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相默告诉我,宏盛能撑到现在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若是他愿意,凭刘氏现在的能力自然能做到更多。但他不愿意,也知道江剑目前的处境,更知道遗嘱的事,他可以帮我。 遗嘱的事在意料之中,我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消息也放给了江东秀,既然是他在帮忙,那知道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不过事出必有因果,我同他非亲非故,他凭什么帮我,我一定要付出代价。 迂回纠缠许久,我才从他透露的一点风声中猜到一些相关。 刘氏到他手上,几年就成了现如今这副磅礴模样,怎么可能不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我猜他帮江东秀洗钱,一方面也是为了掩盖自己曾经做过的相同的事,找个替死鬼罢了。不过若是有心查,查到他头上未必难,要把自己摘干净,这一链中必然少不了江源的帮忙。可他偏偏运气好,赶上这趟机会。 但他到底怎么知道我和江剑的这层关系,这点却是无从得知。 不过,既然交换了秘密,那就不得不做出相应的行动来掩人耳目了。 我同意了他的邀请,但洗钱不是小罪,我不清楚刘氏的曾经,也不清楚他要摘下的是多大的罪名,更不能保证江剑能帮他。不过只要处理了江东秀,对刘氏,对江源一定没有坏处。 兴许是有了刘家的一点支持,江东秀才有了那底气。宏盛已经是一架空壳,资金链早已断裂,只能靠洗钱来维持表面完好的假象。所以江东秀迫切地想要夺取江源,不惜废大量代价去劝服那群江剑的人,而江家的人本只想安稳坐收红利,只是我那遗嘱一出来,被江东秀那一句句诲人不倦的话语动摇,便又燥了起来,露出马脚。 事实上早在江东杰去世之前江东秀就已经找过我,不过他本人没有露面,而是找了个近身靠谱的下手来传达他的意思。我自以为他大致是看不起我才不出面与我谈。他人眼中江剑比我高贵得多,权重亦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我在江家什么地位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我在他眼里,至多是个好拿捏的工具人罢了。 我从没有觉得自己与江剑不配,也不认为自己低贱,更不把江剑同江东杰归为一谈。我本来只想过得安静舒服,但这之前必须得清理这滩烂泥。 我上了刘相默安排的车,从我踏进车门的那一刻我便自愿进入了他的计划之中,只不过这个计划并不是阴谋,而是蓄势待发的圈套。 但我心有余悸,明知道这是出戏,等到一切都归于正轨,江剑也明白端倪,根本不用怕什么。谁知道我这些日子跑得太频繁,身体大于心理,根本没想到这些,只会扭头就跑。 所以他说的“你不该逃走。”并不是我不该和刘相默串通不同他商量,而是不该在他找过来时,给了他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反应。 …的确不该,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感受第一次那种撕裂直至肺腑喉咙的疼痛,没想到才过了多久就场景重现了。 ---- TT 表白一下一直看到这里的姐妹们 最初只是想写给自己看自己爽爽 就干脆搬上来了 但之前写得太差了就重头修了一遍 没想到会有人看也没想到有人能一直坚持看下来 更没想到有人会夸我说喜欢 真的好感动 每当我觉得自己是废物丧到不行都能看到哪怕一两句夸赞 真的谢谢你们不嫌弃 鞠躬 说实话这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哪里都不是完美 但我会尽力写好哒! 还有你们每次评论我都想回复谢谢的!但是废文评论要十字 我每次都发不出去!(┯_┯)
第24章 24 === 我从北方回到江家,过程不清楚,但好歹顺利,所以这点小插曲也不足大碍。 算到现在,也已经有近半年没见到江剑,江剑和江家都没什么大变化,不过是冬去春来,季节交替。倒是沈秘书大惊小怪了些,前几日非要拉着我在院子里,细数微小的改变,生怕我把这里忘了似的。 我正好问他公司的事,他只隐晦地透露些苗头,说是我走了之后,江剑本想立即去寻我,但刘相默却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来。江剑原本就知道刘相默同江东秀的那些勾当,所以才和他谈了几句。后来刘氏便放手了江东秀的事,而江东秀手下的宏盛最大的庇护所就是刘氏集团,一朝没了靠山,推到风间浪口,谁也救不回来,更何况江源根本不愿意救他。 名义上宏盛还是江源旗下的一所公司,却跟江源早已断了关系。江东秀也已经自成一派,向江源逼仄,事到如今江源仍顾念旧情愿意处理宏盛破产后的事宜,已经仁至义尽。 有同伙仍在逃,那些与江东秀一同参与洗钱的江家人却跑不动,已经被监禁,不日便开庭过审,少说也要判个五年,出来必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这些都处理好了,现下也只剩我和江剑的事。 刚说完改名的事,我顿了顿,又想着现在江剑管着江源,应该已经没什么人有异议,但宏盛的事要处理,须有他亲自出面,又要应付媒体,却又忙了起来。 右手抚上他的左脸,用大拇指轻轻蹭了蹭,我放下来,对上他的眼睛:“最近忙得怎么样了?” “宏盛的案子正在处理,后天开庭,明天发布会。” 我点点头,一时又无话,便借着时机上了床,盖上被子躺好,习惯性背过去。 