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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文本

时间:2023-09-06 12:00:07  状态:完结  作者:时花唐水

  果不其然,等一切结束,五号抽中了剩下三张里伤害最大的卡牌,被生生剜去一边的膝盖。兰桀则是身上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疼到有些走不动路。白知子则运气最好,不过是失去了左眼的视力,但整个人的行动还勉强能够自如。

  等他们重新出现在唐豫进他们面前,三个人只有一个人还能稳稳站着。而行动还算正常的白知子又是毫不犹豫地在出现后冲向了唐豫进他们所在的方向——不是为了攻击,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她主动开始攻击,于是她的举动不过是一种逃亡。野餐草地将在十分钟后开始一次生物消杀——这是写在游览手册某个角落里的东西,很显然,白知子发现了这件事情。

  她知道,但从未打算提醒过兰桀,何况他现在已经没办法跟上她的速度,还失去了自己的武器。她觉得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投奔位于丘陵区的一号和四号,加上她,这正好能够生存五人,而他们五人去解决剩下的三号应该也是轻松的事情。

  事实上,在知道最后只能生存五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在必要的时候将兰桀放弃。反正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觉得秉性相投才短暂有了交集。而对于兰桀而言,这大概也不是他第一次被人背叛。上一个背叛他的人现在再一次推动了他的死亡,唐豫进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过分的,偶尔会产生不合时宜的同情,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冷眼旁观他人的背叛和逝去。

  十分钟后,白知子站到了他们面前,而五号和兰桀都死在了草地的消杀里。这一点其实本就是在时停春他们计划中的,只不过用卡牌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最后剩下的会是哪位。

  也确实只有一个人被剩下。在消杀之后,兰桀和五号连尸体都不存在,甚至五号的名字从未被停尸房之内的人知晓,就此彻底消亡。

  而其实比起唐豫进,兰桀死前在想,他还是更喜欢白知子一点。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有着不合时宜的叛逆期,任性而又自利,用一种说不上消极还是积极的方式在世界上存活下去,又对于现实生活存在抗拒。但也许就是他们太像,兰桀自然也想过要抛弃白知子的事,也猜到白知子和自己很难拥有一个好的结局。

  游戏到此其实已经算是结束。只剩下七人,而很快他们就得知了秦挽杀死林臻的事情。三号预言者出局,只有秦挽,唐豫进可以靠他手上最后一张卡牌将她解决。

  但他在想秦挽先前给他描述过的,梦境里的那些事情。他的观念已经开始出现了动摇,他想,他在上一局游戏里得出的结论也许太过冷酷无情。也许有些事情并不需要那么多的逻辑和理性。他到底还是个人,而不是游戏本身的意志——当然,这种事其实也说不定。

  “我在想,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在做梦的不只是我呢。”秦挽那时这么和他分享,“那个梦境太真实了,我几乎分不清什么才是现实。也许现在,我其实也没有逃出那个梦境,只不过有新的梦境嵌套在了过去。”

  “还有,也许你现在和我的交谈,连带着你对交谈的回忆,都不过是你的一个梦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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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更( ?? ω ?? )y


第27章 因与果-13

  唐豫进最终还是用掉了那张卡牌。[因果律]。在他们的轮次正式开启的五分钟以前。使用之前,四号完成了她的预言,没有得到任何结果,这就是唐豫进想要的结果。也正是因为这个未来的可能,又导致唐豫进选择了他当下的动作,将他手上的最后一张卡牌使用。

  “我不想继续了。”大概半小时前,秦挽这么对他说,“……反正回到现实又是糟糕的生活,不如趁现在找个舒服点的方式死去。”说话的时候,她看向了不远处的林臻,“最好能死得好看点,指不定到地下还能办个婚礼。”

  她用她的经验想象了那个死后的世界。也为自己想象出一个足够让人接受的结局。对死亡的恐惧往往是人们想象力不足的原因,想象力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变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经验可以让人抓住一个关于自己的死亡的未来。由此人们焦虑,由此人们生存,走向理性的反面,奠基存在的意义。但一旦这样的恐惧和焦虑消弭,人也就走向那个自然法则中必然的结局。

  “我会死的。”秦挽说,“但你不一定。”

  她的想象出了差错。没有什么地下的世界,也没有婚礼的可能。她坐在林臻的尸体旁边,感到有什么事物进入了她的身体,一点点磨损了她的内脏,但好在并不痛苦,只是消磨了她而已。她能感觉到自己正走向死亡。而很可惜,世界也并未随着她的离开而崩塌,一切仍在进行,她不是一只菲利普·迪克笔下的电子蚂蚁,她对世界的认知似乎并不是一卷磁带输入大脑后形成的数据。

  不过,虽然世界并未随着她的消亡而走向崩塌,但不意味着整个世界就不会是一个电子人大脑里的一段数据。她有可能恰好是一卷磁带上的几个孔洞,排列出一串数据,被真正主宰世界的大脑读取,构建出一段知觉,一段能以假乱真的记忆。是他人对她的构建让她以为自己拥有真实的生活,而这真实的生活,其实完全依赖于他人的心灵。

  而如果她只是几个孔洞构建出来的数据,到最后秦挽在想,至少,在她的孔洞旁边,还有几个小孔,像只流浪狗一样追在她的身后,说要给她一个婚礼,但最终,还是成为了她身旁的一具尸体——甚至他更早就在那栋已经消失的别墅里死去。

  世界虽然并未随着秦挽的死亡而崩塌,但游戏却因为她的死亡而出现了乱码。在卡牌使用之后,唐豫进的预言同样没有得到任何结果,甚至游戏给它们发来的信息已经不再是可以读懂的语句,而是毫无意义的符号,拼凑出这个游戏走向崩溃的结局,也是唐豫进他们所推测的结局。

