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阿姨听到动静跑出来。 两人异口同声问:“小白呢?” 江川眉宇一拧,果然见自家老板的脸色沉了。 季临舟径直拨号给白柊,一直无人接听。 “叽叽!叽——” 院子里的小鸡仔还在不停地大喊大叫,连江川都觉得过于聒噪了,要是个熊孩子早被他拎起来胖揍了。 梁阿姨忍不住朝小木屋那边看了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白不见了之后,这小东西就一直不停地叫,还一个劲地蹦来蹦去,它是不是也想帮忙一起找?” 江川轻嗤一声,一只鸡也会想要帮忙找人?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梁阿姨大约是有点爱屋及乌,实在听不下去,上前把它放了出来。 “叽叽叽——” 小鸡仔冲了出来,扇着一对小翅膀在别墅前面来回跑。 “叽!叽!” 季临舟本来心里乱得很,小鸡仔从他眼皮子底下跑过时,他忽地蹙了下眉。 好像……有点奇怪。 黄团子不管来回到哪儿,似乎都在看一个地方。 季临舟猛地抬头看向别墅屋顶。 “叽叽!叽——” 小鸡仔似乎叫得更欢快了。 季临舟的呼吸微顿,下一秒,他不管不顾,拔腿冲进楼里。 梁阿姨见他往楼上跑,忙跟进去:“季先生,楼上我都找了四五遍了……” 她的话没说完,季临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上。 季临舟没在二楼停留,径直冲到了楼顶入口。 这栋别墅的顶楼设计了天台,不过当时季临舟入住的时候没有搭建玻璃房,所以楼顶的平台还是露天的。 季临舟没有任何迟疑打开面前的门。 空旷露台上,他看见白柊背对着门寸/缕/不/挂蜷缩着躺在那。 银蓝长发平铺散开,衬得他全身的皮肤白皙无比,季临舟往前一步,空气里浮浮沉沉的草莓味瞬间朝他扑来。 他连心脏都揪了揪,倏地加快步伐过去,脱下外袍裹住了白柊的身体:“小白?” 白柊蹙眉轻哼了声,又喃喃:“宝贝……” 季临舟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只是睡着了。 他深吸了口气将人打横抱起,胸口的伤传来一阵痛楚,他只是原地站了两秒,便调转步子离开。 因为刚下过雨,白柊身上、头发都是湿漉漉的。 季临舟忧心无比,他身体这么虚弱,居然跑来这里淋雨…… 得快点回卧室去! 季临舟快速走了两步,他似是想到了什么—— 刚才下过雨,虽然很短暂,但地上应该是湿的。 但为什么……他低头看了眼,此时他所站的露台却是干燥的像是完全没有落下雨来。 季临舟下意识蹙眉转过身。 屋顶边缘明显有被雨水沾湿的痕迹,除了露台上那一大块诡异的地方完全没有一点水印,像是在雨点短暂下落的那个时候,有什么东西挡在上面。 乌云散去,没了遮挡的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瞬间将一整个露台照得亮堂堂。 季临舟微微撑大眼睛,这酷似某种动物形状的……是什么?!
第32章 想咬你 浴室里氤氲缭绕, 水汽糊满了整面镜子。 季临舟在浴缸的水里倒了小半瓶的花露水,这才小心翼翼将白柊抱进去,他睡得很熟, 完全没有醒来,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喜欢的味道, 薄唇轻抿了抿,嘴角似有餍足的笑。 季临舟扶着他靠在浴缸边沿, 一个不慎就见人往下沉,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拦着,白柊就差点溺水了。 这样不行。 季临舟迟疑半秒, 干脆起身跨入浴缸中,他沉坐进水里, 将白柊小心抱在胸前让他靠着自己。 银蓝长发在温水中漂浮散开, 粘在上面的血渍泥污很快晕在水中,季临舟一手托着白柊,一手往他脑袋上涂洗发水。 手指插/进发根轻轻抓着, 头发好软啊, 季临舟从来不知道人的头发还能软成这样。 就好像是在顺动物的毛发,光摸着就舒服得不行。 白柊伏在季临舟怀里轻哼了声。 季临舟垂目见他的脸有点红, 是季临舟最熟悉的那种神态,他微抿着唇笑:“舒服了?” 也不知道他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就迷迷糊糊“嗯”了声。 这么长的头发因为血污有些地方被粘得硬/邦/邦的, 不洗肯定不舒服,季临舟细心给清洗了两遍, 感觉白柊的头发更顺滑了, 连穿过季临舟指间都柔顺得不行。 他往手指上缠了一缕长发置于鼻息间嗅了嗅,洗发水的味道混着草莓芬芳, 诱得季临舟的喉结瞬息滑动了下。 手臂微微用力,他将人往上捞了些,脸颊贴着白柊的额角。 - 程砚存和江川都已经离开了,陆为宁作为医生自然是留下来了。 陆为宁在外面等了约莫一个半小时才见季临舟把人从浴室里抱出来。 之前季临舟把白柊从顶楼抱下来时,他匆匆见过一眼,没看见脸,只知道那个伏在季临舟怀里的年轻人很瘦弱,特别新奇的是留着一头长发。 当时一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头发是什么颜色。 此刻在看,陆为宁瞬间就想起这人是谁了。 