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没有意义,遇见他,世界才开始运转,出现日月,星辰,山川,湖海,又有了四季流转,时空终于完整。 因此,他的生命将全部用来爱他,一千遍,一万遍,直到宇宙幻灭,时间虚无。 3接吻 睡前接一个吻吧。 省得他天天被骂吻技不好,只会狗啃。 乐乐准备了很久,提前漱口洗脸,连身上也洗得香喷喷的,还含了颗橘子糖。他瞪着一旁看书的男人,紧张地眨两下睫毛,屏住呼吸凑过去,看到男人削薄的唇,嘴角翘起细微的弧度,有一点湿,细小的水渍沾在唇角的透明绒毛上,他情不自禁就伸出了舌尖,庞然大物一下子盖住那点小水珠,粉嫩的,湿滑的,还有橘子糖的黏腻。 趴在男人腿上仰起脸舔唇角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色情,他像个受惊的小动物,慌乱要后退,被男人一把按住后颈,就只瞧见,那两瓣微凉的薄唇凑过来,呵出一丝气,片刻不停地含住他的舌尖,重重一抿,他的舌头就麻了,愣了,呆呆地被人含到嘴里,舌头搅着,牙齿磨着,像吃软软滑滑的脂膏,吃不下的就顺着相接的嘴角流出来,唇瓣吸得紧,咕叽咕叽的水声不知道是从耳朵里冲进去的还是直接从脑门上冒出来的,他尝试了下反攻,舌尖像根细藤蔓伸到男人的口腔上壁,顶了两下就不知所措,又被狂风暴雨地搅下来,他瞪着眼睛,说不出的乖巧和傻。 再温柔的吻,也拥有让人窒息的权利。乐乐落荒而逃,迷迷瞪瞪缓过来,舔舔弄得到处都是的口水,嘟起被吮得红润的嘴巴朝男人吹气,见男人眼神变了,手忙脚乱地蹦下床,“明天,明天再来吧,我去睡个沙发。” 他觉得,接吻这事吧,他是要赢一次的。 教授挑眉,舌尖顶着齿间偷过来的糖转了个圈,一股很幼稚的味道充斥口腔,他看着门口思索几秒钟,起身跟了过去。 “不、不用还啦!送给,你吃……”乐乐在沙发上警惕地像只兔子,两只爪子提着毯子裹住自己,只露个头在外面摇,随时预备着缩进去。 “呵,出来。”教授两根手指拎起他的薄毯,乐乐咽了咽口水,一种压迫感在他面前凝成实质,果然,下一秒他爹说,“跪下。” 糖吐在手心里,舔。 落在脚背上,还是舔。 直到滚到地毯上…… 乐乐一把推开他爹,“我可去你的吧,感情不是你擦地了……” 4纹身 乐乐对教授的脚踝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拗,不啃一口,在他心里,仿佛教授早泄,他始终兴致怏怏不尽兴,尾巴都焉嗒嗒的,摇起来不情不愿。 一两次还好,久了教授就烦他,见他扑过来,抬脚就踹他,那双乌黑的眼睛眨巴着闪烁一阵,立刻抱着他腿闻来闻去的,像个没人要的土狗。 教授脚踝那块皮都快被他咬烂了。而且那蠢狗有虎牙,每次都往死里叼,不吮出血来像没吃饱一样。 教授干脆去纹了个牙印在脚踝上,让他对着咬,咬歪了就揍他,也不讲究工具,逮什么用什么,意外地发现了拖鞋是个好东西。 乐乐见教授纹身,有点羡慕,也想弄一个,他跟教授商量,是在脖子上纹个项圈,还是在屁股上纹个几把,教授盯着他看了会儿。 小孩以前玩得凶,身上痕迹不少。耳钉一串一串的,眉钉有两个,唇上还有两个环,快长拢了,乳环自己打了个,剩下一个是他亲手穿的,还有锁骨钉,弯曲小巧的银色弧环,也是他用夹子夹着,残忍地穿破皮肤埋进去的。 其实够了,不需要其他的印记了。 