  一时之间,随着一个女人的死亡,公园的天色突然地黯淡下去,乌云中裂下的几丝天光将天幕的溃散描写,预示了暴风雨即将来袭。地面也开始颤动,树叶脱落而下。这不是正常游戏该走向的结束,白知子对此不免产生了些许的恐惧。但看着身旁面色如常的一号和四号,她还是尝试着稳下心神,愿意相信自己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

  已经给出充分预示的暴风雨终于来临,豆大的雨水降临到这个虚构的世界,他们所在的区域很快就被淹没进盐分缺乏的海洋里。在海洋之中,游戏世界彻底崩裂。所有虚幻的外壳开始脱落,露出一点游戏真正的本源。

  在虚假的幕布之后,他们看到了一双属于人的眼睛。

  巨大的、空洞的眼。两只眼睛挤满了他们所能看到的所有的天空,那种真实属于人眼的质感在这种巨观之下给人带来的是漆黑的恐惧和阴冷。他们在被不知名的怪物凝视。或者,不过是在照一面无限倍放大自己的魔镜。在他们想真正看清那双眼睛的时刻,时间出现了突然的静止,知觉里所有向外探去的触肢都被看不见的玻璃生生地阻隔,他们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正被他们的身体冻结。

  那是一种比凝视那双眼睛还要恐怖的感受,在这时间凝固的短短一秒,远超他们想象的庞大力量将他们的四肢束缚,敲断了他们的脊柱。一秒之后,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他们却永远也无法忘记这一秒的感受。一切景象在瞬间消失,他们所有人都瘫软到了地上。打湿他们头发的已不仅是场景崩裂时的雨水,更有属于他们的汗液。

  倒在空地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般的感受。

  以后不能再这么乱来了。等重新找回自我,唐豫进这么想着,又庆幸自己在这一次做出了这样的举动。让他朝向离开此地更近了一步。

  而出乎他和时停春意料,在他们把这个游戏的机制弄崩溃之后,他们仍然获得了奖励,在他们终于回过神来,能够清点自己账户的时候。每个人都获得了二十天加上五万元的回报,付出的也许不过是他们对自由的认识。老实说,走到最后,即使通过决定论的悖论解决了游戏,他们也并没有真的想明白,他们是否拥有一种选择的自由性。

  他们只能选择相信他们拥有。可能是在相信一种尼采的结论,“某事是有规律地和可预计地发生,但不能从中得出此事必然发生的结论。”[1]规则只证明在一件事情发生的同时,必然不会同时是别的事情。必然性在于别的事情无法同时发生或者别的属性无法施加于那件正发生的事情,而非必然在那个时间点发生某件事情。“必然性不是事实情况,而是一种解释。”[2]——只是为了让我们能够表述世界以理解世界而萌生的产物。

  况且,因与果是个危险的概念,尤其在因果链中起作用的全然是事件因果作用的话,那么主体就会走向虚构,自在物和现象也走向虚构,所有的存在就此沦入乌有。整个世界,最终又再回到那个命题——世界不过是一场盛大的虚无。

  “合作愉快,以后有机会再见。”

  这场游戏彻底结束,罗倩等奖励清算完毕,就带着江岸雪先一步离开。她们全然不知唐豫进在发现他们还能拥有奖励的时候松了口气,毕竟唐豫进直接忘了要告诉她们自己在弄垮游戏逻辑之后,原本推测会得不到奖励的可能性。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唐豫进又看向剩下的白知子。她的一边眼珠已经变得浑浊而黯淡,甚至有些像他们刚刚看到的那双眼睛——唐豫进刚冒出这样的念头,就不愿意继续深想下去。

  “你不走吗?”在唐豫进想开口的时刻,时停春先一步对白知子问出了这样的话语。他的语气不是太好,毕竟这家伙是兰桀的搭档,到现在还是让时停春看得有些不爽。

  好在白知子没察觉到他的语气,只是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有些机械地给出回答“……我不知道去哪。”

  但来到停尸房后,没有人拥有一个目的地,没有人知道最后他们要去哪。

  于是他们也没能给白知子提供一个方向,最多是告诉她附近最近的公交车站在哪。告知完后,唐豫进上了时停春的车,不出意料是打算找个地方开房。紧绷的情绪一旦得到松懈就很可能顺带将生活的欲望滋养。比如现在,唐豫进就很想和人上床——虽然平时的他也基本是在想和男人上床。

  不过现在欲望更为明确,明白的指向他身旁开车的男人。他想和人上床,尤其是想和时停春上床。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性感,想将这人的领带扯掉,再将领带塞进他的肠道。混合着精液一起,或者绑到他的阴茎之上。他感觉自己需要一些下流的对待,或者是对他人给出一些下流的做法。于是他靠着车窗,问时停春要不要和他和他在车上做爱。

  “做什么?”

  “爱。”

  以为唐豫进是给出了一个语气词,于是时停春迟迟没有回应,却也迟迟没有等到唐豫进的下文,直到几分钟后他才意识到唐豫进究竟说了什么,不过这个时候唐豫进已经将手伸进时停春的长裤,给人套弄起阴茎,同时也用另一只手干起了自慰的事情。一个人操控着两根鸡巴,唐豫进在想要是能够将它们并在一起磨蹭感觉也许会更好,而很快他也如愿以偿,时停春总算理解了他的意图,也在一根烟的时间之后,将车停到树下,又降下两个人的椅背,翻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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