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哥粗狂的脸上随即露出了点赞同的神色,“没错。” 他是军人出身,到底带着为国为民的心,听见房东见义勇为感到很高兴,作为长辈他为房东骄傲,但作为一个军人,这些危险的事情在他看来就该他们这些专业的来干,让普通人涉险是一件及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你自己一个人在家怎么照顾自己呀?”毕竟伤的是惯用手,生活总有些不方便,更别说房东一直都是独居,小舒姐就更担心了。 小舒姐显然对房东瞒而不报的行为颇有微词,她在外打拼惯了,能坚持到现在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有小平哥和她互相扶持着,不至于在那些个低谷期太过于消沉从而丧失进取心。但他们也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她自己也体验生病时身边没人的感受,虽不至于照顾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想着房东一个人在家颤颤巍巍的用着不熟练的左手做饭吃饭,穿衣服上厕所,小舒姐心里就心疼,更叫她生气的是,都这样了,房东也不愿意来她这里,就一个人憋着。 “咳,也不是一个人……”房东干咳一声,他只是手臂被划伤而已,实在算不上严重,小舒姐这幅他受了什么了不得的重伤的样子,让他有点尴尬。他将自己受伤这些天的生活又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这个贺老师人还挺不错的……”小舒姐感叹了两声,突然柳眉微蹙,眸中浮现出一点思索的意味。 “没错。”小平哥也赞同的点点头。 虽说算起来房东是为了帮他才被划伤的,但人家愿意连续这么多天一直贴身照顾着,而不是给点钱了事,放在当下这种做法就已经是很真心了。 小舒姐看小平哥一眼,露出点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干脆不看旁边的小平哥了,转头来跟房东专心说话。 小平哥还是正襟危坐着,脸上沉稳又专注,一点也没发现自己被隐隐嫌弃了。 “东东又想要恋爱的打算吗?到时候小舒姐一定给安排一个技术最好的技师。”她眼神一转,换了个话题。 房东抿了抿唇,有点不明白话题怎么就转到这里来了,“这不急......我才二十多。”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二十多就要开始上心啦,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年轻好看的,”小舒姐带着过来人的语调,“现在社会进步啦,只要有喜欢的,都可以带来看看嘛。” 后半句话说的隐晦,房东没听出来其中奥妙,只是连连点头称是。 小舒姐啧了一声,看房东的眼神跟看小平哥似的有种如出一辙的嫌弃,开始直言不讳了,“那个一直照顾你的贺老师,听起来是个体贴人,喜欢的话考虑一下也可以的......” 小舒姐看了看房东的脸,她作为房东的长辈自然是哪哪都觉得帅气好看,但她也无法否认的是这会儿房东没冷着脸,痞气便压过了凶气,瞧着长相是很帅的,但这样的脸容易被人误会情史丰富,不好招人喜欢。 大多数人遇见这样一张脸,都只想远观欣赏,没有就近亵玩的心思。 自然中的生命体大多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这下房东是真尴尬了,急忙道:“没这回事小舒姐,人家是内疚才照顾我的,而且我也不喜欢男的。” “好吧,”小舒姐笑眯眯的没说话,有些事情说的人没有在意,听的人却是能品出其中的几分含义,不过房东不喜欢那也就算了。有个喜欢的在一起很好,要是没有,自己过也没什么不好。 房东是空着手去的,出来的时候双手拎了满满一堆东西,还有一箱牛奶。 临走夫妻两个又拉着房东细细询问了好些时间,最后满眼心疼的给他塞了一大兜东西,大多是补品。如果不是房东以自己右手伤了拎不动太重为由,他还要再被塞点东西。 从会所出来,房东冷硬的脸上露出点茫然。 他本来,只是想进去看望一下...... 现在感觉被看望的倒成了他自己了。 房东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过了太阳最强烈的时间,虽然依旧有些热,但找个有阴影的地方气温倒是刚刚好,非常舒适。 院子里的亭子里有几个小孩在抱着手机玩游戏,房东远远的看见了袁嘉焱几个人的身影,不过距离太远他没有凑上去打招呼。楼下石凳前的空地上则是有人在打羽毛球,那两家人都是和房东住同一栋楼,一楼的住户,两家人都互相认识,似乎还有点亲缘关系。 101的家里有个男孩,耳朵好像有点先天性的疾病,做了手术,耳后有好长的一道疤,戴着助听器,可能是因为听力不好,今年上小学三年级了,语言交流还是有问题,说话很不清楚。102家则是个女孩,小学六年级,比袁嘉焱他们大两届,性格很开朗,经常和六楼杜姐家的小女孩一起上学,言谈举止间很有大姐头的风范。 距离学校的近的小区孩子总是很多,就房东这栋楼就有五个小孩,每天白天楼下都有小孩的笑闹声。 房东走到楼下,发现贺庭屿也在,还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走到贺庭屿身边,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你昨天和我哥一起出去了?”