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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文本

时间:2023-09-06 12:00:07  状态:完结  作者:时花唐水

  [八号狩猎者已出局。八号整组玩家出局,狩猎目标将在十分钟后顺延至九号。请其余玩家继续游戏]

  游戏快结束了。唐豫进和时停春将这一点明晰。而既然即将是九号的回合,那这一次他们就应该要去动手,也算是对人几次伏击自己的回敬。唐豫进脖子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必须要给人点同样的报复,从灌木丛中起身,唐豫进准备他新一轮的预言。这一次,预言的对象仍旧是八号——他们需要提前试验,属于他们的[因果律]。

  [八号整组死亡,无预言事件]

  ——这就是他们试验的结果。唐豫进将它和时停春分享。“我们可以准备去找九号了。”

  石蛋丘陵,这里将是他们的目标。时停春对着手册上的地图确定了九号第一次被公开的位置和行动轨迹,没多久就判断出他们最可能的目的地。

  理性的清单和对未来经验的想象沟通构成了他的判断,让他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为自由意志的问题烦恼。至少,他还能想象,构建预期的经验,各种不同的可能性。在想象里他还是自由的,通过想象他也能生活在“无时无地”。想象是基于事实的收敛又是超脱经验的敞开,在这一种知觉的活动里,能够打开小径分岔的花园。

  自由在预期的经验里拥有了可能,预期的经验又导向了他最后的决定。而这个预期经验的生成既来自于过去已有的知觉,又依赖于他在各个时间上同一的主体。在想象里,他能想象“想象”完全属于他自己。他的意志能通过想象影响未来的决定,至少在这一点上他的心灵和他感知的世界也发生了联系——这和他对真实世界的怀疑似乎也不相悖——而这样的联系,其实比起自由意志的存在与否,对他而言是更重要的事情。

  但这样的联系也不可避免地动摇了他对世界的一点看法。他陷入了一个思维的僵局,他必须要思考,他拥有的是否是真正的自由,而真正的自由是否能在他心灵之外的世界发生。

  思考或多或少让他感到头痛,但并没有阻碍他们寻找九号的脚步。前行了快半小时,也是运气一时不是太好,没能把人抓到,好在马上将是再一次的公开,他们希望能发现自己和目标已经不太远了。除此以外,伴随着位置的公开,他们也能再一次获取预言,只是这一次,获取的不是让人愿意顺从的预言。

  [五分钟后,九号将会对一号使用卡牌]

  预言一出,唐豫进就停下了脚步。转头,他看向时停春,“我们还要过去吗?”

  “你觉得我们有选择的机会吗?”

  “……我们当然可以选择不过去。”唐豫进说,“但可能改变不了这件事情。”

  甚至,可能就是他们不过去的选择,才为这一事件的发生奠基。

  他们还是想改变未来的,不管是想改变结局本身,还是改变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人心动,在这背后存在一种价值,他们生存的价值,在和世界的互动中浮现。可惜他们暂时找不到方法,他们知道未来的事件,又不知道导向它的因果链。如果他们能够将因果链推演,也许可以在这时就用上他们那张卡牌,改变事件发生之前的因,自然也就能改变预言给出的果。

  想到这,唐豫进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想他们的运气终究还是有用到头的时候。“算了,用就用吧,至少用完卡牌我们不会马上死亡。”唐豫进抱着还算乐观的心态,“他们不能杀我们,到底还是我们更方便行动。”

  手机上开始显现九号的行动轨迹,已经离他们很近,没有逃亡的可能,他们也不想一味狼狈地逃避。于是犹豫只在短暂的时间里产生,他们便直接在原地停留,等待九号的来到。端着枪,时停春在九号身影出现的第一瞬间,就对着那两个模糊的人影扣下了扳机。

  隔着一定的距离,子弹精度不高,但凭借着足够的火力,还是在九号的预言者身上留下了几道伤痕。可惜没能伤到九号的狩猎者,时停春想换一个瞄准的方向,但也正好是在这个时候,过去的预言与当下的现实重合。在其中一人受伤之后,九号没有犹豫地将卡牌用在了他们身上。

  一切似乎没有改变,但一切似乎全然改变。卡牌的光芒黯淡下去,唐豫进突然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头痛。针扎一般的感受将他的神经穿透,有什么他习以为常的东西正在从他身上被剥落。等他再看向周围的事物,一切都变得有些混沌和模糊。[摧毁纸房子]。这张卡牌将剥夺他以自然态度看待事物,强力地将人拖入一种痛苦的哲学生活,在这个视角下,除了本质和逻辑一无所有。

  那种哲学生活,唐豫进曾经历得更深,以至于这张卡牌在他身上能起到更明显的效用,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行动,必然直观地去看待一些事情,很快,他的大脑就无法承受那些直观的赤裸。一种恶心的感觉还从他的胃里向上翻涌,让他很快瘫倒在地,后悔没有尝试改变这个未来,即使他实际上并不知道如何改变。

  但将事情放置于过去一切看起来都简单得多。毕竟在记忆里,人只能通过他自己经历的知觉再一次经历自我,经历的本就是他已经把握的东西,而并非完整地重现过去的事件和场景。

  瘫在地上的时候,一种强烈的死志从他的脚底开始上涌,将唐豫进整个人都包裹。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只剩下意义,一切也就毫无意义。

  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一堆瘫软的骨头,在地面上走向腐烂,走向彻底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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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 ?? ω ?? )y


