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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想什么？不关窗户想被冻死？”晋越瞥他一眼，把他那边的车窗关上。 如今已经快到冬天，打开车窗冷风就呼呼地往里灌。这一会儿时间，两人的脸就被吹得冰凉。 楚鸮看着车窗缓缓上升，把微僵的手插进卫衣口袋，扭过头看向他，皱起眉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晋越被噎得顿了半天，才语气很差地回了句：“你管我，我乐意。” 他跟别人说话当然不夹枪带棒，但只要一遇上楚鸮，他就总是控制不住。大概是楚鸮脑子不好，又传染给了他。 “那你别和我说话。” 楚鸮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他说完，车内沉默了一阵，晋越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有些不情愿：“……知道了，我改还不行吗。” 楚鸮惊讶地挑起眉，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耳朵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通红一片。 “真稀奇。” 察觉到他的视线，晋越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目视前方，侧脸紧绷，唇线拉直。挣扎半天又像是妥协了般，放松下来，叹了口气。 “我知道自己说话难听，我会改。还有之前那些事，我向你道歉。” “再给我一次……不，我会自己争取机会。” 昏黄的路灯渗过车窗照进来，柔软的灯光在他眸底流淌，同那些花里胡哨的钻钉一样，熠熠生辉。 * 一到门口，楚鸮才发现这酒吧竟然是自己和晋越分手那天晚上去的那一家。 他一到这就认了出来，顿时就不太想进去了。 这地方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而晋越又一直没讲清今天是要来做什么，要是还像那天一样的话……他现在不用再做任务，不想再迁就了。 看出楚鸮的抗拒，晋越敛下眸光，沉默下来。显然他也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情。 “对不起。”他动作僵硬地伸出手，缓缓勾住楚鸮冰凉的手指，攥到手心当中，轻柔地捏了两下。 “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他拉着楚鸮走进去，直接到了二楼的包厢。 一开门，楚鸮才发现，这些人虽然他都叫不上名字，但都是些熟悉面孔。 有那次径驰带他去吃饭时见过的，有径晋两人都在酒吧时见过的，也有他和晋越分手那天见过的。 总之，他们的共同朋友就那几个，几乎都是见过楚鸮的难堪场面。 里面的人一看到门口的两人，安静了几秒，接着面面相觑，互相交换着眼神，才玩笑开场：“怎么着，出来玩还带个累赘？从径驰那要来的？” 楚鸮抿了下唇，刚要假装没听见从这走出去，就突然看到身旁的晋越直接左右开弓，啪啪啪地，自己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 ？ 这是干什么！？难道他今天打扮成这样就是为了挨打挨得好看点吗？ 他神色惊恐地往旁边退了好几步，结果晋越又突然看向他，吓得他浑身一抖，摆出防御的姿势，“干什么，刚才可不是我打你……” 晋越握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脸边，说：“之前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解气，如果你不满意就再打我几下。” “对不起。” 楚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他能看出来晋越说这话时的认真，同时也无法忽略他眸底隐约的疯意。 “你疯了……” 他扯回自己的手，下意识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那些人，只见他们的表情比他还要夸张，有种见到认知外生物的荒唐感。 “……你不至于吧，晋越？就为了这么一个——” 但那人话没说完，就被晋越看过来的阴森目光打断，慢慢闭上了嘴。 晋越的脸已经红肿起来，面颊上的指印根根分明。显然他一点没手下留情，实实在在地打了自己十几个巴掌。 “……我不指望这样就能让你原谅我，只想把之前的事还回来一些。” “自从你走之后，我想了很久。我确实……非你不可。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没办法放弃。” “你……”楚鸮不由自主抬手去碰他脸上的红肿印记，晋越没有躲，反而凑到他手心旁，按着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 包厢的人都看愣了，差点以为晋越被什么脏东西附体。 “你他妈谁啊，你是晋越？” “你被pua了，晋越？不是吧，上次你不是还……”但他说到一半，就被旁边人的眼神制止。现在说起来实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之前是我混账，我缺德，我该死，做出那些事。”晋越却并没否认，也没有恼羞成怒。 “以后不会了。” 他只是专注地看着楚鸮，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和郑重。 楚鸮仍然不知该作何回应，直到系统在他脑子里说了句：“……他可真疯。” 他简直不能再认同。
