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连赵念雾都有牵挂了吗?赵尽棋在着世上却不留念想,也正是日子的艰涩磨完了他的渴求,没有热爱的生活,也导致他一心向死。 不过沈停霁到底去哪了?昨夜那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又是为什么?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赵尽棋甚至担心他路上会出事。 早餐很快就结束,赵尽棋也不把思绪摊给沈停霁,他把儿子送到幼儿园里。 “爸爸拜拜。” “拜拜。” 赵尽棋独自一人回家,他走到这老旧的小区里,看到了熟悉的车辆,这不是沈停霁的车吗?他没有开车出门。 赵尽棋又飞奔上楼,他打开衣柜。衣柜少了一件夹克外套,沈停霁没有穿西服出门,他不是去工作,大早上到底去干嘛了?
沈停霁坐在后座,他们一路驰车前往偏远地区,沈停霁找到了视频中女人的住处。 沈停霁敲着门没有回应,他直接开门而入,这里依旧破败不堪,也只有一个女人撑着颓靡之态。 女人抬了抬厚重的眼皮,“谁啊?” “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还有谁啊?你是谁啊?”女人姿态懒散,对人也没有戒备心。 沈停霁本就情绪浮躁,他被气得头脑昏昏然,更没有耐心和女人周旋。 沈停霁蹲下怒斥女人:“你们对赵尽棋做什么了?” 提及赵尽棋,女人变得兴奋起来,“赵尽棋,他还没死啊,他不是说他要死了吗?” 什么意思?他的死亡是已经公之于众了吗?还是说赵尽棋的死亡在你们的计划之内,一步一步深陷在你们设的死局里。 沈停霁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却也暂时没有动静。 女人也不胜其烦:“你是他谁啊?赶紧拿点钱给我吧。” 两人各抒情绪,沈停霁也暴躁不安:“我问你们对赵尽棋干什么了!” “我们干什么了?” 沈停霁本来不想向女人动手,可是他此时怒不可遏也找不到关于赵尽棋的任何蛛丝马迹,他直接把女人拽了起身,“你给我清醒一点!” “你神经病吧。”女人趔趔趄趄。 沈停霁打开了手机,在女人指着照片中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哪?” “医院,也不知道死了没。” “什么意思?” “赵尽棋把他害进医院里,现在是个植物人。” 沈停霁懵了一下,他不相信女人的措辞,他继续追问男人的事情,“什么医院?” “省立。”女人也急着要钱,“你到底是谁啊?如果跟赵尽棋有关系就赶紧给我点钱吧,他好久没给我拿钱了?” “他凭什么给你钱?” “凭什么?”女人想不出原因,毕竟吸血鬼吸人类的血是他们的生存法则,他们也从不反思自己的残忍,“他就应该给。” “你们这么对他到底是为什么?”沈停霁对于这样悲剧只有歇斯底里。 “要钱啊。” “你们只要钱?” “不然呢?” 沈停霁觉得太荒谬可笑了,他悲声怒号:“你们就只要钱,你们这么对他!” “他的身子还不值这些钱呢,但是他好像觉得自己挺值钱的,给我们掏了不少钱。” 沈停霁愠怒激发,他拽着女人的双臂,把女人重重甩在玻璃柜上,女人的背脊和头都重重摔在玻璃上,沈停霁的两个手背也直接撞碎了玻璃。 沈停霁不管自己手背鲜血直流,他把女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他质问女人:“赵尽棋的视频还存在哪里?” 女人不言不语,这两下确实是摔得挺重的。 沈停霁掐着女人的脖子:“说话!” 女人也急着挣扎:“手机!” “还有吗?” “没有了……” 沈停霁没有多看女人一眼,他就带着女人的手机离开了这里。 沈停霁出门回到车里,他坐上了后座,驾驶位有司机,副驾驶坐着沈停霁平日收集私人信息的助手。 “沈总。” 沈停霁示意了司机:“你进去看看那女人有没有伤到头。” 沈停霁将手里的手机静音,他在手机里翻阅赵尽棋的视频。 那条视频十分钟,十分钟或许只是平时赵尽棋一晃神的功夫,可十分钟,足足十分钟可以把人拖进恶臭的阴沟里,把人浸没在污水里。 沈停霁的思绪该在何处停泊,是应该继续沉浸在悲痛之中,还是庆幸赵尽棋这样的视频只有一条。 沈停霁愈发心悸,血压也越来越高。他没有观看视频,只是大致拉了进度条,看看是否有转折之处,实则没有。 沈停霁根本无法面对这样的惨剧,这简直就是一滩已经发臭的血泊,他无法表态厌恶,因为这是他最爱的人的血,他也不舍离开,这是他唯一参与赵尽棋过往的方式,仅仅是作壁上观。这种痛感难以描述。 沈停霁最后把设备丢给了助手,“看看这个设备有没有云空间。” 设备十分简陋,助手对这些可能藏数据的软件检查了个遍,都没有开通线上空间,“没有,沈总。” “给密封袋,把这部手机保管起来。” “需要标注什么吗?” “不需要。” 赵尽棋这段过往没办法标注。
