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房间里一片静谧。
近距离下,陈眠发现顾云声的皮肤细腻,如玉般清透,半开的唇瓣犹如春日枝头上的花骨朵,含羞待放。
他还没亲过女孩子的嘴呢,他的所有前任全是谈着玩,图个乐子,所以没兴趣亲个嘴。现在顾云声的唇瓣就在眼前,水嫩诱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顾云声没有看他,他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的追求不带任何利益,只是由衷的一种感情表达。
“顾云声。”
陈眠轻声呢喃。
“什么?”顾云声掉头看他。
四只眼直接对上,毫无预兆撞入彼此眼底。
“你想谋财吗?”
顾云声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脑子缺氧般无法运转,“不,不是。”
“你索性谋财吧。”
顾云声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懂了陈眠的弦外之音,稀里糊涂的嗯了声。
“既然谋财,你是不是也该予我所求?”陈眠的目光越渐阴沉,藏着不可告人的主意。
顾云声眨了眨涟漪不断的眸子,细语问:“你要什么?”
下一刻,陈眠单手扣住他的后颈,轻轻一带,四片唇便毫无距离贴合在一起。
很柔,很嫩,很软。
稍稍用力便会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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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桂花巷的店面陆陆续续关了门,时夏家在腊月二十五暂停营业,收拾了些东西回到市区准备过年。
赵梅和时远忙着备年货的时候,向来不插手家中事宜的时夏捧住高一历史课本在家背书。
莫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努力,问就是因为爱情。
盛星悦告诉他,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必须好好读书,无论如何也要考上大学,即便被野鸡大学录取。
时夏太想和盛星悦一直在一起了,所以他很努力背书,试图从文综上找点分。
赵梅和时远买完年货回来,看他抱着书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面面相觑后,平静的走开。
指望他考大学,不如指望他平安。
午饭时,时夏的脑子还是糊的,赵梅给他盛了一碗筒子骨汤,“乖乖现在好努力哦,必须多喝点骨头汤,补充蛋白质。”
时远鼓舞道:“争取下学期能上180。”
时夏哦了声,喝完汤,将碗里的米饭吃掉。
拿着历史课本回房间午休,他一直有午休的习惯,不睡下午会崩溃。
美美地睡完一觉醒来,时秋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姐弟俩你看我我看你。
“你们姐弟俩看啥呢?”赵梅端着一碗面出来,见状好奇地问。
时秋说:“不欢迎我回来呗!”
时夏否认,“没有。”
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小秋,过来吃面。”赵梅将面放在餐桌上,转头问时夏,“乖乖饿了没有?要不要也来一碗?”
时夏摇头,抱着历史课本回房间继续看书。
他在房间,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差不多过了半小时,就听到他妈的怒声。
如果是时秋的他顶多会好奇,不会担心,但闻是赵梅,立即放下课本拖鞋也顾不上直接从床上爬起来跑出去。
“我是你亲妈,我能害你吗?刘波那家子结个婚彩礼不想出就算了,房子还挂在他爸妈名下,车也不是他的,那天你们俩离婚了,一分财产你都拿不到!他们有多精明,你这个高学历脑子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时夏走过去,看着赵梅一脸愤怒的模样,知道她现在很生气,安抚道:“妈,你别生气哦~”
见他来,时秋厌恶的瞪了一眼。
赵梅看他一眼,语气缓了缓,说:“回房间去,我和你姐姐说点事。”
时夏担忧道:“你生气了。”
“没事。听话,回房间吧。”
时夏犹犹豫豫不想走,赵梅又说了一次,才不情不愿回房间。
他睡在主卧,在电视墙后,因为家里装了隔音墙,外面不闹很大的动静他在里面听不见,于是他扒着门口,探出脑袋观察沙发那边的情况。
时秋恹恹的说:“刘波说了,三年内一定在平州买房子,到时候就我俩住。他爸妈那套房子是他们老两口辛苦攒下来的,不给刘波也没什么毛病啊,我和刘波还年轻,我们可以自己买。”
赵梅说:“你觉得刘波爸妈买套房子辛苦,那你现在扪心自问,我和你爸把你养这么大,我们辛不辛苦?”
时秋嗤笑,“妈,你和爸的辛苦有用在我身上吗?这套房子不用等时夏结婚就会改成他的名字,还有你们存折上的钱,全是留给时冬和时夏的,有我的份吗?”
赵梅气恼道:“你真是个没良心的!”
“我没良心吗?”时秋生硬的问:“我要没良心我和刘波直接领证,还会跟你和爸说吗?现在,我们会坐在这里争论这个婚要不要结吗?”
赵梅怒气冲冲指着她说:“时秋!你要有良心,跟刘波分了。你这么优秀,找个比刘波好的轻轻松松,实在没必要倒贴给刘波。”
“妈!”时秋怒然起身,“你怎么说话呢?我跟刘波情投意合,到你这怎么叫倒贴了?”
“刘波不出一分钱就能讨个老婆,在他那叫白·嫖,在你这可不就是倒贴!谈恋爱情投意合没人管你,结婚你得讲现实讲钱!”
