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煦扯下自己的领带扔给林长夏,林长夏胡乱地擦了擦屁股,把校服重新穿好,又变成一个干净明朗的少年。 姜洛煦喜欢林长夏这副模样,却又见不得他这副模样,总想着把他弄得湿濡泥泞才好。 “你又在动什么龌龊心思呢?” 林长夏丢过来一句话。 姜洛煦发出一声轻笑,这小孩明明才刚和自己翻云覆雨了一场,现在却能理直气壮地骂他,好像从始至终苟且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伸出手,姜洛煦捏住林长夏两边的脸颊,在他撅起的嘴上落下一个吻。 “我在想,你这张嘴是不是也得多操几次,才能变得像下面那张嘴一样软?” 林长夏羞愤地从姜洛煦手里逃出来:“你的嘴巴才应该被多操几次!省得整天胡说八道!” 姜洛煦勾起嘴角,还是一脸的没心没肺。 “那你来操我啊。” 说着,姜洛煦朝着林长夏张开嘴,红嫩的软舌谄媚地蠕动了一下,尽是勾引。 林长夏见不得这些,红着脸跑走了。 姜洛煦独自留在教室里,又弹了一曲《The Dream Waltz》,才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艺术楼。 然而在走入阳光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撞进他的视线里,让他愣在原地。 姜洛煦想着,果然褪色的记忆,消磨的想念,在见到林和安的那一眼,一切都会清晰起来。 ---- 是哥哥更渣还是姜变态更渣呢?
第二十三章 过去 “林和安这小子最近的风头是不是太盛了?” 身边的朋友们在课间讨论着毫无意义的话题,突然提起林和安。 姜洛煦坐在靠着走廊的窗户边,望向隔壁教室外,几个女生把林和安围在中间,嬉笑着和他聊天。 “不会啊,他一直都是这样吧。” 他的目光全心全意地落在林和安带笑的脸上,从眼角到眉梢,看得仔仔细细。 有人煽风点火:“这次期中考试考第一就算了,明明洛煦你是校长的儿子,上个月的校庆演出,却是林和安表演钢琴独奏,这不是完全抢了你的风头吗?” “他的确弹得很好,再说我对校庆演出也没有什么兴趣。” 当时的姜洛煦坐在观众席上,灯光打在舞台上,映着林和安的侧脸,光影拉扯开他修长的身躯,姜洛煦其实并没有注意到他弹了些什么,只是凝固了视线。 那人还是不甘心,又开口道:“女生们现在都把他叫做‘王子’,真是让人恶心。” 姜洛煦终于给出反应,抖着肩笑了几声:“那还真是挺合适他的。” 大家以为姜洛煦是在嘲讽,也跟着哄笑起来。 姜洛煦却心想着,比起王子,林和安倒更适合做他的公主。 发现姜洛煦似乎对林和安不太在意,大家又换了一个话题。 “一班的丁树科你们知道吗?保送进来的穷鬼,成绩倒是不错,看起来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上次我和他在图书馆里碰到,他都不敢看我。” “他好像不太敢和女生说话吧?” “是嘛,那不如......” 姜洛煦不去理会周围人唧唧喳喳的讨论,不过是因为他校长儿子的身份而围上来的一群乌合之众,他向来不爱参与他们无趣的话题和活动。 大概是姜洛煦的视线过于炙热,林和安终于发现了他,朝他的方向看过来,迎上他的目光。 姜洛煦大大方方地冲林和安勾嘴一笑,林和安盯着坐在阳光里的少年看了几秒,也回给他一个明朗的笑容。 “这里是我的私人钢琴教室,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姜洛煦带着林和安去了艺术教学楼三楼,那是他向身为校长的父亲讨来的一间教室,只属于他一个人。 林和安是第一个他带到这里来的人。 两人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开始交流的,又或者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姜洛煦的身边总是簇拥着一群少男少女,无论走到哪里都很热闹耀眼,而林和安更习惯一个人,身边偶尔有几个朋友,但来来往往,总不长久。 姜洛煦经常翘了课,一个人待在钢琴教室,弹琴或者睡觉。教室里不知怎么的摆了一张黑色真皮沙发,大概是姜洛煦任性的怪癖。 有时林和安走进教室,姜洛煦正好躺在那张沙发上睡觉,窗帘虚掩着,有午后暖漾的阳光漏进来,点亮他的发梢。 林和安也不怕打扰他,自顾自地弹起琴来。 姜洛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并不因为这份打扰而气恼,也不急着睁开眼,只是细细听着林和安敲下的每一个琴键和响起的音节。 那个时候的午后时光很长,足够姜洛煦怀念一生。 林和安抽掉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随手扔到地上,用脚尖碾得粉碎。 “你应该还有课吧?”林和安双手插进兜里,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教学楼,“我也还有事,就不多聊了。” 走开几步,似乎是想到什么,林和安脚下一顿,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开口:“长夏在你班上,麻烦你照顾他了。” “嗯,他一直很乖。” 姜洛煦没有转头去看林和安的背影。 “那就好。” 说完,林和安大步离开艺术楼的天台,只留姜洛煦还在原地。 盯着林和安抽完的烟屁股,姜洛煦看了很久,像是能用目光尝出味道来。 直到猛然从想要捡起那个烟头放进嘴里的这个疯狂念头里惊醒过来,姜洛煦才终于落荒而逃一般地离开天台。 “嗯......你又发什么疯......” 