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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挺正常的一句话，被这么掩饰，反而朝奇怪的方向去了。 “……”傅城沉默地抽出自己的手。 柯汇眼里的光暗了暗，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原先不太敢说出口的话也有胆量问了：“你现在是在打零工吗？” 傅城点点头，没有要隐瞒他的意思，“对。” 没有固定工作源的话——“那你住哪？” 察觉到柯汇这个问题背后隐含的疑问，傅城解释了他为什么不回宿舍住，“另一个工作有提供食宿，离市区这边比较近。” 柯汇锲而不舍地追问，“什么零工待遇这么好？” 他没再得到回答。 傅城从箱子里拿出三瓶矿泉水递给他们几个，吩咐让他们在这里好好休息。 好友A挺在意老Q的观众人气奖，看得出柯汇也坐不住，就怂恿他：“要不你回去观众席给老Q加油吧，在外面也比较容易遇到你那位。” 朋友！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柯汇连假意推脱的说辞都懒得找，欣然同意，飞快地出了练习室。 好友A摇摇头，看着柯汇一副没有傅城就什么也不会的模样，文艺地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 旁边的兼职生秒接下句：“直教人生死相许？” “不！是直教人变成生活废物！” 你这字数就不太对吧？！ 柯汇出场后没再找到傅城，老Q队伍的比赛展示环节也结束了。 两空。 有一种好像期末考试结果也落空的失落感。 不知道到时会不会也是这样，一心一意追着专业课分数而去，却没有得到成绩同样的对待。 他悻悻地坐回座位，思考要不要回练习室，好友B奇怪地问他：“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追求爱情去了吗？” 好友A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柯汇有气无力地抓起背包，决定先去找傅城，再做最后的挣扎。 实在不行…… 不行就认真看书，听天由命吧。 虽然他还是挺想找傅城逆天改（学渣）命的。 害，没缘分啊。强扭的瓜不止不甜，还可能扭坏了呢。 柯汇突然有了迷之感慨，回神发现已经是最后一组上场了，翻出手机看到群里好友A疯狂@他问他进展。 “什么进展？”柯汇想了下，判断出好友A应该是在问比赛结果，为了鼓舞老Q士气果断回复，“还不知道，但我觉得其他人表现不行。” 好友A震惊：“…………你来这选妃？” 老Q：“你们闹掰了？别呀，我这就去帮你劝回嫂子。” ？？？ 比赛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老Q拿了第二名，叫上柯汇他们几个一起去庆功宴，柯汇刚要答应，就听见台上的主持人找刚才在第一个游戏环节里出借个人物品的几位热心观众。 他往裤兜里一摸。 这里也空的。 干净得跟他的知识储备一样。 刚才那个女生交给他的物品暂借牌子不见了。而他当时也怕给女生造成他对她有意思的误解，没跟她加好友。 这下完了，那可是图书馆的书，拿不回来怎么办。 想起之前傅城再三嘱咐过的要按时还书，柯汇越发紧张。 但这份慌张只维持了一分钟。 柯汇迅速眉开眼笑。 他又有理由去找傅城了。 嗯，他是比赛的工作人员，又是学校学长，找他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计划通。 第15章 柯汇仿佛有“傅城雷达”，在十几个工作人员中迅速找到熟悉的背影。 “傅城傅城！”柯汇装作非常慌张的样子上前拉住他，添油加醋地讲了书的遭遇，充分强调他很需要这本书给他期末考试带来的飞跃性作用。 他有两个打算。 如果书能找回来，那最好不过，还省了去图书馆那边处理的麻烦手续，更能借这个理由请傅城吃饭拉近关系，看能不能争取点机会。 万一找不到…… 柯汇立刻决定，这张脸不要了——如果书找不到，那就扮可怜让傅城救他！ 他在好友A手机里可看过很多撒娇的表情包。 是时候学以致用了！ “抱歉……”傅城显然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临时找来的兼职生，在今天的临时工里面算是年长，打工经验比较丰富，所以很多突发状况事情由他出面来应对。 但他不能替柯汇做担保。 “你留个电话跟学生证号码吧，如果两周内没有其他人来找，就可以把书领走。”傅城转达了负责人的话。 半个月后就考试了。 傅城想到这点，面露难色。 而这刚好就是柯汇想要的结果，还没等他把补习邀约再次说出，傅城想到了另一个帮助他渡过复习难关的解决方法。 “要不我用我学生证再去帮你借一本，这边的书拿到后我去还给图书馆就好。”傅城提议道。 “哦……哦好。”柯汇没想到还有这招，千万个撒娇手段失去了用武之地，只能回以呆滞的点头。 柯汇寄望于今天图书馆突然闭馆这种小概率事件的发生。 但这根本不可能。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留住傅城？ 傅·铁石心肠·打工狂魔·城表示：没有，快死心。 老Q那边跟盗摄猥琐男的事情还没搞定，看样子是要去派出所走一趟，柯汇打了声招呼，说晚点再去庆功宴汇合。 “你这个‘晚点’，就很有深意。”好友A知道他要跟傅城一起回学校之后，脸上的笑容更加不怀好意。 “什么深意？”柯汇奇怪道。 “就像在说‘下次一定’似的。”被放了数次鸽子的老Q已经能对柯汇的话做进一步解读了。 “还有下次？”柯汇更茫然了，这比赛还要举办几次？ 老Q瞬间无语：“你是不是在诅咒我不可能再获奖？！”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上次去借书的时候，好像看到还有三四本的样子。”傅城回想着当时借书时看到的书架，感觉柯汇的期末考试还有救。 柯汇连连点头，其实没怎么在听他说话，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他找到了带这一届新生的助教同学，正好是他隔壁宿舍的。 新生这学期课程有这门基础课的必修课程。 柯汇极力向他推荐这本基础入门的书，并且把它对学习的提升吹得仿佛就是期末答案一样。 “老严推荐的书，亲测好用！你可以告诉你带的师弟师妹们，现在复习周，我刚看了一眼，就剩两本了，让他们赶紧去借吧，不然电子专业的就先下手了。”柯汇还附上了他当时在图书馆拍的书架。 心机地把中间那排傅城当时翻过的书都圈上红圈，试图进行范围误导。 “老严推荐的”，这五个字无疑是最好的背书。 “好兄弟！”助教立刻转发到群里，给被老严和复习周折磨的师弟师妹们降下甘霖。 半个钟后，终于和柯汇一起回到学校的傅城面对空掉的书架产生了怀疑：“怎么连其他书都一起没了……？” 复习周的师弟师妹们行动力太强了！ 柯汇努力绷住想往上走的嘴角，摆出很难过的表情，“……那怎么办？” 快！快说放下那本书让你来！ 很遗憾，傅城并没有这个打算。 他甚至想去市立图书馆借书。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帮柯汇顺利考过期末考。 当事人非常脱力地在群里怒吼：“可我是想让他用别的办法帮我！他自己来不好吗？！” 好友A冷静道：“你自己撤回消息吧，我可不想这个群被解散。” 柯汇决定再次丢直球。 “能不能给我做线上考前咨询？我保证会按照家教的收费给钱的！” 对于这个请求，傅城从那天之后就只有一个答案：不行。 “为什么啊？我哥威胁你什么了？”柯汇头都快想秃了。 照着课本复习，和有人帮着解答，还是不太一样的。 柯汇心里想的理由是这个。 但脑海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重点难点的知识都圈出来了，雪中送炭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后面再怎么做，似乎只是将分数从及格线到满分的操作。 柯汇不需要满分。 他只要一个能让他顺利告别这门课程的及格分。 可他还是一根筋地想要挽留傅城。 明明有很多条路，他偏偏就要走这条。 傅城很抱歉地开口：“我之前去酒吧……是因为家里有事急用钱，被债主半逼着去的。现在已经都解决了，我想继续过回原来的校园生活。” 话虽如此，可傅城依然很缺钱的样子，不像是彻底解决了的样子。 柯汇张了张嘴，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柯汇竟然第一次这么想念他被停掉的那张副卡，还有他老爸老哥的公司。 如果他有钱，好像可以继续帮傅城挡掉这些对专业能力、对未来职业没有任何帮助的零工兼职。 如果他有社会人脉，好像还能帮着找一份不错的工作，让傅城实现梦想。 可他什么都没有。 这些都不是他的。 他想让傅城帮他，而他却没有能够作为交换的筹码。 柯汇内心有了非常重的无力感。 傅城见他还不肯放弃的表情，使出了杀手锏。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gay，你这样下去会让人误会的。” 这个直白完全出乎柯汇意料之外。 柯汇语言系统还没完全恢复运作，他磕磕巴巴地问：“什么误会，是别人误会，还是你自己误会？”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第16章 打破两人之间尴尬的是老Q的电话。 柯汇心里万分感激，赶紧滑向接听键。老Q在电话那边说被他们扭送进派/出/所的男生偷拍了很多人的照片和视频。 “怎么了？”柯汇不知道老Q为什么要特地告诉他这件事。 老Q都替自己同学打过人了，人也抓住了，跟柯汇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就是，那人男女不忌，谁在更衣室他就拍谁，手机里还有傅城的照片……”老Q像是凑近了话筒，声音突然变得特别大，“快！你们赶紧过来一起揍人！” 柯汇开着免提，他慌张扭头看了傅城一眼。 傅城却好像无所谓。 “你要去揍，呃不是……要去看看吗？”柯汇硬生生把残暴的行为给改成文雅做派，试图让他跟他的朋友在傅城面前像个成熟的人，没有那些冲动的打打杀杀。 好歹……挣扎着留个好印象。 虽然他也不确定之前那些失智行为会不会已经败光所有好感度了。 但俗话说得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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