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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的经历也没什么特别的，在这世界的众多苦难中似乎不值一提。 只不过就是，家暴而已。 在被领养走之后，他也曾过了一段好日子。可那夫妻俩或许还是有些介意他不是亲生的，之后对他逐渐就没那么上心了，甚至有时还会拿他来发泄生活中的不如意。 一开始他们只是变得爱挑他的茬，一些小错，比如洒了水、摔碎杯子，就要大惊小怪地责骂他，罚他不准吃饭。 到后来就是拳打脚踢了。尤其是他俩离婚，而他又跟了养父之后。养父酗酒，一喝酒就要打人，闹出的动静常让邻居感到不满，报了几次警，但也没什么用。 后来楚鸮高考都没参加，就跑了出来。 所以，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在遇到儿时的玩伴时，怎么能不自卑，怎么能不小心翼翼，怎么敢认为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感受到滴落在手上的冰凉水珠，径驰僵硬了一瞬间，然后扳着楚鸮的肩膀，强行把人转过来对着自己。 看到他悄无声息地泪流了满面的模样，径驰还以为是自己把人气哭了，连忙揪着衣袖给他擦眼泪，语气慌张：“你别哭，我可以改……” “算了，不自信也没关系。” “……其实你和以前一样，没有变更糟。”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句惹得楚鸮哭，把所有话都否定了一遍，却仍然不见他好转，心里又焦急又酸涩。 他最看不得楚鸮哭了。 楚鸮把手搭在他的小臂，仰着头，隔着一层水幕看向径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打我的头，疼死了呜呜呜……他还骗我！我又没惹他，他凭什么那样骗我，我像傻子一样……” 那双平时灵动而精致的狐狸眼此刻又红又肿，长翘的睫毛也沾上泪水，糊成一簇簇的，眨眼的时候还会黏住。白净的脸上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他哭得没有丝毫美感，甚至有点好笑，可是径驰却一点笑不出来，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是一开始我就做得很好的话，你就不会和我分手了，那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对不起。” 听了他这话楚鸮哭得更凶，一头埋进径驰胸前，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了他衣服上。
第90章 谢谢你 本来脑袋就受了伤，这一哭楚鸮瞬间感觉更疼了。 一疼他就更委屈，更想哭，一哭就更疼。 系统：“……” 径驰把他搀扶着坐到床边，用纸巾把他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擦干净，又端来一杯热水递到他唇边喂给他，最后才脱掉被他搞脏的衣服扔到卫生间。 听到声响楚鸮抬起头，看到他露出肌肉线条明显的上身，立刻揪住衣领向后靠了点，惊恐道：“你干什么？你是禽兽吗？！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要和我做？” 本来打算让他去洗个澡的径驰瞬间僵住，眉头控制不住地蹙起，“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还不至于……” 说到一半，他停顿了下。 虽然楚鸮眼睛哭得有些肿，像睁不开似的，眼圈、鼻尖和嘴唇都红红的，全身泛着粉意，但他看起来不仅不丑，反而愈发楚楚可怜。 活像是被欺负过了一样…… 楚鸮眼睁睁地瞧着径驰的裤裆逐渐鼓起。 他努力瞪大哭肿的眼睛，手指着那里，大声道：“你还说没有！” 被当面揭穿，径驰黑着脸侧过身。 他发誓刚才自己真的没有想那么多，都是楚鸮往那方面提他才想的。而且自试衣间那次后，他们就再也没做过了。每次来了感觉他都是自己草草地弄一下就结束。 可是自从和楚鸮做过之后，他就已经完全无法满足于自慰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迅速从衣柜掏出一件T恤穿上，挡住了下身鼓起的包，“……不会做的，你的伤还没好。” 说着他又抬起头看向楚鸮，补充道：“就算好了，但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做。” 但就像是避嫌似的，他很快又移开视线，没敢再看他，只留下一套新的洗漱用具，就走出房间，还带上房门，说：“你先洗澡吧，洗过澡就下楼来吃饭。” 见他落荒而逃，楚鸮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他现在一用力就会头疼，所以他每笑一下后面就要跟着倒吸一口冷气。 “哈哈哈……嘶——” 系统：“……你好像很开心。” 楚鸮心情是好了很多，连带着被徐恒欺骗而残存的负面情绪也因为径驰消散了不少。但是他还记得系统说这仨都很坏，而它的目的就是帮他报复他们几个，所以他又不敢承认。 “还好吧，也就一般般。” 但是隔了一会儿，他又问：“我可以开心吗？” 系统叹了口气，“为什么不可以。我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帮你报仇。比起那些，你能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只可惜我能力有限，不能在你被领养前就找到你。” 听到系统的话，楚鸮莫名嗓子发紧，鼻头又开始变得酸涩，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干巴巴道：“你对我真好，你好像我的妈妈。” 系统：“……” “你到底是谁啊？”楚鸮问。 “这个世界上谁会最爱你，我就是谁。”系统回答道。 * 径驰还是出去得太早了。 看着固定在头顶上方的花洒，楚鸮如是想到。 他脑袋上现在还缠着绷带，要是这样直接洗肯定会淋到。 