林长夏被禁锢在办公桌上,姜洛煦的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死死地压着,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林长夏的手腕,另一只手插进他柔软的头发里,扯着发根和他激烈地接吻。 这个吻漫长得像是一场六月的梅雨,潮湿闷热,淅淅沥沥又缠缠绵绵,忽而又倾盆而下,把人浇得湿透。 林长夏被吻晕了,软软地瘫在办公桌上,双唇又红又肿,眼角全是氤氲的湿润。 明明一个多小时之前刚和这人疯过一场,怎么这场雨还下个没完了? 姜洛煦把林长夏的唇舌尝了个彻底,心底那份瘙痒和悸动才勉强得到舒缓。 指腹一遍遍地揉搓着软嫩的唇瓣,姜洛煦紧紧盯着那片殷红。 “别摸了,再摸下去都要擦出血来了!” 林长夏的双唇被揉得生疼,嘴里似乎弥漫开一股铁锈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流血了。 姜洛煦终于吻够了那双唇,却又不得餍足,咬着林长夏泛红的耳根嘬得啧啧作响。 林长夏的耳根是最敏感的,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欺负,他全身都被吻得颤栗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但又全是一些软绵的话,不痛不痒,倒像是情人之间耳鬓厮磨的情话。 “林长夏,我想在这里干你。” 上课铃声忽地打破这份过于浓烈的暧昧,林长夏一下子惊醒,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姜洛煦,胡乱地整理着身上的校服。 “干你个头!” 林长夏匆忙地想要离开这里,赶去教室,却听见身后的姜洛煦带着欲求不满的声音开口:“晚自习来钢琴教室找我。” “再说吧。” 下午没有姜洛煦的课,晚自习又是数学老师坐班,林长夏算了算,他已经有10个多小时没有见到姜洛煦了。 口袋里的手机很安静,姜洛煦没有发来“私会”的短信,林长夏自然不会主动去招惹他。 但姜洛煦早上说的话却一直萦绕在林长夏的脑海里,害得他连一道简单的三角函数题都算错了三次。 在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响起前,林长夏还是下了决心往艺术楼的方向走去。 脚步越来越快,林长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那张斯文败类的脸。 不得不承认,姜洛煦的确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精致的五官像是被十八世纪的艺术家精心打磨过,站在那儿又像是一位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这么一张脸,也不知道到底骗了多少男人女人。 林长夏想到罗铭,又想到姜殊烁的母亲,心里一沉,脚步慢了下来,却没有停下。 抬头看去,三楼那间钢琴教室的窗户里透出一些灯光,在这栋黑暗的楼里格外显眼。 偷情也如此明目张胆。 林长夏肚子里有一堆骂人的话,但总归还得见到那人才能说出口。 走上三楼楼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终于震了一下。 林长夏还以为终于等到了姜洛煦,但发信人却是林和安。 ——“放学来找我,一起回去。” 山立高中打算在艺术楼旁边的空地上建一个展览馆,恰好是由林和安所在的施工队承包负责。 林和安这才不得不再次踏入自己曾经上学的高中。 在这里,他曾拥有过最灿烂的岁月,却在一瞬间坠入深渊。 林和安还记得那是一个平常的午后,阳光收敛起来,躲在层层的灰云后面,天色不算太好,但他的心情不算太差,兴致颇高地弹奏了一首小夜曲。 旁边沙发上的姜洛煦难得没有睡觉,听他弹完一曲,笑着点出他弹错的每一个音节。 对于姜洛煦这个人,林和安觉得有些奇怪,但总算不上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林和安沉默着听他的话,但大多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不知为什么,直到现在,林和安始终记得那天姜洛煦告诉他弹错的那些音节,似乎他的人生在那天也错了一些东西。 “要不你也来弹一曲?” 林和安起身让出钢琴凳。 姜洛煦笑了笑,一个挺身从沙发上站起来,入了座。 琴键刚落下一个音,林和安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那头是母亲难产的消息,林和安只说自己有急事,匆忙地想要离开。 “那等你回来,我再弹给你听。” 林和安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那天的姜洛煦等了他很久,一整个漫长的夏天,倏忽而过的十七年。 放学铃声响起,余墨收拾好书包,发现林长夏还坐在位子上,愣愣地发着呆。 “还不回去?” 平时的林长夏几乎是踩着铃声跑出教室的,余墨连他的背影都瞧不见。 “我还有些事情......”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余墨没有多问,他家离学校也不算近,同样得赶末班车回去。 林长夏冲余墨挥了挥手,往桌子上一趴,把自己和周围的喧闹隔绝开来。 直到学校里的学生差不多都离开了,林长夏才慢悠悠地往艺术楼的方向走去。 走到艺术楼下,林长夏抬头,那件钢琴教室的窗户还亮着灯,此刻显得有些刺眼。 林长夏只看了一眼,转头走向旁边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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