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想来想去,还是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温言书在二环内的房子。 何思怀的陪伴让温言书安心了不少,但细想也是后怕,万一他们被人悄无声息地闷死在犄角旮旯里,甚至能为他们找到真凶的监控摄像都找不到。 想了半天,他们还是决定回书香苑,至少那里有尽职尽责的保安,只要嘱托他们不要随便放进来奇怪的人,便也就不会有太多的危险。 他想了想,觉得害怕,又叫来老丁和胖子打牌。 最近,老丁因为案子,依旧和温言书他们有着密切的合作,这一晚他恰巧忙里偷闲,便也就答应过来陪温言书过夜。 两个人在家里忙活着准备零食和吃喝,约莫一小时后,胖子和老丁正陆续赶来。 远远的,温言书就听见楼道里,老丁正在跟衡宁打电话:“你回头来把之前的检验报告带给我……卧槽?这谁在这儿踩的点?” 电话正说到一半,老丁的声音和步子都堪堪停在门口。 温言书打开门的时候,走到离的电梯门刚好徐徐关上,楼道口由亮变暗,紧接着老丁就指着楼门口上,一个刚写不久的记号就停摆在温言书家房门的后面。 几个人一同围在一边旁观着,老丁的电话都没来得及挂,所有的讨论都传到了手机的对面。 本来就因为尾随事件感到不悦的温言书,此时再一次焦虑烦躁起来:“他妈的……” 其余三个人,一边谴责着对方的变态加恐怖,一边安慰温言书,说今晚都在他家住。 胖子更是梗着脖子道:“我给你请打手去!” 温言书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告诉他们,你们能陪我今晚明晚,却总陪不了我一辈子,就突然听到手机短信息响了。 他本没有反应,直到看到了署名,是早已经把自己拉黑的衡宁,这才双目放光地打开了那条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话—— “你的滴滴|打人包年服务还没到期。” 这赤|裸裸的明示让温言书立刻笑起来,那人刚刚从老丁没挂断的手机里听到了全过程,也不知道现在电话挂没挂呢,就跑来给自己发消息了。 那一瞬间,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的快乐盖过了一切负面情绪,他思索了半天措辞,这才故作高冷地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速来。” 作者有话说: 衡宁:逐渐自信.jpg
第67章 无问西东06 挂了电话没多久, 门就响了,温言书掐了掐表,估摸着这人又显得在自家楼下打转了。 感情人就他妈的在北京啊, 他还以为这人都逃到西伯利亚了呢。 温言书有点生气, 有种自己在明处那人在暗处的感觉,想着自己每天为能否再见他一面而辗转反侧, 这人可能想见自己就偷摸着出来看到了, 真的是越想越气。 于是他“哗”地一声拉开门, 刻意不去看对方的脸。 但那很有安全感的影子、熟悉的气息、还是让他坚决的手稍稍软了软。 这段时间温言书把自己浸泡在对衡宁的各种感情里, 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把这个人人得熟了透。 所以在接触到致敏原的一刹那,呼吸凝滞、心跳加快、耳根泛红、指尖轻颤…… 温言书悄悄抬起头,又迅速撤回目光。 这人没穿那么正式的西装, 倒也捯饬的很好看, 看起来就很……方便揍人的样子。 温言书半句话没跟他说, 只冷着脸转过身。 真是糟糕啊, 温言书痛骂自己, 现在这个样子, 大概这人什么都不穿, 自己都会觉得好看吧。 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穿就好了…… 这个念头划过脑子,又立刻急刹车停在了越界线前。 他一本正经地坐回沙发上,朝衡宁扬了扬下巴,介绍道:“我请的打手。” 明知他俩是前情侣关系的胖子和老丁:“……” 衡宁进了门, 动作也没有特别自然, 似乎打算坐下来,但想想还是站到了一边。 一言不发, 沉默是大写的尴尬。 眼睛活络的胖子起了身, 一把捞过老丁:“那什么, 我们出去巡个逻。” 老丁也很有眼力见儿,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也明白此时是大写的此地不宜久留。 “我怕冷,我就不……”何思怀话还没讲完,就被胖子又一膀子捞走。 “你不冷,你冷个屁。”胖子慌张把他往门外推,“带你去看北京冬夜的月亮去。” 一群人慌不择路逃离现场,楼道里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房里又重归寂静。 温言书本来正看热闹看得起劲儿,直到一回头,看见正看向他的衡宁,整个哽住了—— 该怎么开口呢?阴阳怪气开两句玩笑?还是问问他案子如何?坦诚说自己一直在等他回来?亦或是…… “一会儿去保安室调一下监控。” 衡宁率先开了口,倒是让温言书省了不少心,却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儿。 凭什么这人就装得一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要知道他们上次见面到时候,可是在…… 拔x无情,温言书气愤地想。 温言书瞥了他一眼,一脸高冷道:“好。” 衡宁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罕见地开始主动挑起话题:“我已经和丁律师联系上了,谢谢你。” 