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正干咳了两声,又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林晓看着那袋钱,桌子下的手又犯了老毛病,开始自己折磨自己,逆着指甲边的肉互相撕扯。他勉强的苦笑,看着方正:“我没事,我不要。” 方正再一次把钱推向他:“拿着。” 林晓的眼神一开始跟着方正的手,最终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这次他话也说不出来,指肉终究还是被他撕破,鲜血顺着甲缝溢出来,不多,但是很疼。 疼的林晓咬紧了牙齿,再一抬头,他的眼睛里噙着泪。 “方医生,我不能再陪你做实验了是吗?” 这笔钱,根本不是什么实验事故赔偿金,而是他跟方正再也不见的开始。 对吧? 方正看到林晓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眼睫毛狠狠地颤了两下。他不忍心地低下头,一咬牙,回答了林晓:“是,你的身体不能再试药了,我们,到此为止。” 铁椅子磨着青瓷砖,发出一声很尖锐的惨叫,林晓腾地一下站起来:“那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我们还能一起吃饭吗?你答应我要陪我看电影呢?也不行了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跟着林晓的眼泪一起,豆子一样地蹦出来,一颗接着一颗。 方正闭了一下眼睛,拳头暗暗攥紧,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望着林晓:“我们以后尽量不要再见面了,除非你身体不舒服,我会负责到底。” “为什么?”林晓大哭着问。 哭哭哭!方正的火也被点起来,他站起身,比林晓高大许多的身体挡住灯光,黑漆漆的雄性压制。 “没有为什么!” “我不要,我不要!方医生。”林晓得仰起头来看方正,于是眼泪流了满脸。 “不要不行。”方正转过身,把钱从桌子上拿起来,硬塞到林晓怀里,林晓不接,方正掰着他的胳膊逼他抱着。 “拿着你的钱,快走。”几乎是在发火,方正对林晓喊道。 可惜一点用也没有,这边方正说完这句话刚一松手,没了禁锢的林晓就把钱摔到了地上,摔得‘啪’的一声响。 “那我现在就不舒服。”林晓索性顺着方正给的杆往上爬,像只实验室里聪明的猴子。 方正无奈的看着林晓,激动的情绪加上酒精的催化,让他已经失去了大半理智。 “你哪不舒服?别闹了行吗?”他再一次靠近林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你总没失忆吧?记得我对你做过什么吧?趁我现在还让你走,就赶紧走!” 这是林晓这一辈子最最勇敢的一天,为了不失去方正,他人生头一次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他需要方正,不管是朋友还是什么,他不能失去方正。 所以他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还往前迈了一步,方正的酒气更加浓郁的朝他扑过来,扑在他向上扬起的脸上。 “我说我不舒服,我肚子不舒服。”
第29章 qingse试药员(上) 自投罗网四个字怎么写林晓不知道,但是过了今天,他肯定能越过文化这一关,深刻并且切实的体会到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 林晓说完自己肚子不舒服以后,方正的脸色就暗下来,他不再生气,而是一脸严肃的坐回了椅子上,黑着脸凝视林晓。 “你肚子不舒服是吧?” 林晓被他这眼神弄得心里没底,有点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方正伸手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动作不太自然,对林晓说:“那你去床上躺着,我给你检查检查。” 话里的重音在检查检查。 此时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一楼的学生在等到方正回来以后也离开了,整栋楼里现在一共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加一群小动物。 见林晓半天不动弹,方正冷笑一声,心里头是说不出的滋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和伤心。 “不敢就回去吧,拿着钱走,别傻呵呵的把钱都给你哥,给叔叔交了医药费,剩下的钱自己找个住的地方,下了班自己买本基础的小学教材看看,至少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不要老是因为不认字被人骗。” 方正说这些话并不是挖苦,他以前从来都不提,是因为那时候他抱着林晓以后的生活里都会有他存在的希望,他会帮林晓把关,过滤一些危险的事情。 现在看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是方正在白日做梦罢了,男人和男人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大概有一两分钟,也或许是五六分钟,林晓终于有所行动。 出乎方正意料的,林晓走向了屏风后面,方正看不见他的动作,但能听见小铁床的吱呀声,衣料与床单的摩擦声。 他真的躺上去了! 方正一下子慌了神,林晓却坦然的叫他:“方医生,我好了。” 