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舟的眼底隐着诧异。 钟徊又说:“林子边上就是公园的人工湖,警察说也有可能是丢湖里了,他们得找时间打捞。” 昨晚其实混乱得很,白柊伤了他之后的确有可能失手把刀甩进湖里。 他当时有听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吗? 季临舟沉下心想了想,实在记不清了,毕竟他当时所有的心思都挂在白柊身上。 钟徊见季临舟握住门把时步子略微顿了下。 “小舟哥?”钟徊伸手扶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正说着,门从里面开了。 陆为宁看了眼季临舟便伸手往他额头上贴。 季临舟下意识往后仰,但没陆为宁手快。 陆为宁道:“估计是伤口有些发炎,先换药吧。” 钟徊大吃一惊:“伤口怎么会发炎?” 陆为宁道:“他昨天伤口碰水了。” 钟徊大为震惊:“新伤口不能碰水的常识小舟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陆为宁解释:“他非要亲自给白先生洗澡。” 钟徊:“……”靠,他为什么要问! “就算这样小白也不会喜欢你的!”嫉妒的面目全非的某人吼道,“等小白醒来我就给他介绍男朋友!” 季临舟无力争辩,径直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安静的有些过分,因为担心他脖子后面的伤,季临舟让梁阿姨找了只比之前更软的枕头。 白柊陷在软枕中,感觉连脸都小了一圈。 季临舟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温度过高的缘故,总觉得白柊的体温有些偏低了。唇色也有些白,陆为宁说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但他没检查出是因为什么,大概率还是和胎记受伤有关。 卧室内喷了太多的花露水,以至于白柊身上的草莓味变得不那么明显,但季临舟还是可以从空气里清晰分辨出来。 他俯身轻吸了口气,味道熟悉得令他异常心安。 钟徊终于看不下去,委屈又哽咽着出去了。 陆为宁把药箱搬过来,给季临舟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好:“烧还没退,打点滴吧,季总。” 季临舟问:“有更快速退烧的方法吗?” “那就打针。” “……打屁股上那种?” “对。” “……那还是点滴吧。” 打上点滴后,季临舟在榻上眯了会儿,等他醒来,发现点滴已经打完,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白柊。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烧总算退了,白天的无力感也已经消退,季临舟活动了下肩颈,顿感浑身都轻松不少。 外面天色已经变得暗沉,白柊怎么还不醒来? 季临舟忙起身过去。 床上的人轻合着双目,面色较之前红润了不少,季临舟轻握住他的手,果然连体温也回升了些,高高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好转,那就好那就好。 指腹轻轻摩挲着白柊的手背,季临舟一时间竟然有点不舍得松开,他好像都没有认认真真牵过小黑户的手。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 好像掌心下的那只手的温度在不断攀升,连脸颊也变得越来越红润,甚至是轻浮在空气中的草莓味也逐渐浓郁起来。 下一秒,床上的人喉间发出了一声极其诱人的轻哼。 季临舟的心尖莫名一颤。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陆医生,季先生的身体没事吧?”是梁阿姨,“今天给他准备的都是清淡的,我担心他没胃口。” 陆为宁道:“不会的,阿姨做的菜很美味。” 两人已经到了门口。 门锁转动的瞬间,季临舟疾步过去利落把门反锁。 “门怎么锁了?”陆为宁疑惑问。 梁阿姨“啊”了声:“不会出事吧?我去拿备用钥匙。” 季临舟只好隔着门叫住她:“你们稍后再进来。” 陆为宁敲了敲门:“季总,没事吧?” “没事。” 房间内的草莓浓度开始呈现爆发式的增长,季临舟的手刚总门锁上收回就听身后的人叫他:“宝贝。” 他的指腹登时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疾步走回床边。 小黑户又是这幅样子,眼尾泛着红,小脸也红得不像话,那双盯住季临舟看的琥珀色眸子亮得像星星。 香浓草莓味宛若生成了缎带,在无形中轻易缠上季临舟的身体,拽得他不断向着深渊沉沦。 “醒了?”季临舟俯身。 “嗯……” 这一声应得软糯暧昧,季临舟听得浑身发紧。 他的喉结微收:“脖子疼?” 白柊红着眼睛点头。 