养一个小孩子,像种一颗种子,看着他发芽,开花,结果子,也看着他花枝招展,枝繁叶茂,生命的交叠和延续潜移默化地进行,他有时候会生出一些不受控的情绪来。 把他掐死在萌芽里,让他从根部腐烂,哪儿也去不了,折断他的翅膀,给他的脖子套上取不下来的项圈,把他关在笼子里,驯成一只只会摇尾巴讨肏的乖宠,最好所有人格都抹去,让他肆无忌惮地发泄暴戾和阴暗面……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就很嚣张的少年在他面前是个予取予求的怂货,是个闪闪发光的小太阳,在他荒蛮的冰天雪地,不经意开垦出了一条溪流。 教授可以确信,自己过得很幸福。连收拾那些小孩惹出来的无厘头的烂摊子,都似乎是一种涉世的缘分,他长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见识,家里的工具则因为劳损换了一批又一批。 反正抗揍。 乐乐不服气,除了抗揍,他还耐草,还会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打扫卫生,织围巾做手套,编中国结剪福字,就是园艺差点,花养得不怎么好…… 说半天,他突然心里一跳,难以置信地指着教授,问,感情你给自己养了个小保姆啊?!! 他三观震颤,表示不能接受,带着他攒私房的小箱子离家出走。 晚上在酒吧喝多了,抱着箱子一样一样数里面的东西,迷迷瞪瞪半天,又觉得吧,保姆似乎不值这个价,好像给多了…… 他躺在床上,费劲地想,他这次离家出走是要干个啥来着? 纹身吗? 他感觉自己被绑住了,固定在了一张皮面的床上,他半眯着眼看见教授,又晕晕乎乎偏头,心脏很疼,像有人拿刀子在里面划了个三室一厅,还在墙面上雕了个花。 醒过来的时候教授还在看他,他嘴一撇就要哭,比起在心脏边纹个小太阳,他其实更想在屁股上纹几把。 教授勾了勾唇,没告诉他,他以前去宿舍给他补课,入眼的不是杂乱不堪的床单,是他手上贴的小太阳。 像呼啸的一阵风,吹来了春天。 5雨天 在夏天离开秋天接盘的时候,早上的温度很迷幻,乐乐被伸出去的半只腿冻醒,下意识去找他爹,迷迷糊糊往人怀里钻,薄薄的空调被不够两个人裹,他就贴着教授,嘀咕跟他讲,我相信你,就算冷死也不会推开宝贝…… 下一秒就被推开,教授还踹他一脚,那只从外面收回来的腿冰死人,直愣愣窝在他小腹上,连生理反应都差点让他给冻出来 乐乐裹着空调被,嚷嚷着,所以,爱会消失吗?我们什么时候能再相爱呢? 一床软绵蓬松的被子砸在他头上,再进来一个搂住他的人,爱就回来了。 “我爱你。” 爱是一瞬间的心潮,可以让我忍受你很久,直到下一次,你又让我说出这句话。 一场秋雨一场寒,跟教授热衷于雨天不同,乐乐对下雨有着本能的嫌弃和不舒适。 他对雨的记忆,很糟糕。阴沉的天,乌压压的云,破空的雷暴和闪电,倾盆而下的暴雨,他是一只被牢牢钉在地面上的小蚂蚁,跑不掉,也无处可去。 在他这样的年龄,自然常常使人敬畏,使人联想到生命,消亡与永存,伟大与渺小。 可他想了一圈,快漫游到无边无际的宇宙去了,却还是没有伞。 从头淋到尾,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身上越来越冷的衣服,鞋子里挥之不去的黏腻感,四周慌乱的奔逃,雨伞撞着雨水,雨声那么大,还是盖不住吵闹的人。 他一直不理解,这么多人,是这样确定接对了人呢? 