见我动作,江剑没有犹豫,一下也上了床,大概是考虑到上回的粗鲁,我没感受到背上有紧贴的温度。 我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同他面对面。 他关了灯,我只能借着微薄月光看到他的眼睛,但不清晰。只是我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是看着我的,所以说的不急,缓缓开口。 “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她因为病也因为江东杰,整日怏怏不乐,所以我也不是很开心。她去世之后,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我往后的日子能开心。” “那时候我也想离开这里,默认自己是个没有爸的孩子。但是呢,我刚火化完她的遗体,就被江东杰带过来了。” 我说得慢,时间和温度也随我的语速一点点升高。江剑听着我的话却不过来,我们俩中间隔了半个手臂那么长。 我不想再有距离,于是动了身体凑过去,主动倚在他怀里,直到他由僵硬慢慢舒缓,抬手圈住我。 “我不知道江家还有你,我连江东杰都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他还有个孩子。” “我从来没有将你和江家的人相提并论…” 我伸出手来抱他,困得有一下没一下,在他怀中蹭着,窝了个舒服的姿势。 他呼吸打在我额头,似乎见我困得不省人事,轻轻哄打我的背。 我困得不着边际,但有些话我一定要说完,只能趴在他胸口边打哈欠边嗫嚅,将那些话都整合成最直接的剖白: “好想你啊…” ---- 回忆结束
第25章 25 === 第二日我同往常随生物钟醒来,睁眼却觉得是十四岁以来睡过最踏实安稳的一觉。 江剑没有离开,还躺在我身旁,这与以往的千百次都不同我醒来仍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触碰到温热的体感。 许久都没有像这样直到早晨两个人都窝在被中,虽然床很大,但我们紧挨成一团,不能任意伸展手脚,我闷得有些烧,想要腾出一只手来散热。 刚一动作,我抬头见江剑睁着眼,正朦胧地看我。 “…江剑?醒了吗?” 他闷声回答我,问了声早安,揉了揉眉心,然后支撑着身体,起了床。 我伸手去摸手机来,才不到七点。听沈秘书说今早八点会准时召开新闻发布会,距现在也不过只有一个多小时准备了。 其他主谋都已经被抓,落网之鱼也正在追捕中,因还未开庭,审判结果并没有出来。今天上午开完新闻发布会,江剑应该会去审阅明日开庭的资料,也就是我离开那段时间他搜集的那些证据以及宏盛破产的公证说明。 我回来之后已经没有江东秀的人再来骚扰我,刘相默也并没有联系我,我又一直待在江家,实在是太清净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但没下床,靠在床头明知故问到:“今天早上是要去开发布会吗?” 江剑差不多换好正装,见我问他,便回头走到床边来:“嗯,江东秀的事该解决了。” 我点点头,想了想,还是起身抱了抱他,对着他的脖子深吸了一口,好一会儿才松手。 “还有一件事。”我顿了顿:“等你庭审结束后我们搬出去吧。” 回来之后我想了许久,也做了很多准备。这栋别墅少说我也住了十年,阴霾与恐惧占据了我在这里生活的绝大部分,几乎没有美好的回忆。更无法逃避的是,在我没搬出去之前,每日回到这里都要忍受挂在客厅的那张‘全家福’的耻辱凝视,我根本无法视而不见。 江东杰去世后,江剑便将那张合照撤了下来,客厅里萦绕我脑中的噩梦没有了,却变得空荡难以捉摸。 江剑从来没有向我提过他的母亲,我只从阿姨口中了解一二,知道她非常跋扈,拉来的仇恨和妒忌都不少,对江剑也没有管教,只把他当作嫁入豪门的工具。 这栋别墅就是江东杰上任后为了同她享乐,自己买在郊外的。我母亲并没有住过任何江东杰存在过的地方,我对这里又何来感情一说。 既然无法规避那些疮痍的往事,至少也要离承载这些往事的容器远远的。 江剑没有犹豫,直白地答应了我:“好。” 我抬眼看他,笑着捧着他的腰向后转,催促道:“你快去吃早饭吧,这两天这么忙中午不一定吃得上饭,不能保证不累到,千万不要饿到啊。” 他却转回来,附身在我唇边轻轻吻了吻,离开时在我耳边窃窃:“一切都会好了。” 换季时节,天渐渐热了起来。我半躺在大厅沙发上,开着新闻实时播报,边找搬家公司。 明日庭审过后我们便会搬出去,彻底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至于新房,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就一直在看,最后选定了远离市区,与这里相距甚远的从前我与母亲同住的那块别墅区内。 我母亲去世前,就已经将我们住的别墅变卖,金额都打入我的账户。因为怕我孤身一人照顾不好自己,特意卖给了一对和善的老夫妇,他们膝下无子,便想将我托付给他们照顾。只不过我还未曾见到过两位老人,就被江东杰捷足先登了。 这座城市很大,新房与江东杰的房子在东西两个极端,只要不刻意提起,我再不会同这里有一分一厘的联系。至于我本想离开这座城市,但江剑不只有我,还有整个江源,我便也没再去往这自私的方面想了。 八点多,画面在江源总部大门前徘徊一个多小时,我终于看见江剑在沈秘书及几个随行人员的陪同下出现在了媒体镜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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