“妈!你说话真难听!时夏犯错的时候,你可没跟他讲过这种难听的话!”时秋撩发,愤愤不平质问:“一个傻子你们一个个跟宝贝一样稀罕!反而我跟时冬你们管也不管!”
赵梅捶胸,痛苦的说:“你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在你和时冬不懂事的年龄,我和你爸是不是也像对时夏那样对你们?”
她从沙发上站起,眼眶微红,眨眨眼,压制住心中的酸疼,“我不跟你继续扯,你想跟刘波结婚,除非他们家拿彩礼,否则没有商量的余地。”
边说边朝次卧去。 ----
第48章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哦
见赵梅朝次卧的方向去,时夏迈开腿想跟进去看看情况,时秋见状叫住他,“时夏。”
时夏顿住脚步,不悦的看向亲姐姐,很不满的问:“你对妈为什么要那么凶?”
时秋气冲冲坐回沙发上,撩了鬓发,“我只是在和她讨论,没有凶。”
“可是妈已经很生气了。是你害的。”如果这不是他亲姐姐,他会扑上去动手。
时秋冷冰冰盯着他,“怎么?你还想批评我?”
时夏哑语。
“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批评我。”时秋厌烦的垂垂眼,“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想到赵梅刚才难过的样子,时夏不想和时秋说话,转身走向次卧,开门时发现门被从里面锁住了,根本推不开。
他担忧的拍拍门,喊了几声妈,迟迟不见赵梅开门,心中担忧更胜。
恰是此时,灌香肠的时远回来了,他立即跑过去把人往次卧拉,“爸,你去看看妈,她生气了,把自己关在屋里,我叫了也没答应。”
时远将香肠匆匆放在餐桌上,边走边问:“谁惹你妈生气了?”
时夏说:“是姐姐。”
时远看了眼在沙发上坐着的时秋,走到次卧门前,敲敲门,喊了几声赵梅。
就在时夏以为赵梅依然不会开门时,门拉开了,赵梅面无血色站在门口。
“妈。”时夏再傻也看得出赵梅异样,顿时心急如焚,正欲进去时时远抢先一步走了进去,扶着人说:“快回床上躺着。”
赵梅淡淡的问:“时秋呢?”
时夏说:“还在。”
赵梅要往外走,时远拦住她,劝道:“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妈。去床上躺着吧。”时夏担忧的保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床上引,“姐姐还在,不会走的。”
父子俩合力将赵梅搀扶到床上,时夏红着眼抱住赵梅,和她脸贴脸,“不生气。”
时远拉开床头柜第一层,从里面取出一瓶药,对时夏说:“去给妈妈倒杯水。”
“好。”时夏不敢怠慢,一骨碌翻下床跑出去倒水。
端着水跑回来,见到时远往赵梅嘴里喂了一颗白色药丸,带着疑惑将温热的水递上去。
“睡会儿,小秋的事等几天再说。”时远收起药瓶,面色有些沉重。
赵梅喝了几口水不再想喝,扫了时远一眼后,将虚弱却带着怜爱的目光投到时夏脸上。时夏将水放好,回头瞧见赵梅在看自己,温顺地贴上她的额头,“病魔呀,将妈妈的病痛分我一半吧。”
赵梅虚弱的笑了笑,心中甚是宽慰,抬手揉时夏的后脑,“妈妈没事,睡会儿就好。”
时夏撤开额头,忧虑的问:“妈,你刚吃的是什么药啊?”
赵梅笑道:“降火的。”
时夏没见过那瓶药,自然赵梅说他便信。
“时夏,回房间玩,让妈妈休息,我也出去。”时远起身说。
时夏摇头,“我陪妈妈一起睡。”
时远说:“你已经17岁了,不可以再和你妈一起睡。”
时夏说:“可是妈妈看上去很不舒服,我想陪陪她,不可以吗?难道17岁就是妈妈的孩子吗?”
时远欲言,赵梅说:“算了,让乖乖留这儿陪我一会儿。你出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小秋先别管了。”
“行吧。”时远看向正在往被子里钻的时夏,叮嘱道:“时夏,安安静静睡觉,不可以出声。”
“好~”时夏心里甜甜的,抱住赵梅立即闭上双眼,“我睡了。”
见状,时远心中是万般无奈,帮赵梅拉好被子就离开了。
他一走,赵梅侧头凝视时夏许久,心情复杂到无法形容。
已经17岁了,却还是没有同龄人的聪明机灵。
再过几年,20出头了,心智仍是如此,该怎么办呢?
未来……
在她老去的时候,她的乖乖又会有谁替她照顾?
思及此处,不免眼眶一酸,积攒许久的眼泪蜂拥而出。
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狠点心,把他扼杀在萌芽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也不会觉被忽视。
装睡的时夏偷偷睁开一只眼,模糊瞧见赵梅的脸,注意到挂在她脸上的泪水后,心里一咯噔,也掀起另一只眼眼帘。
见状,赵梅急忙用手擦脸上的泪水。
“妈,你怎么哭了?”时夏的心脏有些酸疼,微微爬起些俯视赵梅的眼,里面的东西他看不懂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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