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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就是这样，程家的Alpha在这方面更是青出于蓝。 池砚愿意介入，一方面，明宇的情况是个完美样本；另一方面，他觉得程云括好歹比程翌多点人性，不至于那么快就发病。 结果还是赌错。 事情已经发生，急着见明宇没有任何帮助，Omega这时候需要稳定安全的环境，池砚打算过几天再去；再者—— 没过多久，对面就坐下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这家咖啡店在老城区，池砚从前大学的时候很喜欢，之后就很少来，也从不跟人提起。店面在深巷里，不好找，车开不进来，路也不好走。 池砚一动不动：“真难为你了。” “走得那么干脆，还以为你不会回来，没想到躲在这里——”程翌丝毫不觉尴尬，环顾小店，“怀念初恋啊。” “不然怀念你？”池砚眼睛也不抬，冷淡地说，“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价值，让程总事无巨细地调查，还亲自找到这样的地方来。” “还是不够细，否则这个叫Derrin的人，怎么只能查到这么一个名字。” 池砚面色一沉，啪地合上笔记本，这才看向程翌：“跟你无关，程翌，你别太过分了。” “怎么会和我无关。”手指不紧不慢敲击桌面，程翌靠在椅背上，“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离开程家之前，就和他有关系了。” “有又怎么样？何况哪一次回国，你没有确认，你看不出来是你没用，还真以为我该事事都跟你汇报？” 程翌不怒反笑：“这么容易就生气，有把柄在别人手里的滋味真不好受，对吧。” 池砚最厌恶程翌这副轻易利用别人痛处的模样。 “那是我的把柄吗？那是你弟弟！程翌，所有人都被你捏在手心里，你有没有想过程云括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事？他已经得到教训了，到今天，你还要用这种新闻让他难堪？你明明知道不是明宇的错，为什么任由新闻把他写成那样？” “既然是他的把柄，你发这么大的火干吗。我知道你关心那个Omega，我让他们用了化名，也没透露更多的信息，不然你以为他还能好好地待在医院？” 惹池砚露出几分怒容，程翌的心情莫名好起来，他原本没想着能这么容易堵到池砚，只是听说他回国后哪里都没去，一直待在这附近的酒店。 “程云括干的好事，现在就连我们的关系都成了投资人评估的一环。这些不靠谱的新闻能打消对面的疑虑，也算他终于有点作用。” 利益至上。 池砚从前也是这样的人，如今却一个字也不想再听。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 “我这个混蛋，也帮你解决过不少麻烦吧。听说池敬之又在找你，看来你是谁也摆脱不掉啊。” 池砚懒得理会这些冷嘲热讽：“程家的一切我都还给你了，别再调查我，也别以为还能拿池家的事威胁。我既然走，就是再也不会管。” “真无情啊。” 池砚收起电脑，不愿跟程翌再纠缠，起身准备离开：“和你比，还是差远了。” * 程翌他妈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但是程云括毫无办法，他手里的钱还不是靠程翌赚。 “你该庆幸你那点丢人的事还有利用价值。还有脸来质问我？难道是我让你在酒店标记那个Omega？” 程云括不但无法反驳，还不得不听程翌的差遣。 “要是搅黄这两笔投资，你看看我还会不会在意那个Omega的死活。” 尽管新闻的火力集中他身上，但已经有人联系此前学校匿名投稿的事，猜出是同一个人；明宇暂时不去学校，的确能隔绝不堪的言论和冷眼，但从某种角度，也印证了这种猜测。 绝不能再透露更多，如果被发现明宇最初还是程家的帮佣，那他以后还怎么在临江市继续待下去？ 因此尽管很想一直陪着明宇，但程云括还是得按照程翌的吩咐，去跟一些案子。其实那些事没他也是一样的办，这只是为了证明他还受程翌控制；他们兄弟“感情很稳定”。 这一周多的时间，程云括跑了三个小市，只要回到临江，他就会去医院。 至于贺辛，虽然还很介意那个吻，但明宇拿出证据，志愿和回家的事都不是撒谎，何况已经标记，满足之余，程云括只会担心明宇的身体。 诱导发情，真的很卑鄙，没什么不承认的，但结果很好。明宇从最初的伤心生气，很快变得像以前一样温顺听话。 戒备抗拒的“你怎么来了”也变成难掩期待的“你来了”。 这天回到市区已经很晚，程云括没来得及换衣服，直接驱车来到医院。明宇还没睡，正在看杂志。 简单的消毒没有完全去除程云括身上的气味，明宇眼睛一亮，很快又皱鼻子：“怎么这样就来。” 程云括又拿起消毒液喷了喷，这才靠近病床：“怕你等。” 明宇躲开程云括的手：“谁等你。” 程云括熟练地挤上病床，把明宇扯进怀里：“那怎么还没睡。” “下午睡太多了。” 程云括摸了摸明宇的后颈，腺体的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了。像是怕痒，明宇缩了缩脖子。 “对了，叔叔转院很顺利。莫医生帮了很多忙，也要……谢谢你。” 听明宇轻声道谢，程云括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谢什么，都是小事。” “你不懂。”