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没忍住,反问了句:“他不安什么好心?” 其实处理早恋问题最怕就是碰上这种,一方毫无所觉,只当对方是朋友的。 说的多了,就像提醒学生,主动帮忙戳破窗户纸一样,起反作用。 说的少了,学生根本不理解。 刘秉涛瞪着眼睛,半天才说话:“那得问许涯时,总之少和他接触,我们的时间宝贵,谁有那个闲心去辅导别人学习。” 这话说的,让虞听晚想起高一入学时刘秉涛的演讲,当时他重点强调的一段话“德智体美劳,德放首位,何为德?助人为乐是德,同学间互帮互助是德,进入滨河,道德习惯的养成是第一位的,学习才是第二位……” 算了,刘秉涛的双标也不是一次两次。 虞听晚最后干脆采取不说话、不否认、也不承诺的应对措施,听着刘秉涛发了好一通牢骚。 如果非要说这一通牢骚有什么作用的话,大概就是在傍晚自习,许涯时按时按点来报道时,虞听晚主动给了他一本笔记。 笔记是虞听晚高一时记录的,里面内容还算详细,在书本知识点之外又拓展补充了些内容,比较适合这个阶段的许涯时。 许涯时捏着笔记,表情微妙:“这是什么?” “我的笔记。” 虞听晚答道,“你拿着看,不懂的随时问我,下课前我要查。” “?”许涯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珍贵的一份笔记,多少人想得到都无从下手,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落在他手里。 而且 “我能不能……” “不能。”虞听晚偏过头,浅色的发丝在夕阳下泛着金色的光晕,嘴角噙着笑意,人白的发光,“是你自己说的,你要好好学习。”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涯时现在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 笔记字迹清晰,笔锋锐利,每一条知识点都记录得工工整整的,对照课本来学习时,容易理解的多。 许涯时摊开笔记,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觉得好像什么都不如不说更合适。 身边的虞听晚已经沉浸在课本当中,他学习进度很快,高二课本已经翻过一半。 打开的课本平摊在桌面上,字迹铁钩银划。 金秋的晚风一下一下吹着虞听晚的发丝,许涯时没有打扰他,而是同他一起专注地看起书来。 ----
第15章 == 月考安排在十一假期前两天,被学生戏称为十一放假大礼包。 经过这一周的学习,许涯时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已经在谋划他十一假期出去哪里玩,并且诚心诚意邀请虞听晚一起: “学习不就是得劳逸结合?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玩,不然学成呆子怎么办?” 自习课后一班就得搬座位备考,班级学习氛围再好也变得躁动。 一片吵嚷声里,虞听晚抵住自己额头:“笔记内容你看到了哪里?” “一半。”许涯时自信道。 虞听晚说查他不是说的玩儿的,那是真查,每天按时按点挑出重点内容让许涯时背。 一周下来,许涯时早摸清了虞听晚的习惯,知道这是又要查他,当即啧了声:“明天都要考试了,今晚还查。我刚刚问你话呢,假期里新上映电影去不去看,不去的话我找别人去。” 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把自己记的笔记推到了虞听晚面前。 可能是受氛围感染,虞听晚总觉得心不静,加上许涯时叽叽呱呱一通输出,他才想抽查许涯时。 他翻开许涯时自己的笔记本,看了几页,挑出几个重点知识点以及变化例题让许涯时作答。 许涯时这脑袋瓜其实挺聪明的,基础知识点用点心都能记下来。 虞听晚查完他高一的知识内容,接着带他回顾了遍高二的近期内容,掌握这些内容后应付月考没什么问题。 许涯时一一作答完,笑道:“你是不是担心我考试不行替你丢脸啊,那要不这样,这次我要是进步巨大,你就和我出去玩一天,怎么样?” 反正就是要出去玩儿。 虞听晚一直没答复他,是因为他怀疑名义上十一假期有七天,但学校能给他们安稳三天就不错了,他哪怕答应许涯时出去玩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实现。 “你先考完试再说吧。”虞听晚说。 许涯时收起笔记本:“行吧,那就回头再说。” 临走前考试桌子正好移动到虞听晚这里,他顺手又帮虞听晚把桌子搬到位。 对于班级里多出的这位编外人员,一开始一班学生不太适应,一周下来,竟然有几个已经能和许涯时打上招呼。 短短几步路,接连听到: “哟,时哥,回自己班级啊。” “是啊,回见。” “晚上艾欧尼亚见!” “好好考试,小四眼。” 这交际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匹孤狼。 许欣泽等他走后,特意从新搬的位置上跑到虞听晚旁边来,趴在桌子上,小声连续喊虞听晚:“听晚、听晚……” 虞听晚偏过头看他,他却又左右四顾,最后示意虞听晚看手机。 自从许涯时强势霸占虞听晚身边的位置之后,许欣泽总喜欢把一些风吹草动通过手机发给虞听晚,连晚上睡觉都不怎么夜谈了。 虞听晚一头雾水地打开手机,内容赫然是有人打赌许涯时这次月考能考多少分。 