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不是机会。”阮灯打断他的话,“这是我给你的考验,你及不及格还得另说。” “我会努力拿到满分,给你一张满意的答卷。”傅初霁冰凉的身体再次灌入滚烫的源泉,他的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像个终于拿到失而复得的宝物的小孩,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心爱的人。 “那你走吧,好好爱自己就不要胡子拉碴的在外面闲逛,回家把胡子剃了,头发也修一修,收拾干净了才叫爱自己。” 阮灯自己还灰头土脸的,倒是先嘱咐上傅初霁了。 他认真的表情完全是在执行“教傅初霁怎么爱阮灯”的指令,一点都不含糊。 傅初霁不情愿地抓起放在楼梯上的外套:“嗯,老婆说得对,我这就回家捯饬捯饬。” 他一步两回头地走下楼梯,阮灯十分干脆地把防盗门关上了。 看着这块绿色的防盗铁门,傅初霁荒芜的内心在四季更迭中提前进入阳春三月,希望的种子在爱的滋润下开始生长发芽,亟待成长为可以给阮灯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 ---- (๑•̀ㅂ•́)و✧ 灯灯(PUA版)已是过去式 现在登场的是灯灯(人间清醒版)
第53章 黄牌警告 第二天,阮灯是在一阵敲门声中惊醒的。 他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他刚一拉开防盗铁门,就看到傅初霁左手搂着熟悉的巨型白色玩具熊,右手提着巨型保温桶,脸上挂着温柔又讨好的笑容。 再往他身后一瞅,除了地上放着的空调,还有三个干劲十足的装修工人种蘑菇一样排队站在楼梯上。 “老婆,王姐说你醒得比较晚,我就没敢来打扰你睡回笼觉。”傅初霁把手中的巨型保温桶提起来,献宝似的展示给阮灯看。 昨天阮灯让他回家捯饬捯饬,今天一来,果然精神头就不一样了。 他大冬天只穿了一件黑色风衣,一头清爽的短发用发胶抓了个三七分的造型,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帅气的脸上一扫昨日阴霾,整个人打扮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孔雀开屏了。 阮灯在这只孔雀跟前就像一只刚睡醒的小土狗,头发在被窝里蹭得乱七八糟,嘴角还带着口水干涸的痕迹,最主要的是,他随手买的粉色毛绒绒睡袍的领口上还有好几块菜汤的痕迹。 阮灯迟钝的大脑慢悠悠地转了两圈,疑惑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是不让你在外面闲逛吗?” “你让我别胡子拉碴的在外面闲逛,我把胡子剃了,就不算闲逛了。”傅初霁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要是搁以前,阮灯早被他的歪理绕进去了,但他现在是宇宙第一清醒,听完就要把防盗门拉上。 傅初霁赶紧把半边身子插进门缝里:“别别别,别生我这个王八蛋的气,先把饭吃了才有力气骂我。” “我不吃!我饿死也不吃你做的饭。” 阮灯拽着防盗门不松手,傅初霁被门夹得变了脸色,但还是忍痛对他笑脸相迎。 “乖宝宝,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锅包肉,还有鲫鱼豆腐汤,你该怎么恨我就怎么恨我,别跟美食过不去呀。”傅初霁都快被门劈成两半了,实在是疼得不行,直接用壮如黄牛的蛮力硬挤进屋里,“而且我老婆这么可爱善良,一定不忍心让外面三个装修大哥站在楼梯间挨冻,是不是?” 阮灯两根眉毛皱得都快连成一根了,他瞪着傅初霁:“黄牌警告!” “这就开始考试了?你不给我备考的时间吗?”傅初霁一扫刚才厚颜无耻的表情,撇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你想得挺美,还备考呢,你干脆直接把我五花大绑扛回四合院得了。”阮灯故意挑衅他,把头顶到他的胸膛上暗自发力,露出一节白嫩的后颈。 傅初霁紧紧盯着那一块雪白的皮肤,喉结滚动吞下一口唾液。 他抬起手想要抚摸阮灯的后颈,但忍了忍还是把手放下了:“我哪敢啊,你现在就是我的命根子,你让我往西,我绝对不敢往东。” “哼。”阮灯冷哼一声,顶着乱糟糟的额发走进卫生间,不再搭理他。 傅初霁把玩具熊放到床上,招呼站在楼梯间的三个装修大哥,他们几人手脚麻利地把空调搬进屋内,着手开始安装的事情。 阮灯刷牙刷到一半,傅初霁就屁颠颠地跟着挤进卫生间。 他通过墙上仅有的一面小镜子乜了他一眼,余光闪过一个熟悉的小塑料棒。 阮灯瞬间炸毛,抓起置物架上的验孕棒就要往口袋里揣,傅初霁的眼睛比他还尖,动作先他一步抓住他的手,夺走验孕棒。 “给我!”阮灯带着满嘴泡沫就要抢,傅初霁长臂一伸,任他跳得多高都够不到。 “灯灯,小宝宝是不是还在你肚子里?” 傅初霁看到验孕棒上有两条杠,这一个月来他一直在担心阮灯会去小黑作坊打胎,怕他的身体会出状况。 “打了!早打了!你就别惦记你的小宝宝了!”阮灯气得头晕,呸呸两声就把口中的泡沫吐得干净,漱口时差点把牙膏水吞进肚子里。 他用力把牙膏杯扔回置物架上,略过傅初霁黯然伤神的表情,愤愤地走出卫生间,一屁股坐到床上开始生闷气。 傅初霁出来拿暖瓶,紧接着回到卫生间,很快就拿着热乎乎的毛巾走出来。 