明宇抬眼看程云括，“还是要谢的。只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程云括捏了捏明宇的脸，示意他继续说。 “你怎么对我都行，但是以后……无论怎么样，别拿我叔叔为难我，也别……为难我弟弟，好不好？” “我怎么也不至于——”程云括叹了口气，“我答应你。” “说到做到哦。”明宇笑了笑，勾住程云括的小拇指。 程云括觉得幼稚，但还是配合。看明宇满意的模样，程云括问：“白天是不是又看那些新闻了，瞎想。” “无聊嘛，又没别的事情做。”明宇小声说，“我想回家一趟。” “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上周也这么说……”明宇嘟囔。 虽然跟莫子芃说好两周，但其实还是要看新闻的热度，这几天并没有淡下来，医院环境很好，有图书室和活动室，也有人照顾。最近程云括又忙，即便明宇回家，也只能一个人待着。 因此程云括也只能先哄：“多住几天也没坏处，完全恢复了我们再回去。” “你就是骗我。”明宇听出程云括的搪塞，“这周肯定还是不让我走。那至少让我回去一趟嘛……” “你缺什么，买新的不就好了。” “我想拿点换洗衣服，还有——”明宇凑近程云括的耳朵，“我挑的那一套床品，我不喜欢医院的。” “对嘛，买新的不是一样？”程云括坚持。 明宇的声音变得委屈：“不一样，就要以前买的。床铺好看一点，你就能多来陪我一会儿了。” 明知道明宇是故意撒娇装可怜，原本是坚决不许明宇出医院大门的，但想到明宇刚才的道谢和请求，程云括心里一软。 “……就半天，我会找人陪你。” 明宇抱住程云括，得逞般笑。 “出院是不是还要带走？” “那当然啦！” “折腾。”程云括扶着明宇躺下，“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又要走啊……” “回家换件衣服就过来。” 明宇放风那半天，莫子芃是派他的司机去接送的。实话说，明宇知道自己怀孕后的反应，让他总觉得不对劲。 莫子芃按照明宇的意思，没有告诉程云括，指标也都正常，按理说这周末就能手术，但明宇和程云括又这么亲密起来，术后一定会立刻被发现，他的保密还有什么意义呢。 莫子芃很快就知道了。 当天下午，司机打给莫子芃，说等了四十分钟，也不见明宇出来，电话也打不通，说好半小时的。 打给明宇，确实是没人接。莫子芃没多想，又打给程云括：“你别乱来啊，明宇还没完全恢复，在家也不行。” 程云括那边却很嘈杂，半晌才传来他的声音：“我没在家啊。明宇怎么了，回医院了吗？” “你不在家？” 程云括觉得莫名其妙：“我没跟你说吗，我要是在家我肯定陪他了，还麻烦你的司机干吗。” 莫子芃很确定程云括没说过，但这些无足轻重的细节忽然就连在一起。莫子芃抬手扶住额头：“你为什么不挑在家的时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程云括的声音瞬间急切凶厉：“明宇呢？！” “不知道，司机说没等到，电话也打不通。你们家密码多少，我让他进去看。” 程云括报了六位数：“我马上回来。” 莫子芃听着断线后的忙音。 司机其实没必要看，程云括这时赶回来也晚了。 明宇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四十分钟，完全足够他坐上离开临江的火车。 明宇走了。
第54章 算了 ==== 明宇竟然就这么逃走。 根本没人想到，一个普通的请求下，是不知想了多久的逃跑计划。 而这个简陋的计划想要成功，就只能赌程云括放松警惕。 偏偏程云括真的毫无戒备。他开始压根不相信，觉得是莫子芃司机的疏忽；觉得明宇只是出去买东西、手机没电，或者迷路。 直到发现装着明宇证件的书包不见了。 课本被留在桌子上，衡枫苑的客房里，明宇什么也没带走。 怪不得，明宇对休学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却几次追问宿舍里的东西；在知道被收好送回衡枫苑后，就不动声色地要回家。 怪不得，醒来的第一天怎么都不肯见，很快又变得主动黏人。 人在眼皮底下丢了。 程云括翻开那些被抛弃的课本，想起那天明宇在医院温声细语的撒娇，原来都带着目的。让他心软，让他疏忽，松口答应可以离开医院；他标记不到半月的Omega，原来心里只想着离开他。 莫子芃算着时间，在程云括回来后也赶到了衡枫苑。客房被翻得乱七八糟，程云括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翻手机。 莫子芃问：“怎么样？” “已经找人去查购票信息了。” 没有Alpha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无动于衷，冷淡短促的声音也盖不住被隐瞒违抗的怒意。 电话很快回过来，但并不是公安系统的人，而是程翌打来的。客厅足够安静，就连莫子芃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是觉得最近不够高调，还想让新闻再多挂半个月，电话打到秦局那找人？算明宇识相，安安静静地走，这件事到此为止。少节外生枝，老老实实去办我交给你的案子，再用程家的关系处理你那些烂事，你给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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