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做了长久住下去的打算,至少要熟悉这里的环境,江剑不在,我就替他先看看。 口头应下时间,我已经出了大门,往附近的小路走去。 来时就注意到了这条路,很窄,刚好能容一辆车经过,不过没什么人,也比社区内环境更冷清,说是一个死角也不为过。 我稍微走进去,路很长,两面都是墙,不过前方被堆叠的纸盒堵住出路,我只能往回走。 两家别墅挨得很近,侧面还有门,大概是这家人从别墅出来的后门。 转过身,有辆车从远处靠近,似乎要驶进这条小道。我猜想应是这家的主人,要将车停在房子周边。 我朝车主摆摆手,示意马上出去,让他可以顺利开进来。但那辆车好像没有看见我的示意,直直朝我开过来。 在倒下的那一刹,我看见了一个熟人。 ---- 江亦然:我还真挺能出事(草 马上就甜马上就甜 我发誓这之后是最甜的
第27章 27 === 期末,B大附属中学。 这届高三学生在重点班成绩比往届要高的同时,普通班的劣等生也不好对付,他们不等同于差生,而是品行恶劣,未成年就作恶多端还屡教不改的那些学生。他们大多是买进来的富家子弟,背景大,又没有明显的犯罪证据,学校不敢管,想惩罚也无从下手。 因为情况恶劣,大部分教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太敢管这些,怕惹了一身脏和麻烦。校方迫于压力,总得有棵出头草,这种捅娄子的事情没人愿意做,也不好决断,就形成了轮流管,一人一周这样不成文的荒唐规定,大家只能请求自己的这周那些学生不会惹事。 不过自从几个月前谢老师来任职之后,大家都默认这些事交给他管了。 说到谢老师,他不是正式的教师,只能算助教。几个月前,负责高三年级的副校长就领着他进了高三职工办公室,简单地说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这位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的年轻人从现在开始在高三年级当助教,不过只是干些杂活。 因为校长当时未明说,他们也不好问。不过这位谢老师却很坦诚,关于自己都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别人问他从哪里来他都会诚实地告知。 原来是几个月前,他在A市被人绑架扔到了这附近,被校长给捡了。因为他一直没有醒来,身上也都是伤,校长就直接把他带去了医院治疗,不过多久他醒来,除了头痛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遗忘了很大一部分记忆。 他记得自己叫谢亦然,也记得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都已去世,还记得自己是在A大读的大学、研究生,但无论如何就是不记得在母亲去世后他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了。 他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身份证,又不愿意继续看心理医生,校长索性好人做到底,干脆就让他来学校上班。 因为对这边完全不熟悉,见他是新人,老师们边顺水推舟将这项麻烦的工作也一并交给他处理,当作欺负新人。 在同事们眼里他似乎是一个很随便的人,心甘情愿住着环境不太好的职工宿舍,一日三餐都在学校解决,若非必要就宅在宿舍里绝不出门。虽说脑内有一部分记忆不见了也完全没有想要寻回的心思,只稳当的过好当下。 问他,他也都是这么回答。 “医生说选择性失忆遗忘的都是不愿记起的旧事,现在我稍微用脑都会头痛,既然不是什么好事,何必折磨自己呢。” 到了期末,他们负责的又是高三的学生,暑期有课程安排,本来谢亦然平时只做些琐碎的工作,这会儿也多了项排课表的麻烦事。 学校没有强制要求所有学生都参加暑期补课,毕竟不是免费课程,占用的时间也多。不过因为建议学生尽量都不要缺席,所以除了个别贫困生,或者家境比较好,更愿意找一对一辅导的学生不参加,基本上都列在名单里。暑期补课本身就不是按正常的上课流程,只是为了查漏补缺,并不上新课,安排也都是考试、讲解试卷这一类型的课,除了工作量大,对谢亦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小谢!下班我们出去聚一聚,来不来?” 谢亦然正在给排班工作做最后的收尾,负责高三年级的年级组长李义隔了个窗户,在办公室外问他。 这天期末考刚结束,暑假补习前,他们和学生都有十几日的假期,随后就会进入紧张的复习冲刺阶段。所以趁着这次假期,他们这群老师也打算好好放松一下。 “好啊,在哪里?” 谢亦然敲完最后一个字,关了办公室公用的电脑,直起身边收拾桌子边问。 “阳江楼,下班之后我们大家一起去。” “好李级。” 李义走后,谢亦然就呆在办公室继续整理资料,这会儿才四点多,他就干脆拿了资料来盖章。 这些纸质资料是高三年级参加高考对信息的一个初步录入,已经是最终确定版,要计入纸质档案,经过学校的盖章送到档案室。这些事本该李义来做,但他作为年级组长到了期末也最忙,其他老师也都忙着准备下学期备战高考的事,最后就交给他来处理。 先是要对上每一个学生,确保没有遗漏。好在这些资料都是按照班级学号排序,对起来并不麻烦,但高三十几个班,等谢亦然对好人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他将资料本整理好装进公文包,准备先带回宿舍。 “李级,学生资料我已经对好了,没有遗漏,等会儿拿去盖章。学校公章在哪里?” “在冷老师那,哎哟,我忘记找他要了。”冷老师便是那天捡到谢亦然的副校长,不过他早已经结课,这会儿应该在校长办公室。 “吃完饭再去拿吧小谢,不急。” 谢亦然怕自己忘记,还是坚持当下立马就去:“应该还来得及,我怕到时候忘了,我现在去找他,你们先去吧,反正我也知道地址,拿了章我马上到。” “也行。” 同他们道了别,谢亦然取包上楼,去学校另一边的行政楼拿了公章,放回宿舍后,准备打车去阳江楼。 附中在市区交通最狭窄的地方,只有单行道,很不好打车。为了节省时间,他往前又走了几百米,到了就近的一个十字路口。 B市不像A市,面积不大,只是A市隔壁的一座小城,只不过各方面还算发达,环境也比A市好很多。谢亦然在这边生活虽然简单,但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导致他完全没有要回A市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过事情发生在不久前,癔症萦绕在他脑子里,他偶尔会做梦,梦见他和母亲生活的很好,谁都没有去世,和邻居也合得来。他就和隔壁一家小他两岁的男孩儿玩得好,一起上学,也算青梅竹马。 最多就到这里。 他不常头疼,也没什么后遗症,对经常梦见的那个孩子身影的印象也不深,只记得有这个人,连那些梦的内容都渐渐地遗忘,所以他干脆不去想。如果在母亲去世后的时间里,自己真的不是独自一人,有了伴侣,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来找他。他本来就随意,车祸之后又变得更加随性。 下车的地方距阳江楼还有点的距离,那边的士不能进,只有私家车可以停靠,他只能在门外下了车,又因为没来过,开着导航在大广场摸索。 “这导航怎么有点不太靠谱…” 弯弯绕绕地晃荡了好几圈,导航都没把他带到位,直到他拐进一条小巷,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卡进死胡同了。 谢亦然转身准备走出小巷,动了动身体,听见了点除了他衣物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刺耳喧闹声。有更甚者,他听见了大声唾骂。收了手机,他认出了这个声音。 他又转回,轻手轻脚地靠近,到拐角贴着墙看。 那边只有三个人,一个被打,面目惶恐地靠着地下,另外两个则站在他面前。 哎这不就是吴康嘛。 说到吴康,这是他来到B市后结下的第一个梁子。 初到学校,他并不知道吴康什么背景,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有些学生逃晚自习出校,校外的事谢亦然管不住也管不着,不过在校内他总得管一管。 那一回是周六,只有高中部的晚自习,楼下的初中教室都已经封锁,谢亦然去检查初中班级上锁情况,恰好就发现有几个学生在本该上锁的教室里抽烟。 他倒是没想那么多,直接推了门进去,问:“你们在这干嘛?哪个班的?” 大概是第一次见,吴康也没有为难他,只笑了笑反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亦然莫名其妙,完全没管他是谁,直接上前缴了手上的手机,记了过,到之后的通报批评一气呵成。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觉得他有趣,之后的很多次吴康都当面挑衅他,他也中规中矩的公事公办,后来才知道这个学生就是之前威胁老师,把人逼到辞职的那个,惹过的事比草丛的蚂蚁还多,学校根本管不了他。去找他家长,他妈很小时候就跑了,他爸是个B市有点背景的商人,除了给他钱之外根本不管,棘手得很。 靠在墙上观察了一会儿,事情好像不太妙啊。 躺着的那个人…不是他们学校的刘老师吗! 不过看样子吴康似乎还没有动手,只是撑着手在一旁看着挑衅。他身边的人拿着根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棍子,大概是作案工具。 按理来说对方没动手,他又不是什么喜欢见义勇为的人。况且社会上这么多寻衅打架,他也不可能每一件都要管。 又看了会儿,吴康仍然没有动手,只是逞口舌。谢亦然想着要迟到了,准备离开这里,顺便报个警。 “哐!”他抬眼,见吴康接过那根棍子,对着下面的人就是直击,丝毫不留情。 哇哇哇,谢亦然想,不是吧,他才到这几个月而已,就什么人生精彩都要亲眼目睹了? 这一棍下去,他好像不得不管了。 他把蓝牙耳机戴上,手机拨好报警电话,开了定位放在口袋,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对再一次准备下手的吴康走了过去。 伸手,抓住了那根作案工具。 是木质的啊。 “哪个傻逼…”对面的人转身,看见他,又一时愣住。 “你在干什么?”谢亦然趁机抽出那根木棍往后仍,眼睛撇过地上的人,就是之前回学校取落下的东西,听说被吴康报复,受不了辞职了的那位老师。 “你满十八了吧,打成这样,想犯故意杀人罪?” “谁啊吴康?” 胯骨感到压力,谢亦然还没反应过来,被吴康身旁的人猛地踹开,一踉跄,向后倒去,靠着身旁的墙站稳。 “就我之前跟你提过,学校那个新来的傻*逼。” 吐了口唾沫,吴康接着道:“管到校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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