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又走了一段距离,邢寂忽然将牵着初棠的手松开,搂上了小omega的腰。 初棠唰一下红了耳根:“!?” 主座上宋慧兰和邢盛辰一惊,猛一下蹭身站了起来:“!!!???” 大堂里除了背对着前院跪在地上的邢诚义外,其余人瞧见外头景象,也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而惊讶的表情稍显淡定的,则是坐在右侧的二少爷邢朗。 “这……”二伯娘林方秀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丈夫。 邢诚跃回了爱人一个眼神,除了惊讶,没表现出别的什么。 旁边邢朗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而对过去,左侧三少爷邢列,倏地站了起来。 “奶奶!大哥怎么能和初棠……” “怎么不能?”宋慧兰正被三儿子气得不行,又听到三孙子这么一句,简直气得头疼。 老先生邢盛辰关怀地看向宋慧兰,让人儿先坐下。 邢寂搂着初棠慢悠悠走到门口,踏进大堂的门槛,环视一圈,径直走到左侧邢列和老夫人中间隔着的空位上,抬眼,看向边上候着的一个女佣。 “再拿两个坐垫和抱枕来。” 旁边女佣连忙应了声是跑了出去。 邢诚义被晾在大堂门边儿,没人理了。 老夫人宋慧兰慈爱地看向初棠:“棠棠,乖孩子,你和小寂……” “奶奶。”初棠腰间环着的alpha的手臂加了些力道,知道alpha这是什么意思,小o脸颊又是涨红了些,“我和邢寂哥哥……确定了恋人关系。” 咣咣! 杯盖和杯沿大力相触,发出清脆异常的声音。 林方秀看向身侧的自家儿子,微微蹙眉。 二伯邢诚跃脸色稍变,率先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主座上的父母,转头教育邢朗道:“小心些,放杯盖要轻,手稳点儿。” “是。” 邢朗淡淡笑了下,移了移没放好的杯盖。 下一瞬,老夫人宋慧兰反应过来,眸子睁大,笑道:“好!好啊,诶唷,棠棠,乖孩子,恋人好,诶,咱们,哪天把婚礼订了?” 初棠震了震,眨巴眨巴眼睛,目光投向搂着自己的alpha。 恰巧,拿抱枕和坐垫的女佣到了。 犹豫着要铺到空着的哪个座椅上。 邢寂开口道:“我来就好。” 说罢接过东西,快速铺到了离老夫人最近的座位上,牵着初棠坐到铺好坐垫的椅子上。 自己则坐到了旁边的座椅上,挨着邢列,给了年轻alpha一个冷冷的眼神。 邢列脸色登时精彩纷呈,红白交加。 邢寂将目光投给老夫人宋慧兰,笑了笑,“奶奶,棠棠最近功课忙,先不想那些。” “啊……这样啊,也行,也行。”宋慧兰显然对这桩喜事很满意,连连重复两声,笑得一副慈爱。 老爷子邢盛辰摇摇头,没说什么,目光甩给门边儿跪着的自家三儿子。 “好了,人到齐了,那……” 老夫人宋慧兰心口一提,脸色微微一僵。 邢家家法是“荆棘藤”抽背,动用时,由历代家主亲自动手。 且那荆棘藤不是普通的藤,而是钢铁仿制的刑具。 一下子,就将人打得皮开肉绽的那种。 而邢盛辰这么一声出来,宋慧兰便知道,这是要开始了。 “爷爷。” 气氛降至冰点时,邢寂突然开口,打断了老爷子的话。 宋慧兰提着的心脏猛一下落下来。 正打算欣慰地顺着大孙子的话,开口劝老爷子还是算了。 alpha沉郁的声音响起来:“爷爷,动怒伤肝,对身体不好,那荆棘藤也重,危险,您再过几天就要过寿了,这种事,还是我来替您动手吧?”
