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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么一次，没关系的。”向含在刚才就说服好了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去漫展，虽然不是什么庄重的大事儿，但向含很想认真对待。 见向含这样，荆奕也没再多说。 他提前在地图上搜索过去展馆的路线，没有地铁和公交直达，到达某个地铁站后得乘坐专门接应的大巴。“明天人肯定很多，我开车带你可以吗？” 这是个意外的好消息，向含自己没有驾照，也担心公共交通人多，如此一来，能免去不少和别人接触的麻烦。 按照前一天约定好的，荆奕七点来向含家化妆，准备好之后，十点两人出发。 荆奕下楼时提着一件纸袋，里面装着什么向含看不清，灰蒙蒙一片。但袋子上印有女装品牌的logo，向含在某次画更新时做过功课，知道这个牌子专做女装和童装。 他看着袋子上圆圆的气球笑脸，忍不住想捏住袖口，手指接触到温热触感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一件短袖。 路上不是很堵，大概半小时就到了。 停好车后，向含看着外面人头攒动，瞬间涌起一股退缩之意。他坐在位置上调整呼吸，抓起手中的帽子，戴在头上下了车。 正愣神着，荆奕从侧方走过来，“我记得昨天你说习惯捏衣服？那捏衣角可以吗？”说着他拽起衣服的一角，递到向含手里，像嘱咐小孩子一样，“捏紧，不要走丢了。” 向含看着那片藏蓝色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抓在手心里。 漫展人很多，两人都是第一次去，尤其是向含，一直很感兴趣却从没参加过。 这里大部分角色是向含没见过的，他看日漫不多，只认出一些很有名的角色。 场馆里和现实世界不太一样，每个人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扮演着自己喜欢的角色，他们鲜活，有生命力，看起来非常友善。 在一开始的紧张与不安消散后，向含逐渐好奇起来，他观察着身边coser们的举动，服装，和各种各样的发型。 由于向含和荆奕搭配的组合太过显眼，两人刚进场没多久，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那个悠路太像了！简直就是悠路本人朝我走来，我要昏过去了。” “十颯廉也很帅啊！看起来凶凶的，如果他给我一拳我会立刻休克。” 向含正专心观察身边的人，没听见这些话。 最先是一个扮演王者荣耀里庄周角色的女生走过来，问能不能和两人合照。 察觉到有人靠近，向含攥着荆奕衣角的手更紧了。 荆奕微笑着对女生说抱歉，我得问问他的意见。 说完稍微侧身，刚好形成一个巧妙的角度，阻隔了向含和女生之间的视线。 “她想和我们拍照，你愿意吗？” 向含没有想过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他有些犹豫，虽然拍照并不需要他和别人沟通，但向含不习惯拍照这件事本身。 他很少拍照，除了毕业照和证件照以外，几乎没有单独在其他场合拍过照。 荆奕看向含没有立刻回答，直截了当地说：“那我拒绝她。” “你站中间好吗？”向含声音很小，但荆奕听到了，他迅速答道，“没问题。”随即转过身，对女生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可以。” 庄周站在荆奕旁边，和向含没有直接接触。向含在听到咔嚓声的瞬间，鼓起勇气，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但这丝毫不影响庄周和同伴的开心。她们喜滋滋地对向含和荆奕道了谢，就去了下一个地方。 向含以为拍完就算结束了，没想到身边别的游客一看到，也纷纷前来要和他们合照。 从最开始的焦虑，僵硬，到后面越来越纯熟，甚至可以摆出悠路的专属手势，向含觉得今天一天拍的照，比他过去23年拍过的加起来还要多，脸都笑得有些僵了。 他跟荆奕说了这个想法，荆奕听着向含又像抱怨又像撒娇的话，不自觉勾起嘴角。 一小波拍照潮结束，最后一个女生说：“你们真的太配了！太配了！十字路口是真的！” 荆奕突然转头小声问向含：“这就是嗑cp吗？” 向含震惊了一瞬，荆奕连这个都懂？ “刚才听有个女生说的。”荆奕直视着向含，睁眼说瞎话。 他没想到荆奕会这样无中生有，以为是真的听到别人说的，只能结结巴巴地回答：“算···算是吧，我，我也不是很了解。” 好在荆奕没继续聊这个话题，带着向含往游戏区走去。 漫展设置了很多活动供游客参加，荆奕看了一下简介，指着其中一个双人游戏问向含有没有兴趣，因为这项游戏的奖品刚好是岩木悠路的玩偶。 游戏很简单，一人用拍子托着乒乓球，顺利走到终点搭档处倒入他手中的杯子里，球先掉或者用时长的淘汰。八对搭档一起参加，两两pk，胜者再进行最终battle。 向含常年画画，手稳，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便答应了。 前面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最后一轮，两人的对手是一对情侣。 男生穿着常服，看起来像是陪女朋友一起来的。 向含专注地握着球拍向前走，他走的比男生快一些，男生突然朝左前方扭了一下，撞到向含身上，向含立刻侧身后退两步，手里的乒乓球也掉了。 许是向含躲避的幅度太大，男生不屑地瞟他一眼，对着终点的女朋友欢呼：“我赢了。” 荆奕走过来，扶住向含，问他有没有受伤？向含摇摇头，荆奕便转过身，走近男生，低头问他，“你为什么撞人？” 