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看可见水体中波纹荡漾,真真做到了抽刀断水。 宣兰真走进水中,化身鲛人,宝蓝色尾翼扇动,款款上游,一口气冒出水面。 嶙峋矿石搭成赭色拱顶,点缀夜明珠。 蒋愿坐在碧蓝的池水边,长发散乱,锁骨精致,肩背瘦削,披一件宽大的长袍,池水没过腿肚,赤裸的小腿白腻修长。 水下,宣兰真一把握住他伶仃的脚踝,蒋愿毫不留情,抬腿狠踢宣兰真一脚。 “咔哒咔哒”,冷硬的铁环套着细白的左脚,手腕粗的铁链延伸,另一端钉死在水晶洞壁。 只要蒋愿走动,就得拖着千斤重的枷锁。 宣兰真也不恼,眼神痴迷至极,好似吸了曼陀罗的汁液。 他一手死握脚踝不放,低头在铁环上印下一吻,另一只手不住抚摸蒋愿嫩白的长腿,喘息渐粗。 好香,好饿。 蒋愿长腿抬高,春光乍泄,腿心风光一览无余,下半身什么也没穿。 宣兰真侵略性十足,从小腿舔吻至腿根,喘气粗重得像发情的野兽——他可不就是发情的野兽。 蒋愿既恶心又害怕,撑起身体想后退,但小腿被宣兰真锁在怀中,根本无法挪动。 宣兰真将脸埋在蒋愿柔嫩的腿根,细细啃咬,炽热的鼻息扑在蒋愿私处,蒋愿后知后觉想阖闭双腿,却不小心夹紧了宣兰真的头。 宣兰真尖牙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嗯!” 蒋愿再也受不住,双腿乱蹬。 宣兰真暂时放过他,抬起湿漉漉的脸、湿漉漉的眼,漆黑的发丝粘在苍白的颊边。他仰头看着蒋愿,下额滑落一滴水珠。 蒋愿定定神,声音冷淡,却藏不住沙哑黏腻,“暠珠呢?” 宣兰真摇摇头。 “啪”的一声脆响,宣兰真的脸被甩到一边。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进秘境之后,那暠珠才被宣蓁扔进去。 宣兰真缓缓扭回头,阴沉漆黑的目光,瞧得蒋愿心头一紧。 宣兰真看透蒋愿的色厉内荏,神情放柔,杏眼圆润,嫩红的唇瓣微翘,他挺起上半身,向蒋愿索吻。 蒋愿一脸嫌恶,侧脸躲避,宣兰真不依不饶凑上来。 “滚开!” 蒋愿狠踹宣兰真两脚,一把将他推到水里。 他盯着宣兰真,胸膛起伏,疯狂吼叫: “去给我找!给我找!” 他是真的找不到,一个人一生只能进入海皇秘境一次,宣兰真已无资格。他不敢告诉蒋愿,秘境内三千大世界,大世界内又三千小世界,业火无边,危机重重,他怕蒋愿冲动行事。 宣兰真脑袋低垂,海藻般的长发遮住他的表情,蒋愿死盯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向后瑟缩。 许久,宣兰真开口,说出今天第一句话,却如叹气一般,“蒋愿……” 蒋愿心口一慌,急忙从池边爬起,拖着沉重的锁链,想要远离宣兰真。 可他走不快,也根本走不远,漆黑的铁锁禁锢粉白的脚踝,脚底湿淋淋,蒋愿一个趔趄,跪倒在地,膝盖立刻泛红。 秀颀的颈下,轻薄的丝袍裹着细韧的腰肢和腴润的臀肉,双腿交叠磨蹭,腰臀一扭一摆,红艳的淫穴若隐若现,蒋愿慌得四下乱爬。 宣兰真鱼尾甩动,滑出水池,他拽过铁链,一点点把蒋愿拖回来。 “不……” 阴影笼罩,蒋愿惊恐地睁大眼睛,宣兰真腹部裂开,生殖器翘起。 蒋愿忍不住伏趴干呕几声,宣兰真压在他身上,拉开他的双腿。 硬质鱼鳞刮蹭粉嫩的腿根,蒋愿双肘抵地,腰背前弓,宣兰真死死压制他,蒋愿被迫两腿大张,双脚几乎与肩齐平。 亏他身娇体软,床事频繁,经不少人手调弄,才扭得出这种姿势,亲眼看自己挨肏。 蒋愿眼睁睁瞧着,宣兰真滑腻硕大的肉具,挤进自己的穴口。 “呃啊……”蒋愿长颈后仰,喉头滚动。 他肉穴干涩得紧,穴内不泌淫液,从没有这么难肏开过,较初破身都青涩几分。 不管宣兰真如何浇灌揉弄,这一次些许肏熟,下一次又紧致如初。 好像……回到了未成炉鼎之时…… 蒋愿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他只知道,他肯定不在现实中,因为……他很久没有发情了。 蒋愿猜得没错。 宣蓁一死,海皇结界不稳,谢霁寒与谢夷铮略一攻击,结界便片片崩裂。 俪珠岛内外盘旋月余的商船终于可以自由进出。吃〉肉群﹐二﹐三ˇ灵六〉九二︰三.九%六︰ 一时间,各路人马蠢蠢欲动,俪珠岛内风起云涌。 结界一破,东岛不少人一脸恐惧,作鸟兽状争先恐后向外逃窜,岛外众人不明所以,一拥而入。 谢氏与秋素卿一马当先,裴家、慕容家紧随其后,就连薛明珠和慕容璇等人都来了。 谢霁寒久久未归静虚派,教不少有心人瞧出端倪,裴家买通消息火速赶往俪珠岛。 这只是明处,还有几名魔修藏在暗处,觊觎炉鼎,伺机而动,顺便寻找魔修佑寻的下落。 都来了,有仇的,有怨的,有恩的,有债的……都来了。 人人心怀叵测。 谢氏兄弟与秋素卿急速奔往东岛宣府,还未至赤玉冰晶宫,便见顾沧澜横抱顾衍芝尸体,黑衣肃穆,缓缓走近。 秋素卿顿时大恸,竟无法挪步。 谢夷铮与谢霁寒对视一眼,顾不得许多,加快速度,奔向宣府。 待二人来到东岛崖边,翘首眺望,饶是二人见多识广,也微微震惊。 只见那与东岛遥遥相对的亦悔崖,崖身上下都被诡异的白色胶质覆盖。 巨大的铜镜、黢黑的礁石、堆叠的尸山、甚至连血红的海水,都覆盖了厚厚一层奶白色的胶状物质,结缀黏连,绵延数十里。 而在半空中,赫然悬着一只巨大的白色球体。 谢夷铮鹰眼锐利,瞧见那团球体中,竟裹着一人一鱼,两人双眼紧闭相拥而卧,好似永不分离的一对情人。
