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确定,我就那么愚不可及,认准你一个人一条死路走到黑? 怎么就确定,我还是那个等了你十年的陈屹泽没有一点改变? “是啊,我一向如此。”裴茜木着声音回,微微仰着头,像是不肯低头一身骄傲的公主。 “既然如此,门在左边。”裴茜唇角轻颤,嗫喏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声道。 “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陈屹泽挑唇沉问。 裴茜背过身去。 陈屹泽当真往门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裴茜心上,他毫不迟疑的打开门,然后屋内清晰的传来“砰”的一道关门声。 裴茜紧紧咬着唇转过身,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又很快的被她抹去,然后她看清了,端立在门口,那个模糊而又清晰的轮廓。 陈屹泽嗓音含着怒气:“你就不能多挽留我一次?” “不能。”裴茜倔强着回,漂亮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又重新覆了满眶。 先爱的人输到底。 陈屹泽黑亮的眸光微动,到底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裴茜,这是最后一次。” 我给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一定,不能食言,否则。 陈屹泽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她的泪,似乎要尝尽她的所有情绪。 这是裴茜的泪,为他留的泪,直到清楚的感觉到唇边传来的濡湿,陈屹泽才有那么一丝丝真实感。 “所以你刚才故意骗我?”裴茜反应过来。 “严谨一点,从头到尾,我并没有明确拒绝过你。”陈屹泽表情不变,他充其量仅仅只是诱导,但他要说完全没那个意思,正方观点依旧可以稳稳胜利。 裴茜仰头挑眉侧目,“在我们国家,还有一条——老婆说的都是对的。” “所以,你就是故意欺骗。” “陈屹泽,你犯罪了。” “我不能让法官大人特赦吗?”陈屹泽勾着她的腰用力往前一揽,垂眸问。 “不能。无期。”裴茜语调冷漠,像是法不容情的审判者。 “我们尽快结婚吧。”陈屹泽嗓音低低道,他不想等了。 “我考虑。”裴茜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传来两下敲门声。 陈屹泽去开了门。 裴旻略微诧异,但却并没有表现出来,礼貌的点点头:“陈先生。” “以后还是叫哥吧。”陈屹泽让他进来,关上门道。 一句话,裴旻就明白他们和好了,心里微微放松略微带了点笑意:“好,屹泽哥。” 陈屹泽靠近裴旻,提点道:“她在生气。” 裴旻点头。 “陈屹泽,你去卧室。”裴茜肃着表情。 “好。”陈屹泽摇了下手,走进了里面,关上门。 “裴旻,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裴茜站在他身前,恨天高撑起女人纤瘦的身姿,又冷又飒。 “不怎么办。”裴旻垂眸道。 “裴旻,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先去了你住的地方。” “姐,你没事吧?”裴旻眸光隐隐露出一抹焦急,担忧的上下打量裴茜。 “我没事。”裴茜到底舍不得,心软的回答他一句让他安心。 “所以你知道那里现在蹲着很多记者?” “知道。”裴旻哑声答。 “所以你也知道那些人是怎样侮辱你?” “知道。” “准确的说,我从一开始就预想过所有可能。”可他还是答应了林辞野。 “裴旻,这不像你。”裴茜震惊的看着他。 什么叫从一开始就知道? 预想过所有可能? 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吗? 早就知道,他会陷入数不清的流言蜚语,被人用恶劣而粗俗的言语贬低作贱。 “我知道。”他第三次答。 他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在裴茜眼里也许更像是迟来的叛逆,是不曾被真正放在心上正视的一场短暂的任性,但他从始至终,都谨慎考虑过。 他并不冲动。 “裴旻,爸妈是绝不会同意的。”裴茜声音冷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因为对于裴旻的愧疚,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裴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上学、工作、娶妻、生子。 正常人一生必将经历的四个阶段,他都得去经历,否则她不敢想,她母亲会怎样。 裴旻沉默了,半晌终于抬头:“姐,你们会担心我,处处站在我的位置全心替我考虑,可他呢?” “他孤身一人。” 没有人护着他,为他着想,哪怕是骂,他也等不到了。 “小旻。”裴茜看着他,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无法去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胁迫裴旻屈服,也无法以亲情为利器而要求他退让。 好像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 可这并不能够兼容,他必须做出抉择,且无法两全。 “姐,太晚了,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裴旻对着走出来的陈屹泽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裴茜。” “陈屹泽,小旻该怎么办啊?”