他在《Honey,组CP吗》那档综艺上见过的,是白柊。 当初也是因为程砚存在他面前八卦,说堂堂季氏集团的总裁为了一个小朋友都舔着脸跑去参加小综艺了,还当着他的面播放那个综艺的视频。 网上白柊一群迷妹、妈妈粉剪了不少他的短视频。 陆为宁对综艺节目不感兴趣,但他当时看了几眼就记住了这个年轻人,他和别人太不一样了,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头银蓝长发是天生的,染过的头发无论是光泽度还是局部色彩都很明显。 他当时还想,怎么会有人长着银蓝色的头发? 季临舟已经把人放到了床上:“陆医生。” 陆为宁应声上前。 季临舟半坐在床上,将白柊轻扶起,让他窝在自己臂弯。 陆为宁弯腰时,瞥见季临舟微敞睡袍下,缠在胸口的纱布是湿的。 他拧眉:“你的伤口碰水了?” 季临舟连看都没看:“没事,我稍后去换。”他轻轻用指腹拨开他后颈的长发,“胎记这里被人撞到了。” 他说的时候脸色沉得厉害,“他这里因为连着神经很敏感,平时都不让人碰的。” 陆为宁着实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伸出手时,迟疑了下:“可以吗?” 季临舟抿唇,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陆为宁刚碰到那肿起的胎记,季临舟就听怀里的人痛苦哼了声,整个身体不自觉地发抖,又拼命往他怀里钻。 这么敏感是陆为宁没想到的,他的指尖微缩了下,很快第二次试探地按上去。 白柊疼得连牙齿都在打颤,他拼命吸着季先生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寻求安慰。 季临舟俯身将人抱紧,心脏跟着一起疼着:“陆医生,怎么样?” 陆为宁沉着脸,半晌没说话。 季临舟的掌心不停在白柊肩颈来回轻抚,试图安慰他。他以前一直以为小黑户的胎记处被碰到就会让他特别愉悦,但刚才陆为宁碰他时,季临舟没感觉到他快乐,他好像只有疼。 是因为那里受了伤的缘故吗? 季临舟鬼使神差将手臂环过白柊脖子,指腹极轻地在后颈胎记处碰了下。 怀里的人因为太虚弱,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哼:“嗯……” 季临舟顿觉小腹一紧。 对小黑户来说,他真的是特殊的。 这么一想,季临舟突然觉得看陆为宁也越来越像个医生了,毕竟在他手里,白柊只是个病患罢了。 “我需要拍个片。”陆为宁终于开了口,“我必须确定他这种情况不是因为伤到了神经所致,只是皮外伤的话会比较容易治疗。” 陆为宁有自己的私人诊所,各种仪器很齐全,但需要把白柊带过去。 季临舟应声,打算把人抱起来就走。 陆为宁拦着他:“季总身上的纱布需要重新包扎。” 他不提,季临舟差点忘了他身上的纱布都湿了的事了。 陆为宁很熟练,不过几分钟就给季临舟换了新的。 - 从陆为宁的诊所回金悦白露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片子显示没有任何神经断裂,是表皮淤血肿起引起的疼痛,陆为宁顺便开了些药回来,基于白柊的情况,外敷的药基本没办法涂,便都开的内服药。 陆为宁顺便给做了皮试,幸运的是白柊对一般药物都不过敏。 梁阿姨已经给主卧的床被换了新的。 季临舟关上门又里里外外给喷了花露水才把白柊抱上床。 洗了澡,又吃了药,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比刚在林子里看到他的时候好上太多了。 季临舟掀起薄被躺下,白柊没有像往常那样粘过来,只是侧过脸,似是在努力吸季临舟身上的味道。 虚弱得连翻身都做不到吗? 季临舟毫不犹豫伸手把人捞入怀中,白柊很快把脸埋到了他胸口。 伤口不深被蹭了下,季临舟吃痛拧眉,他仍然没松手。怀里的人像是找到了安心的姿势,脑袋歪在他的臂弯,呼吸渐轻…… - 次日季临舟走时,白柊还没醒,他不放心,嘱咐陆为宁时刻看着,有任何情况都要给他打电话。 上午开完会,白柊还没醒,季临舟却开始发烧了。 他知道他昨晚不该碰水的,但他又不想别人进去帮白柊清洗。 沈芮宁给他送了退烧药,到下午烧也没完全退,最后被程砚存逼得早退了。 回金悦白露的时候,白柊依旧还在睡,不过季临舟没进门就听到了钟徊的声音。 “小舟哥,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钟徊看见来人,冲过来就问。 “我请了家庭医生。”季临舟淡淡答。 钟徊的眉头皱起:“你脸色怎么也这么难看?” 季临舟说:“没睡好。” 钟徊收敛了些情绪,跟着上楼说:“沈律师说需要等小白醒了录个口供,这样证据链就完整了。” 季临舟点头。 钟徊说着说着又生气了:“听说那俩混蛋关在里面还满口喷粪,非要说刀是小白的!我那是没在现场,不然真想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不过警察去现场找了,没看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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