那人声音温柔得很,贴在温言书耳根子边,叫他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但温言书只点点头,客气而疏离道:“不客气,能帮上忙就好。” 这一回衡宁算是彻底摸清他的态度了,赶忙道:“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最近好很多。”温言书客客气气道,“住了几次院调养了一下,最近作息开始规律了,情绪也慢慢调整过来了,饮食和睡眠逐渐正常了,挺好的。” 这句话看似在说挺好,实则处处透着不好——住了院还不止一次,作息不规律、情绪也不好,吃不好睡不好。 表面上一副“I’m fine,thank you.”的客气,却分明就是在指责这位心知肚明的罪魁祸首,大概就是他们这些笔杆子当枪使的记者独有的阴阳怪气。 衡宁被噎了一口,客套虚伪的说辞在嘴边溜达了一圈,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衡宁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跑过来了——他今晚莫名其妙想来这附近溜达溜达,莫名有了灵感要和老丁商讨,接着听见电话里温言书的声音,就又莫名其妙发了短信莫名其妙跑来“□□”。 一点儿心理建设都没有,就莽撞地敲了对方的门。 以往在这种暖气齐全的房子里,温言书总会直接脱了外套,松松垮垮的领子晃荡在衡宁面前,明目张胆地招引着他的目光。 然而这回,不知是他真的开始养生了、还是单纯要跟衡宁拉远距离,不仅没再穿他的大号睡衣,摊前外套的领口直接拉到了顶一副分外见外的样子。 衡宁收回目光,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我们一会儿出门,你把衣服穿好。” 温言书晃了晃那到顶的拉链,道:“这不好着呢?” 衡宁自觉失言,悻悻地带他出了门。 一出门,看到门口陌生人留下的标记,温言书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他还是很怕这些事情,衡宁悄无声息地和他拉进了距离,确保自己的影子拢着他:“别怕,我来的时候没看见人,估计已经走远了。” 温言书点了点头,还是没有怎么搭理衡宁。 整个到保安室的路上,温言书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浮动,没有主动跟衡宁说过一句话,这让平日里从不找话题的衡老板如芒在背,硬着头皮开始找话题—— 衡宁:“你晚上吃了吗?” 温言书:“吃了。” 衡宁:“吃了什么?” 温言书:“食堂。” 衡宁:“味道怎么样?” 温言书:“还行。” …… 实在是煎熬过了头,一直看到保安室的灯光,衡宁才松了口气:“您好,我们想来看一下2号楼门口的监控。” 门口的保安认识温言书,一见他来,也打招呼:“怎么了?丢东西了?” 温言书更别人倒是热络得很,一听这话,便笑着道:“不是,最近有人跟踪我,到我家踩点了都。” 保安一脸震惊,刚想给他调监控,忽然想到什么道:“我没有权力给你们调监控,我去请示下我们经理。” 狭窄的空间里,温言书和保安坐在一块儿你来我往唠着家常,衡宁则环抱双臂站在一边不说话,显得十分多余。 终于,等了十分钟后,小区物业经理终于打来电话:“不行,业主个人无权私自调取监控内容。” 似乎是没有料到这一走向,保安手足无措地看向温言书:“我们经理说不行……” 温言书被他盯得有些发虚,毕竟他当记者这么多年,当然有过无数次这样被拒绝的经历,他下意识求助一般看向衡宁,直到碰触到对方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地收了回来。 衡宁接到了温言书条件反射般的求助,虽然只是一刹那,但也足够让他目光坚定。 温言书看着他直接走到保安身边,接过话筒:“您好,我是要求调取监控的业主。” 这句话刚一说出口,温言书便能感觉到衡宁的气质变了,和他身上休闲的服装不同,此时他的语调沉稳字句清晰,更像是个身着西装的律师在开口与他人谈判: “根据《物权法》第72条规定:‘业主对建筑物专有部分以外的共有部分,享有权利,承担义务;不得以放弃权利不履行义务’,小区内安装的摄像头属于业主的公共财产,业主对小区内的公共事务也有知情权。”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保安和电话对面的经理明显被镇住了。 保安等着转椅在一边悄悄打量着衡宁,震撼地看这个穿衣档次普通到和这个小区格格不入的青年人,说出这样专业水准的话来。 “尤其是在业主的正常利益受到损害的情况下,及时处理也是对小区内其他业主的安全负责。”衡宁一本正经道,“当然,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报过警有受案回执,如果实在不允许私人调阅,那我们明天会联系警方监督调查……” 如果说前几句法律法规让对面的物业经理还有些犹豫不决,听到警方介入,那家伙果然就立刻服软了—— “行,可以。”经历小声地嘀咕着做出最后的倔强,“但你们不能进行拍摄或是拿usb进行转移拷贝。” 衡宁道:“没问题。” 监控调阅只是个小的风波,保安领这两个人进了监控值班室,回看了温言书晚上回家之后,这一片儿的监控画面。 看了约莫半个小时,结果竟然是,自从温言书进门之后,再没有小区业主以外的人进入监控范围,整个围墙周边也没看见人存在任何翻越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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