第51章 邢诚义痛得没跪稳,摔了个嘴啃泥 夜色浓郁,明明是六月初的天,邢寂话一出,好像来到了寒冬腊月。 大堂里包含初棠在内都惊了一跳,老夫人宋慧兰更是脸色一僵。 “邢寂哥哥……”小omega轻轻叫了一声。 邢寂回头给了初棠一个温柔的眼神,但面向邢盛辰,下一句开口,却仍旧没改变主意。 “爷爷。” 邢寂看向主座上坐着的年迈alpha,邢盛辰往日里对待众人皆是慈祥的面相,但今天大约是触怒了逆鳞,此刻面容不怒自威,恢复了当年叱咤商场的精明利落。 “好。” 冰冻的气氛中,邢盛辰应了这么一字,年迈alpha站起身,笑着看向邢寂,脸色显然是赞成的,“往后邢家也是你当家,是该好好练一练如何行使家法。” 说罢就唤外头佣人队列里候着的管家周岩。 “周岩。” 年迈beta即刻出列,恭敬地朝邢盛辰行礼:“在,老先生。” “把荆棘藤取过来。”邢盛辰一字一顿道,话到最后也没有一丝叹气的意思。 无疑,邢盛辰是铁了心要罚那跪在门边的三儿子一顿。 众人也都看了出来。 老夫人宋慧兰脸色悲戚,终究是没再劝。 初棠却很有些不解—— 邢寂哥哥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瞒得了别人但瞒不过他,他和alpha相处整整十七年了,邢寂哥哥那样说,无非只是说辞,心里绝不是因为那个就要亲自惩罚三伯的。 一定是因为发生了别的事,不然按照邢寂哥哥的性子,不可能会故意挑起事端,干这种类似于在别人面前耍威风的事。 alpha一向很有分寸。 而且,自从小时候那一次为了惩治那个欺负他的佣人将人一脚踹出大门外惹得他哭了起,alpha就再没在他面前进行过暴力行为。 而据他所知,行使邢家家法的那荆棘藤,好像是金属做的? 那一鞭子抽下去…… 初棠不敢想,因为理智告诉他,那必然是要见血的。 而且稍有不慎,抽到脑袋…… 初棠下意识地捏住身下的软垫——那也,太可怕了。 同时心里也更疑惑,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鞭子送到了,放在一条长长的沉香木盒子里。 那沉香大抵是老古董了,一送过来,幽幽的沉静香气飘散开,闻得人心旷神怡。 初棠记得小时候叔叔讲过那东西,说邢家的老祖宗一向仁慈。 装荆棘藤的盒子有安神的作用,目的就是为了让动怒的家主平息下来,想想是不是真的要“抽”。 初棠还记得当时邢诚峰的语句颇有些幽默。 中年alpha说:“毕竟,那一鞭子下去可了不得,都是自家骨肉,真抽出好歹了,到时候医药费还是自家出呢,对吧?” “而且啊,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再来,那东西一抽,必定是要留疤的,一辈子呢。” “血亲之间,何必呢?所以啊,老祖宗就特别弄了块沉香木做盒子,那味道一闻,安静,舒心,气都能消一半。” 回忆起那些,初棠心跳逐渐加了速。 砰砰砰砰,左胸腔里那颗拳头大小的东西像是要跳出来。 初棠忽然有一种直觉,觉得邢寂之所以要亲自动用荆棘藤,惩罚邢诚义。 是因为他。 这些天……难道是,可蒙犬? 刹那间,初棠如梦初醒,不寒而栗。 不敢置信地看着门边被白色布条拴住嘴巴,怒瞪着这头的中年alpha。 那眼神里,分明是痛恨与杀意。 初棠觉得,自己大概是猜对了。 心里霎时间弥漫出极其复杂的感觉。 三伯伯,居然,想让他死么…… 那,那条可蒙犬,也是因为他,所以,被注射了药物么。 管家周岩将盒子双手呈到了邢寂面前,邢寂解开荆棘藤上绑着的白布,将长满刺的钢链缓缓从沉香木盒子里往外抽。 侧边,年轻alpha颤抖着身体,眼睛死死望着邢寂的动静。 钢链往下坠得越来越多,最终垂到地上,将近两米长,犹如一条恶毒的张牙舞爪的邪龙。 邢列红着眼睛,望着高大英俊的alpha走到跪在地上的父亲邢诚义面前,终究没忍住。 “大哥!”年轻alpha的嗓音染着哭腔。 外头前院里站着的佣人见着大堂里的场景,都不免动容。 邢诚义不是好父亲,但邢列却是个好儿子。 起码父亲要被开揍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拦了。 不过…… “打!” 邢寂顿住脚步,回头,朝邢列看了一眼,主座上邢盛辰蹭一下站了起来,蹦出这么个字。 语气坚定,毫不犹豫。 “爷爷!……他是我爸!……”邢列红着眼睛大叫了一声。 温瑶伊在旁边深吸了口气,突然也蹭一下起了身。 “他是你爸,我不是你妈?!” 中年omega一声出来,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滑稽。 是啊,明明是诚义少爷有错在先,怎么这三少爷像个胡闹的小孩子似的,只偏向当爸的出轨挨打,自家老妈头上都青青草原了怎么就一点不心疼。 真是,白眼狼。 前院里佣人暗里互相打着眼色,一时间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是觉得当妈的被绿了没什么事儿,当爹的被打了,就有事儿了? 说白了,也是个花心的浪荡子,不然,怎么会在这事上分不清孰对孰错? 常待在温瑶伊身边的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beta女佣倏地出列,朝着大堂里邢列喊: “三少爷,温夫人之前被诚义少爷扇巴掌,从没见您阻止!现在诚义少爷出轨被家法处置,您居然在这儿哭喊!我知道我没身份说您,但您这,您这未免也太寒夫人的心了!” 这一声出来,场面就有些乱套了。 旁边一个年轻女佣也开了口:“就是啊,怎么温夫人被欺负就不见您说两句?未免也太让人寒心了,而且这次明明最受委屈的是温夫人!” 一句两句,一口一个您,听得大堂里邢列面红耳赤。 主座上老夫人宋慧兰深深蹙起眉来,目光越过初棠投向邢列,又看向最边上坐着的温瑶伊,猛一下也站起了身,对上门边跪着的邢诚义:“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门边,邢诚义眼里恨意更深,不点头,也没摇头。 邢寂没动,手里的鞭子往旁边一拖,看向温瑶伊,微微惊讶,添上了把火:“三伯娘之前,被三伯扇了巴掌?” 温瑶伊看向邢寂,眼眶红了红:“对。” 宋慧兰听见那声“对”,深吸一口气,先前的想法彻底烟消云散。 “打!小寂!狠狠的打!”宋慧兰盛怒,边说,眼也红起来:“连老婆都敢打!礼义廉耻四个字是一个也没学会!诚义,你真是让妈彻底对你寒了心啊!”
180 首页 上一页 40 41 42 43 44 4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