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天一切都晚了。小秋可是我们亲女儿,能让她尝到苦果才拉她一把吗?”
“可你的良苦用心她领情吗?她但凡理解,哪怕是一点,能把你气成这样?她执意要跳火坑,让她跳去。”
赵梅一时更来气了,“你说的什么话?你是她亲爸,你的心就这么冷?”
时远无奈的说:“前提是,时秋得听你的啊,你看她什么态度,又说了什么话,你觉得你能阻止她跟刘波结婚?”
赵梅顿时感到十分无奈,沉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夫妻俩干坐了会儿,时远提议,“实在不行,让爸妈过来劝劝。”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年28时冬从复市回来,推开门后时夏激动的迎上去,兄弟俩久别重逢拥抱了片刻。分开后,时冬捏捏时夏的鼻尖,笑说:“一年不见,安安长高了点,也更可爱了。”
“哥哥也更帅了。”时夏笑说。
时冬搂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赵梅说:“乖乖给哥哥倒杯水。”
“好勒!”时夏欢喜的跑去倒水。
旁边的时秋淡淡的说:“还以为你今年不回家过年呢。”
时冬说:“公司事多,走不开,我已经算幸运的了,其他几位估计年三十都走不了。”
赵梅问:“这么忙啊,累不累?”
时冬:“都是分内之事,哪会累。”
时夏将水端来,时冬接到手里,“谢谢安安。”
“不用谢~”时夏挨着他坐下,开始打量西装革履的时冬,以前没见过时冬这样的装扮,忽然看到,觉得非常的帅气。
时秋说:“跑个腿还乐呵呵的。”
时冬喝了两口水,放下水杯,瞥向一边的时秋,“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说话能不夹枪带棍?”
时秋垂垂眼,低头看手机。
时冬看向时夏,“哥这次回来前,特意给你买了一包零食,走,去房间哥给你拿。”
“好勒!”
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时冬每次回来只能和时夏睡一个屋,他的行李箱自然也放在主卧。打开行李箱,时夏看到半个箱子都是吃的,剩下一部分是用真空袋装着衣物类。
“这么多!”
“知道你喜欢吃。”时冬将大包零食取出来放床上,“想吃什么吃什么。”
时夏激动的扒开袋子,里面的零食琳琅满目,伸手拿了一包墨鱼仔,“墨鱼仔仔。”
“不过,不可多吃。”时冬叮嘱。
“好。”
这时候赵梅出现在门口,看到床上大包零食,忍不住说:“小冬,以后别给弟弟买这么多吃的,他一向没个份量,吃撑着了折腾人。”
时夏正在撕包装袋,闻言说:“我已经知道份量了。”
时冬摸摸时夏的脑袋,转头对赵梅说:“放心,我会看着他,一定不会让他吃坏了。”
墨鱼仔被挤出包装袋,时夏一口咬下去,一边从袋子里刨了个墨鱼仔递给赵梅,鼓着腮帮子说:“妈,你也吃。”
赵梅伸手接过墨鱼仔,拿起打量。
母子三人在房间里待了许久,直到时远回来才出去。
日子过的飞快,年三十早上,时冬和时夏一起去接时峥嵘老夫妻俩过来吃年饭,僵持有几天的时秋和赵梅也在上午的忙碌中缓和了些。
年饭吃的一如往年高兴热闹,饭后时峥嵘老两口没有回去,时奶奶掏了一个鼓鼓的红包给时夏,“希望我们的安安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时夏开心的笑道:“谢谢奶奶,也祝奶奶和爷爷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时奶奶和蔼的笑说:“已经半截身体埋进土里了,不奢求别的,安安平平安安就是爷爷奶奶最大的福气。”
时远说:“妈,您咋说这话,日子还长着呢。”
赵梅说:“可不就是。”
时奶奶笑道:“我还没老糊涂,知道长短。来。”又拿了一个红包递给时秋,“小秋的红包。”
时秋赶紧起身伸出双手接,“谢谢奶奶,我就不客气啦~”
时奶奶笑说:“别跟奶奶客气。希望我们的小秋能遇到一位良善之人,共结连理,白头到老。”
她说这话时,赵梅和时远纷纷看向时秋,眼中神色有些苦。
“奶奶,我已经遇到啦~”
时奶奶没有接着说,而是看向正在等待的时冬,掏出红包。
时冬立即双手伸过去,“多谢奶奶的大红包。”
时奶奶将红包缓缓放入他的掌中,“希望奶奶这份红包能给小冬带去好运,事业蒸蒸日上,爱情如期而至。”
“一定一定。”时冬胸有成竹道。
时奶奶说:“安安年幼,给他准备的红包多了点,小秋和小冬可别咬嘴哦~”
时秋淡淡说:“谁会跟他争这些。”
时冬说:“安安应该多拿点。”
时夏期待的看向他,“哥哥,那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红包呀?”
“啊!哥给忘了。”时冬故作震惊。
时夏瞥嘴,“哥哥~”
时冬看他那委屈的小模样,笑吟吟从兜里拿出一个鼓鼓的红包,“这么大的行不行呀?”
