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我撑?你比我高啊!你还是人吗?” 徐岭在他面前俯身:“上来,我背你。” 宁笙:“……哦。” 自打徐岭铁了心要他自己走路之后,徐岭就没怎么背过他了。 他举着伞,趴在徐岭的后背上。 “走,回去。”徐岭招呼。 四个小学生一起往回走。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陆鹏边走边背诗。 “现在是夏季。”宁笙无情地说,“而且这雨一点都不好。” 陆鹏:“我没有文化。” “我要滑下去了。”宁笙说。 徐岭把他往上托了托。 “小铃铛。”宁笙小声说,“你要是……能一直背我就好了。” 徐岭:“你还是人吗?” 被回旋镖扎中的宁笙暴怒。 “我是说,要是能走路了,他们就会接我回s市!”他说。 他不想走,他喜欢他养的徐岭,喜欢青安镇的一切。 “陆鹏。”徐岭喊,“捡块砖来,公主说腿不想要了。” “你有事吗?!”宁笙捶了下徐岭的肩膀,又紧紧抱住徐岭的脖子,“笨蛋!” 好在陆鹏今天智商在线,显然听出来这是句玩笑话,没去捡砖头。 四个人一步步走出了果园,在李皓月家的院子里支了个炉子烤肉。 宁笙裹着件干衣服,坐在炉子边,手里拿着根铁签,串着块五花肉烤。 铁签被烧热了,有些发烫。 徐岭从他手里摘走了铁签。 “这猪,生前跟你有仇吗?”徐岭看着铁签上的黑炭,“挫骨扬灰?” “他那像是用业火烤的。”陆鹏说。 李皓月:“三昧真火吧。” 宁笙:“……” 被“孤立”的宁笙捧着盘子坐到了一边,只管吃不管烤了。 确实好吃,香迷糊了。 宁笙吃了好几片。 “这个是什么?”他看着徐岭递过来的碗。 徐岭:“姜汤。” 宁笙不喜欢姜汤,辣得他嘴巴痛。 “你最好喝两口。”陆鹏说,“你们弱鸡淋雨了,小心感冒。” 宁笙:“我们……弱鸡?” 他有点受伤了。 “强鸡强鸡。”徐岭敷衍道。 “你也骂我是鸡?”宁笙扬手。 徐岭抓着他的手拍在陆鹏脑袋上:“是他开的头!” “很好喝的,你喝掉。”闹完之后,徐岭盯着他,让他把姜汤喝掉。 “我知道了。”宁笙抿着嘴,小口地喝。 自己养的就是不一样,还挺贴心。 徐岭拆了个小创可贴,拍在他膝盖上。 “不爱走就不走吧。”徐岭说,“叫我来背,别往地上磕。” 宁笙:“我不是故意磕的,我又不是傻。” 宁笙在果园野了大半天,晚上哼着歌,一路直立行走踱进客厅,跟外婆迎面撞上。 宁笙僵住:“啊。” 他自言自语着往卧室走:“这腿,怎么就自己动了呢。” 外婆:“……” 作者有话说: 外婆:你看我慌吗?我丝毫不慌。
第22章 等我再长大一点 “给我回来!”外婆哭笑不得,“小兔崽子,你连尴尬都不屑于装了是吧!” 宁笙:“我不知所措了嘛!” 这几年,他被小魔王带得活泼了不少,被动闯祸的次数也多,时间久了,外婆对他的爱称由“宁宁”变成了“小兔崽子”,由“乖孙”变成了“龟孙”。 “坐过来我们聊聊。”外婆拍了拍沙发。 宁笙挪过来坐下来。 “你是不是不想回家?”外婆问他,“你喜欢青安镇?” 宁笙:“就是个破镇子,只是住习惯了。” 宁笙:“我不喜欢搬家。” “外婆知道你不喜欢换地方。”外婆说,“当初刚来我这里,你总一个人躲起来哭,外婆也喜欢青安镇,不然不会在这里一住就那么多年。” “外婆,我不想离开。”宁笙抱着外婆的胳膊,摇啊摇,“我想陪着外婆。” “我都懒得拆穿你,你那是想陪我吗,你是想陪你的小朋友。”外婆说。 宁笙:“我才不是为了徐岭。” “我点他名了?”外婆问。 宁笙:“……” 脸颊烧得慌,他抬手挡了挡。 “行了,管你是不是真心,我确实想多留你,s市的教育好,但我们请的家教也不差,他们要照顾弟弟,也不是一直顾得上你,你喜欢这儿,就在这里继续读书吧。”外婆说,“你爸妈明天来,我俩随机应变吧。” 宁笙:“哦。” 隔天早上,宁笙刚睁眼,就收到了徐岭用他爸爸手机发来的短信。 [小魔王的看守]:陆鹏淋雨发烧了。 宁笙回复:所以他自己才是弱鸡吧。 [小魔王的看守]:他家今天没人送货,让我去帮帮忙。 宁笙回复:带上我。 [小魔王的看守]:你能帮什么忙? 宁笙回复:我能帮得你更忙。 [小魔王的看守]:你知道就好。 宁笙回复:知道什么,知道你是混蛋吗? [小魔王的看守]:宁宁小朋友,徐岭已经出门了。 宁笙回复:叔叔好叔叔好。 宁笙在床上滚了两圈。 徐岭骗人,说好了要当他的狗,连送货都不带他一起去。 “宁宁。”外婆来敲门,“起床了吗?爸爸妈妈来了哦。” 宁笙:“起……哎哟,起不来了。” 他躺回了床上。 “他昨天出门淋了雨,可能不太舒服。”外婆说,“暂时我不建议他回s市,他比较适应这里。” 宁笙歪头装死。 他爸:“这这这……这也不像是适应的样子啊。” 