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消失殆尽,相对完整保存下来的只有科学技术。 那天薇薇安提到了“永远”我就只想到一幅画,是唯一一幅被完整保存起来的,当初这幅画并不在乌缚兰,而是在另一个小星际国,后来才来到乌缚兰:“人文之母,蒙娜丽莎”。 我和我哥站到那幅画前,看着投影屏上的解释“蒙娜丽莎女神拥有世界上最美丽,最神秘的微笑。” 我看着那幅画许久,偏头看到我哥,他同我一样站在画前,他也正在久久凝视着那幅画,投影的光打出一道光屏,我看到我哥身前显现在空气中的灰尘,光一样照亮他的肌肤,肤若凝脂,他并没有笑,嘴角向下。 “我觉得这并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微笑。” 我哥依旧看着画“但绝对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微笑。” 当我和我哥逛完博物馆时,已经是傍晚了,到饭点了,只能穿过人群去觅食。 我哥选了一家我们两都没吃过的古餐厅,坐在外边的座位,现在马上要开春,但还是有些寒,不过能吹着风吃吃东西,也是非常不错的。 我哥用调羹挖着盘子里的冰淇凌“盛盛对‘永远’这个词有新的理解了吗?” 我扶额,这个主题看起来简单大众,但就是因为此,有太多人对其进行过翻译了,有太多完美的答案,有太多新奇的想法,薇薇安要的是让她眼前一亮的东西。 “那哥你有吗?”说话的时候服务员为我们上了一盘“里凯撒意面”,我哥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还记得小的时候,你们国语课里上过一篇课文,叫‘里凯撒沙漠’吗?”。他说着将盘子里的小番茄喂到我嘴里。 很酸涩。 那篇课文我记忆犹新,因为小时候上完那一个课时后,我非缠着我哥带我去穿越里凯撒沙漠,里凯撒沙漠是乌缚兰最广阔的沙漠,一个叫里凯撒的人徒步穿越了那片沙漠,记录下里面的大漠风光和他几十天的心里历程。 此后那片沙漠用他的名字来命名。 “里凯撒死的时候我们都没出生,在里凯撒之前,所有人都说,永远不可能有人徒步穿越那片沙漠。” 我哥也吃了一个小番茄“里凯撒在自己的自传里写道:世界上永远没有哪一片沙漠不可以被穿越。” 服务员上了一盘“里凯撒意面”,我哥望着我“吃吧。”,笑得很甜蜜。 这就是我哥想告诉我的,关于他心中的“永远”。夏扼心中的“永远”不只是“永远”。 时间过得快,就在我和我哥忙碌的这段时间里,“提刑司”就已经设立完成,我哥走马上任那天正好和我去参见入学展会的时间是同一天。 我在线上新生群里交到了一位朋友,宫楚行。之后我们也约过几次饭,他是个爽朗的人,今后也和我会成为一生挚友。 之后我怕我哥因为上任那天事情繁多,没空管我,我就问过宫楚行,能不能来接我什么的。他爽快地答应我,我哥却不同意。 我只能坐上我哥的车。 他系着安全带和我说“去提刑司的路和去你们学校的路是一条。”我刚好坐上车,有些意气用事地砸车门,“嘭”! 掩盖车门砸下的声音,是一阵惊雷。 随即就是雨点砸在车窗上的噼里啪啦声。 我没看到我哥的眼神阴翳,我只是自言自语“变天了··· ---- 今晚(凌晨)大概率双更
第57章 伍拾陆 里程碑式的 那是一个永远不会忘怀的日子。 隔天我哥驱车送我到学院门口,本可以将车开进去,我哥却直接把车停在大门口,拿了把伞“我送你进去。” 我点点头,就在我哥和我刚刚并肩撑起伞的时候,一群黑压压的人围住了我哥,“顾问长,您涉嫌和一桩凶杀案有关,请和我们走一趟。” 那群人大概是普兰顿女王亲兵。 他们又想把什么诬赖给我哥? “好。” 我扯着我哥的袖子,带着泪水慌乱地摇头“哥···哥···你不要去···”。 我哥抚着我的脖子,抬手摸了摸我的脸,拨开我的湿发“不怕,不怕。” 他把伞给我,在我耳边低语“加密悄悄话,你永远是哥哥的永远。” “前面是你的前程,你要去的。” “哥哥今晚就会回来。” 他说完悄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跟那群人上车前,他回头对我大声地喊“不怕!永远都不要怕!去参加你的第一次展会吧!” 我踩在雨里,低着头,雨水渗湿了我的鞋子,那把伞太重,我举得摇摇晃晃的,雨水连带打湿了我的肩膀。 这套行头,都是我哥为了我的展会特意找人定制的。 我一步一步走下去,我会永远走下去。 到了展厅,底下已经座无虚席,红幕后是我的作品,我左肩已经湿了,我把眼泪逼回去,握着话筒。 “各位市民,导师,师哥师姐,同级生们,大家中午好。我是本届设计院新生夏盛。” 哥,你怎么样了。 我脑海中浮现起蒙娜丽莎的微笑,突然又是夏千秋的脸,最后是我哥红着脸微笑看我。 “在进行设计时,我就在想,到底什么是永远?我不聪慧,可耐不住我有个聪慧的哥哥,我就去问他。” 哥,你怎么样了? “他和我又讲了一遍里凯撒沙漠的故事和里凯撒自传的故事。在他看来,人世间没有永远,或者说永远不只是永远。” 哥,你怎么样了? “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的沙漠,在没有人穿越过去的时候,那就是危险的,但只要有一个人穿越过去,那个人就像一个里程碑,ta让人知道,或许危险但绝对能过去。