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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涯时装作没看见。 散完场。 许涯时上滨河时家里在学校附近他准备了一套房，许宴时送许涯时到住处让他下了车。 车窗降下来，相似的眉眼看谁都带着揶揄。 “听到了没？人家要学习，你有什么心思也都收收。” 许涯时说：“我什么心思都没有。” 许宴时意有所指：“我让人在你屋里放了盆留兰香，你回去照顾着点，多晒晒太阳，少浇水，别养死了。” 许涯时冲动地想踢车门，车辆启动得迅速，没给他留一丝机会。 房子里果然有盆留兰香，就放在门口，椭圆形的叶子顺着茎排列，圆圆短短十分可爱。 许涯时看了会儿，突然拿出手机拍着张照片发给了虞听晚。 ----
第18章 == 今年的国庆假期十分凑巧，复学第一天就是周一，升国旗、做早操和学生代表发言是固定流程。 浑水摸鱼的课间操做完，学生代表依次走上演讲台。 很不幸，高二的代表还是虞听晚。 复学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整个年级，明知道虞听晚和许涯时洗脱了嫌疑，大家仍在猜测这两位，尤其虞听晚会怎么处理后事。 要知道虞听晚的脾气风评并不是太好。 “以前我就听一班的人说过，虞听晚可记仇了，什么事情都给你掰个是非曲直。” 有人和前后的同伴嘀咕。 “可是我怎么听说他对同学还挺照顾，能帮的都会帮忙。” “表面功夫吧，我可没见他扣谁的分手软过。” “我我我……我求他两句就不会扣太重的分！” “叛徒！” 虞听晚走上演讲台。 和煦的光洒在他的全身，仿佛一尾跃出水面的龙鱼。 高三代表是名个子矮矮的女生，话筒架调得低，他摘下架子上的无线话筒，调试音量后，平静无波的声音便响彻整个校园： “早自习时大家的月考卷子都拿到了吧？”虞听晚起了个莫名其妙的开头，刘秉涛当即变了脸色，他面色凝重地站起来，准备随时救场。 虞听晚淡淡扫了他一眼，甚至露出浅笑，就在刘秉涛以为是自己多想时，虞听晚继续说道： “我知道，高二年级的同学当中有很多人对此次月考成绩有所不满，认为自己没达到预期，认为别人通过作弊获取了高分。我认为这些都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有思想阴暗的时刻，会私底下通过想象别人不如自己来获取慰藉。但出生可以凭借运气，学习却只能靠自己，每一次的考试都是我们平时学习的结果，作弊同幻想别人不如自己一样，都是虚伪的欺骗，我们可以骗别人，却无法永远欺骗自己。” 到这里，他的演讲内容虽然直白且刻薄，但即便还是以正向为主，刘秉涛慢慢坐了回去，当他是不满自己被人泼脏水，借机发泄几句。 随后，虞听晚话锋一转，直接提到昨天的临时测验：“想必大部分同学已经看过昨天现场测验结果的视频了，同时还有几名同学现场观摩，那我就不多说结果了，不知道的同学可以向自己的同伴打听一下，有人说我透题……” 一声轻笑， “认为我的成绩是通过老师泄露题目得来的，那么这样，接下来的一星期，我在一班恭候各位有疑惑的同学，你们带着绝不可能被老师透露给我的试题来，我们现场对答，现场测验，输家……就从滨河退学吧。” 虞听晚神色冷淡下来，双目垂下，仿佛刚才锋芒锐利地立下豪赌的人并不是他。 他说完结尾语后，将话筒交给高一的学生代表，小学弟满脸惊讶，差点没接住话筒。而演讲台旁的一众老师们也全部都站立起来，呆望高二年级的年级主任刘秉涛，整座操场寂静的只剩下微弱的蝉鸣。 半晌，刘秉涛狠狠踹了演讲台一脚。 散完操，虞听晚和许欣泽刚回到班级，刘秉涛的口谕已经到了：“虞听晚，刘主任要你去他办公室。” 邵奕染冷不丁说道：“干什么？刘主任要亲自和学神PK？” “滚蛋！”一阵起哄声。 许涯时站在后门口，面色不愉。 邵奕染看到他就更惊诧了：“不会吧，你也来……” 许欣泽受不了他，把他拖到旁边去了：“你少说一点吧。” 来传达消息的学生是其他班级的，扒着窗户嘻嘻哈哈笑道：“我可不敢，输的人要退学呢！” 这场赌宴无论学生输赢，滨河中学是最大受害人。 虞听晚能猜到几分刘秉涛的意思，不过他不打算改：“知道了，我这就去。” 路过后门口，许涯时拉住他，低声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虞听晚目前不想和他沟通，许涯时和刘秉涛不一样，刘秉涛再怎样生气是师长、主任，身上有负担，不会做出什么不可预测的事情来，但许涯时不同，他会发疯。 “等我回来和你说。” 许涯时不甘心地放开他，而后一直尾随他跟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老师都在纷纷议论这件事，虞听晚背着手臂站到刘秉涛面前，目光澄澈地问道：“刘主任，找我什么事情？” 他做好被刘秉涛一通念叨的准备，结果刘秉涛看到他竟然一时失去言语，就那么不声不响地盯着他。 老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擦着眼镜絮叨：“那个啊，既然话都放出去了，听晚你来，老师再给你透点题，打哭那帮混蛋。”