司机也回来汇报情况:“沈总,女的头部流血了,但是不多,感觉是皮外伤。” “直接报警,她应该有毒瘾,直接把她送到戒毒所里,我的血也留在那了,今天可能要去做个笔录,所以在这之前把这男的找出来,在省立医院。”沈停霁把男人的照片给助手看。 ----
第 20 章
沈停霁在外奔波了一天,最后是从公安局走出来的。 司机送他到小区楼下,沈停霁停步在楼前。他看向二楼,他们住在二楼。 二楼的客厅并不明亮,但也不昏暗,这让沈停霁勾勒出赵尽棋难以入睡,在夜里发怵,或者用些机械性动作麻醉自己的模样。 沈停霁去楼下小区水果店又洗了手,他进医院前已经洗过一次,现在伤口上剩下的血是洗不掉的了。 外套上留着血迹,沈停霁就顺手把夹克衫丢进垃圾桶。夜晚寒风凛冽,他也就衣裳单薄地回了家。 沈停霁打开门,客厅内昏黄的灯光向外溢,沈停霁之前就想把这老旧的灯换掉,赵尽棋却舍不得,他说这个亮度刚刚好,不会太打扰他平日索求安静的环境。 所以赵尽棋还在客厅,他打着棒针,对于沈停霁的出现也没有多惊讶,但是冷着脸,听闻声响也没抬头。 沈停霁预设赵尽棋会生气不满,这一切倒是照进了预想里。 他只敢轻声询问:“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赵尽棋有回应,这比想象中要好。 沈停霁把一个袋子递给了赵尽棋,里面大概是四万多的现金,四沓百元钞,还有一些零钱。 “这是什么钱?”赵尽棋疑问,“为什么有零有整的?” “刚好卡里有这些就全部取出来了。” “取出来干嘛?” “给你花啊,你现在又不用手机了,得用现金。” 其实是把钱还给赵尽棋。 沈停霁下午见了那个男人,男人一直还活着,是因为赵尽棋往他的卡里打了不少钱,也一直有人照顾。 今日下午,沈停霁肃立病房内,男人已经能有点反应,能有些动作,但是对于沈停霁这样的生人也没有表态意图。 恰逢护士查房,护士询问:“你们是家属吗?” “嗯。”沈停霁随意糊弄了护士。 “没见你们来过啊。” 沈停霁置若罔闻护士的问候,他直奔主题,“他哪里来的医疗费?” 护体也保持拘谨,“你是他是什么人?” “儿子。”反正沈停霁的父亲在他心目中禽兽不如,只不过是个有着得体外表的劣绅罢了,什么样的垃圾当他的父亲都是一样的。 “那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来见过你来。” “刚从局子里出来的,不知道这回事。” 护士没听出来沈停霁在胡诌八扯,但是沈停霁俨然肃穆的姿态附上他的言语,确实让人保持几分敬畏。 护士解释道:“之前送他来医院的人也不知道跟他是什么关系,其中有一个是他妻子,但其实那个男的比较注重这个事情,男的一开始前前后后照顾他,在他的卡里也打了不少钱,费用似乎都是那男的交的,但是后来那男的也不怎么出现了,他现在就靠卡里的钱活着,妻子也不来看,他的妻子前段时间来还想把钱都取走,我们院长没同意。” 沈停霁微微点头表示会意。 “那个男的是你的兄弟吗?” “不是。” 护士得到否定答案之后也不再追问,这不是她应该好奇的事情,护士只是继续尽自己本职,“你等下建立一下家属档案吧。” “我准备转院。” “转什么医院?” “私立医院,我朋友在那边,我也比较有照应。” “那我去跟医生说一下。” 护士走出了病房。沈停霁靠近男子,男子情况不错,已经能转动眼球。 沈停霁眼里的仇恨已经化成了一滩死水,他缓缓向男人抛去问候:“躺在床上很痛苦吧?” 男子无法开口说话,他短暂□□着。 沈停霁话语轻轻:“也不能就这样让你死了,你就这样躺着吧,比现在还要痛苦地躺着,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的生活。” 所以沈停霁把那个男人送到了私人医院,他准备私自处置,然后把男人卡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把这些本属于赵尽棋的归还给他,只不过这些东西已经变得这么薄弱了。 而女人也是说得胡乱一通,赵尽棋正当防卫,却被人恶人污蔑,赵尽棋顶着心理压力,也没有再报警,事情也就腐烂到现在。 沈停霁此时也不敢再揭伤疤,现在上诉法庭恐怕只会让赵尽棋情绪崩溃,他还怀着孕。 沈停霁今天就只是私自处理了这个事情,没打算跟赵尽棋表述,他现在转身离开,“我先去洗澡了。” 他确实很累了,而且一身血腥味需要洗洗。 沈停霁把衣服脱在了外面。 赵尽棋没有拦下沈停霁。 但是赵尽棋眼睛很尖,在对话时,他就发现沈停霁衬衣上有血迹,他现在去捡衣服验证,那确实是血迹,而且沈停霁手有伤。 赵尽棋就等着沈停霁出浴室,他继续织毛衣。
沈停霁洗了一个很久的澡,也因为被那些愁绪纠缠着。流水声由吵闹变成背景声,最后因为客厅的棒针掉了,沈停霁才意识到客厅的灯一直没灭,所以他结束了淋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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