阮灯正捧着小腹气呼呼地瞪他,男人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拿着毛巾盖到他的脸上,动作轻柔地为他擦脸。 阮灯在热毛巾的熏蒸下想到傅初霁一脸不敢惹他的表情,莫名其妙就被逗笑了。 等到傅初霁把毛巾拿下来时,正好看到阮灯带着娇嗔的笑容瞪他的表情,就连凶狠的眼神都变得可爱起来。 傅初霁跟着露出讨好的笑容,转而为他擦手:“我就是担心你去不正规的地方打胎会对身体不好,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明天就给你预约医院,我陪你去打掉。” “真是不容易啊,傅王八蛋也有为我着想的一天。”阮灯用手抚摸着凸起的小腹,阴阳怪气他。 现在细细想来,阮灯在囚禁岁月中一直在故意收敛自己娇纵的脾气,从来不敢对他阴阳怪气。 那时傅初霁总觉得阮灯丢了三魂六魄,乖得很不真实。 如今他说一句,阮灯就要呛一句,原来恢复了古灵精怪性格的阮灯才是真正做回自我。 那一年的相处终究是镜花水月,美好的表象下一切都披着虚伪的面具,包括他也在用温柔的假象迷惑阮灯。 傅初霁蹲在茶几旁打开饭桶,装出一副被阮灯呛得不敢回话的可怜表情,阮灯果然得意地挑起眉毛,两只脚翘着惬意地晃了几下。 傅初霁忍不住勾起唇角,将饭盒一一摆到茶几上,除了锅包肉和鲫鱼豆腐汤,他还做了阮灯爱吃的蚝油生菜和海苔虾饼,都是有助于身体康复的饭菜。 装修工人开着窗户安装空调挂机,十二月的冷风将屋内仅有的几丝暖意吹得一干二净。 阮灯还没想起来穿外套,傅初霁就已经从他的衣柜里找出一件宽松的羽绒外套,给他穿上后直接把拉链拉到下巴,生怕他冻感冒了。 阮灯把仅有的两个小板凳摆到茶几旁,张口吃下傅初霁夹过来的海苔虾饼,还是记忆里熟悉的味道。 傅初霁做的饭菜承载着他幼时的记忆,这些家常菜的香气从他记事起,一直陪伴他走到今日,早已被赋予家的意义。 阮灯吸了吸酸涩的鼻腔,傅初霁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好吃吗?” “还行吧,不如方便面好吃。” 阮灯又在故意说气话,他今天就是格外想看傅初霁吃瘪的表情。 男人尝了尝海苔虾饼的咸淡,满脸自信地摇头:“我不信。” “你看,你连方便面都打不赢,实在不行就别考试了,交个零蛋走人吧。”阮灯憋着不让嘴角上扬,亮晶晶的杏眼中却满是笑意。 傅初霁夹起一块锅包肉递到他唇边,笑道:“那可不行,我还等着交满分卷呢,谁家监考官还轰考生啊,我得申请上级部门来督查你。” “你胆子还挺大,不怕我给你穿小鞋啊。”阮灯张口咬下锅包肉,酸酸甜甜的口感令他心情大好。 他被傅初霁一口一口地喂着,食欲已经彻底打开,于是就去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大口地吃起饭来。 傅初霁捧着脸,专注地看他吃饭时的侧脸:“你是我老婆,别说穿小鞋了,就算给我穿兔女郎套装,我也得乖乖受着。” “咳。”阮灯被锅包肉噎了一下,赶紧夹了一块塞进傅初霁嘴里,省得他再满嘴跑火车。 傅初霁囫囵吞下肉片,仍然不死心地追问:“我一定会上电视给你道歉的,你真的会原谅我吗?” “那得看你的表现,你表现得好了我就给你加分咯。”阮灯歪着嘴,满脸傲娇的小表情。 傅初霁被他逗笑了,便不再追问上电视的事情。 阮灯一开始还放下“我饿死也不吃你做的饭”的豪言壮志,结果最后吃得干干净净,还打了好几个饱嗝。 期间三个装修大哥不仅把空调安装好,还帮他把漏风的窗户修好了,冰冷的一厅室在空调暖风的运转下很快就暖和起来。 阮灯谢过三个装修大哥,打算去律所咨询转让财产的相关事宜。 这件事并非是他昨天一时逞口舌之快。 早在一年前阮南晴开口提及让他转让万星股份的那天,甚至是父亲去世时,他在客厅无意间偷听到阮南晴与傅初霁为了阮家的财产拼命争执,这些巨额遗产对他而言就早已变成一种负担。 对于他而言,这是父亲在弥留之际送给他的无价珍宝,可是对于外人而言,这却成了有机可乘的工具。 不仅是阮南晴,就连其他人也能对他没有能力掌控这些遗产而指指点点,他早就疲于应付这些勾心斗角,不愿再掺和利益方面的事情。 索性傅初霁依然是他名义上的小妈,也是他又爱又恨的恋人,这些遗产用在他们二人身上也罢,用在整个阮家也罢,转让予他终归不是浪费之举。 总比提心吊胆地抓在自己手里要安全得多。 阮灯在短暂思虑过后,把脱下的羽绒服和睡袍搭在床上,他刚想从睡衣底端解开纽扣,傅初霁直勾勾盯着他小腹的视线过于明目张胆。 他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傅初霁的眼睛,呲牙警告他:“你,把脸转过去。” “我在家里看我老婆换衣服,这不犯法吧?”男人眨了眨无辜的双眼,试图卖可怜。 “黄牌警告!” 傅初霁立刻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第54章 偷拍 阮灯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三点,正是地铁内最空旷的时间段。 他再三强调不让傅初霁跟着一起去律所,独自坐下后,就开始用手机研究民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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