直到那次,他去接教授。 人海茫茫,四处奔跑,溅落的雨珠不断,鞋子依旧沁了水,他就是一眼看到了那个人,因为那个人的目光从他出现就开始锁定,直到视线交汇,才稍有松懈。 “你是,下雨天第一个接我回家的人。”他跟教授牵着手淋雨回家,闲庭信步,优雅狼狈。 教授想了想,没拆穿他,那天他就是去买个药,顺路带了个小朋友回家。 跟一个小孩子谈恋爱,他的天真和对世界的美化经常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时间久了,记忆模糊,其他的物是人非,想起来,偶尔也会感叹他的用心。 用经年岁月,埋了一坛酒,或是藏了一颗糖。 比起两个人共同欺骗记忆,造一个童话世界来说,事实确实不怎么重要。 下雨了,教授在跟乐乐乐做爱,然后亲在一起黏黏糊糊说晚安。 这样的雨天很受欢迎,软绵绵的,又细又密,像急促却不失温柔的吻,从唇边往下,流连脖颈,细细咀嚼喉间的皮肉,惹起抽泣般的欲拒还休,最后停在锁骨,凶一点噬咬那根骨头,像狗一样,把他嚼碎融进身体里去—— 乐乐听着雨醒来,宛如做了一个缱绻多情的梦,全身的骨头都泡在蜜糖里,泡得绵软香甜,轻轻啜一口,满身的红印子都显出别样的艳丽来。他被填满,由干瘪走向滋润,天地在交合,他们在欢好,他心里的那颗种子被灌溉结出果实,整个生命都变得丰腴。 由此,光明正大地赖了回床。 6 办公室 不听话的小朋友被关在在办公室等爸爸下课,口球塞得满满的,两只灰色的狗耳朵耷拉着,全身就盖了一件爸爸的外套,深深吸一口气跪坐起来,把尾巴顶到了里面一点,他尾椎骨一阵颤栗,随后不由自主地把手伸了过去。 毛茸茸的尾巴摸起来像一团小动物,里面是金属的肛塞,他玩了一会儿,始终不敢太用力,插得也不深,没有纾解到痛苦,反而更委屈,他清凌凌的大眼睛眨了眨,突然蒙上一层水雾,开始抱着爸爸的外套干坏事。 黑色的软皮项圈偷偷取下来往下面缠,一圈两圈,摸索着拉紧,性器在手心里哆嗦跳动,掀开爸爸的外套看一眼,黑色的项圈胡乱绕在红润的性器上,猛地一下头脑充血,脸色也爆红。 口球太大,压得腮帮子疼,舌尖委委屈屈从旁边钻出来,卷起来舔自己的口水,跟爸爸连了麦,不敢太大声,嗓子里咕咕噜噜发出哭了一样的呜咽。 皮革触感柔软,带着他脖子上的温度,温温凉凉,缠在上面有细微的凹纹,和上面勃起的青筋摩擦,像撸串,脑子里全是细细小小,又激烈又蒙昧的火星子。 小朋友的狗耳朵垂着,随他低着的头一颤一抖,肩膀和手一直在抖,外套不停地耸动着,他呼吸困难,发出要哭了一样的焦急腔调,弱弱的,软绵绵的。 快出来的时候爸爸突然说了句下课,他猛然惊醒,手忙脚乱地按住自己不停冒水的东西,却在惊吓和轻笑中全弄到了爸爸的外套上。 毁尸灭迹不及时,认错倒是一次比一次熟练。 项圈胡乱扣在脖子上,白色的浊液在黑色的皮革上相当耀目,屁股朝着门,自觉地摇起来,毛茸茸的尾巴有些湿,耷拉扫在臀缝里,那颗圆润的屁股上放了根教鞭,腰低下去,能看到腰窝积了浅浅的薄汗。 教授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小东西的头还埋在外套里,一摇一摆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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