楚鸮只好穿上衣服，打算先去找径驰，再去别的浴室里洗澡。 然而刚才进来的时候，他曾下意识打开了水龙头。虽然关得很快，但地上还是积了一小摊水。向后倒步的时候，他正好踩到上面，脚下一滑，身体便瞬间失去平衡。 身后就是浴室的墙，要是再撞上去恐怕他就要失忆第二次了。于是一阵手忙脚乱后，楚鸮抱住了脑袋，砰地摔倒在地。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都要裂开了。 “楚鸮？！” 径驰这时恰好上楼，听到动静立刻推门进来，看到楚鸮正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他脸一黑，急得三步并作一步，直接把还在哼哼唧唧地喊疼的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卧室床上。 楚鸮则捂着屁股侧躺在床，疼得龇牙咧嘴。 真是倒霉死了！先是脑袋被砸，现在屁股又挨摔！连受伤都首尾呼应！疼成这样不会是骨折了吧？ 结果径驰比他还慌张，马上又带他去了趟医院。照了片子后，医生检查说有轻微骨裂，要他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原本还打算这些日子筹划一下去找个班上的楚鸮也只得偃旗息鼓。 没错，在系统的鼓励下，他决定寻找新的生活，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知道他的想法后，径驰并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在几天之后拿来了一份文件。 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文件袋，楚鸮有些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他。 干什么？难道是新的包养协议吗？ 但径驰并没解释，只是扬了扬下巴，“打开看看。” 楚鸮从善如流地打开了文件袋，把里面的纸拿出来，在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瞬间目瞪口呆，看两眼文件，又抬头看两眼径驰。 “这是……” “虽然是我的愿望，但是我也不能确定我们永远会在一起。所以，以防万一，就算没有我，你也能轻松养活自己。” 径驰认真道。 这是一份入学申请，学校是在这附近的一所一本，对于脱离高中学业已久的楚鸮来说，努努力也能够跟上课程。 “我知道你之前上学时成绩还不错，如果你想要换成更好的学校，我可以再去找人联系。” 看着他反应平平地放下手中文件，径驰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他不是不能找到更好的大学给楚鸮颁发学位证，只是他怕他会跟不上课程。何况在他看来，楚鸮大概也不是只混个文凭就好的人。 他以为楚鸮不高兴了，却没想到下一秒人就扑进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前，瓮声瓮气的：“谢谢你，径驰。”
第91章 可以吗 为了让楚鸮更好地跟上进度，径驰还特意请了家教老师来给他上课。 楚鸮倒是很珍惜上课机会，每次都认真地听讲，还特意去楼下文具店买了很多花里胡哨的本子做笔记，网购练习册写题。 偶尔径驰回来会抽查他今天学的内容，就像是每个督促孩子学习的家长一样，也算补偿了楚鸮未曾体验过的经历。 只是这样纯洁的日子过得久了，楚鸮开始有些不习惯了。 想当初他和径驰刚在一起的时候，为了维持自己妖艳贱货的人设，径驰一回家他就会主动贴上去，卖力地勾引。 而径驰也难挡诱惑，两人常常一滚就是一宿。 明明到现在也没过多长时间，可楚鸮就是觉得自己当妖艳贱货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不当妖艳贱货好多年。”楚鸮说。 系统：“说人话。” “我想那个了。” “……” “可以吗？”楚鸮有些心虚。 毕竟按系统的说法，径驰也是渣攻里的一个……可是他没经历过系统所说的那些事。不带任何偏见去看待径驰的话，他真的觉得他、他还挺好的。 “当然可以啊，我能变出钥匙，但是又变不出能锁上你后门的锁。”系统呵呵一声，说。 自从系统摊牌后，它声音就变得人性化许多，丝毫没有从前的机械感，于是它现在阴阳怪气也愈发熟练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鸮在面对系统的时候，总有种面对真正的家长般的心虚感。 它要是不让的话，他还真的不敢。 过了很久，系统才说：“试试吧。这次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 晚上楚鸮写完白天老师留的题，和答案一比发现全对，瞬间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练习册，连拖鞋也没穿，只穿着袜子就跑去径驰的书房。 跑到一半，他吓径驰一吓，于是慢下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口，满脸跃跃欲试。 他把耳朵贴到门上，皱起眉头，认真辨别里面的声音。 但是里面静悄悄的，完全听不出径驰在干什么。正当他准备站直身子的时候直接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压抑的呻吟。 楚鸮瞬间僵住，睁大眼睛。 ……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 从前径驰很不喜欢在办公的地方做除了办公以外的事情，尤其讨厌别人弄乱他的文件。但楚鸮当时为了当好一个无理取闹的愚蠢配角，就故意在他办公的时候勾引他。 一开始径驰还会生气地呵斥他，到后来他以为楚鸮就喜欢找这种地方寻刺激，就故意把他按在这里，玩角色扮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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