宁笙的手背被外婆拧了一把。 “别太过。”外婆在他耳边说。 宁笙:“……”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外婆说,“事实上,他才刚好转,他的心理医生也不建议他频繁转学。” “我们出去聊吧。”外婆说,“让他多休息休息。” “宁宁。”妈妈揉了揉他的头发,从他床边捡起件外套,“怎么衣服都破了还在穿?我帮你扔掉。” “不。”宁笙抓住衣角,“我就要这件。” 这是小铃铛妈妈帮他补过的那件,他一直很珍惜,留在身边。 “嗯?”宁笙妈妈的目光从衣袖的小补丁上掠过,那细密的针脚整齐有致,她愣了愣,没说什么,把衣服叠好,放在了他的床头。 卧室门关上,宁笙松了一口气。 一颗小石子砸在了他的窗户上,他把窗户打开。 花园的铁栅栏外,徐岭推着自行车,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 “你,你竟然为了见我,打电话买了二十斤猪肉!”徐岭斥责。 宁笙:“我只是想吃肉。” 徐岭:“想吃二十斤?” 宁笙:“要不是怕你骑不动,我还买一百斤呢,我有的是钱。” 徐岭:“猪自己跑着来得了。” 宁笙:“……” “你知道我来见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徐岭骑车骑出了满身的汗,“我就不该答应陆鹏帮忙送货。” “你知道我为了能一直见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宁笙反问。 我脸都不要了啊。 “快开门,把你买的肉冻起来!”徐岭说。 宁笙打电话叫了管家:“我给爸妈买了一点点伴手礼。” 管家一头雾水地去开门了。 宁笙拖了张椅子过来垫上,转身就往窗台外翻。 徐岭一转头,看呆了。 管家:“怎么了?” 徐岭嘴角抽了抽:“没事,看见光了。” 管家:“?” 管家扛着一大包猪肉:“小少爷,这是伴手礼?” 不太称手吧? 徐岭跑了几步,把裤子挂在花园栅栏上欲哭无泪的宁笙抱了下来。 “你家里进狼了?”徐岭问,“非得今天往外跑?” “我要离家出走。”宁笙冲向徐岭的自行车。 “哎,我车刚运过猪,可能有味道。”徐岭说。 宁笙已经坐在后座上,自己扶着车把往山下溜了。 “宁宁,你火烧屁股了吗,这么急?”徐岭小跑了几步,上车载人,“去哪里?” “不知道。”宁笙说。 徐岭:“把你卖掉?” 宁笙冷笑:“谁花钱买个爹啊。” 徐岭:“……” 徐岭:“原来宁宁你知道自己脾气坏啊。” “随便哪里。”宁笙抱紧徐岭的腰,“带我走。” 爸妈那么忙,即便是抽空过来了,估计只会在外婆这里待一天。 只要他今天不在家,短期内就没人能把他抓回s市。 “还有一户没送。”徐岭翻了翻自行车篮子,“我们先把这个跑掉。” 宁笙:“好!” 宁笙:“我还没体验过当送货员。” “谁说的。”徐岭冲下坡,“我看你在游戏里送人头送得挺开心。” “那也没你开心!”宁笙怒道,“你连街机都打不好。” 车拐下环山路,跟一辆拖拉机擦肩而过,徐岭蹬着车往镇上冲。 要送货的最后一户,住在镇外的村子里,这段土路把宁笙颠得神志不清,只能紧紧地抓着徐岭的衣服。 “好了,到了。”徐岭停下车。 宁笙:“嗯?这就到了?” “再不到我皮都要被你揭了。”徐岭龇牙咧嘴地掀开衣服,看腰上的红印子。 宁笙:“你妈说你不止一层皮,又厚又不要脸。” “她连这个都说?”徐岭问。 “我还知道你小时候玩火尿床……唔!”宁笙被捂嘴了,“你不会还会不好意思吧?” 这一家住的,是一位独居的老奶奶。 “陈奶奶,陆鹏烧迷糊了,我把东西给您送来了。”徐岭把袋子提到桌上。 “谢谢你们啊。”陈奶奶正坐在阳光下穿针引线,她眯着眼睛,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宁笙坐在长凳子上,帮她穿了个。 “好漂亮小朋友。”陈奶奶说,“你是城里来的吗?” 宁笙:“嗯?可以看出来吗?” “你比他们都乖。”陈奶奶笑着说,“小铃铛,桌上的橙汁给你和你的小朋友喝。” 宁笙:“您对我一无所知。” 我正在离家出走,此等大事,徐岭都没干过。 橙汁是小卖部里的袋装汽水,宁笙平时不乐意喝,他觉得咬破袋子叼着喝这个过程很不文雅。 但今天陈奶奶给,他二话不说地收下了。 村口的风微凉,陈奶奶怕他热,还给他摇了两下蒲扇。 这汽水,还挺好喝的,难怪陆鹏他们那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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