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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戎轻手轻脚走近。江濯睡着了，但不安生，脸埋进围巾里还是觉得冷。寒风灌进领口、袖口的空隙，祁戎去摸，僵硬又冷凉凉的。 “江濯，”祁戎低下身叫他，“我们回酒店睡。” “不住这里吗？” 江濯半梦半醒，压根没听清祁戎解释了什么，含糊着应了一句，感觉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膝弯，将他抱起。上车时，轻微晃动间江濯慢慢睁眼，看了许久，又靠上祁戎的肩。 祁戎围巾留着洗涤剂的气味，江濯贴近闻着，辨不出来是什么香味，只觉得清淡，温暖。他戳了下祁戎的脸：“不沉吗？” “那下来自己走吧。” 江濯一脚踢上他的腿窝。祁戎覆住他的侧腰刚要掐，听到他温声说：“你回来了啊。” 酒店在江滨新城，江濯一路醒醒睡睡，到房间里反而少了困意。洗漱后彻底清醒过来，拉着祁戎去到隔壁套间和祁忻打招呼，没想到陆维和他的一个叔父也在场。 他们见到江濯也愣了下。倒非意外他出现在这，尽管没明说，关于他和祁戎的关系，或多或少猜到几分。 只因为室内暖气又足，江濯穿着无袖背心就跑来了。他刚和凌菁从普吉岛回来不久，整个人晒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不夸张，流畅而紧实，和以往白净温和的形象全然不同。 坐下喝了几杯茶，听他们谈论投资海边度假酒店的事情，怕打扰，江濯先回了房间。 祁戎目光一直追到门关上，方收回视线。后面陆维说了什么，也始终兴致缺缺。 项目是滨海礁石附近的星级酒店，上一任老板缺心眼，以为有文旅项目扶持，便有相应的住宿需求，但实际上根本无人问津，年轻人宁愿去住民房改成的民宿，导致账面长期亏空，最终转手出让。 接盘的人，正是有意跳出家族集团的陆维。他斟酌考虑将其作为试水的据点，配合新开发周边海域的沙滩休闲点，吞掉整片度假村，以此将影响力慢慢辐射到榆城核心商圈。但桦城来的人多少是水土不服的，方方面面的关系要打通，自然要找上有话语权的祁忻。 陆维砸钱换个通行证，祁忻看在凌菁的情面上也会答应。年底恰好是个能聚拢各路人说话的时机，定下时间后，提前约陆维他们对称一轮基础信息，免得酒桌上出了差错。 “虽然都是活络的人，但老古板也多，比起接纳你，更乐意给自家晚辈赔钱，挑刺的事是少不了的。不过你借祁戎朋友的身份，差不多够用，我估计最多说两句难听的话，不要日后在什么地方被使绊子就行。” 祁忻说着，瞄两眼祁戎，“当然，你能说动他，让他和你一块去，肯定事半功倍。” 几道目光一并投来，祁戎点击图片动作一顿。祁忻自己不愿露面情有可原，顺水推舟甩到他身上，总感觉被利用了。祁戎轻皱了下眉：“你可真看得起我。” 一说话，数量又数岔了。祁戎重新滑动屏幕，再次确认给江濯补发了三十张图片有无缺少。 之前，祁戎每天都会给江濯发去一条消息，内容无他，随手拍的一张日常照片。可能是超市货架上某个牌子的饼干，或是图书馆的某本书，通往某个欧陆城市的火车票，国立美术馆前的草坪，或是书本上印有关于人类文明的起源，拍成无机质的定格，给江濯看。 三年来没有一天断过，比起分享，只是简单的报一声无言的平安。 弹窗一直跳出，江濯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被分散，暂停计时器，默默保存，发去一个表情包表示已阅，便又继续查论文资料。 祁戎推门进来时，江濯的论文还只敲了一行字，歪着头，爬在床上，看着闪烁的光标神游。过了一分钟，突然打了个响指，长腿扑腾两下床板，把刚才那一行字删除掉，写上新的文段。 思路很快枯竭，于是他反复着上一轮动作，然后不断重续。 祁戎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 江濯下身没穿，胯骨处垫的一个枕头不知不觉移到腿间，磨蹭着，凹陷出海绵特有的弧度。江濯一侧身，挤压的不那么紧了，一回弹，耸进细腻柔软的腿心里，和臀瓣紧密贴合。 祁戎起身，摘掉了他的耳机。 江濯并没有留意到祁戎进屋了。安静了几秒，脸上热度散了，抽出枕头，往他身上砸。 扩张时江濯少有的说了句疼。有段时间没做，里面紧咬住祁戎的手指。祁戎深舒出一口气，俯下身去亲江濯的耳朵。 江濯的耳后格外敏感。祁戎每次舔弄，他的身体一缩，锁骨会跟着发红，溢出的喘息声也绵软，然后眨了眨眼，去向祁戎索吻。 吻法很温柔，和风细雨的，江濯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夹紧祁戎的手，对视里，眼神和那些青涩纯情的字眼完全不挨边。祁戎吸住他的下唇，留下属于自己显眼的痕迹。 渐渐地，古怪的感觉蔓延上来。江濯寻到来源，低头瞟向祁戎的胯间，探入，指尖拉出一股粘稠的浓腥，糊在祁戎高领上，语气挑衅：“这么快啊。” 祁戎抬手脱掉上衣，将散落的额发上梳，眼里笑意不减，“体谅下，我忍很久了。” 