贺庭屿言简意赅。 房东则是眉头一皱,表情霎时间不好看起来,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似的,冒着嗖嗖的冷气。他很明显又想起了上次贺庭屿警告他的事情,语气沉沉,“是又怎么了?” 他觉得贺庭屿每次防着他跟防狼似的,就好像他是什么坏人,凑近了就要沾一身腥。房东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这么看过,小时候同班的同学家长,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对他指指点点,跟他的小孩悄悄说离他远点,因为他看着就不像是个乖孩子,言语间生怕他带坏了自己的小孩。 偏偏房东的成绩还真不算好,反驳都没个依据。那时候年纪小,听力比现在好,那个家长大概以自身为标准,觉得他听不见,实际上房东听得很清楚。 一起面对抢劫团伙的情谊瞬间在房东心里烟消云散,他只觉得窝火,面上的表情更加冷硬几分。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贺庭屿作出无奈的表情,“上次是我不好,言辞不太妥当,我向你道歉。” 房东表情稍缓,“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下次可以叫上我吗?”贺庭屿深谙示敌以弱的道理,虽然房东不是他的敌人,但据他观察,房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昨天我等了你们一天,却都没有人回复,一个人吃饭很孤单的。” 说到后半句,贺庭屿的语气低沉,听起来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房东想着昨天贺庭屿好心找他吃饭还专门说了贺元良也会来,似乎确实没有介意的意思,而他却一直都没有回复,现在想想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好。”果不其然房东沉默片刻后说了句好,神色间还隐隐带着误会贺庭屿的愧疚之意。 贺庭屿笑了起来,温柔又优雅。 房东被他一时的寂寥所迷惑,而忘了平时工作很忙的贺庭屿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单的”吃饭。 —— 转眼来到盛夏,S大校内比往日安静了不少,假期开始一周后,除了部分留校的学生,大部分都拖着行李四散而去,回到离开了四个月的家。 大学放假除了对周围的饭店商铺酒店等有很大影响之外,对于城区内为生活奔波的其他人来说,就没什么感觉了。房东直到送外卖的时候发觉校内的订单少了不少,才反应过来学校放了假。 难怪对面的邻居最近看起来很清闲的样子。 想着一天至少能见三次面的贺庭屿,他撇撇嘴。 房东开着车,一边导航送客人,一边想着最近和贺庭屿见面的次数也实在太多了。 早上出门晨跑算一次,这么久的时间天天一起跑步,就连袁嘉焱那小子都习惯了双人行变三人行。 不过在面对贺庭屿这方面房东和袁嘉焱倒是保持着相似的态度。 一个因为本身就不喜欢老师,再加上上次的不欢而散在房东心里到底是不大舒畅,每次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底不舒服,面对贺庭屿的加入算是不主动也不拒绝,遇见了就邀请一起跑步,没遇见也不会主动邀请。 一个则是小学生面对教师时天然的发怵,也有那么点保持距离的意思。 第二次见面大多都是中午饭前。现在天气热了,房东出去跑车的时间不像以前是全天候,现在就趁着早上和下午晚上那会儿不太热的时候出去,中午会回来吃个饭,睡个午觉休息一下。所以每天中午吃饭前他们也会见一面。 也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巧合,他们中午拿外卖的时间都差不多。每次房东下楼拿完外卖上来的时候,都能看见贺庭屿出门准备下楼。 晚上房东跑完车回来,贺庭屿则是在楼下要么散步,要么和袁嘉焱他们几个小子在楼下打羽毛球。 每次见面都能看见贺庭屿脸上挂着温和又得体的笑,看的多了房东都有种胃胀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隔着无菌隔离的罩子看里面喷香诱人的蛋糕似的,明明是一点细菌都没有,绝对完美干净的东西,颜色也很艳丽漂亮,但就是让人看着没有食欲。 像是模型一样。 贺庭屿经过这么些天和邻居们相处的经历,明显在院子里有了不小的人气,房东有的时候和老头老太太们聊天,他们都会偶尔提到贺庭屿,而不是像以前似的查无此人。 贺庭屿那样长相温温和和,性格温温和和,还时常带着温柔笑容的人的确是很容易受欢迎的。 房东有的时候都在想贺庭屿是不是把工作给辞了,不然怎么这么闲。 贺庭屿……其实也确实挺闲的。 他上个月刚刚带着几个研究生完成了一个项目,短时间内不打算再申,论文也发了几篇,不着急写新的,自己手下几个研究生都给放了假,他自己也想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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