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一起吧。” “什,什么?” 可薛女士却挂断了电话,虽然松了口,但到底还是难以接受的。 裴旻看着挂断的电话沉默了很久,半晌才重新直起腰,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是一道低沉的男音。 “屹泽哥。”裴旻艰难的唤道。 “小旻,你姐已经睡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不。” 听着他反常的语气,陈屹泽蹙眉起身走到阳台 :“小旻,有什么事?” “我,妈知道了?” 他说的不清不楚,陈屹泽却了然了,但却很惊讶:“怎么,你不知道吗?” 听着他的叙述,裴旻才知道从两年多前开始,林辞野一有时间就去伦敦,到他家门口也不说话,就那么跪着,直到他父母下班才发现。 初时是惊愕,后来就懂了,愤怒,不可置信,怨憎都朝他而去。 拒之门外甚至不顾体面的捶打慢慢演变成了冰凉的漠视。 可他坚持了两年,风雪无阻。 直到裴旻回来,原来他以为的林辞野外出工作其实是他去了英国。 求。 怪不得,他对他竟然真的用“求”。 裴旻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胸中涌动的情绪几乎把他整个人伤的彻骨。 可他的痛,他的疼,又怎么抵得过林辞野的决心。 他什么都不清楚,只是为了有可能,他有可能会因此而放弃他的原因,而去努力,固执的,愚蠢的妄图用这种方式,去换他回来的一个有可能。 “哈哈哈哈,可笑。” 却那么让人痛。 林辞野听到裴旻的声音,从隔壁卧室急冲冲过来,“裴旻?” “站在那,不许动!”裴旻疯狂一般的大声呵止,电话早就在无声中被挂断。 看着他的模样,林辞野担忧的拧眉,小心的开口:“好,好,我不动。” “林辞野,我问你,”你就那么爱我吗?爱到放弃自己全部的自尊和骄傲! 受人围观,被人议论。也受他父母冷眼,指责。 可他凭什么值得他去这么做? 可他又哑口无言,他又怎么能去仗着他的爱去质问,逼他去把自尊再次被人轻贱重碾? 他真的,凭什么啊! 裴旻深呼吸一口,眼底发红数不尽的情绪暗涌,面色却端的沉稳冷肃,薄唇吐出几个让林辞野极度震惊的字眼。 他说 : “做不做?” 林辞野缓慢的摇了摇头,他现在情绪不对,现在,不适合。 可谁知,他下一刻就被一股大力推在地上,背脊砸在柔软的地毯并不疼,他惊魂未定中抬眼。 裴旻扯了扯端正的领带,手指轻动却快速的解了下来,衬衫最上面禁欲的纽扣掉落,他却越来越冷静。 男人弯下腰,左膝强势找出间隙,右膝跪在他两腿之间,西装裤随着动作绷出剪裁利落的弧线,浓稠的夜色开始漫延。 裴旻上身的白衬衫不知何时被解开挂在腰际,在月光下后背光滑如美玉凝脂,纤瘦漂亮的蝴蝶骨又带着坚执的力量,上下起伏间动人心魄。 吹皱一池春水。 “真的让我来?”林辞野的嗓音嘶哑又包含着箭在弦上的急切,额头隐忍的汗意渗透鬓发,一滴滴砸进地毯消失不见。 裴旻的手腕被他折在耳侧动弹不得,迷糊中清醒一瞬,稳了稳呼吸,嗓音微乱的回他。 “让你也做一次赢家。” 从开始到现在,林辞野给裴旻的备注一直是“赢家”,也许是不大好听,就换成了“winner”。 他这个人天性不服输,唯一一次退让就是裴旻。先爱的人总是输,可那又如何?他心甘情愿这一生都把他捧成“赢家”。 可现在,他也同样愿意让林辞野成为胜者。他能感觉到裴旻沉静而汹涌的爱意,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这个认知,几乎让林辞野前功尽退,忍不住含糊不清的咒骂一声,再忍不住的和他融为一体,被镌刻火种的脚链在男人细白的踝骨不受控制的滑动,一下下叮铃作响。 被束之高阁的名流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天色渐白,裴旻恍惚要陷入沉睡之际,恍惚听见远处有歌声响起。 “慢慢契合的, 相同的心率, 遥远的誓言 你侧耳听, 存在的证明。 有关重逢的约定。 ……” ---- 偶然想到一句,很适合阿野,送给大家。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来源《世说新语·品藻》
101 首页 上一页 99 100 1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