不得不说,这帮学生真是闲得没边。 不过大部分人认为许涯时肯定有进步,但预测的幅度都不大,认为前进个十几名不成问题,再多得看许涯时自己。 直到有人酸溜溜地说了句 —你们大胆点好不好,那是虞听晚,看不起谁呢! 然后他率先拉大预测幅度,认为许涯时起码能前进个百把名。下面的人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胜负欲作祟,前进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有人认为能够前进到五百多名。 倒数第一直接跳到中游,这帮人真敢说。 虞听晚冲许欣泽笑笑,然后摇摇头。 许欣泽凑过来问:“他考不到?” 虞听晚倒不是这个意思,考试并不是只看平时学得如何,还得看临场发挥。他虽然自信许涯时应付考试不成问题,却在看到其他人用许涯时考试成绩打赌时感到十分不舒服。 “看他自己考吧。”虞听晚说。 考试周其实还是有优点的,像今天,桌子排好就可以放学,住校生可以和走读生一起回家,明天早上还不用上自习,八点半来考试就行。 虞听晚收好书包,和许欣泽一同出门。 不少班级学生都已经放学,整个校园热闹纷纷,处处可以听到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不少人也和虞听晚他们打招呼,虞听晚通常都是点点头,微微笑一笑。 以前没怎么注意,这段时间倒是偶尔能听到:“好高冷哦,是我这辈子达不到的高度。”或者“切,装什么啊!”等等这样的言语。 好像自从许涯时闯进一班后,虞听晚就从神坛上掉了下来,人变得好亲近一样。 类似的情况还有。 虞听晚和许欣泽乘坐的这趟公交车相当于滨河中学的专线,一上车满眼都是熟悉的校服。 有一名男生挨到边上,先是和许欣泽聊天,然后才把搭话对象转移到虞听晚身上:“今晚学神没和啊……那位一起走啊。” 他居然主动把许涯时消音了。 虞听晚说:“我们一直没有一起走。” “也是,他家应该都是来车接的,走不到一起。不过你们关系好,也不用多麻烦,稍稍绕一点就行,两个人能够一起回家。”男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场景,笑得有些猥琐。 “我们不经常一起。”虞听晚在不是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哎呀,在一起很正常的,他现在不是天天去一班嘛,啧啧啧,真爱啊,一班那个氛围他也受得了。” 许欣泽听不下去了,说:“你是不是羡慕啊,我们还有空座位哦,你随时可以来。” 男生登时挥手:“我可不敢去,我又没有学神作保,去了不是自找没趣。” 许欣泽说:“你现在就挺自找没趣的。” 他说完后,竟然怯怯地望了虞听晚一眼,看到虞听晚饶有兴致地听他怼人,随后又连环怼了那名男生几句,将男生说得哑口无言。 男生实在拉不下面子,嘀嘀咕咕地说:“切,装什么啊,一班很了不起吗,还不知道能考多少分就这么嚣张,真当别人是傻子,看不出来两个人玩什么花样啊。” 许欣泽说:“是啊,一班就是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来啊,你连一班最后一名都够不着!” 旁边有其他人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音,虞听晚也笑了起来,补刀道:“你要是来,我可以帮你介绍介绍,都是同学,担个时间成本就行。” 许涯时当时那番让虞听晚随便出价的豪气至今还在滨河流传。 随后又有人挺客气地问虞听晚报的时价,仿佛打听到了虞听晚就能同意帮忙补课一样。 虞听晚摇摇头,说:“没有,他说着玩的。” 询价的人明显不信,虞听晚只是笑笑,然后沉默地望向车窗之外。 身边的喧嚣并未停止,大家似乎对补课、价格以及许涯时相当有兴趣,最后依旧逐渐聊到许涯时的成绩,仿佛许涯时的成绩好坏就能评价到这个人似的。 公交车就在一帮学生的聊天当中摇摇摆摆驶向每一个站点。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虞听晚刚回到家就收到的许欣泽的截屏消息。 不知道是哪位好事者竟然把车上发生的事情发布到了群里,于是许涯时的考试分数大探讨又成了群里的热门话题。 那些一句一句的调侃,感觉就像砸在虞听晚自己脸上一样。 父母晚上加班,还没到家。虞听晚抓着手机站在大门口望天花板,来不及思考自己到底想到了什么,语音已经拨了出去: —到家了吗?我给你讲几道题。 讲完以后虞听晚其实有点后悔,太冲动,不考虑后果,还有对方是不是领情。 不过话已经讲出去了,不管许涯时领不领情他肯定要做这件事。 于是虞听晚回到房间整理了一番自己要讲的内容。许涯时基础差,拓展太深他听不懂吃不透,而且明天就要考试,所以虞听晚只是整理了他认为考试会重点考到的一些知识点和题型,顺便押了几道题。 他整理好后,发现许涯时并没有立即答复他,猜测许涯时出去玩儿了,于是干脆直接把讲义发了过去。 这一切做完以后,虞听晚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转而拿起自己的学习资料看起来。 大概十点这样,他的手机突然以疯狂的频率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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