这个红包实在厚,鼓鼓的,时夏顿时眼冒铜钱,惊喜道:“行行行~”
“哥怎么会忘了给安安准备红包呢?”时冬拿起他的手,将红包放入掌中,“收着,哥半个月工资呢。”
时夏根本不会嫌多,欢欢喜喜捧着红包表达自己的感谢。
时秋问:“时冬,我的呢?”
时冬:“你都上班几年了,还要红包?况且奶奶不是已经给你包了吗?”
时秋撇嘴,阴阳怪气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咱们家,谁傻谁最宝贝。”
一直在看电视节目的时峥嵘闻言肃然说:“大过年的,注意言辞。”
时秋嘀咕,“本来就是。”
时峥嵘冷酷的目光投过去,“时秋,你今年多大了?可有当姐姐的样子?”
时秋从不敢在时峥嵘面前嚣张,见状干脆闭嘴不语,拆了时奶奶的红包数里面有多少张票儿。
不过她的闭嘴并没有让时峥嵘也闭嘴,只闻:“过完年,跟刘波分了。”
数钱的动作戛然而止,抬眼看过去,迎上时峥嵘不容拒绝的目光。
既然话说到了,时奶奶没有劝时峥嵘不要说,而是附和,“小秋,天底下的好人家多的是,你何必非嫁刘波呢?奶奶都已经帮你物色了三个男孩,个个家庭条件都不错,也都是本地人,知根知底,彩礼什么的人家都愿意拿,房子车子,结婚就买,半点不委屈你。”
见状,时冬拉着时夏回房间。
“哥哥,爸妈为什么不愿意让姐姐和那个刘波在一起啊?”这件事从时夏知道开始到现在,他没问过赵梅和时远,一是认为会让他们生气,二是觉得这事好像不该管。可他实在好奇到底是为什么。
时冬说:“因为啊,刘波家里人不真诚。”
“可姐姐不是喜欢刘波吗?如果不让他们在一起,姐姐会很难过吧。”
“这种难过是短暂的,牺牲的代价也最小。”刘波坐到床沿上,耐心说:“而且呢,喜欢并不能一直维系两人的关系,生活中的大小事,尤其是金钱方面的问题,足以让喜欢不复存在。”他将时夏拉到身边,半是叮嘱半是劝导说:“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千万不要学刘波。”
提到喜欢的人,时夏立马想到盛星悦,他顿了顿,问:“那我应该怎么样呢?”
“陪伴,真诚,给予,同甘共苦,有问题一起解决。这个刘波呢,有事让时秋一个人顶,至今不肯出面,坏得很。”
兄弟俩在房间聊他们的,外面已经是水火不容,闹得十分大,直到时远怒摔玻璃杯,所有人的怒气才停下来。
时夏和时冬惊觉不妙,纷纷出去,一出去就看到时远一巴掌落在时秋脸上,把她人头都打歪了。
“你非得跟姓刘的过你就过去!我跟你妈权当没生过你。”时远怒吼。
时秋缓缓扭过头,满眼委屈又是不甘盯着时远,其中甚至有几分怨恨。
见状,时奶奶着急起身走向时秋,一边说:“时远,你说什么糊涂话?”
她扶住时秋的肩头,心疼的摸她挨打的脸,“疼不疼啊小秋?”
时远说:“妈!你别管她!我看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为了这事,她把她妈气成什么样了?!”
时奶奶道:“那也不能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动手就不对了。”
她话音刚落,时秋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挥开时奶奶,憎恶的望着时远,“时远!当年你把时夏摔成傻子,现在你又想亲手毁掉我的幸福吗?”
时峥嵘胸腔此起彼伏,厌恶的移开眼。
摔时夏的事,一直是时远心底的痛,这么多年他其实很自责很内疚,现在被时秋当众说出来,面上甚是挂不住,一时间,气的嘴唇发颤。
时秋苦笑,“你们说我自私,不顾你们的感受非要倒贴,难道你们就不自私?”
时奶奶痛心道:“小秋,不要说啦。”
时秋想笑又想哭,满眸子破碎看向面无血色的赵梅,“妈,你不自私吗?你扪心自问你自不自私?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将不该出现的时夏生下来,后来又为了保命提前结束妊娠,让时夏不满月降世。因为你的身体有问题,导致时夏先天智力不足,他傻他痴他怪谁?怪你啊!怪你自私!”
突然听到这话的时夏有些不解的看向时冬,时冬并不清楚这件事,他一直以为时夏傻跟他爸摔那一次有关系。
“我为了自己的幸福,你们说我倒贴说我自私。你和爸又有多干净多大爱呢?为了身体健康,作践一条生命。”
时峥嵘道:“时秋,你读了一肚子好书,好到为了一个外人如此编排你亲生父母!简直就是不孝的逆子!”
时秋嘲讽的笑说:“我是逆子啊,那不是你们逼的吗?”
时远张口语言,赵梅拉住他的手,时远掉头看去,只听闻:“时远,把户口本给时秋,再给她转三万。”
赵梅冷漠无情的目光投向时秋的脸庞,“拿上户口本,带上三万块,去平州找刘波。我和你爸家中还有老还有小需要照顾,就不过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了,户口本用完了麻烦你寄回来,以后你能过成什么样,和我们在场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时秋万般不信自己的亲妈能为了这事要跟自己划清关系,心脏生疼,却还是堵着一口气,咬着牙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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