第094章 崩坏 “暠珠呢?” 宣兰真摇摇头。 每日问过这句后,蒋愿就不再理他。 日复一日,蒋愿的情绪不再起伏,像一句日常的寒暄,随意而平静,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宣兰真泡在水里,偶尔回头瞧蒋愿一眼。那铁链已被磨细一半,他只当没看到。 宣兰真游到蒋愿身边,虔诚地吻他的双腿,轻轻枕在他的膝盖上,柔软而依恋,他阖上湛蓝色的眼睛,哼唱不知名的歌。 苍白的肌肤上,冰凉的黑色发丝黏缠贴附,蒋愿低头,眼神竟带着一丝悲悯,“何必。” “骸香而已。” 就在蒋愿快要磨断锁链时,宣兰真解开了它。 蒋愿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跳进水池。 他朝池底那扇发光的门游去,一脚踹开门扉,却见一方小院,三亩薄田。 不少村民用怪异而戏谑的目光打量着他。 宣兰真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宣兰真强暴了蒋愿。 目光灼热,碎语嘈杂,凄厉的惨叫是他们闲聊时最好的佐料。 日月不停旋转,斑澜的光点,粗重的喘息,咸骚的腥味,滑腻的细汗,蒋愿头晕目眩,一片空白。 他被肆意地、随便地侵犯,穴肉内进进出出,他像趁手好用的农具,肥沃低贱的泥土,被轻易地糟蹋。 双眼翻白,嫩红的舌尖微吐,眼泪与唾液沾湿灰尘,雪白赤裸的肉体上,一道黑一道红,旷野上回荡着淫靡的浪叫。 宣兰真将神情恍惚的蒋愿拖回池边,再没用铁链锁过他。 蒋愿彻底死心。 池水倒映蒋愿的面庞,他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直愣愣盯着水面,却又没有焦点。 他的脑子像生锈的铁器,只有想起顾衍芝,才会迟钝地、缓慢地、“吱吱呀呀”刮出刺耳的尖鸣。 顾衍芝…… 他在低语,他在哭泣。 “别哭别哭。” “我陪你。” “我护着你,你不会有事。” “你不管什么样,我都喜欢。” “送给你。” “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 “别怕,我救你出去。” “我永远爱你是真的。” “你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你爱我吗?” “和我走吧……” “别走,求你……” “求你信我……” “这个世界上,谁害你我都不会害你。” “不可能了,我要走了。” “我娘会喜欢你的。” “你有多自私,我就有多爱你。” …… 万箭穿心,蒋愿自虐般一遍遍回想,品尝胸口的痛楚,他要惩罚自己,好像只有这样,他才对得起他。 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如此残忍? 他有多难过?他怀着怎样的绝望死去? 铺天盖地的悔恨令他窒息。 他有大把的时间来折磨自己,从初识回忆到死亡,像一尊计时仪器,重温一遍只需半日,因为两遍过后,宣兰真才会出现。 何其短暂的一生。 蒋愿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他每天只有三件事——发呆,做爱,回忆顾衍芝。 他曾问过宣兰真,知不知道顾衍芝会被害死,宣兰真沉默以对。 他再也没和宣兰真讲过话。 他像一株枯木,无声无息地坐在那里,呆呆傻傻。 宣兰真静静地注视着一切,停留片刻,然后离开。 后来,常常蒋愿重温几十遍顾衍芝的记忆,宣兰真才会出现。 或许,宣兰真在遗忘他,流光似水,终有一天,宣兰真会彻底遗忘。 蒋愿痴痴地想,所以他要不停地回忆顾衍芝,他绝不能忘记他。 蒋愿以为,他会这样回忆着顾衍芝,孤独地死去。 直到有一天,一名不速之客冒出水面,那人长得与蒋愿一模一样,蒋愿与他面面相觑。 那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还有一点悲伤。 宣兰真慌慌张张地赶来,将那冒牌货掐死在水里,冒牌货没有一丝挣扎,任宣兰真夺走他的生命。他临死前凝望宣兰真,满眼的温柔缱绻。 宣兰真下半张脸没在水中,嘴里吐泡泡,圆溜溜的杏眼忐忑地看着蒋愿。 蒋愿突然笑了。 宣兰真给蒋愿做了个精致的人偶,五官身形与顾衍芝丝毫不差,看外貌根本无法分清真假,好似顾衍芝重生一般,但此人偶如初生婴儿,白纸一张,不会说话也没有表情。 宣兰真不了解顾衍芝,因此捏不出来他的神采风韵、脾气秉性,索性只造出外壳,内里由蒋愿填充。 蒋愿仿佛枯木逢春,一下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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