男生比荆奕低不少，气势上输了一大截，他正想着如何糊弄，这时游戏的组织者过来说，“你刚才犯规了，所以不能算你胜利。” “凭什么？游戏规则写着不能碰吗？”男生立刻转向他嚷嚷，引来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因为奖品是悠路的正版玩偶，一个要近四百块，摊主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劝他：“不好意思先生，游戏规则上写了禁止以任何形式触碰对手，我可以给您一个悠路的吧唧作为补偿。” “谁稀罕这破东西，又不是买不起。”男生不依不饶，“我赢了，你们不给奖品不是耍赖吗？” 向含有点不知所措，他扯了扯荆奕额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不我们让给他吧？和这种人争辩没有意义。” 荆奕顺从了向含的意思，跟摊主说了声我们退出，便和向含一同离开。 没想到那男生嗤笑一声，声音大得周围人都能听见，“碰你一下怎么了？是玻璃做的吗不能让人碰？” 向含没有理会，反倒是荆奕听到后转身快步走回去，盯着男生，“你重新说一遍。” 他比男生高半个头，眉头皱起，面色微沉，极具压迫感。 男生看这场面，有些发憷，但女朋友在身边他不能认怂，梗着脖子嚷嚷：“说就说啊，谁怕你，我说，”他抬起手指着向含，“你不像男···”话未说完，男生的声音就变成了惨叫。 荆奕干脆利落地握住他的手指向后掰去，在男生叫出声后又换到他的手腕处重重一捏，男生的惨叫声瞬间提升几度。 “管好自己的嘴。”荆奕看着男生的眼睛，一字一句警告道。他声音冷硬，带着明显的不悦。 接着他松开手，不顾跌坐在地上的男生，走向向含，语调变得柔和，“你带湿巾了吗？” 向含面对这猝不及防的一系列事情有些难以反应，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湿巾，扯开一片递给荆奕，荆奕仔仔细细地擦拭了刚才握男生的右手，露出嫌恶的表情。 男生手心出了汗，粘乎乎的，让人有些恶心。 擦干净手后，荆奕用左手握住向含的手腕，“走吧。” 这力道轻轻柔柔，因为穿的短袖，荆奕的手和向含的手腕有了直接接触，向含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一圈温暖环绕，不松不紧地握着他，温暖又有力量。 他没有任何犹豫，点头答应，“走吧。” 直到走出去好远，向含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荆奕拉着。 他抬眼偷瞄荆奕，却见他一脸正气，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好像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你，别生气了。没必要和他计较。”向含轻声说。 听到向含的安慰，荆奕扭过头笑着反问，“没生气啊，我在你眼里气性很大？” “不是不是，”向含连忙否定，“你没生气就好，我怕你不开心。”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向含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荆奕低头看了两人握紧的地方一眼，“确实有点小情绪，衣服给你抓了这么久，借你的手握一下，不过分吧。” 向含呆呆摇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荆奕看着他的样子，心情大好，勾起嘴角，慢悠悠地说：“谢谢向老师。”
第17章 17 本就逛得差不多了，下午是手游和宅舞比赛，两人都没太大兴趣，便决定离开。 上车后，荆奕把早上放在车后座的袋子拿过来，从里面取出一件灰色外套，递给向含，“穿着，一下着凉了。” 向含看着这件外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去接，直到荆奕拉开拉链问他，“需要我帮你吗？” 他这才回神，摆手拒绝，赶紧接过外套，穿在自己身上。 荆奕比向含高很多，这件外套对他来说太过宽大，但非常暖和。 向含整个上半身被包裹在外套里，鼻尖飘来似有似无的洗衣液香气，向含靠在副驾驶座上，脸颊微微发烫。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袋子上的图案，黄色的气球笑脸看起来无比真诚。 荆奕导航去了一家常去的粤菜馆，因为两人奇特的装扮，特地要了包间。他让向含坐在靠里的位置，避免了服务员上菜时从向含身边经过。 有了和祁淼吃饭的先例，向含现在也可以做到在外面吃饭了。虽然偶尔服务员敲门时还是会条件反射性的紧张，但很快就消散。 吃过饭回到家，向含帮荆奕卸了妆，荆奕准备离开时，向含叫住他，认真道谢：“谢谢你。”不论是陪他一起逛漫展，还是帮他出头，或者身上的外套，哪一样，都值得向含感谢。 他没有具体说事情，因为向含觉得荆奕会听懂。 “不客气，向老师，早点休息吧。”荆奕一笑，跟他挥挥手。 向含摆手说再见，突然看见了灰色的袖子，这才想起荆奕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穿着，忙说：“衣服等我洗了还你。” “没事儿，先放你这儿。” 荆奕走后，向含回房间拿出自己的小本子，记录下今天发生的事，并给自己打下15分的高分。 向含本就体质弱，昨天逞强穿了短袖，即使下午穿着荆奕特地带的外套，也没挡住白天寒气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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