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斓侧身对着他,装作认真调色,偷偷瞄了一眼。 锁骨、胸肌、人鱼线……绝。 许墨白没有过多犹豫,手指拽着底裤脱下来,扔到了一旁的衣物堆上。 明斓极力暗示自己不要表现太紧张,她是专业的,专业的,可当视线不经意扫过他身体时,脸颊还是微微红了。 许墨白坐回沙发上,按记忆调整好姿势,单手搭在椅背,微微仰头,眼神略迷离地看着她。 沙发是深色的,质地偏软,冷白的皮肤陷进去,形成极强的色差对比。 落地灯光线昏昧,爬上他笔挺的鼻梁,像俊美的希腊雕像。 比起上次,他动作更随性自然,明斓却有点心猿意马,眼神闪避,不敢肆无忌惮看他。 她深呼一口气镇定心绪。 默念三遍: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闷热几天的天气终于下起来雨,外面空气湿润,滴滴答答拍打玻璃。 许墨白坐姿随散,身无寸褛,皮肤完整暴露在空气中,笔直修长的双腿往下延伸,足尖踩着暗色地毯,即使是放松状态,他肌肉线条也舒展漂亮的恰到好处,所以打型难度不大。 夜深了,明斓饮了点酒,灵感更充沛,许墨白也同样很精神,凝视着她的那双眼睛深邃幽暗,又暗含几分难以言语的深情。 明斓涮着笔刷,贪婪地想把他每根头发都画下来。 她说:“我待会画起来可能会忘记时间,你要是累了记得提醒我休息。” 许墨白说声:“好。” 时间一分分过去。 直到凌晨三点钟,她越画越精神,深刻理解了当初达芬奇不舍得《蒙娜丽莎》而拒绝交稿,连夜逃跑的事了。 现代油画常以拍卖价格来衡量一幅画的价值,她想就算这幅画火了,给她几个亿,她也不要卖,谁抢跟谁急。 明斓工作时很投入,完全注意不到时间,直至外面的雨下大了,丝丝凉意飘进来。 明斓这才意识到她一晚上没关窗子,坐在窗边沙发上的许墨白还 was naked。 明斓放下画笔,赶紧去关了窗子,抱着毛毯裹到他身上,不免有些自责:“你怎么不提醒我。” 许墨白一晚上没动,脖颈僵硬:“没事,不冷。” 明斓盯了他两秒钟,看他脸色微微泛着不正常红晕,伸手去探他额头:“哪里没事,你都发烧了!” 许墨白抓住她的手:“没有。” 明斓:“你体温有点烫,应是冻着了,我去找感冒药。” “不是感冒,也不是发烧。” 许墨白顿了顿,低声咳了一声:“只是正常反应。” 明斓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尴尬的站起来就往后退,他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稍一用力就把她带进怀里。 明斓跌到他胸前,两人彼此呼吸交缠。她的脸慢慢烧起来,不知是不是自己喝过酒的原因,他身上也染了发酵过后的酒香。 酒液浸透神经,他眼眶微微泛着红。 明斓看着他,眼睫轻颤:“你也喝酒了吗?” 许墨白:“嗯,一点点。” 怪不得他今晚能这么放松,状态好的不像话,原来是酒壮怂人胆。 明斓笑了声:“我第一次见你喝酒。” “所以?” “没想到,挺可爱的。”明斓在他的胸口轻轻拍了拍:“以后多多益善。” 多喝点就可以经常给她画了。 许墨白鼻腔溢出一声慵懒的笑,紧接着明斓就被他按住后脑勺亲了上来,他在寒冷的空气中晾了这么久,体温却是烫的,他吮过她的唇,把炙热的温度渡给她。 明斓被亲的头脑发昏,挣扎了下。 他身上的毛毯因动作幅度过大而滑落,她弯腰想去捡,又被箍住腰压到了沙发上,抱紧,贴到没有一丝缝隙。 在昏黄灯光下,他的双眼不似白天清澈,显得深邃而危险,眼神都像在侵略她,抚末她。 明斓的心跳倏然加快,肺里缺氧,推他的力道也近乎于微。 她细细喘着气,眼珠不自然瞟向一旁,提醒他:“u……you wear nothing.” 许墨白声音沙哑,哑然失笑:“我知道,你都盯着我一晚上了。” 明斓闭上眼睛,睫毛还在颤:“今天的画完了,你快穿上吧,不然会感冒的。” 许墨白轻笑了声:“不行,总不能你让我脱就脱,让我穿就穿吧。” 明斓抿了下唇:“那你还想干什么?” 他垂眼静静望着她,连气息都变得强势:“我想收点利息。” “?” 明斓一时无声,微微睁开眼,看着他不似玩笑般的表情。 她张了张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气息再度压下来,鼻尖相抵,顿一下,封住了她的唇,舌尖探入,意乱情迷的一个吻。 窗外安静如许,树木在金风细雨中摇晃。 明斓裙摆折乱,他的手掌绕到她身后,拂开如瀑的长发,轻托着她的腰,隔着一层布料摩挲她消瘦的蝴蝶骨。 明斓微微战栗了一下,听他覆在耳边唤她:“斓斓。” 他的声音带了一小股电流,从她耳边一路酥酥麻麻电到心脏,蛊惑一般问:“我想看看你的画。” “我还差一点没画完。” “没关系,先给我看一下?” “好。” 许墨白没放下她,直接抱着她走到画架前,把她放到一旁的画桌。 明斓手肘撑着桌面,指挥他掀开画架上的防尘布:“你可是我的第一位观赏者,看完后要说感想的。” 金乌西沉,室内却是浓墨重彩的色调,鲜艳饱满,少年双腿交叠,端坐在复古沙发一端,线条流畅,眸光深邃望过来,带着几分深情和情意绵绵,让画面添了几分神秘。 …… 许墨白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看自己。 他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了,他只是个模板,“它”在明斓的笔下已经成了有灵魂的个体,似动非动,鲜活富有生命。 就算他不懂艺术,心里也是震撼的。 良久他才转过身,眼神幽邃般警告:“你这幅画该不会要拿到外面去展览吧。” 明斓哈哈笑着:“怎么会,我也不舍得啊,我要把它挂到我的床头,每天都看。” 许墨白走过来,压住她的手,倾着身子贴近:“人在这,还需要看画吗?” 明斓抿了抿唇,勾住他的颈:“那就你不在的时候,我偷偷看。” 许墨白:“看着做什么?”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连室内都是潮湿的味道。台灯光线幽暗昏黄,将他的五官轮廓平添几分神秘。 明斓双眼有些迷离,故意含糊其词地坏笑:“做坏事。” 许墨白的手指顺着她下颌往下,嘴唇摩擦过她的锁骨,在釉瓷般的脖颈留下旖旎的红痕。 许墨白:“什么样的坏事?” 明斓:\"就是这样啊。\" 手指鲁莽地探知,她身体不稳,被他揽住腰,水雾弥散,春潮疯长。 许墨白开始还依着她自己玩,后面就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了,玫瑰在夜晚绽开盛放,弥漫着潮湿的馥郁馨香。 想给她留下痕迹,或者直接咬断她的脖子,让她的鲜血和他的血肉相融,让他们融为一体,成为一个整体。 这样的想法令他兴奋,身体的每根血管都在发胀,快要爆开。 “斓斓。”他缓缓地往前送,伏在她耳边呢喃。 明斓闻到淡淡的酒气,他似乎是醉了,明斓应了他,可他还是一声声呼喊她的名字。 他阖着眼,呼吸滚烫,嘴唇一下下蹭过她的颈侧,像是自语般问她:“你爱我吗?” 爱吗? 明斓陷入一种茫然,她仰着脖颈,背后都是被揉皱的画纸,散发着油彩的微香。 她不知道,也从来没去想过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算爱,怎么算喜欢,笼统的以为在一起开心就是喜欢,在一起不开心就是不喜欢。 如果是这样,她是喜欢他的,喜欢逗他,撩拨他,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她久久未回答,许墨白的表情似乎变了,但在黑夜中不是很清楚。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听他带着喘..息的声音近在咫尺,明斓耳根发软,脑子像是有一根锯,锯断了她的神经。 想太多只是徒增烦恼,她现在只想抱紧他。 “斓斓。” 他对她的敷衍很不满意,低头喊了她一句。 明斓回过神,稍稍偏过头,就猛的被他咬住了唇,狠狠扯了下。 “啊——” “说,”他忽然变得强势,箍住她的腰逼迫她:“说爱我。” 她咬唇不应,但他总有办法让她出声,最后被他煨惨了时,齿间终于溢出一声破碎的细语:“我……爱你。”
第34章 月亮34 南大通常在一月中下旬迎来期末考, 明斓需要外出写生两周,回来还要应对各种英语、中外美术史、解剖研究等理论课。 她没什么远大抱负,只想60分万岁。不过许墨白是要拿奖学金的, 所以对高数、大物、复变函数等的基础课程也很认真复习。 许墨白一般不去图书馆复习,所以明斓也跟着他跑到工作室,张帆和祝卿宁很欢迎她,原因是每次她去的时候都大包小包带一堆零食。 许墨白不吃零食, 最后便宜的还是他们两人。 许墨白复习认真, 明斓坐他对面, 抱着一本人体解剖理论像背天书,边背边往他身上瞄, 目光炯炯有神,像要剥开他的皮,描摹他的骨头。 许墨白终于放下书, 看过来:“我身上有东西?” 明斓吊儿郎当的转着笔, 朗朗有声:“肱二头肌位于上臂内侧, 呈梭型,起于肩胛骨,止于桡骨粗隆,而肱三头肌位于上臂后面, 止于尺骨鹰嘴。[1]我在背三角肌和肱头肌的位置关系啊,看着你找个参考嘛。” 许墨白无奈摇头,也没办法, 只能任由他看着。 “三角肌位于肩部,起于锁骨外侧1/3, 后束于肩胛冈,包绕肩关节, 形状凸起,呈三角形[2]……” 过了会,明斓嘟囔着叹道:“光这样背真的好抽象啊,要是能有模型就好了。” 许墨白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没几分钟,小丫头抱着肌肉解剖图凑过来:“乖乖,你学习这么久了,要不要放松一下?” 许墨白眉心直跳:“你想做什么?” “帮你按摩好不好?” “不……用……” “我刚学的,非常舒服,试一下嘛。” 说是按摩,可最后许墨白还是被她给摁着摸了个遍。明斓没有做美甲,指甲修剪的圆润饱满,是健康的肉色,指尖擦过他微硬的肩部轮廓,捏一捏,揉一揉,搓一搓。 她眼睛亮亮的:“你的三角肌好漂亮呀,三肌协调,线条深刻,怪不得穿衣服好看,这里是肱二头肌,连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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