他捏住江濯的阴囊，缓慢揉弄。江濯本来就快了，被勾的腰都酥了。祁戎不给他射，甚至堵住了前端，江濯无法，只能服软，磨着他耳边做保证：“以后再也不删你。” “是吗。” “也不去裸晒。” “还有呢。” 祁戎还在用力。江濯深深呼吸，平静许多后，捂住祁戎的耳朵。 盯着江濯说话的唇齿，祁戎在脑中拼凑成字句。“很想你。”江濯说。 一瞬间，下腹热意奔涌，理智线随之崩断。 一双有力的手覆住江濯的肋骨，祁戎揉开江濯胸口的汗，膝盖插进江濯的股缝里，一边顶一边吻他，江濯双腿被迫敞开承受，快要缓神又被卷进深渊里。 祁戎把江濯双腿折到胸前操干，进出时挤压出淫靡色情的水痕。江濯晒得均匀，但私密处不是。腿根与耻骨衔接了点白皙的皮肤，浅浅的一道折痕，极其淫靡的边界线，引诱着祁戎加深侵犯。祁戎直接将硬到发痛的阴茎插了进去，不管不顾的捣弄。 “……别疯，唔——” 祁戎充耳不闻。上一次见江濯还是在春天，将近九个月的时间未见，欲念足够烧人。 再一次到达时，祁戎换了姿势。他靠在床头，圈住江濯从后面重新进去。敏感点被重重摩擦，江濯没坐稳，一望向面前巨大的落地窗，就射了出来。 江濯的意识迷乱，大脑被快感侵蚀，隐约听到接连的爆破声，打破悄寂夜色。小年夜，江滨边有烟火会。 楼层高，烟花似乎近在咫尺，定格了几秒，天空坠满金色的流光，绚烂无边，星群也为之黯淡。 江濯有些触动。他尚未脱离高潮，哪怕祁戎在他体内，看不到对方也令他不安。 江濯想要回头，祁戎先一步掰过江濯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眼里遏制不住的爱欲。 “要不要和我回去。”祁戎问他。 祁戎因为几次修学，去年才申请藤校的硕士，这次赶在春假结束前回国，处理完一些项目上的事情，估计待不到一个星期便要回美国。 江濯拿腔拿调的，“我也要开学。” “那之后我留在国内吧？” “不要学位啦？” “对我来说用处不大，”祁戎说，“再说，以后可以靠你养家。” “社会主义不养闲人。我们家更是。” 扭头的姿势久了，脖子难受，江濯抱怨两句，反被祁戎捏住脊梁。 “让你出国不高兴，我要回国也不愿意，江濯，你很难追。” 江濯简直不明白祁戎怎么能把这几件事划上等号的，但回绝的次数多了，信手拈来：“祁先生还打算和炮友谈恋爱啊？” 看他脸色越发沉，江濯乐得继续说，“一年回国两回，飞机落地就做爱，登机前也做爱，除了做爱还是做爱，不是炮友是什么？” 祁戎沉默片刻，身体力行告诉他，口无遮拦要有度。
第69章 68 凌菁来找祁戎时，差不多快中午了。 她最近清闲，本意来海边度假，在环海公路上溜一圈弯，拍拍照吃顿简餐就打道回府，特意挑了辆新敞篷车，哪里知道需要替祁戎跑一趟现场。 酒店二期项目还未完全开发，建筑废料堆在大路上。超跑底盘低，稍有不注意就被刮擦到，土坑泥坑也多，轮胎一压，溅起泥水全糊在新车上，挡风玻璃也花了大片。凌菁愤愤然送到车行做保养，立马来找祁戎兴师问罪。 敲了半天房门也不见开，转而给江濯打电话。 屋里，江濯眼睁睁看着电话响，却没办法去接。祁戎捆住他的手，箍在床头时，江濯差点以为自己未来一周是没办法出门了。胜在祁戎保留了不多的一丝人性，晚上就放他和徐霖方以淮聚餐。 剩余几天他们不常碰面，每晚祁戎都喝的很醉，不进卧室，睡在外面的沙发上，还让江濯不用管他，只管安心睡觉。 江濯安心不起来，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就怕他一翻身砸到地上，实在忍不住，跑去开了灯，结果腿虚软，不小心被地毯绊倒，踉跄着往祁戎怀里扑。 祁戎在他靠近时就醒了，哑然失笑：“你也喝多了？” 江濯放弃挣扎，干脆这样躺在祁戎身上。祁戎压着下巴蹭他：“这么黏人，前两天是谁让我滚远的？” 江濯皮笑肉不笑，伸手死死捂住对方的嘴,不让他再说。 过完年后，祁戎送江濯到学校。 午饭挑在江濯最常去的食堂。还没正式报到，食堂用餐的人并不算多。江濯点了两份常吃的汤粉，阿姨还大方的赠送了煎鸡蛋。 暖冬晴好，他们在操场上散步消食，逛了小半圈，江濯领祁戎到研究生宿舍参观。宿舍条件比本科生要好很多，两人住一间，生活学习上不会干扰到彼此。江濯室友是榆城人，家住得近，因此两室一厅只有江濯在住，也逐渐不怎么回城中心租来的那套房了。 陪祁戎走到校门口坐车时，江濯和祁戎说自己准备退租。祁戎敲了下他的帽檐：“以后周末就去城南。家里的密码你也知道的。” 江濯没有迟疑太久，答应下来：“好。那我就送你到这里，我先回实验室了，等你落地后再联系。” 转身离开后，走出几十米的距离，江濯还是很想要回头看一眼。他总觉得祁戎也许正在看他，一旦这么想，他就会加快一些脚步，直到自己的身影被一幢幢教学楼挡住。 车停在门口时间长了，被保安要求尽快开走。郑礼递了烟也不管用，只好按了按喇叭，提醒祁戎尽快上车。 郑礼看着后视镜，说：“小濯他好像变化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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