“ 哥,你怎么样了? “那晚我彻夜不眠,和这个故事中的永远纠缠着。” 哥,你怎么样了? “早上洗漱的时候,我想起我哥小时候教我国语启蒙,告诉我,不懂的词语就用组词法。” 哥,你怎么样了? “组词法后,永远变成了:永久和遥远两个词。之后又可以组词永久珍藏,永久和平,永久美丽,永久是一种理想的状态。” 哥,你怎么样了? “而家乡,爱情都可以很遥远遥远,但其实除了抽象的事物其实现在的技术可以丈量出你心中遥远的地方实际有多远,但到底远不远,答案是与否都在你心中,所以遥远是一种自认为的状态。” 哥,你怎么样了? “永久和遥远都有一个共性,他们可以丈量具体的和抽象的。” 哥,你怎么样了? “那么永远也是一种状态,是你自认为的一种理想状态。在这个永远里你可以去爱你想爱的人,做你想做的事,你在你的行为中继续追逐下一个永远。不必为明天而纠结,不必为现实而哭泣。” 哥,你怎么样了? 我按动下开关,幕布后是一个假人模特,穿着最经典的收腰式黑色连衣裙,摆出了蒙娜丽莎的姿势,脸上一个小弯钩,是我哥给她添加的微笑。 “勇敢的沙漠在等下一个能穿越的人,懦弱的沙漠永远在等一场雨,能够让他变成绿洲的雨。永远是一个里程碑,它永远在等下一个永远。而我们也在永远的时尚里找寻下一个永远。” 哥,我真的是你的永远吗? 红幕落下,我眼眶发涩,我不记得是否有掌声雷动,只记得那一晚我哥真的如期回来,问我是否顺利。 而那年的夏秀款,薇薇安采取了我的理念,在亘古不变中追寻新的永远。 我的演讲和作品展示完成后,就坐回到台下的位子,我和宫楚行挨着坐,他的演讲顺序刚好是最后一个。 我无心再关注别人的作品,勾着脚,用皮鞋摩地,我害怕我哥一去不回,我害怕。 我实在是害怕。 我坐立不安,心跳不止,想要呕吐,并且那种失禁的感觉又重新席卷而来。 宫楚行发现了我的异样,拉了拉我的手“夏盛,你没事吧?” “没事。” 我想用手机联系我哥,可在开始之前,所有人的手机就被锁在了前台。我硬生生地挨过了那么几个小时,等着宫楚行下台找我,众人散尽,他将颤颤巍巍的我扶起来,再一次关切地问我“真的没事吗?” 我刚想再一次否认,宫楚行又开口道“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哥?” 我猛地抬头,扑向展厅门口的那一抹身影。 “哥。”我在他怀中泣不成声。 “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他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我闻到了那股似有似无的薰衣草香。 真的是他。 “顺利。” 宫楚行走来和我哥打过招呼“夏盛的情绪太紧张了,您可以好好地安慰他一下。” 随后他又弯腰看向我“夏盛?我走了。” 我还犟在我哥怀里哭,扯着他胸前的衣裳。 他干脆横抱起我,“我们回家了好不好,盛盛不哭了。”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刚好止住了哭声,可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我哥将手机递给我,本想着发信息给阿楚道一声谢,但屏幕上出现无数的弹窗,我在每一个弹窗里重复地看到这几个字眼“夏扼”“普兰顿家族”“人权案”“人体改造计划”。 我打开“快报”看到所有热搜词条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被更换。 “普兰顿家族秘密进行人体改造计划。” “女王收买首席议长” “女王私自扣押前金藤大律夏扼” “何非尘因人体改造计划去世” “何非尘 护国战争” 如果说桃色新闻让当权者陷入民众的嘲笑当中,那只是无伤大雅。而这次的东窗事发会让当权者灰溜溜地滚下台。 我哥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看着穿流而过的人群“雨快停了。”,红灯后他踩了一脚油门“可雨还会一直下。” 这是一场持久战,战火在短期之内不会熄灭 我捧着手机仔细着看那些新闻,而所有的阶级利益都指向了普兰顿家族。 我放下手机,扭头对我哥说“你会撑着伞,永远和我走下去对吗?” 我将伞忘记带上车了。 我哥没回答我,等到又是一个红绿灯,我哥恍惚了几秒,突然踩下刹车“对,走到阳光明媚的中午。” ---- 给大家提个醒,夏扼的“孤独十年”只有他自己真正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各位不要带着夏盛的滤镜把这个哥哥想得太好,还有很多事情,呃,番外里讲。这里的“凶杀案”也是truth。
第58章 伍拾柒 情缘 我哥刚刚带我回到家的时候,我还有千言万语想问他,可当他为我开车门的时候,我摸到他的手掌,很烫。 他的面色潮红,额间的碎发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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