在民风奔放的国外电影里,一般这句话都是脱光洗好的女主角对男主角说的,之后,他们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方正机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手脚有些发麻,嘴巴也有些干渴,一低头,他看见那杯水,白色的影子直晃,凝着神抓起它,方正一仰头全喝了。 然后一甩手,他摔碎了那个杯子,看也不看它一眼,塌着闪光的碎片往屏风后面走。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回身,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听到门锁的咔哒一声,林晓身体下意识的一抖,他想起半个多月前的那个吻,想起方正唇上的温度,还有那种骇人的被索取的感觉,不禁脸红起来。 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不可理喻,怎么这么不要脸,说不准真的只是检查身体呢? 可是他在撒谎呀,他根本没有不舒服,万一被方正发现怎么办?那方正一定更想离开他了吧。 林晓头脑风暴的瞬间,方正也进到屏风后面来。 作为一个即将为假病人检查身体的半吊子医生,他不但没有穿上他的白大褂,而且手套和口罩也不戴,还喝得醉醺醺地。根本没有一点医生的样子。 伸出手,方正不轻不重地按在林晓肚子上:“这里痛?” 不给林晓时间体会回答,他的手接着游移:“还是这里?” “还是这里吗?” 进入秋天,天气开始逐渐转凉,林晓的衣服却还是之前那一套,夏天的时候方正还觉得这套衣服厚,现在隔着它摸林晓,却又感觉简直薄得根本遮挡不住林晓的肉体。 几句话问下来,方正已经把林晓的中腹部摸了个遍,他站着把上身压向林晓,两个手臂扣着林晓,头虚伏在林晓的头之上,就像趴在他身上一样。 “你到底哪里难受?是不是小肚子不舒服?嗯?还是你在骗人?” 气氛开始逐渐暧昧起来,喝了酒的方正要比平时可怕的多,往日隐忍坚定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确定,多了很多可能。 林晓察觉到方正的动情,在被方正压缩的空间里有限地躲避着,可是还是鼻尖擦着鼻尖。 他要躲,方正不让他躲,他把他的脸扳回来,和他重复:“我告诉过你了,是你要留下来的,还躲什么?” 接着,方正吻上来,带着酒气还有身上不知道哪里沾来的烟草香。 亲了没两下,林晓挣开他,用手推着着他的脸:“不是检查身体吗?这又不是。” “这就是,独特疗法你不懂,不要捣乱。”抓着林晓的手,方正又亲上去。 这一次像上次在车里一样,他的舌头试图伸进林晓嘴里,林晓还是不配合,不知道是不是不懂。 方正抬起头来指挥他:“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又伸舌头?这次还是让他自己主动做这么羞耻的事儿,林晓羞得不行,脸都烫的发痒。 “没有这样看病的。”他委屈地说。 “快点,听话。”方正不退让。 扭捏地磨蹭了一会,林晓最终还是闭上眼睛照着方正的吩咐张开嘴,伸出一个粉红的舌头尖儿来。 像好看的浆果一样,方正一口含进去,温柔地舔弄。 黏黏腻腻地,两个人亲了好久,彼此喝了不少对方的口水,再一分开都大口的呼吸着。 趁着林晓还迷糊,方正把他往小床里面推,接着自己也爬上了床,侧躺在林晓身旁,单手托着头,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林晓,另一只手缓缓伸向了他的身体,从肚子开始,一点一点的,一路摸到裤子拉链处。 林晓红着脸拦住他:“方医生,不要!” 这个时候说不要基本就是助兴的话,方正哪里管他,掀开上衣单手摸上去,想解开他的裤子,却发现解不开。 上一次在车里,月经保了他一次。 这一次保他的,是贫穷。 林晓穷的要命,没钱买裤子,这一条之前的纽扣坏了,他就用一条红绳当腰带,在上面系了一个死扣。方正单手解不开,气的坐起来两个手解,可是越着急越解不开。 鲜艳的红绳被方正扯的脱离裤子,直接勒在林晓白生生的皮肉上,磨出一道红痕。 “你弄疼我了方医生,轻点。”
第30章 qingse试药员(下) 喝了酒,方正手上一时没了轻重,否则他是最有分寸的人。这会儿脑子也发钝了,听见林晓喊痛,他反而想笑:“这就疼啦?你怎么细皮嫩肉的。” 单用嘴说还不够,手也到人家的腰上摸。林晓被他摸到痒痒肉,失控地发笑,手徒劳地拽着方正阻止:“别!方医生,你真喝多啦!” “说了没有。”方正从背后搂住林晓,抱个玩具娃娃似的把他抱进怀里,还坏心眼儿地颠了两下。 贴着林晓的耳朵,方正热乎乎地问:“感觉到没?” “啊?”感觉到什么?林晓没明白,他注意力全在这张吱呀作响的小床上,“你别闹啦,床要禁不住咱俩了。” 说完这句话林晓才感觉屁股后面硌硌的:“你腰上别了什么啊?” “大哥大吗?”林晓虽然年轻,却不是个时髦的人,前几天是在赵海手里看见那个东西的,黑黑的,带着一根天线和按钮的方盒子,可以随身带着不用去电话亭打电话,很是方便气派。 “你还知道大哥大。”方正醉醺醺的笑,他捏住林晓的手,摸一块宝贝似的摸。 “我没买,不过你要是想要明天我送你一个。” “我不要,赵大哥说那东西可贵了,反正我除了你谁也不联系,也用不上。” 又是赵大哥!方正一听林晓这么亲热地叫那个老男人就来气,扳着他的脸狠狠照着嘴啃了一口:“我不是说了以后离那个姓赵的远点吗,你是不是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嗯?” 林晓不大记得了。 “你说过吗?你只说不让我坐他的摩托啊。” “那就从现在开始,知道吗?” 赵海其实挺好的,林晓并没有和他保持距离的想法,不过他也不打算跟方正死犟,于是心虚的垂下眼帘,讨好地笑了两声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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