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就是，这帮孩子怎么说话呢，人家成绩好，师生关系融洽，就说是老师透题，我们老师，是不能和学生有交流了还是怎样，就非得和自己过不去的学生交流是不是。” “其实要是别人愿意这么态度友好地对我，我也愿意把自己的秘藏交出去啊，这不是目前没有么。” “我给了，不过我相信我学生做不出这种小人行径来……” “咳，估计就那么随口一说，你们就别在这瞎起哄了，刘主任，你劝劝听晚，别把这事当回事，大家该学习学习，不要闹这么难看。” …… 刘秉涛一直没说话，上课铃响，老师们逐渐散去，虞听晚垂下眼：“我先回去上课了。” 他罕见地和许涯时站在同一战线上，说：“我知道你眼睛里容不下沙子，受不了别人污蔑，但也没必要拿自己前途开玩笑。” 一瞬间，刘秉涛颓丧的像老了几岁。 虞听晚预料到刘秉涛不会赞同他的处理方式，却没有思考过他这么做会对刘秉涛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沉默无言地望着刘秉涛。 过了好一会儿，十七班班主任莫耘来了，他先问许涯时怎么不回去上课，尽管许涯时没搭理他，他就像尽完应尽任务似得，转而开始安慰起刘秉涛来： “嗨，一场输赢哪那么严重，要不这样刘主任，不管输的是谁，都来我十七班，怎么样？” 国际班，独立于学校文理班级之外，收费不菲。 刘秉涛瞪着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任由莫耘去歪缠刘秉涛，虞听晚和许涯时出了办公室。 像是也感觉十分好笑，许涯时默不作声地忍笑。他酝酿了会儿情绪，揽上虞听晚的肩膀。 细削的肩膀正好卡住臂弯：“算了，不和你计较你的冒失了。” 虞听晚肘弯忖他：“你和我计较我的冒失？” “难道不是？”许涯时稍稍用了点力气，压住虞听晚的乱动。 一班后门口突然探出个脑袋，冲他们喊道：“冲冠一怒为蓝颜，学神我们支持你！” 班级里传出老师的呵斥：“李坤毅你乱喊什么！” 许涯时对着那颗脑袋打了个响指，他把虞听晚送到一班门口：“我回头再来找你。” “嗯。” “你是不是专门打的这个时间差，让我没办法说太多话？”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虞听晚笑道。 他喊了声报告，和老师说了两句话后，和许涯时挥挥手进了班级。 和所有人预测的都不一样，之后的一个星期大家除了拿这个赌约开玩笑，没有人真上门和虞听晚打擂台。 许涯时终于搞到许欣泽说的那个匿名群，据说只是潜伏进去看看，虞听晚就随他去了。 他对匿名群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既然对他的生活造不成影响，他也懒得管。 只是偶尔许欣泽会偷偷摸摸发给他一些很莫名的文档，经常让他感慨他的这帮同学真是精力旺盛。 这些文档不外乎是什么帝王将相的爱情故事之类的，还有些AO之间标记的情节，虞听晚看的时候甚至能指出几点不符合AO生理特征的错处。 每当这时，许欣泽的表情就很一言难尽。 终于，周末又到。 许涯时提前约了虞听晚，所以许欣泽非常懂事地先走。 等待许涯时过来的时间里，虞听晚又翻了几页书。 由闹至静的校园别有一番风景，浅淡夜色笼罩下灯火通明。 许涯时匆匆忙忙赶过来，入眼见到的是虞听晚支臂翻页的模样。 隽秀的书卷气赋予Omega一身风骨傲神，仿佛翠竹般挺立。 他不由放轻脚步，直至门口方才曲起手指发出声响。 “等我下，我收拾书包。”虞听晚随即起身。 不多时，两人漫步在校园大道上。 “今晚非得找我什么事？”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 虞听晚被扛了句，怔了怔，心想也对，许涯时来去自如，平时也没少不请自来。 “行吧，那你要是没事我就回家了。”虞听晚笑道，眉眼浅浅弯下弧度，看上去心情很好。 许涯时说：“请你陪我吃饭行不行？” “为什么要陪你吃饭啊？” “因为其他借口用过了。” “……” 许涯时说得太坦诚了，虞听晚竟然不知道怎么应答。 他笑了声：“为……你不回家？” “回，但还想再赖一赖。” “那你可以去网吧。”虞听晚说。 许涯时想都没想：“现在从良了。” “……” 虽然但是，这话从许涯时嘴里出来又好笑又别扭。 虞听晚不再和许涯时瞎扯：“行吧，你想吃什么，我吃你那么多次今天正好做个东，还个人情。” 那这个人情必不可能让他还，许涯时东拉西扯，从感谢虞听晚辅导他作业到庆祝虞听晚一枝独秀，没人敢掠其锋芒，最后还是把虞听晚带到了一家他选的粤菜馆。 蓄谋已久的包间装潢精致珍巧，刚一落座，符合虞听晚口味的菜品已经陈上台盘。 ----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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