季临舟半坐上床,伸手将人扶起来时,发现他整个人绵软无力,他不由得皱眉:“除了脖子后面,还有哪不舒服?” 白柊摇头,他的呼吸略急:“宝贝,咬我一口。” 季临舟小心拂开他后颈的长发,一天一夜过去,胎记肿起的地方已经完全消退,伤处也不是黑紫色了,看来陆为宁的药很管用。不过颜色虽然淡了许多,但还留着很明显的青紫。 季临舟看得心脏揪起,他连碰都不敢碰,下意识将人圈在怀里:“不咬脖子了……可以有其他办法缓解疼痛吗?” 不咬了吗? 白柊的眸子微微撑大,因为他昨晚伤了季先生吗? 可他都喊他“宝贝”了,真的不咬了吗? 小黑户满是期待的眼神忽地黯淡下去,他垂下脑袋,话里似有委屈:“还、还可以打抑……镇定剂。” 季临舟的脸色骤变:“都说了不能打那个!除了这些,没有别的办法吗?” 别的……办法? 有的。 季先生可以标/记他,那只会比临时标/记效果更好。 季先生知道的,但他没提过这个办法,因为一个Alpha一生只能标记一个Omega。 白柊明白的,季先生只是他的临时Alpha,临时标/记已经是奢求的,他不能要求更多。 “宝贝……”白柊抓着季临舟的手臂用了力,腺体越来越烫,他好难受,“咬我好不好?就这一次,我以后……以后不麻烦你了,求求你……” 腺体受创使得这次的发/情越发来势汹汹,白柊觉得连理智也在逐渐被剥夺,季先生再不给他临时标/记,他怕自己会做出更不得体的事来。 季临舟被他的一句“以后不麻烦你”狠狠刺激到了,他蓦地又想起昨天在办公室里,白柊对钟徊说他只是他的临时男朋友,他们很快会分开。 时至今日,他心里还是这么想的? 他抓着白柊肩膀的手徐徐收紧,脸色沉得可怕:“就这一次?” 白柊被腺体折磨得意识开始涣散:“就、就这一次……” “白柊!”季临舟猛地站起来,将人丢在床上,“你把我当成什么?” 白柊吃痛哼了声,他抬手捂着后颈,长发散开趴在枕头上:“我好疼啊,宝贝……”他起初只是难受地哼哼,后来大约是疼得厉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开始不停颤抖。 季先生的血很宝贵,却因为他白白流了那么多,他很生气是应该的。 所以就算只有这一次,季先生也要拒绝他了。 可是他好疼啊。 捂着腺体的手指轻轻收了收,他的腺体受伤了,还没有完全恢复,他熬不过去的。 他要死在这里了。 他回不去首都星,见不到故哥了。 他再也没办法变成一个Alpha了。 腺体从最初的剧痛慢慢变得麻木,白柊觉得他的五感都在逐步消失。 忽然,有人的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抱了起来。 接着,后颈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疼得轻呼出声。很快,痛楚消退,熟悉的感觉从他的腺体传来,舒适感沿着他后颈的每一根神经向全身传达。 是季先生的信息素! 怀里的人起初还会恍惚地哼着,片刻之后,他终于清醒了些,紧拽着季临舟衣服的手指悄然松了。 季临舟知道他清醒过来了,他没松口,发狠似的更加用了力。 白柊隐忍着没发出声音。 他身上异常的温度也逐渐降下来,脸颊的绯色还在,唇色更是变得娇艳欲滴。 季临舟太熟悉他这个样子了,难以忍受又欲罢不能。 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季先生还没松开他。 白柊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被打开了,他舒服得飘飘欲仙,忍不住又低吟出声。 “够、够了,宝贝……” 季临舟无动于衷,小黑户说够就够? 那股霸道的力量依旧自腺体源源不断地传到白柊体内,他浑身都开始发汗,季先生再不停下的话,他真的会……会求他标/记他的! 他快不行了…… “宝贝,够了,你……” 季临舟当做没听到。 白柊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推开季临舟,却一时间忘了他身上有伤,直到季临舟闷哼一声,白柊才吓得缩回手。 季临舟单手在床沿撑了把,一手捂着胸口,突然冷笑起来:“怎么?现在就要跟我分开了?” “我不是……”白柊试图过去查看季临舟的伤势,但他完全没有力气了,“对不起,我不该推你。” 季临舟仍是一动不动盯着白柊:“你在我这儿划了一刀,我伤还没好,你就别想走。” 白柊满脸的愧疚,季先生要他赎罪也是应该的。 他点点头:“我、我不走。” 季临舟莫名松了口气,仿佛连胸口也不那么疼了。 白柊小声说:“宝贝,你过来些。” 季临舟心里还窝着气:“做什么?” 他忽地红了眼睛:“让我看看你的伤。” 季临舟没动:“有什么好看?” 白柊不说话了,季临舟见他努力撑着要起来,半晌也只是稍微挪动了一点点位置。 季临舟看不下去,只好靠过去。 白柊小心拉着季临舟的衣服,隔着衬衫也能清晰看到里面的纱布,好在没有出血,但白柊仍是为自己刚才的鲁莽愧疚得不行。
155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