒲薤白，就觉得那孩子人也挺好的，干干净净，没有心眼儿。他演技挺好的，可比你好太多了，人家那才叫真的有觉悟，才叫真的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 商陆没得反驳，也就喝了口酒，那股辛辣的感觉从喉咙延续到胃口，火烧火燎过后，留下一股暖意。他安静地笑了笑，“嗯，他确实……很厉害。” “你要拿出同样的认真来，要有同样的觉悟才行。不管你将来是要做什么，不管入哪一行，都要专注，要全力以赴。那样才称得上是尊重你的行业，尊重你同行的所有人。” 商陆点点头。 “我看你也想的差不多了，决定要去做的事，就去做好它。别再来回犹豫，也别反复质疑。”父亲再次喝了一口酒。 商陆紧随其后，也灌上一口，许久之后，带着些哭腔地问：“爸，你是不是一直都对我感觉特别失望？” 父亲又一次沉默良久，最后长叹口气，“我确实感到失望过，但对你感到失望这事儿，不怪你，而是我期待得太高了。就像是，我爸当初也一直对我感到失望，我现在也没得问了，他老人家到底有没有哪次觉得有我这个儿子、还是挺自豪的。” 商陆吸着鼻子，又灌了口酒，这次胃不再是温暖，而是火烧火燎的疼。那种疼几乎钻心，他皱着眉，低头压抑着一阵一阵的反胃。 “你看外面。”父亲却很平静，拉开窗户，指着楼下花园里一对正在放烟花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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