第100章 开心就好 楚鸮觉得自己实在难以理解晋越脑回路，想要问他几句话，却又不想在这些人面前说，于是便拉着他的手腕，从包厢走了出去。 被迫看了晋越一通扇巴掌道歉这样莫名其妙的操作，包厢里的人先是愣了几秒，接着才在两人走后爆发出大笑。甚至有好事的，已经在微信奔走相告。 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径驰，终于在忙完工作后有空拿起手机，想看看楚鸮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然而一溜对话框的小红点没有一个来自他的置顶，倒是底下有个被他屏蔽消息的聊天群不断有人说话，还提到了晋越的名字。 径驰止不住皱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点进去翻到最上面，从头看起，眉头越皱越深。 * “你干什么啊？神神叨叨的！”楚鸮拽着晋越出来，站在酒吧门口。 这倒也和他们分手那天的场景重合了。楚鸮那天晚上也是在这门口，同样的位置提出的分手。 晋越侧过头，低声问：“你生气了？” “不是生气，哪有人这样道歉的？我都没反应过来，你为什么——”楚鸮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 “我就是想彻底不要脸算了，反正我之前害得你在他们面前没面子不是吗？这下我也一样了……当然，我知道，即使这样也不可能把我对你做的事情抵消掉。” “不过我确实很自私，想用这样的办法减轻愧疚。” 晋越脸上难得没有多余的表情，语气也很平静，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楚鸮，睫毛遮住半截眼尾，眸底涌动着静谧柔和的流光。 这似乎是楚鸮从未见过的一面。 “我在你面前表现得非常差劲。情绪不稳定，说话也难听……甚至上午遇到你之前，我都没认真想过要改变。” “虽然时间很短，但我已经决定好了。楚鸮，我——” 然而他话没说完，楚鸮的电话就忽然响了起来。 楚鸮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来电人正是径驰。 晋越自然也看到了。他神色顿时阴沉下来，刚要说些什么，在对上楚鸮眼神的一瞬间，又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沉默了两秒，脸上色彩纷呈，最终咬牙切齿道：“快接啊，难得他给你打电话。” 他已经竭力控制自己不要说出更难听的话 了。 看晋越自相矛盾，楚鸮没忍住笑出声，一抬头发现他正在看自己，又赶紧稍微背过身去，接起了电话。 “喂？怎么——” “楚鸮，你现在和谁在一起？”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径驰打断。 “我现在……”楚鸮回头看了一眼晋越，莫名有些心虚，不太想告诉径驰实话。 反正他在其他城市，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到时候不还是凭他一张嘴随便说！ “我在家呢。” 然而径驰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细致地询问他的日常。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有细微的电流声，和隐约播放着钢琴曲的背景音。 时间久到楚鸮都要以为他是忽然昏迷了。 “径驰？径驰！你人呢？” 而他身后的晋越也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蓦地顿住。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了他脸上逐渐浮现的笑容，眼角眉梢仿佛都写着得意二字。 他听到楚鸮和径驰说了谎，脸上笑容瞬时更加灿烂，装作不经意般绕到他身边，拿着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的左下角出现了楚鸮那极具辨识度的卫衣。 且因为他角度找的刁钻，这张看上去就像是楚鸮挽着他的手臂。 楚鸮不知道他在这孔雀开屏般地晃什么。明明刚才还一副很消沉很不开心的模样。 在他坚持不懈地问了几句后，电话那头终于再度有了声音：“……刚才有点事。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在……呃、我刚洗完澡。”楚鸮看了眼笑得十分愉快的晋越，心下有些莫名其妙。 径驰那边又沉默下来，过会儿才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难得听到径驰这样絮叨地关心他。以往都是他小心翼翼地给径驰发消息询问几点回家什么的，看来径驰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他吧！ 想到这里，楚鸮忍不住扬起唇角，撒娇似的问了句：“怎么啦，你想我了吗？” “嗯，想你。”径驰没有犹豫，语气认真。 听到楚鸮的话，不难猜到两人的对话。晋越本以为的矛盾没有发生，倒是两个人亲昵暧昧的氛围都要从电话满溢出来，形成他无法介入的结界。 “我送你回家。” 晋越故意提高声量，凑到楚鸮身边说了一句。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楚鸮赶紧捂住手机，拿得远了些，瞪着他小声问：“你干什么？” 晋越摸了下唇边的唇钉，皮笑肉不笑的，“只是想提醒你，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不是径驰，而是我。” 放在以往，他大概会更加直接更加强硬地打断两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暗戳戳的，那么憋屈。 “谁在你身边？”径驰问。 楚鸮伸手推晋越胸膛，想把他退远点，却没想到他直接抓住自己的手腕，凑到脸边蹭着，还伸舌头舔他的手指，滑腻潮湿的触感令他忍不住颤栗。 “没有、没有谁，我看电视剧呢。” 径驰顿了一会儿，“今天觉得开心吗？” 以为他是在问自己去学校参观的感想，楚鸮不想让他失望，立刻毫不犹豫地答道：“开心！今天特别开心，我觉得那个学校好好，径驰你知道吗……” “开心就好。今天我有点累，先休息了。”径驰没等他说完，首先说了结束语。 楚鸮被打断，还没反应过来，刚“哦”了一声，就被对面挂断了电话。
第101章 是不敢吗 被径驰挂掉电话，楚鸮还在看着手机屏幕发呆，身旁的晋越就凑了上来，话里意有所指：“他居然挂你电话啊。怎么，是身边有其他人不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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