裴茜语气迷茫。 “相信他。”陈屹泽道。 “相信?可他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他。”裴茜摇头。 “裴茜。”陈屹泽正过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道:“他今年25岁。他是成年人。” “他有足够的分辨能力,也有责任去承担他做出的所有决定。” “可是。” “没有可是。”陈屹泽语气微重。 “即便你是他姐姐,也不能去试图左右他的人生。” “我们之间的事你都可以做主,但他不行。” “即使他爱的,并不符合主流趋势。” “但这并不代表着错。” 陈屹泽经过了长达十年无望的等待,他比很多人都懂得,情感的不能将就和来之不易,感情里多的是单向恋爱或阴差阳错,能走在一起就是不易,他也更珍惜。 他在裴旻不动声色的眼底发现了和他如出一辙的执拗,甚至,比他更加强烈,那一刻,他就懂得,裴旻是认真的。 他真诚而纯粹的喜欢那个人,即便性别相同也不想却步。 而他也何尝不是? 世界上大多数人恒定的认为西红柿就是红色,即便这是最广阔区域的共同认知,可如果有人说西红柿不是红色,我们也不能凭本能的驱使而觉得荒谬。 真理也可能被推翻,毕竟人的存在本就神奇。 ----
第89章 “呦呵,这不是咱们曾经的年级第一吗?”路边黑暗的巷子里忽然传出一道不怀好意的男声,他拉着声线,极为恶劣道。 “对啊,叫什么来着——赔命?” “哈哈哈哈哈,这名字有意思。” “不不不,他是叫泯,泯灭的泯。咱们也委婉一点嘛。”旁边的男人倚靠在墙上,假意劝道。 用死的婉称也叫委婉? “没法现在,你还挺恶趣味的。”同伴上下瞅他一眼。 “哈哈,彼此彼此。” “以前只觉得你是个短命鬼,没想到你还是个死基佬。”最先的平头男人目光猥琐露骨的在裴旻身上流连,没理会他几个的插科打诨。 “不过也不意外,一个男的长的这么美,不知道床上玩的是不是也很变态。”几个人对视一眼,同时不言而喻的笑了起来。 裴旻目光平视,越过他们所在的那条小巷继续朝前走去路边等车。 却不妨被人伸出手单臂拦住:“林辞野在床上能不能满足你啊。如果不能,我们几个不介意陪你玩一场野的啊。” 裴旻平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一眼,如大海幽静,又像是看不到尽头藏书楼珍藏着的一本典礼广袤,仿佛刚才他所有的低俗和不堪都如同身畔吹来的一阵风,经过他,却从没影响。 裴旻很快收回,躲开他的手臂继续朝前走,却没注意到他身后朝他伸过来的手。 他刚迈步一步,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是□□砸在墙上的剧烈撞击声。 林辞野双眼猩红,整个人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慢悠悠的走过去,一步,一步,像是在挑战他的心理极限。 “你,是你。”看清来人后,马涑脑神经一瞬间条件反射的紧绷。 林辞野伸出手攥着他的衣领,昂贵的手工皮鞋斜踩在他欲起身的大腿,漫不经心的压制。 他薄唇挑着笑,语气阴森却没什么起伏的道:“怎么,几年没打你们,就不清楚有些人是你们永远也不能招惹的了?” “林辞野,几年前你就护着他,是不是你早就勾搭上他了?”马涑背部贴着墙,目光怨毒而愤恨的盯着他,语气里满满的恶意。 他目光在林辞野和裴旻之间来回转,颇有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开口嘲讽:“怎么,他以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也对你的眼?” “也是,他那张脸就足够了,更别说这一身皮肤还那么白,比女人都销魂吧。” “不然你一个大明星,怎么就单单对他念念不忘?”他瞥了一眼裴旻,露出一个下流恶心的笑容。 “呵。”林辞野像是疯了一样竟然笑了,从薄唇里溢出一个轻字符。 “马涑,”林辞野念着他的名字,垂眸俯视:“你只要再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真正体验一下,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当然,就算他不说,他也不可能会放过他。 “林辞野,你敢打我,我就曝光。”马涑仰着脸,眼神里带着倚仗的挑衅,毫不畏惧。 林辞野似哭似笑的回头看了裴旻一眼,要是明星这个身份让他连保护爱的人都无能为力,那他干脆别当了! 男人眸光阴狠的直视马涑,竟有点敬佩他不怕死的勇气,右手慢慢凝聚成拳,像是镜头放大的慢动作,却力敌万军的凶猛,既然他不想活,那他成全他。 他嘴角勾着邪气的弧度,如同暗夜里张开羽翼的暗翼使者,开始他的狩猎。 “他是我的命,我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人,居然被你这种过街老鼠作贱,你他妈找死。” 林辞野发了狠一拳一拳如同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目眦欲裂:“骂你是畜牲,都是侮辱。” “你这种只配存在于黑暗里的蛆虫,一辈子就应该在阴沟里不见天日,怎么有胆子爬上来。”旁边有人对他出手,林辞野顺脚踹过去。 “他是你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人。” 不远处警车开始嗡鸣,黑暗的巷子内被远强光照的一览无余。 鲜血与污垢就这样□□的暴露,林辞野站在巷口,背影被拉长。 “还有,别他妈提女人两个字,连尊重都不懂的垃圾玩意。” “你他妈不配。” 这种被流连于口头的随便轻贱,简直不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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