第25章 因与果-11

  唐豫进。

  有人在这么叫他,唐豫进混沌之中这么想着。他在想,但不一定真正听到,就像他听见的枪声也不一定是枪声,很可能只是属于他的想象。但痛苦终究不会持续太久,强烈的自我意识终于突破了外在的禁锢将他从幻象之中挣脱。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可供救援的浮木,他尝试着将他看见的一线天光捉住。世界停止崩落,在他抓住时停春的手的时候。

  “还好吗?”这一次,声音可以被确认是实在的事物。时停春看着有些冷淡地问他,但他只要开口,就对唐豫进来说已然足够。

  “现在还行。”他露出个笑容,转头,也看到了一旁的尸体。“是九号的预言者。”时停春为他解惑,“杀他的时候李娉婷逃了,不过罗倩和江岸雪就在附近,她们应该能解决问题。”

  重新回到现实,唐豫进脚还有些软,于是看到一切都挺正常的时停春未免有些不爽,问他怎么一点事没有,明明预言说卡牌是对他们两个人使用。“可能我不像某人一样蠢吧。”时停春扯了扯嘴角,也露出个笑,“看到点新东西就开始怀疑自己。”

  对时停春而言,那张卡牌确实没什么作用。它扭曲了他的视角,扭曲了他的观念,然而时停春本来就不彻底相信他看到的东西,也由此,看到什么对他都无所谓。一切所见对他来说都具有可能性,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视角观察什么样的世界。至于头疼和晕眩对他来讲更无所谓,他来到停尸房前做的就是神经学方面的研究,有时找不到人进行试验——由此他自己对一些问题的应对已然很有经验。

  于是在十几分钟前,他仍然能握好手上的枪,准确无误地击中许译明的身体。也许是因为对卡牌太过自信,九号他们对时停春毫无防备,时停春只花了一枪就将许译明解决,可惜对于李娉婷,他只击中了她的左臂,到底还是让他从手下逃离。

  哲学确实是用来对付哲学家的工具。唐豫进也算是对这一点彻底体会,听完时停春的解释,他抓着时停春的手要人把他从地上抱起,谁想到时停春竟然直接将他丢下不管,让他愣了两秒,才苦着脸缀到人身后去。

  “你太过分了……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你的搭档。”

  听到这话,时停春斜他一眼,“哦,刚刚腿软头晕瘫在地上差点没被九号弄上一枪的搭档?”

  “我这不是相信你可以解决问题嘛。哎,你刚刚有没有趁我神志不清干什么坏事啊?”

  “比如?”

  “比如偷偷摸我亲我舔我含我,还想要扒我衣服脱我内裤和我野战,但无奈我清醒太快,于是就此失败。”

  “……”时停春拿枪管直接往他腹部一抽,“别把你想对我干的事情嫁祸到我身上。”

  但老实说,时停春觉得自己已经越来越习惯唐豫进对他犯贱的事情,以至于现在还有点享受这家伙今天算是对他第一次的骚扰。但意识到这点,他的枪又往唐豫进身上抽了一下,不满与自己新产生的癖好,也更不满意让他拥有这奇怪想法的唐豫进。

  “你怎么又抽我?”唐豫进还在那边试图控诉。控诉的结果也总是不太让他满意。

  “我爱抽就抽,你不也挺喜欢让我抽你。”时停春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语。

  “那是床上好吗……你现在又不和我野战。”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唐豫进对野战这事拥有这么大的执念,总之这话一出,唐豫进又被枪管一抽。这次他也总算学乖,知道要躲时停春更远一点。拉开距离,他们也才消停下来,唐豫进得以抽空看看消息,看到九号预言者的死亡通报,又获取了新一条预言信息。由此知道李娉婷会和三号碰见——秦挽和林臻,一直没能真正和他们打个招呼,唐豫进还想有些欠揍地去给人补上一声抱歉。

  反正是毫无意义的道歉,给出与否都无所谓。

  但唐豫进真的见到了人,还是没有机会马上将道歉给出。等他们重新找到九号的踪迹,三号和九号很显然已经缠斗了有一段时间。虽然三号人数更占优势,但明显武器不是太好,是一段细钢丝,掌握在秦挽手中。而唐豫进远远地看见她们的时候,秦挽并没有对九号进行攻击,反而是跪在原地,似乎重叠上唐豫进先前的情形。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九号使用了她剩余的最后一张卡牌,同样是精神类的攻击,能编织以假乱真的梦境的[邪恶精灵]。它来自于笛卡尔的假设,构建出的不仅仅是梦境,更是彻底的怀疑主义。

  对林臻来说,他已经在上一场游戏里被改造成更类似于仿生人的产物,九号的卡牌对他不起作用,但预言者的身份让他不能主动对九号动手,由此,在秦挽陷入某种梦境的时刻,他只能尽量拦住九号,和人僵持在了一起,等待一个反击的时刻。

  他们手上也留有卡牌,只不过卡牌的使用多少有些限制。这也是秦挽在十分钟前,并没有阻止九号使用卡牌的原因。甚至再堕入梦境之后,她没有任何精神的反抗,顺从地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拽入噩梦的深处。

  在梦里,她重新经历了一次过去,梦见她是如何在那个傍晚,她走进她上司的办公室,也在那之后,她被摧毁了所有的生活——她什么也没做,甚至反抗过那个男人对她的行动——也许正是因为这点反抗反而让她走向另一个糟糕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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